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sk同人文】《晚春幽灵纪事》读后所作——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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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幽灵纪事》原文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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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正文

信使
——《晚春幽灵纪事》读后所作
(阅读前请先阅读“晚春幽灵纪事”原文,以获得最佳的阅读体验。本文中小标题下的引号语句为援引自原文的句段。)
霓虹般的梦
我的朋友于那个晚春黄昏时分变成了透明人间的少女幽灵,而自她远去后所有春日就向我们宣告终结。”
青梅竹马的四人组合伴随着其中一人的离去,终于分崩离析。那些梦想,曾经的回忆,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梦是美好的,但现实不是。
25岁的星乃一歌漫步在那咸得发涩的海风之中,被现实的思愁弄脏了妆容。人总是会成长的,而我们早已不是17岁的孩子了。一歌变了,其他几人又何尝不是?夜里,游走在华灯四起、灯火阑珊的东京都,是啊,灯火阑珊,那是属于他们的欢愉,而不是我的。夜空像一杯经由五彩光线调制出的鸡尾酒,将生活与幻梦融合了起来,既清甜,却又苦涩。
我们的故事,也正如鸡尾酒,混合着现实的酸涩与回忆的梦幻。
“小一。”
那熟悉的声音让星乃猛地想起,并不是leo need的每位伙伴都成为了大人。那残阳下的病院又怎能忘记?病痛从我们的身边将咲希夺走,却也把她永久地定格在了17岁,那青春美好的年华,最好的时光。
她永远不会长大,永远不会变老。她不会像我一样,被社会的黑灰污染了属于自己的颜色。
不过至少,星乃一歌,那个已经被生活捶打得疲于奔命的女人,还想留下最后那一丝属于咲希的色彩?
望着窗外的横滨,一歌抽着呛人的女烟。她在迷茫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她是信使,来自遥远的梦里。
病院里,悠扬的曲声
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离去的那个是我。”
小一,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眨着那双晶红透亮的美丽眼眸,睫毛像蝴蝶拍打的翅膀般上下颤抖着。明明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你的笑容却那么甜腻。窗外的夕烧映照着你柔顺的金色长发,那分流光溢彩的亮红色,不知哪些是夕阳的影子,哪些是那发辫本就拥有的一丝颜色。
是啊。志步和穗波今天有些事情,得晚点才能赶来呢。我回答。
嘴上说着没事,我却能隐约感到你的失落。于是我伸出手抚摸着你的手腕以示安慰,你咯咯的笑了出来,接着便问我新曲写的如何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打开了一旁的吉他盒子。有时,直白的解释反而不如流淌在五线谱上的语言更清晰直观。凝聚在那韵律之中的,是真真实实的汗水和感情。手指紧握着拨片弹着琴弦,我轻声唱着新写的歌。音乐在病房里流淌,我有点担心这满溢着感情的歌曲从这狭小的病房里溢出,影响到其他病人。但看着因为病情缺席的咲希那沉醉的神情,我知道我不能再分心想这些了。
你那双红色的美眸里燃起了火焰,那是曾被病痛熄灭了的火,如今又因为燃起了希望和斗志而重燃。我放下吉他,坐在你的身旁,任凭你倚靠着我的肩膀。
小一,我想早点康复,回去一起演奏。你说。
我知道你是想念弹奏keyboard那无可替代的体验了。不,其实重要的不是用什么演奏,而是和谁在一起演奏。你转过身子看向窗外,仿佛灵魂都要离开身体,飞向那魂牵梦萦的宮益坂女子学院。
思绪被熟悉的声音所打断。我们回头望向门前,是等待已久的志步和穗波二人。志步依旧穿着那件浅绿色的夹克和带着红色缎带的白衬衣,背着贝斯盒子的她一脸冷漠,眼神里却藏不住温柔。穗波的手里提着作为慰问品的零食,脸上挂着春天般的笑容。
小志,小穗!你高兴地挥舞着手,向友人们表达着属于你的那份欣喜。而这份喜悦我也感同身受。志步走到了床边,放下了贝斯的她靠着墙边,双手抱胸站着,锐利的目光射向了穗波放在床头柜上的那袋零食。
咲希馋嘴,穗波你就这样惯着她吗?正欲发作的志步看到了咲希的微笑。于是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啊。那份医院开的检查报告明明就放在床头的抽屉里,你却瞒过了所有人。直到那晴空霹雳般的噩耗传来,我终于选择了逃避,自顾自地抛下了一切。
直到现在,我依旧想念着曾属于我的那位信使。
尚未填完的歌词,永远留白
你安然躺于四方雪白的病房中,窗外同样是一片色泽明艳投下光影曳曳的牵牛花。”
你是个可恨的骗子。
明明那天在病床上咳嗽着的时候,你端起茶杯,如同往日那般将加了梅子干的滚烫茶水送入口中。你说你没事,只要多休息一会就好了,愚钝的我却没能读出那晶红色眸子之中,藏在无波的红色海面下的失落与悲伤。你笑的依旧很美,那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的笑容。
而我是个可耻的懦夫。
我不知道那天趴在你那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旁哭了多久。雪白的床单被我的泪水沾湿,而穗波早已哭成了泪人。你的兄长坐在病床旁紧握着你那冰凉的手,口中低声念叨着你的名字。志步背朝着我们,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看不清她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你已经离开的事实,也没法作为leo need的leader面对因你的缺席而变得残缺不堪的乐团。
那一夜我始终无法入眠。望着窗外的繁星,我想了很久,曾经那炙热清晰的理想和几人立下的海誓山盟让我既心痛又难过。我想不到该怎样面对,或许现在的我已经无法面对了。
我多么希望窗前能飘过一颗流星,让我许下让你回来的愿望。
漆黑的夜空打碎了我的幻想,那如同窗外吹着的凛冽的风一样冰冷又虚无的幻想。
我是懦夫,缺席了你的葬礼的懦夫。
葬礼的细节我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那一次,天色灰暗而阴沉。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或许那雨水正是上天因你的离去而流下的泪水吧。墓园里一排排石碑整齐的排列着,任凭雨水拍打也要留下它的主人于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一簇簇黑色的雨伞为来客遮挡着冰冷的雨水,却遮挡不了从心中升起的严寒。或肃穆,或悲伤,黑色的人影围在了你的墓碑前。青石碑上写着天马,碑前的土坑里放着收容你身体的长木盒子。雨水混合着泪水,啜泣声融入了雨声。
你的父母和兄长站在最前方,然后便是哭泣着的穗波和日野森姐妹。志步依旧沉默着,她被姐姐紧握着的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她心中的波动和起伏。实乃里、爱莉、遥、心羽、冬弥、笑梦,你的朋友和熟人们围在石碑旁,绕成了一个圈。
唯独没有我的身影。
穗波仍在时不时凝望着四周,期待着我的到来。可那奇迹并没有出现。
穗波,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一歌她不会来了。志步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是啊。我不会来了。我坐在家里,呆滞地望着那未完成的歌词本,那将要永远留白下去的歌词本。大脑发烫到难以思考,因此我打开了窗户。窗外的雨声和冷风给了我几分我依旧活着的实感,冰凉的感觉告诉我我并非处于梦中。
我想从窗前纵身跳下,让我的鲜血交融在那灰色雨天中的雨水里,那猩红的血雨。
至少请让我同你一起离开。
青鸟,无声中渐远
这是个连月亮都盛放不下的地方,我又怎能令你们同我一道在这里居无定所。”
一歌还记得那天笼罩在夕阳的辉光下的教室。残阳如火,光线裹挟着沉闷的气息溜进了教室,将课桌课椅染上了滚烫的金。默默收拾着学级委员需要整理的资料,星乃与朝比奈二人一语不发,像是被可悲的透明墙壁阻隔了沟通的自由。四目相对,言语被阻塞在口中,想要张开嘴却根本做不到。只好无奈的吞咽着口水,连同那些想说的话和想要表达的感情一起,流入了胃里,消化殆尽。
离开了学校,踏上了那条被血色笼罩的街巷。依旧是沉默,直到那沉默被朝比奈所主动打破。
“自由自在的鸟。”她轻声说。
前辈回首,凝视着后辈的方向。不似以往,她的眸子里似乎失去了光。于是星乃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朝比奈的意思。
前辈本有一只带来幸福的青鸟,只是那只鸟终究还是离她而去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星乃叹道。那只为我传信的青鸟已经永远离我而去了,而我也在一片黄昏之中,丢下了我的伙伴们。
看到这样的我,你会难过吗,咲希?
故地重游。
蓝黑色长发的少女陪伴着紫色马尾的少女,行走在那海滨的铁轨旁,慢慢地朝着那遥不可及的天际线走去,好像要溶解在那海天一色之中。
或许,就这样融化在那天色里,也比现在像行尸走肉一样,活在横滨的纸醉金迷中要好吧?星乃想着。
空虚感袭来,只得举起手中的酒杯,任凭酒精冲昏头脑,带走了最后一丝理性。
咲希,我的青鸟。我多么希望你能回来我身边。
并不是友情经不起考验,而是我经不起考验。人际关系像一张交错连横的大网,连接着你和我。
而连接着我和她们的那个中间点,已经被悄然抹去了。就像失去了信使的邮路。
不过是一条荒废的平行线罢了。
偶遇,白色的信使
我已经不再从事和音乐有关的工作了。”
与旧友重逢。
不知道是我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还是汽车开得太快。它一摇一摆,让不胜酒力的我感到了晕眩和恶心。那是深沉的夜晚。我坐着末班巴士,和任何一个结束了应酬的归心似箭的上班族女人一样,被疲惫和酒精两者折磨着,几乎神志不清。
我真是难以想象,宵崎小姐是如何认出我的。
“我也是刚刚才结束今天的工作。没想到遇到了星乃小姐你。”
奏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想要羡慕,可我竟连这样的感情都无法产生。
毕竟,是我亲自舍弃了自己所热爱的音乐,不是么。
我只好将实情和盘托出。
她惊叹着,又担忧着。
是我作的曲。希望可以帮到你。
夜风很冷,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而八音盒残存着一丝余温,告诉我刚刚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刹那间。那白色长发的影子好像和金色双马尾的影子重合了。
你们是信使,对么?
那是一封饱含着时光的来信,从过去寄往未来。
重燃的火,宣示着终点
春日所剩无几。”
我还会时常梦见那熟悉的少女幽灵。我们漂游在那回忆的河流之中,时而欢笑,时而伤痛。然而即使是那些伤痛的部分,也让我不禁怀念了起来。我们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就宛如不会再次开回的列车,映照在初生的朝阳下,一往无前地奔向名为黑夜的终点。满载着我的回忆,永远不会回归。
星乃一歌,你已经是活在过去的人了吗?
你变成了无法从回忆里走出的人了吗,小一?
看着我沉湎在回忆里的丧气模样,金发的幽灵面带笑容地飘到了我的身边。一语中的,以至于我怀疑你是不是在成为幽灵后获得了看穿人心的异能。
我没法回到那个没有你的世界了,咲希。我宁愿一直留在这个梦里,不要再回到现实中。我轻声对你说着。而你则像云一样飘浮在我的四周,右手托腮,吮吸着瓶中的波子汽水,然后咯咯地笑着。让我想起了在你离开之前,我曾在病房里听到过无数次这样的笑声。
与其就这样长大,不如永远活在过去美好的时光里。小一是这样想的,对吧?你俏皮的伸出舌头,接着便向我抛出了反问。
是啊。成长无异于杀戮,不是么。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现在的我也早已不再是高一的那个星乃一歌了。我回答。
真的吗?现在的小一,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一了吗?人家并不这样觉得呢!
把手放到胸前,想想我们曾经的约定,那些一起作曲作词,一起演奏的过往。有没有感觉胸中温热升腾,音符在耳边流淌呢?
回避问题不会有任何作用,只会徒增伤感。直面那一切,从过去里走出来吧。接受你的本心和因此燃起的火焰。
更何况。小一,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们leo need一直是四个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依旧会是。
你应该回想起来了,小一。答应我。
我一直都在。
咲希,我会的。我看着你真诚的双眸,同样真诚地保证道。
那我也不再有遗憾了。你挤出了一抹苍白的笑容,眼角闪烁着泪光。你在哭吗。
或许,我确实应该回去了。春日将要终结,我也将从这梦境中苏醒。
胸中燃起的火焰是驿站的邮戳,而那信封里埋藏着的是我尘封在心里最深处的回忆,那对着流星许下的誓言。
星空下的约定,我们终将重逢
再后来我极少做与你有关的梦,就好像那段于酒精和霓虹中失衡的漫长时光中所见,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幻觉。”
自从那次和咲希在梦中相遇后,我再也不用烟酒来麻醉自己了。心中荡漾着奏赠予我的那首曲子,被铭刻在八音盒里的歌谣。
出乎意料的是高一时被友人们责备的我,在八年后的今天再次与她们相遇时却感到了意外的轻松。或许是曾经多年来的默契,又或者是因为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
但依旧有些东西,需要我亲自去面对。那片对我们几人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墓园。
今天的天色恰似当时,灰蒙蒙的天下着小雨。让我恍惚中好像回到了那场我所缺席的葬礼中。穗波打着伞在前方领路,志步则同我并肩走着,直到穗波在那个写着咲希名字的石碑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穗波轻声说着。而我已经俯下了身子,呼吸着那充满着泥土腥味和湿气的空气。雨水顺着石碑滑落,流入了一旁旺盛生长着的花丛中。我轻轻抚摸着墓碑,口中念叨着你的名字,心中思绪杂乱如麻。
无需过问为什么这二人能如此轻松的找到我,志步的微笑已经给了我答案。我仿佛又看到了那金发的少女幽灵,穿梭在我们三人的梦境中,像信使一般。
好好完成她的心愿吧,顺着曾经的梦想继续走下去。我不会再追究当时你像胆小鬼一样逃跑的事情了,一歌。
毕竟,我们一直都是四人,不是么?
志步向我伸出了手。
后来,我们的乐队时隔多年再次开始了演出。尽管多年没有练习的我,弹奏技术已经漏洞百出,我也只好加大练习的力度,勤能补拙了。毕竟志步可不会因为咲希的缘故对我放水。
达不到要求的话就把你踢出去,一歌。耳边似乎已经浮现出志步的声音了。
在一个雨天,我再次遇到了朝比奈前辈。笑容和光亮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我猜测她的那只青鸟,志步的姐姐,日野森雫。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
你不也一样吗?紫色长发的学姐露出了温婉的微笑。
再后来,重新回到演奏事业的我们终于走上了正轨。那天,我带着和事务所签署的合同,与志步、穗波二人一起走在了去餐厅的路上。我们决定去开个庆功宴。
再次走在东京都的夜里,那繁华的街市中,我已经不再感觉怅然若失。
之后的日子里,我很少再梦到那金色的少女幽灵,但我明白她绝非活在我们三人梦境中的幻影。
那只青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看着身旁谈笑着的志步和穗波,我仿佛见到了那金色双马尾的少女,再次嬉笑着飘浮在我们三人身边,形影不离。
后记
本来是想作为读后感写给《晚春幽灵纪事》的作者elpis老师的,结果随着放飞自我的写作,似乎变成了像原文再创作一样的脱离了我掌控的东西。本觉得把读后感写成了体裁不明、仿佛原作复写一般的文章,辜负了太太期待的我却得到了太太的鼓励,于是我一鼓作气完成了全部内容,那便是这篇文章。
我作为主推25时的写手,也没想到我竟然写出了一篇ln的同人文。这大概是因为elpis老师的作品深深地打动了我,原文中一歌与咲希那如同梦幻般的联系和感情以及老师那幻境与现实交织着,饱含着梦幻的甜与惆怅的苦的优美文字让我动容,以至于我在写作过程中多次落泪。如果说这篇文章有哪怕一丁点的可取之处,都与elpis老师优秀的原作脱不开关系。因此我不得不再次向你们推荐老师的原作,如果读到了这里的你还没有看过原文的话。
本文的主题,信使,是我对原作中咲希所扮演着的角色的理解。在一歌像逃兵一样离开了团队以后,咲希以梦中幽灵的形式陪伴着被成人世界污染的一歌,并最终点醒了原本被生活折磨得混沌不堪的一歌,让她重燃了曾经的梦想。而另一边,咲希也同样穿梭在穗波和志步的梦中,联系着ln的四人,让大家重新成为一个整体。
或许正如原文中咲希所说,“因为我们leo/need一直都会是四人。”
是的,那只传信的青鸟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