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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连长与总攻

2023-06-21 22:29 作者:抱头鼠窜氏族鼠  | 我要投稿

大祭司提托在一阵七万八绕后终于回到了那处宅邸,这次他没有心思欣赏这建筑的美,而是径直来到了白房子前厅。走入里面,发现总督坐在正席上,脸上没了刚才宴会时的轻松愉快。大祭司站在中间,没有男仆上前为他取走外衣。就这样二人互相对视了许久,大祭司最后率先弯腰向总督行礼。总督脸上的阴霾稍显散去。随后将大祭司安排坐在自己身边让男仆们都退出去。大祭司坐到了他的身边,弯腰看去,发现桌上摆放着一张地图。图上没有规律黑白色木雕小人。总督也不再看向大祭司,一个人对着地图和成群的木雕发呆。大祭司也看向哪里,他发现问题出在了哪里:图上的白色一方显然出于劣势,在不少地方白色的木雕已经陷入了包围,好像是黑色海洋里的白色孤岛一样。大祭司不问也知道那种颜色代表芙桑一方,要不然总督为什么愁眉不展,对吧?正当他看得出神的时候。总督开口飘出一句“明天你和我一起前往前线,慧聪灿亲王的战士们需要你精神上的支持”说完他就披上了纱衣出门往内堂走去   留下大祭司一个人愣在了原地,这不是邀请,这是命令。

        与此同时,60芙里外。阿多斯率领着他的副官和一小批人在前线巡逻,今晚夜空晴朗群星璀璨,是阿多斯最讨厌的天气。这种星光灿烂总让他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瞪着自己,随时准备给自己来上一枪一样。这时他发现远处灌木丛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阿多斯吓了一跳,他立马举枪把那个人套入火枪的准星。毫无征兆的那个人摔了一跤,阿多斯手指一抖差点扣下扳机。倒下的人微弱得喊着“别开枪,我是芙军的,是自己人”随后也就没了什么动静。阿多斯端着火枪走上去。他用枪口把这个人反过来,他突然大吃一惊,这个人就是自己的长官,那个连长。那人闭着眼睛,嘴巴大张着喘着气,他比上次见到时瘦了许多。此刻的阿多斯犹豫了,如果他选择救这个人,那么自己就不可能再是连长。当然此刻他也可以打死了这个人,不会有人发现的,就算有人看见阿多思也大可以说天太黑了,自己没有看清他到底是谁,再说了这个位置是自己好不容易搞到的,阿多死绝不可能还回去!想到这里他缓缓举起了火枪将枪托抵在了肩上。对不起了,连长先生。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自己身后有人说“阿多斯!你救下了连长!”阿多斯被吓了一跳,利索得放下了枪,他回头,发现是自己的副官。阿多斯笑了笑,示意他过来帮自己把连长抬起来。他于是两人就这样把连长抬会了阵地,一路上他都努力说服自己是自愿救下他的。

        林间的人在远处看着两个黑影抬起了另一个人。往回走,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这么说他们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阿多斯刚刚睡死就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自从他当上了连长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他睁开眼睛刚想发作,这就看清来人是其他连队的士兵。阿多斯又气恼又疑惑,就在他坐在地上发懵的时候面前几人突然开始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大早上刚被就起来就挨了一顿揍,阿多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几人停下动作。阿多斯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连长站在面前一脸坏笑。他招呼阿多斯赶紧去营长哪里,听到这里阿多斯不敢耽搁,把脚套入靴子飞奔出去。

         等到了营长那里阿多斯霎时感觉不妙。营长拖着救生圈一样的肥肉,愤怒得瞪着阿多斯。“阿多斯!你为什么不完成你的巡逻任务?”他急忙反驳“我是为了营救原先的连长才快速折返的”“你扯淡!你的连长说了他是自己逃回来的”营长愤怒得把手里的战报扔在桌子上。阿多斯诧异得望着门口站着的连长,此刻那人脸转向外面。阿多斯不看也知道此刻他一定得意极了。阿多斯回头看着营长。“你的副官也告诉我,你是擅自带队返回,我本想给你机会……”阿多斯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现在很恼火,为什么副官帮着别人说话,他现在也很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没开那枪。后来营长说他的自失误导致左翼的友军遭到偷袭并遭到不小的损失,此刻的他有些魂不守舍,大脑里没有一点反驳的办法。直到他被宣布降为了列兵,阿多斯才再次回过神来,他没有敬礼就走出了地堡,外面的阳光让阿多斯觉得很刺眼。回到自己所属的那段战壕他本以为自己突然被降职会引起一阵骚动,实际上当他归队后他失望得发现根本没人在乎他。其实这是很多人的反应,总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会引起些什么,但实际上当我们从旁人的角度看同一件事时就会发现没人真正在乎你遭遇了什么,阿多斯发现了这一点。连长现在满面红光,他在众人的脸上看到了他想看见的服从。不只是对于军官,所有的领导者都会希望看见自己的手下表现出服从,越是没本事的领导者越是会简单的使用可笑的强硬的权力手段达到自己种种愚蠢的欲望,相反正真身怀本领的领导人往往不屑于经常去使用这种下流的手段,他们会倾向于通过自己的才干来使所有人信任追随他,比如你和我遇到的优秀教师。

        阿多斯在队伍里低着头,生怕自己被老连长挑出来。可是有人说过,你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连长早就盯上了队伍里的阿多斯。“列兵阿多斯!”他强调着列兵两个字,阿多斯浑身一个机灵。“我命令你现在就去右翼将这份信送给他们的长官,记住,必须要送到!”

所有人都知道在前线送信绝不是一件好差事,阿多斯哭丧着脸接过用油纸信封抱着的小玩意,随手敬了一礼,就翻出战壕。他还没跑出几步皮靴就被自己踢飞出去自己也踉跄这扑出几步,白色的袜子瞬间就被泥水染黄。他狼狈得跑回去穿上自己的靴子(1)。“阿多斯,跑慢点不用着急”阿多斯没理睬连长,怀里揣着油纸包接着往前跑。

         阿多斯猫着腰穿过了稀疏的灌木丛,路上有敌人的暗哨朝他开了几枪,他幸运得躲过了几发铅弹。这时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快步向前跑着,不一会就到了左翼的战壕,他爬起来准备跳进入战壕。就在他直起腰的那一刻远处传来一声枪响,阿多斯感觉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栽倒下去跌入了战壕。他翻过身检查自己是不是中弹了,当他撩起裤腿盯着自己的右腿,发现原本肉色的皮肤在几秒内被鲜血覆盖,血液不是缓缓的淌下,而是如瀑布一般滚滚留下,最后滴落到地上。奇怪的是他也没觉得疼,于是就拖着腿把信送给了当地的营长,营长看着阿多斯淌着血的腿,低头淡淡得让他去找个医生。阿多斯慢慢走出地堡,他这才觉得疼,他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腿打滚。周围有今天早上参与斗殴事件的人,他们幸灾乐祸得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人。其实说实话,这样做是可耻的,因为有人不敢直面自己的错误,于是当他们像鲨鱼闻到血肉一样找到了一个人和自己共同承担责任时就会马上把主要责任推给那倒霉蛋,正如左翼士兵们正在做的那样。他们中的一人掏出匕首,告诉其他人把铅弹挖出来也就没事了。于是几人按住阿多斯,那个手拿匕首的士兵也是利索,一把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腿,搅了几下连着肉挖出了铅弹。可怜的阿多斯再也没有力气挣扎,躺在那里喘着粗气。等到军医赶到时他发现铅弹已经被取了出来,那军医就简单用一点盐水洗了伤口,又用棉布把伤口扎起来,随后把他拽起来让他回去。阿多斯爬出战壕,这次他学聪明了,选择了绕一大段路回去。在他爬回去的路上发现了丛林里有几个骑马的人影。阿多斯慌忙躲到灌木从中,可终究还是完了一步,哪里已经有人看见了他。于是后面的战士把他揪了出来。阿多斯来到了两人边上,阿多斯看清了两人。一人身披坠了宝石的披风头戴羽冠,腰间别着一把精心装饰的长刀

阿多斯认出这就是大祭司。而另一个人骑着骏马身着精心装饰重甲腰配长刀,应该是个高级军官吧。军官看了看阿多斯,原来只是一个普通士兵,随口来一句“见了总督和大祭司不知道行礼吗?”他慌忙敬礼。总督昂着头看着鼻子下面的阿多斯。士兵也很识趣接着一瘸一拐得回去。大祭司突然下马,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他拦住阿多斯,把他拽上了自己的马,他本人则牵着缰绳走在前面。总督斜眼看了看大祭司,他越发鄙视这个看似高贵的神职人员。他认为一个高贵的人不应该把精力浪费在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上,这简直是对社会资源的浪费。提托却走在前面心情大好,他是一个怪胎,总是保留着与年龄与身份不符的孩子气。

         阿多斯最后谢绝了大祭司的好意步行回到了阵地,他可不想在众人面前骑着大祭司的马在众人面前晃过去。他一翻入战壕就被连长“热情”招待。连长满意得看着他被血弄得如铁板一般僵硬的裤子,慵懒得下了第二个命令“列兵阿多斯,去把你在的那个班的饭拿来!”阿多斯不情愿得慢慢挪到食堂……阿多斯背着饭盒,他知道自己之后几天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由于总督的到来,各支队伍都想在自己上司面前展示展示。于是前线指挥官决定今天发动一场进攻。连长指挥队伍拍成进攻队形,阿多斯不出意外得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各个连队都陆续把队伍排了起来。站在他左边的新兵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这个时候连长就会走到他面前安慰道不要害怕,你不会有事的,你只要把自己训练的内容发挥出来就好,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损失一个兄弟。”阿多斯忍不住笑出了声,要是没损失弟兄你怎么会来这里?连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往他屁股上踢一脚。这时总督骑马在队伍面前越过,引得战士们阵阵喝彩,大祭司也跟在总督后面给战士们祝福。等两人检阅了队伍进攻的号声吹响了,整行军阵开始前压,阿多斯走在最前面,他已经看见伊比利亚人把火炮推了出来。又前进了数十步,敌人的火炮炸响了,只听见炮弹呼啸着划破炎热的空气重重的砸在了军阵的前面。见到此处新兵们都长长舒了口气,而阿多斯这样的老兵知道这只是炮兵在调整弹道,而并不是正真的轰击。果然又前进了几十步,伊比利亚的火炮再次喷出烟雾。阿多斯吓得闭上了眼睛,随着炮弹在落地后的“咚”的一声周围响起一片哀嚎,阿多斯觉得脸上被盖上了什么暖洋洋的东西,他往脸上一抓发现那玩意很柔软。他睁开眼睛把手收回来发现是一片还在抽动的肺叶,他马上把它扔在地上。他再向左看看,发现自己左边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他透出一身冷汗,他自己可没时间为逝者默哀,现在能做到只有继续往前走。骑兵早就在两翼展开了战斗,人的喊叫,马的嘶鸣与马刀互相敲击发出的清脆的响声环绕了战场,不时有失去骑手的战马慌乱得逃离战场。中间的步兵也总算是挪到了火枪射击的范围,阿多斯毫不犹豫举枪瞄准,举枪就打,很快烟雾遮住了视线。还没等他换上第二发子弹最后的冲锋号响起,阿多斯不敢再冲在前面,只好假装拔不出刺刀。后面的人见状绕开了他端起刺刀扑向敌人。阿多斯见有人在前也抽出刺刀装在枪口拧紧,随后跟在一人身后冲了上去。阿多斯随着人群冲入敌人的阵地,发现穿着不同军装的人互相扭打在一起。他看见一个伊比利亚人刚刚把长剑捅进一个人的躯干,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被后来赶来的芙军士兵用刺刀捅穿了腰,随后那个人无力得跪了下去。他又看见一个穿着芙军制服的人弄丢了头盔,正在死死掐着一个土著战士的脖子,想把他活活捂死在湿泥里,可那土著后来捡起了匕首划开了那个人的脖子……阿多斯加入了这场战斗,他正和一个土著战士僵持不下,随后一名骑兵从后面杀出对着那战士的背脊就是狠狠一刀,那人连哼都没哼就向前倒在阿多斯身上,露出又长又深的伤痕往外汩汩流淌着鲜血,阿多斯把这人往边上一推,又对准了下一个目标,接着又一个……这场战斗芙军获胜了,阿多斯则侥幸得又活了下来,他坐在一具土著武士尸体边抽起了“神烟”。连长在召集自己的人,当他看见阿多斯还能坐在一旁抽烟时时难掩眼里的失望,他立马打法他去打扫战场。阿多斯用刺刀刺穿每一个倒在地上的敌人的人体,有的已经没有呼吸了,有的还在微微喘气。可是阿多斯可不管这些,他只是翻动,刺穿,然后捡走值钱的玩意或者是能用的装备。不一会他的手上就多了一层黏糊糊的手套,他忍不住开始想象自己倒在地上然后被伊比利亚人刺穿心脏的场景。此时总督骑着战马站在一处土丘上,他看见在血色的夕阳下,有零星的黑色剪影正在干着世界上最枯燥的工作。一旁的大祭司则轻声念着经文。



(1):一个彩蛋,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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