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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无人知晓的我

2023-05-25 11:58 作者:必有猫腻  | 我要投稿

/失忆症设定,慎入 /私设 ooc 年少无知时的产品 /请勿上升真人   丁程鑫是一个写网文的全职小作家,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码字和直播打游戏,稿费算不上多,但足以养活自己。   周末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这房子是租的,房间还挺多,房东一直说要再找几个租客分摊一下房费,但好像从没有人来看过房,也许来过,他记性很差。   一阵钥匙的开门声响起,丁程鑫迅速爬起,来的是个陌生男人,一身黑色风衣加围巾,有种温柔的疏离感。   “你是?”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笑着对他说,“你好,我叫马嘉祺,来合租的。”   好帅呀……丁程鑫花痴般的笑容在脸上漾开,“你好新室友,我叫丁程鑫。”他和马嘉祺握了握手。   马嘉祺的手很修长,比他要大一些,手很冰,丁程鑫倒吸了一口气,跑到厨房去帮马嘉祺倒了一杯热水,他接过杯子道了声谢。   “对了,你房子都没看就住过来了吗?”   “之前来看过的,只是当时你不在。”   是吗?丁程鑫抓了抓脑袋,可能吧,毕竟他不记事。   他把马嘉祺带到旁边的房间,推开门却发现一切早已收拾妥当,他诧异的看向马嘉祺,马嘉祺说是房东前两天帮他安排的。   丁程鑫掏出手机仔细询问了一番,房东说的确是这样,丁程鑫生气的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房东表示sorry啦,那天你不在家忘了告诉你,他只好作罢。   放下手机后,丁程鑫清了清嗓子,马嘉祺也放下了手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丁程鑫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大家现在都是室友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好啊,就去街边那家火锅店吧,挺不错的。”   “你也爱去那家店吗!我从小就在他家火锅店吃火锅,那儿的老板跟我可熟了。”丁程鑫兴奋地扬了扬脖子。   马嘉祺低头挪开视线,轻声道,“以前有个小家伙很喜欢去那家店,每个星期都缠着我去那儿吃火锅。”   是女朋友吗?丁程鑫大方的说,“你女朋友也喜欢的话,就把她叫过来一起吧。”   “不是女朋友。”马嘉祺满眼复杂地看着他,“他一直都在。”   丁程鑫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好道,“行吧,那就咱俩去,等我换个衣服就出发。”   “好。”   待他们到火锅店已经快七点了,丁程鑫轻车熟路的绕到员工休息室,一把搂住一个老大叔,大叔圆滚滚的,带着个方框小眼镜,一脸奸商模样,“飞哥,几天不见又秃了点儿哈。”   只见眼前这个中年清纯老大叔火冒三丈,抄起手里的棍子往丁程鑫这儿一顿乱劈,丁程鑫笑嘻嘻的钻到马嘉祺身后。   看到马嘉祺,李飞放下了棍子,亲切地笑道,“嘉祺回来啦,这次想吃啥?叔请你。”   丁程鑫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飞哥你中邪了吧?平常最扣的就属你,装啥呢。”李飞忍住把棍子重新拾起的冲动,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包间。   丁程鑫轻轻撞了下马嘉祺的肩膀,“诶马嘉祺,你和飞哥什么关系呀,他怎么对你这么好?”   马嘉祺笑道,“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比较喜欢那个常来吃火锅的小孩儿。”   丁程鑫不再多问,将菜单递给马嘉祺让他来点,马嘉祺也没客气,点了很多菜。   丁程鑫瞄了一眼,基本上都是他爱吃的,不由得感叹火锅可真是人类发明的最牛掰的一大吃法了,口味再怎么不同都不成问题。   菜被服务员一一端上桌,丁程鑫举起手中的可乐同马嘉祺碰杯,“欢迎我的新室友嘉祺,以后的日子多多关照啦。”   马嘉祺依然是那副温柔悦目的笑容,“多多关照,阿程。”   对于丁程鑫来说,吃火锅不吃辣他宁愿去寺庙吃斋念佛,李飞最了解他的口味,次次都会给他用魔鬼辣汤底,深得他心,总觉得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不爱这种辣。   可这一次丁程鑫不是那么自信了,马嘉祺看起来就不像那种爱吃辣的人,他一边吃一边观察马嘉祺的反应,马嘉祺面色平常的吃下一块土豆,仿佛一点都感受不到辣,这让他有些好奇。   “你是哪里人呀?”   “郑州的。”   “哦,河南人,我看你这么能吃辣,重庆话讲得也不错,还以为你是重庆人呢。”   马嘉祺笑着摇了摇头,“听一个人说重庆话听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   “这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嗯,离不开。”   这顿火锅吃得很愉快,马嘉祺很会聊天,风趣幽默,话题不断,还会贴心的帮他夹菜,像极了在一起多年的挚友,甚至还要再亲密些。   丁程鑫恍恍惚惚的回到家,明明没喝酒,却像是醉了那般,他躺在床上,睡眼朦胧间看到马嘉祺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应该是幻觉吧,他沉沉睡去。   马嘉祺坐在他身旁,轻轻撩开他额头上的一缕发丝,轻声问道,“明天你还会继续忘了我吗?”像是问丁程鑫,也像是在问自己。   他打开上锁的床头柜,拿出一本很厚的日记,翻开到最新一页开始记录。   “今天和上个月十二号一样,我是一个合租室友,我带你去了火锅店,叔非常热情得招待了我们,他临走前问了我一句累不累,当然不,我每天都会有一个新身份。”   “我们每天都在重新认识,每次相爱都是热恋期,这种热恋的滋味我很享受,反正这辈子谁也离不开谁,无论你忘了我多少次,我都能让你一次又一次重新爱上我。”   一滴泪落在纸上,马嘉祺连忙小心翼翼的擦掉了,他和丁程鑫的记忆靠他一人守护,如果他也忘了,这段过往就彻底消失了。   他得把每一天的故事都记录下来,或许有一天丁程鑫的病治好了,他可以带着他一页一页的回忆,治不好也没关系,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创造新故事。   马嘉祺把日记重新放回抽屉,给丁程鑫理了理被子,然后便离开了这个房间,丁程鑫几乎每天都会忘记他,为了不吓着他,马嘉祺搬到了隔壁房间。   房子是马嘉祺的,所以丁程鑫会在潜意识里觉得这房子是租的,也让马嘉祺的每一次出现都有了理由。   他有丁程鑫的微信,丁程鑫给他的备注是房东,马嘉祺就用这个身份在每个节日里给他送上祝福,发的每一条朋友圈都是仅你可见,在他的生活里留下最自然的痕迹。   第二天马嘉祺早早的起床了,他将屋子收拾了一遍,还顺带洗了丁程鑫的衣服,接着便出门去上班了。   领导很器重马嘉祺,他年纪轻轻就混上了副部的位置,为人谦虚低调待人温和,大家都相信他能爬到更高的位置。   有个老总想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马嘉祺认识,但却被他婉拒了,以最决绝的眼神和从未改变的温柔。   “家里已经有个爱忘事的小孩了,我的精力也不多,只够爱那一个。”   紧接着马嘉祺已经成家的消息被传开,众人对他的伴侣议论纷纷,不知从何传出马嘉祺喜欢男人这件事,同事间就把这事儿当做饭后谈资。   有些和马嘉祺关系好的人劝他赶紧澄清一下,马嘉祺去了,他只说了一句,“请大家尊重我的爱人,谢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下班后他习惯性的去李飞的火锅店坐坐,他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发呆,李飞捧着一把瓜子坐在他身旁,“下班不回家来我这儿,小心你家那位多心。”   马嘉祺笑得很无奈,“我倒是希望他能多心。”   李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会好的。”   “但愿吧。”   他离开了火锅店,接下来该去哪儿呢?回家吧,阿程或许还在等他,也有可能已经订了一人份的快餐草草吃下。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害怕,今天阿程会继续忘了他吗?安全感随着丁程鑫的记忆消失,他逐渐不敢面对,只能独自一人在无人的小巷里游荡到天黑。   这不对,马嘉祺不止一次这样告诉自己,阿程需要他,但这种恐惧就像是儿时父母要离婚时那样,他在小公园里逃避了一个下午。   瘦小的身体蜷缩在滑梯下,他想了好久,思考了很多,夜的黑抹去这小小孩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他最终还是回去面对了。   结局是他选择与父亲在一起生活,一个女人带着个半大的孩子生活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于是他在飞机场笑着送母亲离开了这片土地。   月亮高高悬挂在天上,跟那晚一样,马嘉祺理了理围巾回家了。   不一样,只有他的阿程不一样。   “回来啦,来来来我点了炸鸡,一起吃。”   “好。”   丁程鑫将一次性手套递给马嘉祺,顺便还拿了一块炸鸡递到他的嘴边,“来,尝尝这家炸鸡,我超爱吃。”马嘉祺顺嘴接过,笑道,“还不错。”   丁程鑫摘下手套,用手托头静静注视着马嘉祺,真是好看,是他丁程鑫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你说咱俩以前是不是认识啊,我总觉得你很熟悉,而且……”丁程鑫笑而不语。   “而且什么?”   “而且,我很喜欢你。”   无论听过多少次,马嘉祺还是会由衷的开心,阿程又一次爱上了他。   丁程鑫慢慢靠了过来,越靠越近,睫毛犹如羽翼般轻颤,他在紧张,马嘉祺熟练的迎了上去,轻轻托住他的头,气息交叠融合。   丁程鑫逐渐喘不过气来,他扯了扯马嘉祺的衣领想停下,马嘉祺深情地凝视他,“不行么阿程?”有些委屈,丁程鑫不忍,双手环住他。   “行。”   马嘉祺抱着丁程鑫去浴室以及其暧昧的方式洗了个澡,丁程鑫两条纤细白嫩的腿无力耷拉在马嘉祺的腰上,这男人的经验真不少,到最关键的一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丁程鑫不满的扭了扭,满眸水雾,马嘉祺说在浴室容易着凉,偏要把他擦干了抱到床上去,丁程鑫摇了摇他的胳膊,满眼渴求。   马嘉祺无法再克制,单手圈住丁程鑫的细腰,再次打开淋浴,在水流下肆意放纵,丁程鑫的身体完全被打开,他都不知道自己竟能如此自然的接受他,就像以前也这样同他做过。   他开始头痛,开始昏昏沉沉,记忆在这弹指间缓缓苏醒,他也醒了过来,贴上马嘉祺的唇,一股悲伤涌上心头,他就算醒了又怎样?或许明天,又或许下一秒,他又会尽数忘却。   “是想起来了么,阿程?”马嘉祺停了下来,丁程鑫一头埋进他的颈窝,带着一丝哭腔道,“嗯。”   马嘉祺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故意不动,丁程鑫难受的哼哼唧唧,没感受到任何动静,他抬眸,马嘉祺挑了挑眉。   丁程鑫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在马嘉祺的耳尖上轻舔一下,软软的说,“求你,嘉祺……”话还没说完,马嘉祺堵上了他的嘴。   风吹年年,只图这片刻温存。   第二天早上,丁程鑫迷迷糊糊的醒来,浑身酸痛,躺了一会儿便寻着厨房的香味飘了过去,是他最爱吃的鸡蛋面,他在背后搂住马嘉祺,撒娇道,“嘉祺,我要加俩蛋~”   “好~”   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吧,马嘉祺默默祈祷,哪个神都好,他现在只这一个愿望。   丁程鑫吃得很干净,连汤都不剩,马嘉祺抽了张纸帮他擦嘴,丁程鑫握住他的手,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祺,我不知道我还能清醒多久,我好怕我……”丁程鑫哽咽的说不出话,马嘉祺心疼地将他搂入怀中。   “没事的阿程,会好的。”   “那如果好不了呢?万一以后更严重了,你会彻底消失在我的记忆里,嘉祺,我不想忘了你。”   马嘉祺亲了亲他的额头,笃定道,“这世界上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可能离开你,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抽屉的锁,将厚厚的日记本拿出,“你看,这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以来的点点滴滴,我每天都在记录。”   丁程鑫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今天我是房东的远方表弟,你很热情的招待了我,我知道你爱看小说,所以每次都用你爱看的书当做话题与你聊天,这次也不例外,你还是那么高兴,把我当做soulmate看待。”   “我可以准确的猜出你下一句会说什么,在心里默默打赌,这是我自创的小游戏,比如我说到痴男怨女,你肯定会提一嘴李碧华,你同样爱看邱妙津,你说你爱那种孤注一掷的爱。”   “阿程,我就像了解自己那般了解你,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孤注一掷的爱呢……”   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篇,他已经快把这辈子都眼泪都流干了,马嘉祺一直在身旁帮他擦眼泪,“别哭了阿程,明天起来眼睛会肿的。”   “嘉祺……”   一滴泪落在马嘉祺的手背,丁程鑫清透纯澈的眸中皆为他的倒影,他不由得想到一句话。   “这个世纪疯狂,腐败,没人性。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弗朗索瓦丝.萨冈?”   鼻尖蹭鼻尖,丁程鑫紧实的肌肤,光滑白皙的脸庞,给人一种少年美的心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清晰地印着大男孩独有的活力与天真烂漫,像一颗浸泡在牛奶里的士多啤梨。   “对。”   丁程鑫把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云和星围绕地球流浪,初见相爱,重逢相许,云帮星遮住世间污秽,星陪云走过漫长孤夜。”   “你写的?”丁程鑫用手指轻轻抚摸这两行字,试图将它深刻在脑海中。   “嗯,喜欢吗?”马嘉祺温暖的手掌覆上丁程鑫的手。   “喜欢,喜欢你。”   他们一起记录了这一天的故事,再一起将日记放入柜中,接下来的时间属于霍格沃兹。   两人窝在沙发上,共盖一个小毛毯,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小规定,只要丁程鑫恢复记忆,他们就要一起重温一遍哈利波特。   马嘉祺给丁程鑫热了一杯牛奶,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丁程鑫接过牛奶,靠在他的肩膀上,岁月静好。   “我还是觉得赫敏应该和哈利在一起。”马嘉祺一脸严肃,丁程鑫本来在喝牛奶,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喷了出来。   漂亮的狐狸眼都笑成了月牙形,马嘉祺抽了张纸帮他擦嘴,不理解他怎么会笑成这样。   丁程鑫一抽一抽地乐道,“你每次看到这儿都要说上一句,就这么爱这对cp吗?”马嘉祺也笑了,帮他理了理毯子后朝卫生间走去。   刚一进门他就扶着墙壁缓缓蹲下,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头好疼,像是被一千根刺扎进脑中,他拼尽全力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到镜子前,面无血色,像个将死之人。   他拉开镜子,里面是个隐蔽的小空间,放满了止疼药,马嘉祺拿起几粒,就着自来水吞下,然后疲惫地坐在地上。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但前段时间他实在是太忙,抽不出时间去检查,只能买止疼药来压制,这两天他腾出时间去医院检查了一趟,结果今天出,他打算瞒着丁程鑫去取。   疼痛缓解一些过后,他支撑着站了起来,不能在这儿待太久,他现在得出去。   “阿程……”刚开口便发现丁程鑫已经缩成一小只睡着了,他将他抱到床上,这一觉醒来又该变成陌生人了,马嘉祺深深望了丁程鑫一眼,穿上外套出门了。   他和领导请了三天假,两天用来陪丁程鑫,还有一天……用来调整自己,他猜这次的情况可能会很糟糕。   医生坐在对面说了很多,他在说什么?马嘉祺攥紧手里的报告单,像是在拼尽全力杀死那些白细胞,怎么办,他好像已经没有未来了。   那天马嘉祺在医院外的草坪旁坐了很久,医生建议他住院接受治疗,一个月后给他安排一场手术,不过成功的概率很小,但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能放弃,马嘉祺同意了。   今天周六,火锅店生意格外火热,李飞忙得大汗淋漓,马嘉祺走了进来,李飞喘着粗气笑道,“嘉祺来啦,快找个地方坐。”   马嘉祺向他要了间小包厢,说是要和人谈事情,李飞二话不说就给他安排上了,出去之前,李飞让他谈完事后留一下,他有事要跟他商量。   这孩子的脸色难看得很,李飞是看着丁程鑫长大的,也把马嘉祺当做自家孩子看待。   丁程鑫爸爸在丁程鑫刚出生时揣着家里所有积蓄跟一站街女跑了,妈妈一个人照顾他,不仅日子过的苦,还要忍受那些街坊邻居的流言蜚语。   丁程鑫堵上耳朵一个劲往上爬,终于在那天拖着个大行李箱离开了这个令他爱恨交织的小巷,他考上大学了。   他妈在车站抹着眼泪送丁程鑫离开,打心底为他自豪,但就在丁程鑫离开后没几天,她倒下了,一开始瞒着没说,到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她把李飞喊来,噙着泪对他说。   “我快要不行了,认识的人里姐就信你一个,姐请你等小丁回来的时候把这张卡交给他,这里面是我省吃俭用共他上大学的钱,你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里,姐求你了……”   李飞让她放心,这钱他一定亲手交给小丁,还承诺往后小丁就交给他来照顾了,保准让他平平安安的,丁妈听到这话后也就安心去了。   丁程鑫本想赶回来相见母亲最后一面,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李飞把卡交到丁程鑫手上,密码是他生日,丁程鑫泣不成声,跪在病床前哭了好久。   李飞想劝他起来吃点饭,再怎么都不能伤了身子,刚一开口,丁程鑫晕倒了,李飞连忙把医生喊来,再醒来时丁程鑫已经忘了他妈去世的事,医生说他得了很罕见的失忆症,严重点会忘了所有他爱的人。   这种病会随着年纪愈演愈烈,二十五岁之前病情还能吃药控制,到将近三十岁,他会对药物免疫,无法控住的遗忘。   李飞纠结了很久,最终决定瞒下部分病情,将这病模糊不清的告诉丁程鑫,此时的丁程鑫还可以靠吃药来控制记忆流失。   李飞知道马嘉祺存在的那年,丁程鑫已经二十三岁了,他把马嘉祺约到火锅店,把丁程鑫这病完完整整的告诉给马嘉祺。   马嘉祺倒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惊讶,这时李飞突然明白,丁程鑫这病可能已经慢慢失控了。   马嘉祺灌下一大口白酒,他说他知道,但他爱丁程鑫,只要不是什么绝症就有得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治好。   李飞听后沉默了很久,他敬了马嘉祺一杯,一杯过后,就将这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托付给眼前这个同样年轻却分外成熟的少年。   在这之后,李飞四处托人打听有什么医生能治这种病,这两天总算得到些消息,一个美国的诺斯医生研究这种病数十载,过几个星期会来中国待几个月。   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了,诺斯医生这一趟回去就准备退休,并永远封刀,一旦错过,丁程鑫这病也许就再也治不好了。   马嘉祺谈完事后将人送至门口,李飞上下打量着,这人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还夹着个公文包,看上去像个律师,他没多想,把马嘉祺拉到厨房概述了一下情况。   马嘉祺听后沉默了很久,李飞以为他在担心价格问题,于是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价格方面我帮你们想办法,实在不行,叔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不够问叔要。”   马嘉祺苦涩地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男人,话堵在喉咙间不忍说出口。   “怎么了嘉祺?”李飞看他脸色不对劲,但这孩子的心思他从来都猜不透。   “叔,这么多年来,谢谢你对我和阿程的照顾。”   “见外了啊,我把你和小丁当成自家孩子,谈什么谢不谢的。”   马嘉祺不觉红了眼眶,他最后一次拥抱李飞,说他要去外地出差,可能会花很长时间,这段时间就麻烦李飞帮自己多多照顾丁程鑫了。   李飞问那医生怎么办,马嘉祺说,那要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了,还不等李飞多问,马嘉祺就同他道了别。   再次得到马嘉祺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后了,马嘉祺在微信上发了一条消息,他让李飞到一家律师事务所去找他,李飞去了,接待他的是那天和马嘉祺谈事情,戴着金框眼镜的年轻人。   “李先生您好,我叫贺峻霖,是马嘉祺的大学同学,您可以叫我小贺。”李飞和他握了握手,看马嘉祺不在就问,“嘉祺还没到吗?”   “嘉祺他……已经不在了。”   李飞猛地站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不可能,这孩子出差好好的,怎么就不在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嘉祺得了绝症,他骗你说他要去出差,实际上是在准备一场风险极高的手术,这个手术持续了一天一夜,心跳停了整整五次,他凭着意志挺过了四次,第五次他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   李飞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嘉祺这孩子心思缜密,肯定是安排好一切才去做了手术,想到他之前说过什么最后的结果,他问贺峻霖,“小贺,嘉祺都做了什么安排?他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贺峻霖看他已经没那么激动了,便拿出了一部手机,李飞一眼就认出这是马嘉祺的手机,贺峻霖道,“嘉祺把这手机交给我,一是信任我,二是因为很多事都要靠这部手机完成,他特地录了一段音给你。”李飞接过手机,按下播放键。   “叔,希望你听到这段录音时不要太难过,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做最亲的家人看待,一开始骗你说我去出差也是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你,但愿你不怪我。”   “关于诺斯医生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叔,不能让阿程想起我,我的消失对于阿程来说只是少了一个闯入他生活的陌生人,我这一辈子就自私这么一次,让他忘了我吧叔。”   “剩下的事我让贺儿帮我解决,你大可以放心,叔,以后要平平安安的,我走了。”   录音戛然而止,贺峻霖递了张面纸给眼前这个捂脸痛哭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交房租的日子,丁程鑫收到稿费准备按时把钱给房东打过去,少得可怜的房租,不按时交可说不过去,房子是飞哥帮他找的。   据说是他一亲戚的房,签合同时人都没来,还是飞哥拿回去给他签的,反正是关系户,丁程鑫也没在意。   门铃响了,丁程鑫来不及发钱,跑去开门,是个年轻男人,丁程鑫问,“你是?”   “我是你房东。”男人微笑道。   好年轻啊,丁程鑫连忙将他请进客厅,顺便给他倒了杯水,丁程鑫以为他是来催房租的,便道,“房租我现在就转你哈,下次你在微信上和我说一声就好,不用特地过来的。”   “我不是过来催房租的,我是想问,这房子你想要吗?”   “啊?”丁程鑫瞪大双眼,一脸懵地看着他。   “我把这房子卖给你,最低价。”   “为什么?”丁程鑫这些年也赚了不少,他出的这个价丁程鑫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凭这房子的地段和面积,明明可以高价售出。   男人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我妈生了重病,现在急需钱,我来不及慢慢等人来看了,正好飞哥跟我说你能买,我就来了。”丁程鑫赞许地点点头,飞哥,棒。   “好,我明天就跟你去签合同,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   男人准备离开,丁程鑫叫住他,“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男人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压抑着深情,他哑着嗓子道,“马嘉祺。”   签完合同后,丁程鑫开心的同马嘉祺握了握手,打今天起,他丁程鑫也是个有房人士了,想到马嘉祺母亲的状况,他由衷祝福道,“祝你母亲早日康复。”   “谢谢,你以后也要平平安安的,少熬夜,少吃外卖。”   丁程鑫应了声好,不知为何,他竟有点想哭。   贺峻霖在丁程鑫离开后走到马嘉祺身旁,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些钱够你做手术了,剩下的我先帮你存着,等你康复后亲手交给你。”   马嘉祺苦笑着道,“要是你等不到了,就帮我把这钱交给我叔,以后阿程急需用钱的话,就用这笔吧。”   “要是你真的……我会约李飞出来的,但你可不能放弃。”   “好。”马嘉祺把手机递给贺峻霖,“手机就交给你了,如果我能活着出来,我就拿回来,如果不能,以后阿程有什么问题,就请你帮一下忙了。”   “没问题,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这点小事我能帮就帮。”   再一眨眼,面前这个男人已经被盖上白布,永远的离开了,他的家人在他身旁泣不成声,贺峻霖也红了眼眶,他喃喃道,“为了他你硬是挺住了四次,可惜爱并不能战胜死亡。”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份爱超越了生死,他可能已经化作一阵微风,围绕在丁程鑫的年年岁岁里。   再收到丁程鑫的消息已经是一年后了,丁程鑫在微信上问,“我今天在家找到一把钥匙,看着像那个一直上锁的床头柜的,一试还真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本日记,都是两个人几年来的生活琐碎,但连一个人名都没有,这是谁落在这儿的?”   应该是马嘉祺忘拿了,贺峻霖想这本日记对马嘉祺来说应该很重要,于是便回道,“这是另一个租客的日记,他已经不在了,如果你不想要就把它交给飞哥吧,我有空去拿。”   “我可以自己留着吗?”   “行吧。”   丁程鑫看到回复后,便继续翻阅这本日记,看日记内容好像是两个相爱的男人,日记主人的爱人得了一种会失忆的病,每天都会忘记他,但他从来都没离开过他的爱人,并一直深爱着他,字里行间溢出的爱意充斥着整本日记,他翻到最后一页。   “云和星围绕地球流浪,初见相爱,重逢相许,云帮星遮住世间污秽,星陪云走过漫长孤夜。”   丁程鑫痴痴地看着这句话,他用指尖轻轻抚摸,一滴水滑落到纸上,丁程鑫连忙擦干,他恼怒地抬头寻找水的来源,因为他不敢相信,那是他流出的泪。   为什么会哭?丁程鑫无助地想,为什么看到这行字他会心如刀割?   他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丢了条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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