FATE 圣杯再临 第十二章 病名为爱
洋馆摇摇欲坠。
地面的楼层的砖石接连掉落。
“有趣的事，还在后头呢。”
如同破布撕裂一样的声音刺耳传来。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会再一次，认真地评判你的表现。”
从地下室废墟里隆起的，是一个外表狰狞丑陋的怪物。
这是一个浑身白色毛皮，四蹄拥有粗大四蹄，类似马首，四只长硬如巨镰的尖角，身上毛发如同蓑衣一样长。
站起来的它，有两层楼那么高。
仔细看，在马首处，似乎还有一个女人的头露出来。
是那个之前胖女人。
她只是这个被命名为“银鬃马”的怪物，供给人的精气驱动的熔炉而已。
真正操纵这个怪物的，是刚刚用那么长枪，将自己意识传递到这个怪物上的威廉•巴哈姆特。
制作这个怪物，本就是为预防这种情况出现，作的准备。
这个形似《山海经》记载的獓狠（áoyīn），用《封神演义》张桂芳的坐骑“银鬃马”命名。
也是这个中国通的威廉的恶趣味。
四蹄如同踩玻璃一样轻易踩碎墙壁，抬脚正要踢在信树身上。
木莓的勃朗宁化作光团。
在光团里又化作一把黑锃发亮的“巴雷特狙击枪。”
这就是作为Assassin的木莓，所拥有的宝具之一——枪械炼成。
可以将所接触的金属化作枪械或弹药。
理论上，只要她魔力不枯竭，就拥有无限子弹。
而作为精通各种枪械射击的神枪手降临的Servant，也有着绝对匹配“神枪手”之名的实力。
从木莓的巴雷特反器械狙击枪中射出的，不是传统的子弹。
而是融合了木莓的魔力的魔弹。
一枪射在了银鬃马的一只蹄上。
这种不知用何种材料制作的银鬃马，居然一点皮上都没有。
只是魔弹的冲击，确实影响了它的平衡。
它咆哮着，趔趄着，歪了一下，将要倒地。
而它侧翻的地方，正好就是檩和Archer与刚刚被信树挪放到墙角的常云和Saber。
信树看着四个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救下他们。
木莓又对着银鬃马的腹部一击魔弹，并没有改变笨重地银鬃马摔倒的轨迹。
“嘁!”
她不甘地啜了一声。
屋顶被一层白光笼罩。
有人在此处设置了结界。
这个结界是驱散围观者降低存在感的作用。
“吾主在此（LuminositeEternelle）”
清脆的女声从空中传来。
一杆印有法兰西鸢尾花图案的圣旗从天而降。
直插在檩，Archer，常云，Saber四人之间。
围绕旗子迅速展开一道光幕屏障。
银鬃马压在了光幕上，就被硬生生支住了身体。
而被光幕上的圣光灼烧到的那一侧身体，溃烂不堪。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知来自于马首，还是来自那个胖女生，还是来自威廉。
紧随圣旗之后出现的，是从天而降的近卫骑兵。
手持骑刀的骠骑兵，手持刺枪的枪骑兵，围拢着银鬃马。
擅长马上射击的龙骑兵在后排射击。
这一队身着蓝灰色法兰西帝国制服的骑兵，井然有序，分工明确。
银鬃马并没有被这些骑兵造成事实的伤害。
它昂起前蹄，踢飞了前排的骑兵。
一阵炮击砸在银鬃马身上。
炮击没有打伤银鬃马，炮击造成的冲击确实地击退银鬃马几步。
巨大的冲击，也确实让马首的胖女生口里流着血。
银鬃马发出又一阵凄厉的惨叫。
身着蓝灰色军服的Rider和罗兰•帕特里克，乘坐一匹白马，浮在半空。
“还能动的大家，请配合我的指令，一道攻击。避免对马首上的女生造成伤害。在她的生命力燃烧殆尽前，这匹巨兽是不会停下来的。”
“那就是说，只要尽快击倒这个巨兽，那个女生就还有救了。”信树应道。
“是这样，没错。Assassin的Master。”Rider说道。
对于突然冒出的两个人，宣称要掌握战斗的指挥权，众人并没有觉得不妥。
Archer艰难地撑起了身体。
“我……，也算我……一个……呼呼……”
“Archer。”檩朦胧地睁开眼，念了一声，就又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体被作为容器，消耗太大精力。
Archer的魔力也同样被吸收太多。
不经过恢复，是很难维持的。
仅仅是作为Servant出于尊严的执着。
檩作为Master，着实优秀。
自身已经昏迷。
依然有惨淡维持Archer行动的魔力。
Archer职阶自身的续航能力也有一定因素。
“Archer，你能上阵，帮助很大。这个怪物，看样子对光属性攻击畏惧。不过你不要勉强自己。”Rider对Archer说。
“皇帝陛下，劳您费心。作为Servant的尊严，也要射他一箭穿心。”
Rider看Archer恢复了一定状态，没有多言。
地上的Saber和常云也都已经恢复意识。
“常云先生的潜能，果然不可小觑。”罗兰说道。
罗兰的结界确保了银鬃马横冲直撞，也还在洋馆附近这片区域活动。
没有被外界观察，也没对外界造成影响。
Saber也持剑，站在了Archer一处。
“Saber。”常云看着Saber。
“主公，身为Servant，朕也有自己的矜持。”
她面对着银鬃马摆好架构。
Rider向四周黑暗处扫视一番。
“看样子，那些人，是不会来了。”
她鄙夷地看着黑暗中。
又慢慢地转过了头，凛厉地注视着怪物。
“真是丑陋呢。”
她啜了一下。
“待我迷惑住它的行动，大家，就一起攻击。”
Saber，Archer,Assassin，一起点点头。
“奥斯特里茨的凯旋!”
浓雾弥漫，不见五指。
曾经三皇之战时，奥斯特里茨战役，天降大雾，带来胜机。
将之再临于世的宝具，就是“奥斯特里茨的凯旋。”
拥有遮断视野与减弱敌人体力，削减敌人攻击，消耗敌人魔力的能力。
衰弱的巨兽就如同感冒的瘟兽。
即使如此，获得足够魔力供给的银鬃马，依旧有着势不可挡的力量。
木莓绕着银鬃马，灵活地射击要害，吸引银鬃马的注意力。
Saber和Archer在蓄积着力量。
Rider一边指挥骑兵继续围堵巨兽的莽撞破坏，一边准备寻机配合攻击。
罗兰在努力维持着结界。
银鬃马似乎看出来真正威胁自己的，是Archer这边。
光明，天然可以照亮黑暗，驱散阴霾。
“你们，对爱，一无所知。”
撕裂破布的声音，发出这样的话语，异样地违和。
蜷缩在黑暗中，永远是自己。
穿着睡衣，躲在床上，屋外地喧嚣谩骂声不断传入耳。
因为自己想要同龄人的玩具，就问妈妈要了钱。
这是他能记得最早的事情了。
此后的岁月里，出现的有女生，出现的有男生，出现的有导师，出现的有路人。
这些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别的角落。
只有这些印象中的人，嘲讽地看着这个埋着头蹲在墙角的男孩时，目光是一致的。
“对于喜欢的东西，就要拿生命去坚持。”
“连生命都不能放下，也配得上说喜欢!”
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那群嘲讽他的人，突然都张惶而逃，发出惊恐地尖叫，消失在黑暗里。
一滴滴水滴“嗒嗒”地掉落。
拿着皮箱的中年男子，温文尔雅。
乘坐飞机，来到了这座岛屿。
面前是一个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女。
这些少女样貌大多甜美。
只是，这些毫无能力的人，从他内心感受到的，却是大相径庭。
“真正的喜欢，就不要这么肤浅和傲慢。”
连生命都不愿意付出的爱，不能叫做爱。
燃烧殆尽吧。
你们的生命力，将因为燃烧，爱会更加浓烈。
巨兽咆哮着，冲向了Archer。
异常的行为让Rider一时瞠目。
她作为优秀的指挥官，马上就做出了调整。
一排排枪骑兵抵住了前进的方向。
骑兵马上就像沙包一样，飞向天空。
Saber抚剑迎风伫立。
能够阻止它的，只有自己。
木莓依旧在不断射击。
巨兽皮糙肉厚，不是那小小的魔弹可以撕裂的。
难能可贵的四位Servant的合作。
除了Saber，也不会有人拿出自己真正的宝具的。
没有檩和Archer的帮助，常云很难挺过这不属于他的圣杯战争。
与其说是盟友，不如说和檩与Archer，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圣杯战争，同样不应该发生在这个看似高傲实则过于单纯的女孩身上。
真正的Servant争斗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被别人考虑做成了容具。
还有那来自黑暗中潜藏的敌人，没有出现。
“啊——”
她大吼一声，挥剑斩向巨兽。
“飞符到处雷神集，役剑长驱疠鬼穷!”
一道光柱轰向银鬃马。
银鬃马的前腹被轰得血肉模糊。
缺乏魔力供给，又损耗大量魔力的Saber,力量已经衰减，依旧造成了有效的杀伤。
只是这一击之后，Saber就撑着剑半跪在了地上。
银鬃马的目标是Archer。
它受了点伤，依旧无妨。
重重地奔袭过来。
此刻，半跪在此的Saber，非常危险。
“Saber!”
“Saber!”
常云呼喊着。
Saber依旧无力行动。
“砰!——”
一声巨响。
Saber被甩飞出去。
掉在自己身边的，是常云。
“常云!——常云!——”
Saber大声地呼喊着常云。
依然没有回应。
常云的背后，流着大股大股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是常云冲了过来，用身体挡在了自己身前。
“这是何等的耻辱。”
身为Servant，本应护佑的对象，如今却反被护佑。
身体虚弱的Saber，此刻却无力动弹。
她的眼睛看着Archer的方向。
在场出现的能够对银鬃马致命一击的，就是充满光属性攻击的Archer了。
“聚集的秸秆，如月亮般烧烬吧!”
阿基米德传说中，将停泊在叙拉古海岸的罗马军船烧毁的光学武器。
在现在的地球，无论怎么实验，也无法利用镜面反射将船只烧毁。
阿基米德生前的时代，大气中依然残留有魔力。
阿基米德开发出的吸收太阳光，以灼烧光线照射的宝具，足以匹敌传说中的记载。
灼热光线炙烤着巨兽。
从脖颈到腹部，完全贯穿。
强大的魔力继而引爆了巨兽体内炽烈燃烧的魔力源。
爆炸将巨兽撕成了碎片。
“爱，就是生命!”
“爱，就是爆炸!”
破布一般的狂啸过后，化为灰烬。
马首处的胖女生，被罗兰用结界很好的保护了。
将她与其他女生，放在了一块。
“这个洋馆，快要倒塌了。”Rider在半空中呼喊。
“我引以为傲的骑兵呦，帮没有行动力人，撤离此处吧。”
她的近卫骑兵领命，或去将依旧没有恢复的少女们放在马背，冲出破房。
或去搀扶已经颤颤巍巍地几个Master和Servant。
信树和木莓没有大碍。
他们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是常云失血过多，暂时被两个骑兵用担架抬了出来。
站在空旷的草地上，之前建在这里的高大的洋馆，顷刻间成了废墟。
罗兰对常云进行了简单的治疗。
一切都处理妥当，把常云，檩，昏迷的Archer，Saber送回住处。
并且还加派几个骠骑兵在农庄外保护他们。
等这些少女差不多快苏醒的时候，来了一辆又一辆警车，医护车，还有这些女生的家属。
而当地电台的报道，则是这个洋馆因为聚会期间意外产生火灾。
洋馆主人威廉•巴哈姆特用生命一趟又一趟救出这些少女后，他不幸被大火吞并。
至今失踪，找不到下落。
为这位国际友人致敬。
洋馆具体发生的事情，这些少女因为过度担心害怕，已经全部忘记整个过程。
只记得，自己清醒过来，都已经躺在了洋馆前的空地上。
下面是一些群众对当时火灾情况的描述，请导播切换画面……
警察，医生，记者，群众，全部散去，不过，依然是有些人，会因为这起无缘无故产生的火灾，感到恼怒害怕吧。
一切归于寂静。
还有几颗疏星与明月照耀在草地废墟。
俊美的古希腊青年，站在了废墟上。
风吹拂着他忧伤的容颜。
他拿到Master吩咐的东西后，消失不见。
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Ps
《封神演义》关于张桂芳诗句
顶上银盔排凤翅，连环铠素似秋霜。
白袍暗现团龙滚，腰束羊脂八宝镶。
护心镜射光明显，四棱口挂马鞍旁。
银鬃马走龙出海，倒提安邦白杵枪。
胸中炼就无穷术，授玄功宝实异常。
青龙关上声名远，纣王驾下紫金梁。
素白旗上书大字:"奉敕西征张桂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