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26火蜥蜴长篇《沃坎永存》第三十章 我们最后的时光
伊斯特凡五号
原子弹爆炸了,至少对里面的火蜥蜴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当时他们一直跟着沃坎向山上前进,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冲进纪律严明的钢铁勇士队伍。他极快的击打着盔甲,比努米恩以为的要快得多。
愤怒驱使着他,还有一种不公平的感觉。他的原体兄弟的卑鄙行为深深的伤害了沃坎,比任何剑都要深刻得多。虽然号称千里挑一,但炎薪卫几乎无法跟上。头顶上下着雪,一阵白色的火山灰在他们被点燃的怒火中向他们袭来。它很厚,出奇地平静,但不会再有和平了,再也不会了,现在银河系处于战争状态。荷鲁斯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战斗连队紧跟在他们的原体后面,队长们咆哮着发起进攻,成千上万的绿甲战士冲上山坡,要杀死佩图拉博的儿子们。这是无情的,残酷的。厄格尔洼地南北两面的交叉火力在欺骗的最初几秒钟内就杀死了数百人。但对十八军团像蛇蜕鳞一样。但他们仍然继续前进,决心不退缩。坚韧不拔是火蜥蜴最大的美德——拒绝屈服。在伊斯特凡平原上,面对所有的枪炮,它几乎终结了军团。
努米恩第一次看到火焰的弧线,是在第一个山脊的顶部,一个锯齿状的石头边缘,上面布满了坦克。它拖着长长的火光,一直拖到黑暗的天空中。火焰之舌不断攀升,到达抛物线的顶点时,它向后弯曲成一个马蹄形。
火箭尖叫着,它落在冲过来的火蜥蜴中间,把它们打散了。
一个野蛮的火山口被戳进了厄格尔山,就像某种从古老神话中复活的巨大野兽在核子之火中诞生的咬痕。它把战士们抛向天空,仿佛他们只不过是一套空荡的盔甲,没有了骨头和肉。就像钟从高处落在岩石上摔碎一样,军团也被粉碎了。跟在原体后面的坦克被扔到黑沙滩上滚来滚去,车体着火了。那些处于爆炸中心的车辆被炸得四分五裂,铁轨和舱口,大块的废金属被撕成了爆炸的碎片。在最初的爆炸中幸免死亡的军团士兵在碎片风暴中被掏空。超重型战车就像铁锤砸坏的锡盒一样皱成一团。船员被活活煮死,军团士兵被烧成灰烬。它深入到火蜥蜴跳动的心脏。正是因为他们一马当先,炎薪卫才躲过了最坏的情况。
带着巨大的动能怒火,轰炸把他们打散,在一场火焰风暴中窒息了他们的盔甲。电磁脉冲消除了声音,代替的是一种某种静态的旋律。战术组织变得站不住脚。在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中,钢铁之王摧毁了第十八军团,切断了它的头部,使它的身体陷入痉挛。
撤退是唯一可行的策略。成群结队的人退回到登陆点,试图爬上那些拼命冲向天空的船只,以逃离下面可怕的背叛风暴。这不是一场溃败,尽管对于除了阿斯塔特军团以外的任何军队来说,面对这样的暴力都会是溃败。叛徒在空中发射的高射炮弹足以击溃一支舰队,许多飞船被击落。
努米恩呻吟着,感受着他身上每一处伤口的严重程度,忽略了他唯一还能正常工作的视觉镜片左侧滚动的紧急损伤报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件盔甲,一件他熟悉且见过的盔甲,就在他的手中。他拿起沃坎曾经戴过的徽章,把它塞进腰带。莱奥德拉克和他在一起,但他看不见沃坎和其他的炎薪卫。透过一层肮脏的雾,他似乎看到甘尼拽着瓦伦的金属盔甲——老兵仰面躺着,双腿被撕碎了,但仍在开枪——但他离得太远,无法确定,他们之间的死亡太多,无法重新集结。
烟雾笼罩着山脊,火山灰更加猛烈。仍在燃烧的火发出的热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到了火山口——他被从火山口的中心抛了回来——以及火山口里数百具扭曲的尸体。他们被烧成灰烬,盔甲融化了。有些人还在死去。他看见一个药剂师——他不知道是谁——没有腿在地上爬行,试图履行他的职责。今天不会收获任何基因种子。翠绿色的十八军团里还待在伊斯特凡的战士,没有人能活下来。
努米恩必须找到一艘船,他必须救自己和莱奥德拉克。当他试图把其他人和他的原体从静电的泥潭中找出来时,他模糊地回忆起自己被爆炸产生的反热流从地上抬起来,并向侧面冲去。他们现在离山脊很远了。他们一定是滑进了一条狭窄的沟渠里,这条沟渠把他们带了回去,保护了他们的身体免受大火的伤害。努米恩以为他昏过去了。有一些碎片,在他对导弹袭击后发生的事情的清晰记忆中没有留下的碎片。他记得莱奥德拉克喊过他兄弟的名字。但是斯卡塔沃没有回答。炎薪卫中没有人回答。
“斯卡!莱奥德拉克吼道,由于痛苦和悲伤,他已经快疯了。“兄弟!”
他紧紧抓着斯卡塔沃那该死的护手。幸运的是,里面没有手或前臂。手套一定是在爆炸中被扯掉的。
努米恩抓住莱奥德拉克的手腕。
“他走了。他走了。“我们要走了,莱奥。”他说。“我们现在要走了。来吧!”
火蜥蜴军团并不是唯一被佩图拉博的武器惩罚的军团。钢铁勇士们,那些首当其冲受到沃坎的愤怒和他的核心战士的冲击的人,也被卷入了爆炸中。其中一个人的知觉恢复了,他前去干预莱奥德拉克和努米恩的战斗,但在他向他们开火之前,炎薪卫用他的短剑把他砍倒了。
一个战士,卡戈西的火山碎屑之一,抓着努米恩的腿。当他低头去救他的时候,勇士已经死了,从里到外都被烧伤了。一缕烟从他沉默尖叫的嘴里飘出来,努米恩又转过身去。
“我们必须重新集结,团结起来……”莱奥德拉克说。
“没有什么可以团结起来的,兄弟。
“他呢……”莱奥德拉克抓住努米恩的肩膀,眼睛里充满了恳求。“他是……”
努米恩打断了他的视线,低头看着钢铁战士们的枪把他曾经骄傲的军团的残余驱散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喃喃地说。
他们半瞎,当炸弹继续落下时,他们肩靠着肩,摇摇晃晃地走着,不知道该转向哪里,也不知道沃坎的命运是什么。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窒息,漆黑一片。莱奥德拉克的通讯格栅式呼吸器损坏了,他呼吸困难。弹片刺穿了他的一个肺,仍然从他的胸部伸出来,这也使事情变得麻烦。
努米恩耳边的声音噼啪作响。它的突然重新作用使他大吃一惊,他几乎站不稳。这是十八军团的频道。
“我是炎薪队长努米恩。我们正在进行全面撤退。我重复一遍,所有人撤退到降落点,确保离开地面的通道安全。”
他想回去,回去找沃坎,但在洼地的大屠杀中,这是不可能的。在那一刻,实用主义而非情感占据了努米恩的心。他的原体通过他的教导和他的榜样把他造就成这样;他现在可不想让这一切蒙羞。
“炎薪兄弟…
努米恩立刻认出了语音通讯另一端的声音。他瞥了莱奥德拉克一眼,但这位战士正沿着山脊朝降落点走去,并没有注意到努米恩正在和别人交流。这是斯卡塔沃的声音。
“莱奥德拉克和你在一起吗?”
“我和他在一起。你在哪里?努米恩问。
“不能告诉。我能听到尖叫声。我的武器丢了,兄弟。”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努米恩脑海里闪过,他停下来,准备干掉一个被打得半开胸膛、挣扎着爬起来的钢铁勇士。
“你看到了什么,兄弟?”他问,用力把刀压下去,把刀柄扭一扭,确保击杀。
“一片漆黑,兄弟。”
斯卡塔沃瞎了。努米恩四处张望,但看不见他。
没有办法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离得近,能不能帮忙。其他连队的残兵正从山脊上冲下来,火蜥蜴在撤退时寻找掩护。努米恩一边挥手,一边继续寻找他的炎薪兄弟。
斯卡塔沃,发个信号。我们会来接你的。”
“不,队长。我完蛋了。把莱奥德拉克救出来,救救我的兄弟。”
“我们也许能联系上你。努米恩在战场上四处寻找蛛丝马迹,但没有找到他。
死亡就像有害的烟雾一样悬在空中,笼罩在许多大火的头顶上。在薄雾中的某个地方,克莱恩指挥官从他的战斗坦克燃烧的圆顶上爬了出来。他也在燃烧。
火蜥蜴是在火中出生的,现在克莱恩也要在火中死去。就在克莱恩从炮塔上掉下来的时候,燃料罐烧坏了,爆炸了,翻滚着,烧毁了船体的一侧,再也看不见了。就像他们的指挥官一样,他曾经引以为豪的装甲连队只不过是一个堆满了被火焰烧焦的金属残骸的废车场。
“你受伤了吗,兄弟?”努米恩越来越绝望地问。
“你能站起来吗?”
“死者在我身上,阿特勒斯。他们的身体压着我的身体。”
油黑色的雾中隐约出现了一位失去头盔和部分右臂的钢铁战士。他举起爆弹枪准备开火,但努米恩的猛扑中止了他的攻击,也缩短了他的生命,他开膛破肚。
“我需要的不止这些,斯卡。到处都是死人。“就像看到了一片尸体海。
“我完了。把莱奥德拉克弄出去。”
“斯卡,你必须——”
“不,阿特勒斯。离开我。离开这鬼地方,为我报仇!”
这没有用。山坡上现在挤满了撤退的战士,双方幸存者之间爆发了小规模的冲突。
“会有人来带你上船的。”努米恩说,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空洞。
“如果他们来了,我希望我们能再见面。”
语音通讯坏了,努米恩无法再唤醒它。在山谷深处,浓烟滚滚,在盆地的底部聚集成一团,成群结队的救生船被围困在那里。两架急于升空的飞机相撞,两架都在大火中坠毁。另一个达到了高度,在向上层大气抓去的时候,它被炮火击中,分裂了,燃烧的两半被扔向了大地。
即使从山脊上下来,相对毫发无伤,逃生也很遥远。
努米恩终于和莱奥德拉克一起到达了登陆点,发现能见度几乎为零。就像焦油变成了空气一样,黑暗几乎是绝对的。自动感应的作用有限,但努米恩还是成功地到达了一艘船。莱奥德拉克在恶臭的烟雾中干呕,浓得足以杀死一个不那么厉害的人。他紧紧抱住努米恩的左肩,让炎薪队长领着他。
但努米恩也在挣扎。飞艇离他们很近,可以触摸到,但包围着他们的污雾使他们无法判断入口坡道的位置,甚至无法判断入口坡道是否打开。透过粗糙的船体,努米恩能感觉到船引擎的震动。他们必须现在上船,否则就得另找一艘船。
他们周围下着倾盆大雨——不会再有别的船了。就是这样;要么逃跑,要么死亡。
如果是后者,努米恩发誓他会战斗到底。要不是莱奥德拉克,他早就这么做了。
黑暗中,一只手伸出来,他们一起跌跌撞撞地登上了一艘拥挤的风暴鸟的甲板。着陆器里一片漆黑;烟雾也充满了货舱,内部照明也熄灭了。
努米恩瘫倒在地,翻来覆去地躺着,他的眼睛像被人捅了一把刀一样灼烧。他的伤势比他最初意识到的要严重得多,在下山时为了保护他的炎薪兄弟而被击中了几下。莱奥德拉克跪在地上,咳出了肺里那该死的烟。
通往降落船的坡道正在关闭。当船奋力向上升方向前进时,发动机因快速点火而产生的震颤使货舱摇晃。然后他们在空中飞行,推进器全速燃烧以达到逃逸速度。斜坡被封住了,一片漆黑。
努米恩转过身来,看见黑暗中有一道红光在闪烁。
“安静,兄弟,”一个平静而严肃的声音说。
“药剂师?”
“不,”那声音回答。“我是钢铁之手的莫洛克氏族。佩格伦。
别动……”
接着,他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昏迷。
努米恩睁开眼睛,用一根手指摸了摸那个几乎让他失明的伤口。它仍然很痛——对它的记忆和它让他想起的东西比实际的疼痛更痛。
在他们与佩格伦、赫里克和那个凡人会合之后,从渡槽出发的长途跋涉是一段沉闷的旅程。沈拉是一个长期坚定同志,尽管他脾气暴躁,但他和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强大的联系。铁手和暗鸦守卫都以各自的方式与他结下了不解之缘。虽然他们都知道他的牺牲意味着什么,但听到他的死讯让人很难过。达卡莱也看不到另一个黎明了,乌克拉巴也一样,当他们知道火蜥蜴都是能干的战士,而他们的小团队又进一步减少时,他们的悲伤更加加剧了。
当努米恩告诉格拉玛提库斯他们最终决定帮助他时,这位凡人以一种冷酷的决心迎接这个消息,仿佛他知道这将会发生,或者可能对接下来必须发生的事情感到怨恨。
“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他问。
“希望,信念……这个。”努米恩把那个
矛,但只是展示给他看。“在我们把你带离这个世界之前,它一直在我身边。”他说着,把它插进了鞘里。“你要去哪儿?”
“我还不知道。这些指示要等我安全离开特劳里斯后才会下达。”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努米恩已经去和佩格伦商量,他们将如何对付一个戒备森严的太空港。
使用火焰方舟号是不现实的。自从一场奇怪的风暴开始以来,拉诺斯一直笼罩在黑暗中,天空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闪电,他们就再也没有和飞船联系过。据他们所知,它已经被摧毁了。幸存的军团士兵中有几个人也这么说过,直到努米恩让他们闭嘴。
他对格拉玛提库斯撒了谎。驱使他们的不是希望,也不是信念。这是一种反抗,是一种拒绝屈服,即使有可能实现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即使那只是复仇。在临死前,斯卡塔沃让他发誓要信守诺言,而努米翁也打算信守诺言。他们都这么做了。
远离城市的中心,建筑变得稀疏,变得不那么像有人曾居住过。高大的烟囱让位给了更小的、水泡状的生活区和前哨站。这里是风暴观测者,他们肩负着观察雷区和灰烬废弃物的危险任务,正是这些雷区和灰烬将八座城市分隔开来。即使穿过拉诺斯周围灰色的沙漠,闪电也变了。它的击打更加猛烈,频率也更高,在大地上刻出了焦黑的裂缝,仿佛大自然本身也受到了怀言者仪式的伤害。
这个太空站坐落在一个平坦的高原上,比城市本身高出几百米。军团战士和他们的凡人货物已经从地下山谷的出水口和渡槽出发,前往港口,希望找到一条离开这个星球的路线,让格拉玛提库斯离开。他们绕过了高原的边缘,绕过了道路,因为他们被严密监视着。他们飞得很低,穿过下水道喷出的支流,发现自己已经接近太空港的边界,抬头看着它的铁灰色塔楼和荒凉的着陆停机坪。就像童年神话中那些多节的生物一样,努米恩和他的同伴们蜷缩在一座部分坍塌的大桥下,桥上的人工沟渠干涸而死气沉沉。
在桥上和桥外,拉诺斯狭长的公路上没有任何形式的交通存在。一辆民用半履带车和两辆较重的货运装载机,底盘被烧得一片漆黑,令人望而生畏。
他们的金属尸体上早就不再冒烟了。就在这里,在太空港,怀言者的愤怒首先发泄出来,而且发泄得最厉害。
任何船只都不能逃脱并发出警报。第十七军团屠杀了所有人,包括车辆。
努米恩通过他的视野观察时,被阴影和敌人的无知所掩盖。他身旁的石板上放着他的武器、剩余的弹药和徽章。
他听见莱奥德拉克走近来,看见他拿起了曾经属于他们原体的锤子图标,也许还会再次属于他。
“你相信吗?”努米恩问,放下了瞄准镜。
在他的周围,他的最后一批支离破碎的同伴分散在桥下,被桥下的悬垂所掩盖,准备迎接他们最后的时刻。所有剩余的武器和弹药都已收集并重新分配,以确保每个军团成员都能发挥最大的效力。这本来是多玛多斯的任务,但钢铁之手不在了,于是卡戈西接过了他的军需官的衣钵。
他们也失去了沈拉,还有许多本该看到更好结局的人。努米恩对这一切负责。他会把它带到他的柴薪上。
“那个沃坎还活着?”努米恩澄清道。
“我说了那些话,不是吗?”莱奥德拉克说着,把徽章递了回去。
“还在试图弄清它的奥秘吗,阿特勒斯?”
努米恩看了一眼锤子,看了一眼做成横截面的宝石。“自从我从战场上拿下来以后。我都有点迷失,我害怕。沃坎的很多技术我都无法理解。它是某种装置,而不仅仅是装饰品。我本希望它能给我们带来一些信息或一些知识来指导我们……”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一直把它视为一种象征,在我们最黑暗的时刻给我们带来希望。”
“那么这就是我们最黑暗的时刻了?”
“可能是,但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相信沃坎还活着吗?说出来不等于相信。”
莱奥德拉克的目光转向了约翰·格拉玛提库斯,他正弯腰自言自语,双臂抱着膝盖,低着头,试图保持温暖。赫里克就在附近,表面上看着那个凡人。他在精神上保护他不受牧师战舰的伤害,像一个口技家把他的声音扔出去一样,把格拉玛提库斯的灵魂光芒扔出去,把怀言者拉进了流出处的陷阱。这对凡人来说并不是一种愉快的经历,但智库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更不关心了。
“我在长矛上看到了点燃希望的东西,而长久以来,它只是最微弱的余烬。”莱奥德拉克指着紧靠在努米恩剑鞘里的雷岩承认道。“我一直在抗拒,因为对一个人抱有希望就是对另一个人抱有希望。”
“斯卡,”努米恩正确地推测道。
“他还能活下去。”
“就像我们所有的炎薪兄弟一样,但我有我的怀疑。”
“我们知道他没有死于爆炸。”莱奥德拉克试了试,但他的语气里还是带着咬人的味道。
直到后来,当他们的运输船升到空中,突破了叛徒围绕伊斯特凡的警戒时,努米恩才告诉莱奥德拉克,斯卡塔沃已经联系了他。他知道莱奥德拉克会想回去,他不会像努米恩那样听从他兄弟的意愿。他并没有像努米恩所认为的那样,对炎薪卫队长大发雷霆。他只是变暗了,就像慢慢缺氧的火焰一样。
“在你在船上告诉我的那一刻我就原谅了,”莱奥德拉克说。
“你的原谅无关紧要,莱奥。我要么救了我们要么回去找斯卡塔沃签了我们所有人的死刑令。我做了一个务实的决定,在这种情况下我唯一能做的决定。莱奥德拉克把目光移开,越过舰桥朝太空港望去。
即使从这个距离,也能看到巡逻队。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兄弟?”努米翁问。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嫌隙。我会想回去,我知道我们三个都会死。但这并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容易。我心里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能找到他,如果他幸存下来,如果我们从他身边经过,就在几米远的地方。”
“我对沃坎也有同样的怀疑,但我坚持我的决定,我知道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动摇我已经采取的路线。”历史不能重写。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所能希望的就是尽到自己的职责,直到死亡,不管我们渴望自己的命运如何。佩格伦插嘴说。
“说吧,兄弟。”努米恩对铁手的通讯请求做出了回应,同时激活了嵌在头盔里的。
“我看到我们以前的表兄了。”
“有多少?”
“比你和我想要的还要多。”
“那么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时刻了。”
“看来是这样,兄弟。”他的声音里没有遗憾,没有悲伤。这毫无用处。现在只剩下一件事要做了。
努米恩谢过侦察员,切断了连接。
“让他们准备好,”他说。
莱奥德拉克正要转身执行命令,努米恩抓住了他炎薪卫兄弟的手臂。“我知道,阿特勒斯。”莱奥德拉克拍了拍火葬队长的肩膀,对他说。为了沈,为了斯卡,为了他们所有人
努米恩点点头,让他离开。
“当你从这个距离看它的时候,它实际上是非常惊人的。”
莱奥德拉克一走,努米恩就说。他看着闪电掠过灰烬荒原。
“我脑子里蹦出来的一个词是致命的,”格拉玛提库斯回答说。他站了起来,站在炎薪卫队长的旁边。
"大自然中最美的事物都是如此,约翰·格拉玛提库斯"
“队长,我没想到你是个哲人。”
“当你近距离看到大地的愤怒,看到山脉喷出火焰,天空染成灰烬的红色,在头顶的火山灰云上反射出它的热气,你就会学会欣赏其中的美。”
否则,除了悲剧还剩下什么?
“都是关于大地的。”格拉玛提库斯喃喃地说。
努米恩斜眼看着他。“什么?”
“什么都没有。你做的是对的。”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火蜥蜴转过身来看着格拉玛提库斯。他的脸高过凡人,难以辨认。
“背叛我,我会想办法杀了你。如果做不到,我就带你回夜曲,带你去看我提到的那些火山。”
“我觉得我不会像你那样欣赏她们的美丽,火蜥蜴。”
努米恩的眼睛似乎发凉。“不,你不会的。”
在他身后,凡人意识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努米恩向他点了点头。
“赫里克,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准备好了,计划也制定好了,”他粗声粗气地说。
格拉玛提库斯扬起眉毛,“什么计划?”
努米恩笑了。他看得出来,这使凡人感到不安。
"恐怕你不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