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卡斯之战-第七章

　　礼拜堂里欧文带领几个人在为教堂施加祝福，神父和几个修士在一旁看着一边在请教，而有更多的信徒朝那边投去好奇的目光，这里比昨晚更有生气。多米尼克去了后院，这里一大早就有人在练剑，一个教官模样的人在矫正他们的动作，里面甚至还有几个半大男孩笨拙地挥舞木棍。

　　不知道看了多久，安德森来到他身边，“看来我们的出现没有吓到他们，奥斯特洛人比我想得更有活力。”

　　多米尼克点点头，“他们太需要力量来保护了，我们是教会的军队，即使行走在黑暗里也能让他们安心。”

　　“他们更需要的是自己的力量，几年来我们尝试在信徒中普及奇迹，近亿的天主教徒中能够掌握的比例很低。”安德森背负着双手，虽然眼前只有练剑的人们，但眼神似乎看着很远的地方，“想要抗衡魔物，甚至陨石，单凭现代枪炮只会越来越难，唯有借助陨石的魔力强化我们本身。”多米尼克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谈这些，“你说过，有很多施法体系。”

　　“是的，”安德森微笑着，“魔法、言灵、原始巫术、气……你知道一个普通人有多大概率能够成为法师学徒，而一个学徒有多大概率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法师吗？”

　　“后者是五分之一，而前者不足千分之一。宗教不一样，看看那些骑士团你就明白了，为数不多能够大范围征讨的势力，信仰是我们的基石。”

　　“全知全能的神才是。”多米尼克警惕地指正道。

　　安德森皱眉道：“不，神的力量与信众数量成正比，和信众虔诚程度正相关，并且取决于整体魔力水平。”

　　这一刻，多米尼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亵渎两字卡在他的喉咙里，更令他震惊的是安德森平淡的神态和周围守夜人的置若罔闻。“我并没有为这番话保密的义务。”

　　安德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孩子气。”

　　教会控制区域要稍微整洁一些，往外走出五百来步就大不相同了，不单单是建筑废墟，路上遍布没有被填平的弹坑，虽然这里可以算是城市中心街区，奥斯特洛的人们更愿意在偏僻或者建筑更完好的区域定居。各个帮派占据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连防御工事也是分开的，这些是帮派是实际的可以代表一个区域人们利益的人，而市政府更像是这些帮派互相交流的平台。在各个势力控制区域之外，除了担心暴徒的袭击还要小心可能存在的魔物，虽说有市政府的巡逻队警戒在外围，但并不严密，偶尔会有漏网之鱼，随意没有多少人愿意在大白天瞎晃荡。

　　多米尼克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休假士兵们也没有出来溜达，实在是没有任何有趣的东西。他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连日的战斗快让他忘记了正常的生活，在末日之前的那些年他被收养在修道院里，整天帮大人们做一些杂事，大多是一帮很严肃的学者，他们偶尔也会教他历史、哲学或者是神学知识。他后来也学会了认字，但那里的藏书也都是学者们平常讨论的严肃题材，没有任何一个男孩会喜欢，多米尼克常常在那些经卷里找到那么一两篇游记或者神话，就能反复回味一个星期，那时候他会想自己长大了就去四处游历。直到那颗震天动地的陨石来临，他被发现有很强的沟通天赋之后，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要去那些帮派的控制区吗，虽说多米尼克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但是根据经验，那些人可不好打交道，这里不太可能藏有真正的法师，但与魔法有些瓜葛的人也并不罕见，一个巫师猎手有足够的理由惹上麻烦。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

　　克里斯跟着那人拐进了一个冷清的地方，那人却在一个转角处突然不见了。多米尼克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克里斯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开溜，却被一把抓住了。“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多米尼克一手把他按在墙上，捏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在了剑柄上，眼前的人固然是弱不禁风，但对手是法师的话，任何时候都不要放松提防。

　　“别别别，大爷，我就是个人畜无害的路人。”克里斯感觉自己被钢铁钳住了一样，根本挣脱不了，只能不断地求饶。

　　“为什么跟踪我？”

　　“我就是出于好奇而已。”克里斯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谁都会对你们好奇，对吧，我就想看看。”多米尼克很疑惑，但审视了半天也没发现他有半点威胁，只能先把他放下来了。“这个是什么？”多米尼克搜了一下他的身，从外套夹层抽出来几张纸，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符号。

　　“这……不，我不是巫师，这个只是我从巫师那里拿来的东西。”克里斯慌张地解释道，整个脸都哭丧着。多米尼克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那么，带我去找他们吧。”

作者：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