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联系”[边伯贤]

沈韵溪看着面前的人,原本笑着的脸僵了下来。
“你们带她来干什么?”
沈韵溪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披着的黑发有些许凌乱,衣服的扣子也嘣掉了几颗。
“原来没有女朋友真的是有原因的。”沈韵溪看着左边的人伸出手“外套给我。”
“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们了,我眼光还没有达到朴灿烈的境地。”
“我过生日你们带她去是给我扫兴还是祝贺?”沈韵溪接过外套回过头迈开腿把外套递给林新言“头发扎一下,回去吧。”
注意到她的眼神,沈韵溪转过头跟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靠着摩托车玩着老式打火机的人有些不耐烦。
“这衣服很重,拿着。”
“我那衣服好几千,你就这样给她了?”
“回头你找朴灿烈要不回来吗?”
林新言看着眼前穿着夹克的女生,她不想伸手拿,从她踏进这个学校开始,每个人不是看不起她,就是像对狗一样施舍她,可笑的是,如果她不拿,她不敢断定自己能安全地离开这里。
以前会帮她的人,现在也不一定会帮她了。
她不明白,边伯贤是这个学校唯一她觉得跟别人不一样的人,他不一样,只是从外在她就看出来了,何况他对她曾经伸出过援手。
“谢谢。”
手上的重量被拿走了,沈韵溪把手插回兜里,刚打算转身,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有些不情愿地开口“把头发扎好,晚上回去很危险的。”
“韵溪。”
沈韵溪回头看着盖上打火机抬起头的边伯贤。
“走了。”
关于走这样的话,差一个字也会相差很多,他说走了,而不是走吧。
林新言盯着边伯贤,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低头看着地面。
沈韵溪看了看眼前的女生,转身小跑着奔过去。
“我今年的礼物是什么?”
“该不会又是你的著作吧。”
林新言听着离开的噪音,伸手捏紧手里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天价的外套,像他们那样长大的孩子,有什么一技之长根本不值得惊讶,边伯贤会的有好多,更多的她听都没听过,她只知道的关于他最出名的,是油画。
他画的那副照片现在都还挂在教学楼一楼的大堂里。
“等你有机会成为知名人士之后我再好好看你的著作,你加油,我争取多卖点钱。”
真是无语,明明家里已经很有钱了,还总是想着卖钱卖钱。
“你张口闭口就是卖钱,沈叔叔不会高兴的。”
“我爸会高兴的,说明我的经商头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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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来不来,有意思吗个大男人动作这么慢。”
沈韵溪向来是个不太有耐心的人,就边伯贤看来,对于能等待朴灿烈一个小时都已经是用了她的极限了。
她对朴灿烈向来就很有耐心。
沈韵溪撑着头敲着茶几听着耳边各种撕心裂肺的唱功就觉得脑瓜子疼。
“贤哥,要不你抢过来唱吧。”
沈韵溪捏着拳头打了打桌子“太难听了,他们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边伯贤抿着嘴唇笑了两声,看着在沈韵溪背后伸出手的人。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韵溪姐,我跟我哥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我唱歌不好听吗?”
沈韵溪咳了两声拍了拍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正打算开口争论,看着面前亮起的手机屏幕扒开边清言的手溜到一边接了起来。
“灿烈。”
“…我发你个地址,你过来一下。”
“……”
沈韵溪已经察觉到朴灿烈压制的怒气了,但她想不明白他有什么不高兴的,还这样莫名奇妙地被挂了电话,心里也窝着一团火。
“身为姐姐的好妹妹,你招待一下大家,我有事先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边清言有些懵逼地看着沈韵溪,眨了眨眼睛。
“嗯。”边伯贤点了点头拍了拍边清言的肩“乖,我们有事。”
“你可以跟他们一起。”
“我还是跟你一起吧,很晚了,我不放心。”
沈韵溪撇了撇嘴跟边伯贤不动声色地离开了KTV。
从接起电话的生气,到现在慌不择路的担忧,到底花了多长时间,边伯贤在想。
沈韵溪是个没有脾气的人吗?事实上她脾气也根本不小。
她都什么也没问,只是因为朴灿烈给她发了个医院的地址她就像现在这样火急火燎地找着手机上的病房号。
所以当她推开病房门看见里面的人时的失落感有多大,他也明显地体会到了。
“你没事吧?”
沈韵溪带着怒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边伯贤多少有些意外。
“你有毛病吗?”
朴灿烈忍着一口气扬了扬下巴“那外套谁的。”
“姜凯的。”边伯贤接了一句,看了看坐在病床上紧紧抓着手臂埋着头的女生看向朴灿烈“出什么事了?”
“……”
边伯贤抬起手看了看时间,伸手拿过床尾的病历单,慢慢皱起眉头,他虽然不太清楚这些药物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他识字。
“……”
“你生气归生气,脾气没地方发了吗?对韵溪这么凶干什么。”
“……”朴灿烈顿了一下,看了看站在门口生闷气的人,转过头。
“警察来过了吗?”
“…来过了,没事,我去得早没发生什么…”
边伯贤看着扯了扯朴灿烈衣角的手,他很明白这种事情就算是没发生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伤害有多大,所以他更能明白当这件事涉及两个女孩子的时候,伤害只会加倍。
虽然勾起别人不好的回忆的确很过分,但他从来都不是圣人,他可以委屈,但沈韵溪不行。
边伯贤看了看林新言带着头绳的手腕,又看了看披在肩上的头发。
“我记得韵溪有叫你扎好头发。”
林新言抬起头看着边伯贤,从他进来,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有离开过沈韵溪,都是维护她的话。
可是不是因为沈韵溪的话,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林新言咬着嘴唇有些颤抖地对门口的人说到。
“…我不想看见你。”
“你以为我很想看见你吗?”
沈韵溪看着坐在病床上的人,好像是她做了什么一样,从边伯贤跟朴灿烈的交谈中她大概可以猜到一些,可那有关她什么事。
“这个牌子就算是穿不起的人也大多认识,如果她很端庄地出现在别人面前,就算不会觉得她是有钱人家里的女儿,也会觉得她有个有钱的男朋友。”
王子到底会不会爱上灰姑娘,这个概率本来就小得可怜,现实生活中也没有那么多霸道总裁爱上打工妹的故事。
“可以都出去吗…还是觉得围观我很让你们高兴?”
“总是要有人在泥潭里才能突出你们高高在上是吗?”
沈韵溪看着红着眼眶盯着自己的人。
“你不想看见我们你怎么不走,”沈韵溪看了看病房“VIP病房你住得起吗?谁付的钱,朴灿烈付的,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你把委屈和不甘发泄在我们身上算什么,是我们差点把你强暴了吗?”
因为沈韵溪,所以她才会一个人回家,就是因为她看见那样的边伯贤,那样美好温柔,却不属于她的边伯贤,她才会难过到连把身上的外套扣好都忘掉。
她明明有很多了,可是她只有边伯贤。
没有她的话,边伯贤会送她回家吧。
“沈韵溪…你可不可以少说两句。”
不可以,沈韵溪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朴灿烈,她知道,也看得出林新言喜欢边伯贤,可是她明明选择了理所当然地接受朴灿烈的庇护不是吗?
“你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她的事情你就豪不讲理地归在我身上…”
她也很委屈。
“今天是我生日,我等你了你好久。”
“……”
“朴灿烈…”
“韵溪。”
边伯贤拉了拉沈韵溪“我们先走吧。”
“走呀。”
沈韵溪看着偏过头的朴灿烈,站定的脚还是松动了,其实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亲耳听见答案。
比答案更刺心的还有其他东西。
“所以王子最后还是会爱上灰姑娘。”
边伯贤站在沈韵溪面前,听着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原来以为只是童话,现在才明白什么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边伯贤顿了一下,拿过头盔戴在沈韵溪脑袋上。
“伯贤…我好难过。”
他知道她是真的难过,她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从小就不喜欢,她所有的感受都要说出来,不会憋在心里,至少会对他说出来,其实他真的挺希望她不要对他说这些的,她就从来不会对朴灿烈说这些。
“看到林新言这样我好难过,看见灿烈那样我也好难过。”
“…连老天都不帮我。”
她好像也只是家境好,而已。
“你说…”沈韵溪低着头看着地面“她怎么办啊…还有我…我怎么办…”
这件事情,留给人的阴影应该挺大的吧。
“…迪斯尼那么多故事,你就只记住了灰姑娘是吗?”
“……”
边伯贤叹了一口气,取下挂在车把上卷好的纸张。
“生日快乐。”
“…还有教学楼大堂那一副,叫你去看你从来都没有去看过是不是?也是送给你的。”
“…她明明喜欢你。”
“为什么不争取。”
“她不争取,但还有其他在争取的人。”
“你能不能多看几部迪斯尼的电影?”
“灰姑娘上映的概率小的可怜。”边伯贤伸手敲了敲沈韵溪的头盔“但是其它的概率很大,比如,美女与野兽,白雪公主,睡美人。”
“…那有什么联系…”
“是啊。”边伯贤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你看了之后,告诉我,那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