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基金姚余栋：借鉴日本及德国经验发展中国养老金融
由深圳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主办，野村东方国际证券承办，博时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和深圳市金融稳定发展研究院支持的养老金融论坛于4月15日成功举办，本次养老金融论坛的主题为“用金融守护夕阳 让岁月优雅绽放”。大成基金副总经理兼首席经济学家、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首席经济学家姚余栋先生以主题为“日本经验及德国‘李斯特计划’对中国养老金融的启示”作发言，发言要点如下：
嘉宾
大成基金姚余栋
大成基金副总经理兼首席经济学家、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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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养老金三大支柱体系
日本第一支柱由国民年金和厚生年金构成，第二支柱为企业养老金，第三支柱则由iDeCo（个人缴费确定型养老金）和NISA（日本个人免税储蓄账户）构成。第一支柱国民年金覆盖面较广，基本覆盖20岁以上的居民，具有强制性，但领取额较低。厚生年金主要覆盖企业员工、公务员等，退休后领取金额相对较高。2019年日本第二支柱企业养老金覆盖率27%，待遇确定型养老金（DB计划）覆盖人数940万，占比16%；缴费确定型养老金（DC计划）的覆盖率不断提升，2019年为11%。
iDeCo补充第一和第二支柱：iDeCo建立时覆盖范围仅包含本人及抚养配偶未参加厚生年金，以及厚生年金中未参加职业养老金计划的被保险人。iDeCo旨在补足上述人群在职业养老储蓄方面的缺失。后续iDeCo放宽适用人群，并对不同人群设立不同缴纳标准。iDeCo参与者可以从经核准的金融机构列表中选择一家机构对个人账户进行管理，而投资选择权完全属于计划参与者个人。从资产投向看，iDeCo资产以基金为主，为提升个人养老金储备，国民需提升自身的金融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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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三大支柱养老体系
中国第一支柱为基本养老保险，包括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和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第二支柱为企业职业补充养老金，包括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第三支柱为个人商业养老计划，包括商业养老保险、养老理财、养老基金和养老储蓄等。
2018年，中国第一支柱养老金结构占比为74.7%，第二支柱占比25.3%，第三支柱占比0%，而同期美国三支柱养老金结构占比则为10.2%、58.14%和31.71%。对标美国，中国养老金第一支柱占比高，第二支柱偏低，第三支柱尚属空白。截至2020年，第一支柱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近10亿人，覆盖率70%，但参保职工增速明显低于离退休人员增速，赡养比（参保职工数/参保离退休人数）下滑。第二支柱企业年金渗透率仍很低，截至2020年，共有2717.5万人参与，仅占城镇总就业人口的5.9%。
当前中国基本养老保险覆盖率较高，由于中国老龄化程度不断提升，第一支柱的收支平衡压力逐步增大，未来第一支柱或能够保障老百姓的基本生活，第二支柱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的覆盖面较小，渗透率仍待提升，在此背景下，为使养老金体系更好地覆盖低收入群体和灵活就业人群，第三支柱建设的重要性凸显。中国税延商业养老保险自2018年5月开始试点，标志着税延养老保险正式步入实践阶段。截至2020年末，试点税延养老保险业务累计实现保费收入4.3万亿元，参保人数4.9万人。中国税收结构以间接税为主，2020年税收收入累计值中，国内增值税、消费税占比较高，个人所得税仅占比7.5%，个税递延对老百姓整体来说影响相对有限、对低收入群体效用较低、可惠及高收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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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李斯特养老计划
李斯特计划于2001年推出，包括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
财政补贴方面：一是直接现金补助，参与李斯特养老金计划者将其税前工资的4%存入其李斯特储蓄账户，就可以得到政府每年154欧元的基础补助；二是生育补贴，生育津贴可以直接存入储蓄账户；三是特别补贴，对于未满25周岁新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一次性给予200欧元补贴。
税收优惠方面：参与者存入李斯特养老金账户的收入可以抵减个人当期应纳税所得额，在其退休领取养老金时，每月得到的李斯特养老金需要全额缴纳税收。
德国政府财政补贴支持第二支柱及第三支柱发展：2004年，针对个体劳动者推出“吕鲁普养老金计划”，针对不参加法定养老保险，也不属于职业养老金保障范围的自雇型劳动者，起到了基础保障作用。吕鲁普养老金计划无法获得财政补贴，但可以享受税收减免。同年，德国养老金体系由三支柱调整为三层次，第一层为享受税优的基本养老金，包括社保养老金（法定）和吕鲁普养老金（自愿）；第二层为享受税优的补充养老金，包括企业年金和李斯特养老金；第三层为个人自愿建立的无税优的各种养老储备。
德国养老金改革的成效：经过二十年的改革，德国养老金体系改变了过去第一支柱独大的局面，社保养老金的支付压力有所缓解；李斯特养老金作为第二层补充养老保险和第三支柱个人自愿交费的养老计划，已经覆盖三分之一的就业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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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可借鉴德国及日本经验发展养老第三支柱
日本iDeco经验取得显著成效，具有良好的增长份额，但存在两个缺点：第一，在实施初期日本政府没预想到iDeco这么成功，没有覆盖全体的国民（1997年开始推行，2017年才覆盖全民）；第二，在投资端对个人金融素养要求比较高。德国李斯特计划成效显著，通过直接税前补贴惠及中低收入者，保障老百姓的养老资金。我国在发展第三支柱过程中可结合日本和德国经验，形成具有中国特色、覆盖全体人民的个人养老账户。同时，借助公募基金、保险、银行理财子等专业金融机构，实现养老金的保值增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