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七百零五）
“这不要紧，即便我看不见，影响也不是那么大。我最担心的是，我身上残余的毒会不会影响到我腹中的孩子。”
杨若清低下头抚摸着自己已经高高耸起来的肚子，孩子还差几个月就要出世了，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点数都没有。如果之前他带着孩子死在爆炸中也就一了百了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百分之一的生还几率还是让他遇上。现在考虑后果明显已经迟了，却也只能稍作弥补。
他的胃口并不好，再加上喝药，面对美味佳肴和珍贵药膳时，提不起进食的欲望。可他为了孩子，还是努力夹了往嘴里塞。就算想要吐出来，也尽量逼迫自己忍住。这些事情他没有跟其他人提起，大家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他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可是这一点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云黎和江择的眼睛呢，只是若清没有开口，他们也当作没发现。这也是他们决定暂时不告诉若清的秘密，以免他惊慌之下出现意外。稳定他的情绪是很重要的，毕竟之前他受了塞上雪诸多刺激，情绪已经很敏感。这个时候只要有那么一丝半点不好的影响，他就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凡是有我们在呢，你只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嗯，若清知道了。”
“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有别的人可以处理。你就少操点心，就当是为了孩子好。”
“那么一切就托付给二位了。”
“听话就好。”
云黎拍了拍杨若清的脑袋，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当然了，他要是能一直这样乖顺听话，自己能省不少事，不过那样就不叫杨若清了。算了，暂且不跟他这个倔小孩计较了。
他和江择对视一眼，便带着吃饭的家伙事出去了。即便柳霜眠不在，瑶见也派了凝霜和映雪照顾杨若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青天白日的，霸刀山庄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谅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也不敢上门寻晦气。
然而，倒确实有人敢找杨若清，不是别人正是莫卡。虽说柳霜眠吩咐下去了不许其他人为难他，但莫卡还是感受到了那种另类的氛围，很是不自在。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算是寄人篱下也只能忍气吞声。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杨若清还留着自己说明自己还有用处，他得好好把握住这一点。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冒昧拜访杨若清，还得防着被其他人看到。好在杨若清并不计较这种小事，莫卡想见就见呗，也没什么是不能见人的。有些话还是得当面说清楚，不然像莫卡这样的人多想了就不好了。
“进来吧。”
“是。”
“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小人之前死里逃生，如今又能苟全性命，多亏您出手。小的身体已经痊愈，想要在您麾下为您效犬马之劳。”
“看样子你已经不满足于现下了。”
“小人不敢造次，只是无功不受禄，两手空空总觉得对不起您的这份救命之恩。”
莫卡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不想让杨若清这么快就看破自己的野心。他不是瑶见、离景，是杨若清一手培植出来的。之前帮着塞上雪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他心里也担心会有清算的一天。可偏偏所有人都像是忘了这件事，唯独他因此而备受煎熬，还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可他却忘了，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杨若清，甚至可以说杨若清料到了他会来。莫卡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如果还有一丝生机的话，他是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只要自己对杨若清还有用，那么便不会轻易死去，否则他又何必浪费人手救自己这条命呢。
“你可知，你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样的。”
“恐怕全天下已无我的容身之地了。”
“算你聪明，还有自知之明。他们现在并不知道你还活着，人在霸刀山庄。可只要有一丝半点的风声流出去，自然会有仇家上门来寻你。到时候，你觉得柳庄主他们会护着你而得罪其他人吗？”
“莫卡不过是一介宵小，不敢妄求什么。只是古人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人还未报答您的恩德，不敢先走一步。可若是因为小人的缘故而令霸刀山庄蒙羞，小人自会给出个结果的，断不会连累到霸刀山庄。”
“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还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不枉我让人救下你的性命。你有这份上进心很好，但太过急切容易被人利用。现在外面的人还被你的主子吸引着注意力，可真找到她的尸体后，便轮到你了。所以你还是暂时不要露面，以免惹祸上身。”
“……您是对小人还心存隐忧吗？”
“你这话要是对着别的人这么说，你现在就不是单膝跪地，而是直接原地去世了。收起你的小聪明，这世上不缺聪明人，可多的是自作聪明而不知进退的人。”
“是小人无状，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你的后路我其实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要不要走你自己决定。拿着吧，出发前去江择那里再看看，别又在路上出问题。”
“多谢您的一番好意，倒是莫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委屈是避免不了的，这一点你最好早点明白。你不再是塞上雪身边高高在上的莫卡了，该学会如何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理解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有了您的提点，小人能少走不少弯路。以往种种，您能大人有大量，小人已是感激涕零。如今又得您如此照料，莫卡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尽全力报答一二。”
“嗯，漂亮话就不必了，去吧，我也乏了。”
“是，小人告退。”
莫卡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兴高采烈地退了出去。他这一来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搏一搏，因为他料定杨若清不会放任自己留在霸刀山庄，这样只会徒增隐忧。这个卷轴里写了什么莫卡还没看，但应该不会比现在的处境更糟糕。否则杨若清也不会如此镇定自若地交给自己，他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