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乱有声读物】摩纳齐亚之傲(上)


本篇为荷鲁斯之乱有声读物
本文版权归于GamesWorkshop 所有,禁止未经允许转载以及商业用途
注意:部分内容包含暴力血腥场景,不适宜儿童阅读

主要角色
第十三军团“极限战士”
蒂蒙·阿尔凯奥斯 连长 第10连
尼卡诺 荣誉卫队旗手
泰图斯 荣誉卫队老兵
格拉西奥 荣誉卫队老兵
梭伦 荣誉卫队战斗兄弟
齐诺 荣誉卫队战斗兄弟
提比略 药剂师

第十七军团“怀言者”
尼瓦鲁斯 连长


【信息 #3314157.883 已授权】
【阿尔凯奥斯,连长,第十三军团】
【于785.4.007.M31在索斯安轨道站(Sothan)韦瑞迪安锚点的特提斯(Tertius)中继站接收到的短波数据包】
【我们已提前到达。先头侦查小队正在空降。轨道扫描表明有兽人部队存在,但数量明显少于早前的战斗推演。请求确认格斯拉克远征的情报,还有,我们并未收到先前传输的应答。等待回复。】
【通讯结束】

假如他手持的是把锋利战刀而非用来决斗的钝钢短剑,我就命丧于此了。
“你已证明自己作为一位剑兄的实力,尼瓦鲁斯(Nivalus)。”
“我不需要你的认可,阿尔凯奥斯(Alcaeus)。我更不会因为这点赞美就招损。”
“我同意前一句。”
这让他有恃无恐,恰恰是这种自信帮我连得两分。
“不过刚才那分,纯凭技巧。”
“下一分定胜负。”
“没错。”
“还有,感谢你把这份殊荣拱手相让。”
尼瓦鲁斯放低武器,准备砍向我的中路,也可能是想挡住我的下攻。在他逼近的同时,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躯干上。
这就是战斗的不变真理:对手要想击败你,把剑捅进你的心脏,那他就必须离得够近、必须直冲你来;你想得胜,只需准备好利用他的动作。
尼瓦鲁斯将重心移到前脚,改变姿态:收紧肌肉迎接撞击低吼在我耳畔响起,他握紧剑柄,指关节随之“咔咔”作响。我高举短剑,后抻右肩的同时前伸左手以保持平衡。
尼瓦鲁斯率先发难。
我掷出了剑。

“就算我放弃军衔、拔掉服役钉,也不会把这次任务的指挥权让给你。格斯拉克帝国必须被根除,否则后方不稳,远征无法进行。这是我们寻找并杀死兽人军阀的大好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谦虚常见于那些因自己潜力而惊诧的人身上;伪君子们也会用它当作伪装,掩盖自己的意图。可对于一位战士来说,它只会带来多疑和寡断。我不会被这种狡猾把戏束缚。我是蒂蒙·阿尔凯奥斯连长,一名极限战士,一位受选的基里曼之子。
“不过是又一个兽人军阀罢了,我对待任务也会更认真的,兄弟。”
“你误会了,表亲。”
尼瓦鲁斯皱起眉头,可我毫不退让。他不是我的同胞——那一身灰甲代表他来自十七军团,是一位怀言者。我们身处同一伟业,或许战斗时亲如手足,但我们的血脉并不相通。
“我没有任何不敬。你的确是位称职的指挥官,也取得过无数胜利。一切的一切在于什么样才符合事实,又该怎样才对。与其让我以卵击石,拿弹弓去对付堡垒,我还不如支持不利成功的决定,可我不会这么干。以基里曼之荣,我才是完成这项任务的合适人选。极限战士将领头追捕欧克兽人。”
“那么你我就陷入了僵局。我们得询问其他连长,让他们来做决定。”
“极限战士和怀言者不一样,训练不是为了用言语解决纷争。你得在竞技场里赢得荣誉来达成你的目标。”
“战刃尚未出鞘,你的话未免多了些。”
“我只是在陈述我看见的现实而已。如果真理冒犯了你,那我没什么好安慰你的。”
“现实和真理?所以你觉得它俩能划等号?”
“就像生与死,二者紧密相连”
“寰宇不由你所谓的‘真理’塑造,阿尔凯奥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一片死寂。
我们已在寂静中煎熬了四十七天。
自我们离开考斯上的集结地,执行这项光荣的任务,已过去了近两个月。
格斯拉克帝国的欧克兽人却不知所踪。
透过穹顶,我只看见了无可安家的气态巨行星和它那些漆黑卫星的木然身影。
“你在哪儿呢?”
我担心有人注意到我坐姿上细微的松懈,于是强迫自己在指挥席上坐得更端正些。一艘打击巡洋舰的舰桥容不下分毫怠惰。
指挥席实际上是座圆台,它从蜿蜒的钢铁台阶平地升起,几十名舰员在上面驻守着基础岗位。下层走廊上的机仆通过管线连接着沉思者,凡人仆役们上下往来其间,不停传递着信息。
整艘船上只有我最显眼。
在船上其他地方,还有数以万计的仆役和士兵为执行我的命令而活。他们冒着等离子物质的毒害,在发动机炼狱般的高温中燃尽自己的生命。这般牺牲值得我拼尽全力。
然而,就算有身抗责任之重、肩负使命之荣在身,我也燃不起百分百的乐观。
“两个月……日子过的可比这慢多了。”
荷鲁斯之子提供的有限信息近乎无用,而过时的轨道扫描结果与传感器阵列数据更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当然,我们坚持了下来。
在航行中途,我们曾与星系内的多支小股兽人交战,并将其尽数消灭。但我们遇到的都是支离破碎的战帮,分散的群体,每个都打着不同的旗号。
泰图斯(Titus)和格拉西奥(Glaucio)朝指挥台走了过来,爆弹枪随意地横在胸前。比起身后暗灰色的舱壁,他们身着的锃蓝盔甲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连长,倘若这儿集结过一整支异形军队,那从他们离开算起已经有些时日了。”
“的确如此,格拉西奥。也许荷鲁斯早就心知肚明,也可能他召我们到考斯是为了创造机会,这样基里曼大人就能修复他和洛嘉间的关系。”
“又或者,恐怕他派我们追寻昨日之影纯粹是因为他有这个权力。”
赶在泰图斯的想法在我心底生根前,我就把它抛之脑后。荷鲁斯是帝皇钦定的战帅。在我们所有人里,唯有他的行为毋需监督,更无可置疑。不不不,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它们而已。
毕竟整个星系很大,而且许多行星上满是洞穴空腔。
“轨道扫描完成,接触反馈为零。未检测到大气扰动,辐射强级在可承受范围内。行星扫描完成,需要新坐标。”
“通讯主管。接入和索斯安轨道站的连接。”
“连接准备完毕,连长。”通讯主管转过椅子正对我——按泰拉标准差不多30岁了。他身上的制服一尘不染,华贵的蔚蓝色缝线熨烫得像剃刀一样立体又锋利;他的眼中燃烧着启程时的炽热信心,正全身心地投入到任务之中。他毫无保留地信任我,这份信念甚至令我自觉形秽。
我可否以此种“盲从”追随荷鲁斯?这疑问是任务路上的弱点障碍,还是帝皇赋予的战略利刃?我绷住疲惫的精神,忍住没叹气,然后拿起了听筒。
“我们已提前到达。先头侦查小队正在空降。轨道扫描表明有兽人部队存在,但数量明显少于早前的战斗推演。请求确认格斯拉克远征的情报,还有,我们并未收到先前传输的应答。等待回复。”
泰图斯因我这通敷衍而略显不悦。我知道格拉西奥也一样,虽说他没那么在意。
“舰桥可不是让你摘下面具显露真情的地方。”
我压低嗓音,只让另外两名星际战士听见。虽然我们一起流过的血足以让我们的情谊跨越军衔地位,但如果我不提醒他们各自的职责,那就是我的失当。
“恕我直言,连长。”
“说吧。”
“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那么一天需要我们变得更坦诚、开放,兄弟。在十三军团里可能是有更自由的空间让人思考。”
“太超前了,也许会吧。”
“链接还没结束,大人。我们该终止还是继续?”
“基里曼助我……这已经是我第47次更新了传输却没收到任何回应。甚至还有更不好的——我不耐烦了。”
“那你只能祈祷不是比士官长(First Sergeant)还上面的人收到这条消息了,兄弟。”
对那些不了解他的人来说,尼卡诺(Nycanor)看起来太自在了些。身份和荣誉影响不了他分毫,就算是最糟糕的处境也难不倒他,因此许多人都质疑我让他扛起连队旗帜的决定。但时间教会了我更多。尼卡诺既不是冷酷无情的傻子,也不是迂腐过时的弄臣。他只是尽可能地接受了命运的真相——我们生而战斗至死。不管做过什么,迟早会迎来最后一战。而在此之前,我们只需恪尽职守就好,其他的不用操心太多。
虽说是宿命论,倒也让人耳目一新。
“没错。不过士官长,我怀疑其他连长们听没……”
“发现多重目标。位权优先……分析密度……特征确认,异形,种类:欧克兽人”。
“探测员确认。”
“信息已确认,大人。”
“真实性?移动情况呢?”
“尚未确认,大人。”
一道红色数据流从接在他的颅骨下方的电缆流出,流入同样连通着在他前方紧密排坐、俯首弓背的其他舰员的大脑。他们痉挛起来,断断续续地输出战舰感知器的讯息。
“整颗星球近九成的地表被一座巨大山脉覆盖,鸟卜仪的信号无法穿透它们,岩体内一定有什么东西挡住了。”
他细长的手指又指向了面前屏幕上的巨大漩涡:“云层里藏着某种电磁风暴,大人。”
“舵手,前进到突击距离!”
“明白,大人。后备引擎充能,准备快速切入!”
随着舵手为引擎注入动力,潘波克罗之傲号(Pride of Panpocro)震颤了一下。

“连长。”
“我们用老办法解决,兄弟。下去看看,眼见为实。”
“我去空降室集合剩下的侦察小队。”
“通讯主管,一有考斯的消息就知会我。”
“是,大人!”
“跟我来兄弟们! 为了奥特拉玛,我真不希望这回又是什么给傻子准备的差事。”
“没错,兄弟。先解决掉眼前,然后再重回军团,这样就行。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越来越差劲了。”
格拉西奥站到我身侧,和我一起与尼卡诺一道进入升降机,等待降入下层甲板。
“东躲西藏结束了,异形渣滓!”

“我们在为您动身做准备了,大人。”
“明白了。”
仆役鞠了一躬,沿着龙门架原路返回。
这里正处在指挥中心与脚下引擎的正中央,是我能找到的最安静的地方。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不会再有时间专门拿来自我思考了。宁静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我想再多呆一会儿。
随着空间站转动,我时不时地瞥见潘波克罗之傲的身影。这艘打击巡洋舰正缓缓驶出泊位,引擎加力同时,大量支援舰艇从她身侧经过。
“呃……尼瓦鲁斯,你上个月准备的怎么样了?”
“看来你的军团注定是要高我们一头,阿尔凯奥斯。”
“你如果能把它看成挑战而不是什么艰难险阻,那心里就会舒服多了,表亲。这是向上向好的好机会,你我可以开创先河。”
“先河?你们极限战士在这么点历史里开的‘先河’已经够多了。”
“你要说摩纳齐亚的话,我可没忘记你那天的威胁,怀言者。”
“我也不希望你记得。我希望的是你能好好考虑考虑,留心它们内里的警告。我们都得背负自己言行举止带来的后果和重担。等到了你面对代价的那天,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还蒙在鼓里。我就在这儿,极限战士,就跟你们那天做出的残忍行径一样清晰,一样真实。”
“这次集结不光是应对兽人威胁,更是要弥合我们军团间的间隙。如果你没法鼓起勇气来修补感情裂痕,那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拭目以待吧,看你空有的一身本事能不能支撑这一腔热血。”
“任务结束之时,你我会再次相见的。”
“这是你第二次留个背影给我看,怀言者。我不会让它过三!”
“祝你好运,阿尔凯奥斯。愿帝皇指引你获得自己的荣耀。”
“也愿祂在今后的战场上指引你选择正确的道路。”
“自摩纳齐亚起,我们就一直走在祂为我们选择的道路上了。”

“告诉护航队,让他们找个角度干掉那些炮!”
又一发近失弹飞过,舱内的红光闪个不停。亮灭不断交替的告警灯像是疯狂地宣泄着忧虑,因为异形的火炮还在寻找我们的踪迹。
“我同意!顺便再捎一句,我们不远万里到这儿可不是为了赶在看见兽人之前就被干掉的。”
格拉西奥抓紧头顶的突击轨以站稳。他身躯如山,光到肩膀就比连队里第二壮的战士还高。但是,对空突的厌恶让他看着矮了五六厘米。
“我们不可能光靠腿走,兄弟”
“我们重生是为了战斗,不是为了相信这帮机械组成的阴谋诡计。”
“很快就能脚踏地面了,兄弟。也许那会儿齐诺(Zeno)就不发抖了。”
梭伦抱着他的等离子枪从我身边走过,怼了下泰图斯,然后朝齐诺竖起了大拇指。荣誉卫队的最后一员,齐诺,他的双手正靠在屁股上锁着的弹匣旁,十指屈屈伸伸个不停。
“这声音比你那颗嗡嗡叫的静滞炸弹强多了,梭伦。”
“我拿它蒸发埃尔萨五号(Elsar V)上那台战争机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抱怨?”
“你没仔细听罢了。”
我很高兴有如此消遣,因为我需要能分散我的注意力的东西,什么都行,这样我就不会去忧虑这任务可能会有多蠢——到地上后我们会不会只找到另外一小支独立的兽人部队?不过,我投入了整整三个连的兵力发起突击。几百名极限战士分乘六架风暴鸟——足够在一天内席卷整块大陆。如果兽人头领就在脚下,我们一定会找到它。
如果它在的话。
“帝皇除我心疑虑,锻我决心坚比钢。”
我握紧剑柄,走到队列前排。而在我们身后,另有三十名战兄准备就绪。
更为野蛮的军团会沉溺于战前仪式,他们以鲜血发誓,用圣物装饰盔甲。比起他们,我们就只是井然成伍、一言不发,把心思都放在眼前的胜利上。
“15秒后出舱。”
琥珀色的倒计时在我头盔屏幕上亮起。旋即,我召集小队到突击舱门前集合。
“10秒。”
战靴内置的磁锁在和地板拉扯中发出刺耳声响,让我没有因为起落架的急刹车而踉跄不稳。盔甲补偿器嘶嘶作响,将炮艇着陆时足以断骨的冲击力尽数吸收。突击坡随后重重砸向地面
“出舱!冲!”

一拍心跳后,我站在了大地之上。干裂弯曲的河床在我面前蜿蜒伸展,远方则是峰峦叠嶂的山脉。
我定了定神,心中只有当下的任务。三只兽人朝我冲来,怪诞的嘴巴发出令人憎恶的吼叫。随着我扣动扳机,爆弹手枪在我手中震颤起来。三发爆弹和打头的兽人撞了个满怀,后者像挨了一记上勾拳一样朝后起飞。另外两只被我点中了头,其一头骨炸裂,停下脚步翻倒在地。另一还在往前跑,这蠢东西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死了,又前进了十步才倒地不起。
此时,格拉西奥与尼卡诺赶到了我身侧,二人手中的武器向绿皮倾泻火力,合唱一曲复仇之歌。看见泰图斯的身影后,我开始前进;当梭伦和齐诺也加入战场后,我更进一步。与此同时,又有十几架炮艇在侧翼卸下“乘客”,他们立刻加入战斗。全部极限战士都在向兽人堆里开进,势如一柄由轰鸣爆弹与钴蓝陶钢组成的金钢长枪。
余光里的一只兽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头野兽浑身上下满是筋肉,双肩宛如活体组织形成的肩甲,皮肤就和外装甲一样。它大张嘴巴咆哮,向我发起挑战。
“我的剑会了结你这杂种!”
它嘴里的一排排牙齿泛着黄光,每颗都有我那把短剑那般大。拳头大小的眼睛暴突,似乎不满于颅骨所限。这东西全身上下无不与死亡二字挂钩。它猛冲向我,每个动作都透露着恶意。兽人发出的声响与其说是在战吼,不如说是表达自己没来得及打架的懊悔。
我俯身避开迎面挥来的链锯斧,单膝跪地正想缓冲,没成想它直接撞了过来,这一下让我结结实实地摔个趔趄,焊在它肩上的金属板亦在我胸前留下一个大坑。随着一发爆弹从它臂膀上扯下一大块血肉,野兽暴喝起来,手头动作也变了形。
我抓准时机翻滚起身,趁它扑来时转身开火,绿皮的躯干在枪弹爆炸的冲击下震颤破裂。
出于愤怒,它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我拔出短剑,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挡住上方的劈砍,这一下足以把我一分为二。
两把武器交织在一起,兽人怒吼一声,另一只手挥拳出击。拳头如重锤般猛砸在我头盔上,风暴般的疼痛在我的头骨上瞬间蔓延开。绿皮再次出拳,我的视线随之变得模糊不清,嘴里满是鲜血,充斥着黄铜的味道。又一击后,我应声倒地。
第一发爆弹从手肘下方射入,炸断了兽人出拳的那条胳膊。赶在第二发炸开它脑袋之前,它只来得及转头盯着残肢发愣。
“就差一点,泰图斯。”
“来得及,不过你得庆幸我正好还剩两发。”
我花了点时间评估战情:兽人尸体遍布整片战场,支离破碎的残躯宛如摆在屠夫案板上的碎肉;至于那些还能动的,它们早已逃之夭夭,撤向前方的山脉。
“一群乌合之众,太可悲了。连有序撤退的胆量都没有,逃跑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这算不上胜利,兄弟,连战斗都不算。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这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真正的战斗还在后头。理论上,要找到军阀就得围追堵截其他小头目,但实际上我们没什么机会这么干。”
“不过你起码已经给它们展示过我们有何等武力了。”
“是啊,我们所做的可不止是打得它们鼻血直流,断上几根骨头这么简单。”
“目标接近,在我们背后!”
“西边也有。”梭伦在我左边十五米处,单膝跪地。一缕缕过热的等离子气体正从枪口升起。
“东边也好不到哪去。”尼卡诺站在前面,连队旗帜上全是血迹。
他们说的没错。黑色的浓烟遮蔽了地平线,作为兽人战车上那粗制滥造引擎的产物,它预示着一场巨大威胁的到来。
“它们怎么反应得这么快?”突入前我们检查过鸟卜仪,除了与我们交战的战帮外,其他兽人没有一天时间到不了这里,我们本应有充足时间加固阵地。
“帝皇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们来了。”
“以我的小队为中心,列队!我们将在90秒内开拔。所有飞行员,返回潘波克罗之傲号。补给后准备部署后备力量,保持所有通讯频道畅通无阻。”
我检查了显示屏边上的任务计时,到地面连五分钟都没到。
“报告情况。”
“伤亡两人。第三小队的伊利乌斯兄弟(Ilyus)和第七小队的士官塞内卡(Seneca)。”
“基里曼之坚定与我们同在。”格拉西奥这样说是为了我,他想减轻我可能的负罪感。我知道其他极限战士相信在战斗中没有外力能左右你的命运,是生是死取决于自己和身旁战兄的勇气与实力。“的确。考虑到我们掉进的是个大漩涡,这结果还能接受,毕竟情况本来会更糟糕。”
我点点头,再度看向那片滚滚而来的死亡烟云。只有帝皇才知道有多少辆战车,它们正被只能说是亵渎的引擎以极快的速度驱动前进。今日的伤亡计数绝不止步于此。
“我们往北走。”
“往北?”
“没错,尼卡诺。我不觉得它们在各自为战,太协调统一了。我认为他们是增援部队,而兽人军阀就在山里。”
“可没人能保证鸟卜仪就可以百分百定位它,不管靠得多近都不行,何况山内可能有无数洞穴隧道在等着我们;而且就算找到他的时候我们人数还够,也总会损失不少,更别提还要面对身后潮水般的兽人——我们人手不够,阿尔凯奥斯。我们应该带着这些新情报回潘波克罗之傲号,然后再规划一次进攻。这只是一次侦查行动,我们得通知军团。”
“不要质疑我!我的目标很明确,不会考虑撤退……虽然我愿意听你的建议,但这回没得选。我们等得太久,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会找到兽人军阀,在它们成气候前就消灭它们。这也许脱离了最初的任务,可这是我们应尽之责。为了马库拉格,我们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