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抗衰老一边性骚扰？！重磅人物丑闻引波澜，抗衰研究洗牌重出发

编者按：

近日，抗衰老圈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震源并不是抗衰老研究又取得了重大进展，也不是哪位富豪一掷千金投资了某家抗衰老公司，而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性骚扰。

被指控性骚扰的两位主人公David Sabatini和Aubrey de Grey，都是抗衰老圈有名有姓的重量级人物，拥有不少“死忠粉”，结果现在“塌房”了。

David Sabatini，麻省理工教授，mTOR领域的顶级专家，是研究mTOR抗衰老绕不开的人物。被指控职场性骚扰后，他反诉称两人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发生了性关系”，女方是因爱生恨愤而诬告。

Aubrey de Grey，抗衰界传奇学者，SENS基金会创始人，因“第一个能活到1000岁的人或已诞生”、 “人类将在20年内攻克衰老”等观点饱受争议。他被指控对两名女性进行性骚扰，并鼓励其中一名女性用性服务替基金会募集资金。de Grey虽然承认了部分指控并为此道歉，却坚称自己没有性骚扰。

几人孰是孰非，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时光派不予评价。但无论真相如何，这两件性骚扰丑闻都使原本就不太富裕的抗衰老圈雪上加霜，对相关研究、科研人员甚至整个行业来说，都不啻于一场12级大地震，一时之间“死伤”无数。

大好事业，雨打风吹去

进入正题之前，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David Sabatini是何方神圣，才能明白为什么他能带来一系列蝴蝶效应。

David Sabatini，曾是麻省理工学院生物学教授、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研究员、怀特黑德生物医学研究所研究员，因对mTOR相关研究而闻名，发表论文近250余篇，大部分都刊登在《Nature》《Science》《Cell》等国际顶级学术期刊上。2016年，年仅48岁的他就被评选为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

他的研究天分很早就得以显现。1994年，还在攻读博士学位的他就从小鼠大脑中纯化出雷帕霉素靶标蛋白mTOR，并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在顶级期刊《Cell》上发表了研究成果。这是科学界首次在哺乳动物身上发现mTOR，意义重大，是后来一系列mTOR抗衰研究的基础，论文引用次数高达1700多次。

后来，他又相继发现了mTORC1蛋白、mTORC2蛋白、mTORC1上游的营养感应通路Rag GTPase、氨基酸感受器Sestrin……继续这么走下去，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然而一切都因为性骚扰指控戛然而止。

丑闻爆发后，他所在的麻省理工学院怀特黑德研究所和霍华德休斯医学院先后发表声名，称David Sabatini已离职，双方不再存在任何关联。

当时他还有几篇论文在等待审核发表，其中《Science》有2篇，《Nature》有3篇。怀特黑德研究所要求相关期刊取消Sabatini论文通讯作者资格，因为他已不在研究所工作，“不具备完成通讯作者职责的能力”，目前双方仍在就此事进行沟通。

此外，Sabatini还错失了一笔高达200000美元的奖金。2020年，Sabatini凭借发现mTOR的成就获得了西班牙BBVA基金会知识前沿奖。由于疫情，颁奖仪式被推迟到2021年9月21日（性骚扰指控已经爆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说失去通讯作者资格和奖金是Sabatini咎由自取（如果指控属实），那其他人就真的有点冤了。性骚扰丑闻爆发后，他在美国怀特黑德研究所的个人实验室也随之解散，团队中的39名成员不得不改换实验室，手头上的研究能否继续下去也成了未知数。其中就包括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的6个项目，共计240万美元，打了水漂。

此外，Sabatini还是生物技术初创公司Navitor Pharmaceuticals和KSQ Therapeutics的联合创始人，这些公司都使用了他在细胞营养信号和癌症代谢等领域的研究成果。丑闻爆发后，关于Sabatini学术不端的传闻也引起了人们关注，公司使用的技术可能会因此受到质疑。对此，KSQ发言人表示“他（Sabatini）没有参与我们正在进行的工作，也不在董事会中任职”。

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比起正经科班出身的David Sabatini，Aubrey de Grey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野路子”。

他本是计算机专业出身的人工智能专家，却半路跑去从零开始自学生物，然后提出了放在今天也非常另类大胆的衰老学说——SENS衰老修复理论。

SENS是“可忽略性衰老制造策略”的英文首字母缩写(Strategies for Engineered Negligible Senescence)，主张在疾病生成之前和新陈代谢之后，通过反复修复新陈代谢过程中累积的损伤，把衰老造成的影响降低到可忽略不计的程度，从而使人类的寿命得到近乎无限的延长。（详情请搜索《一边豪饮啤酒油炸，一边钻研抗衰老理论，他就是抗衰老学术圈的一股“清流”》）

图注：SENS的7个子项目

要知道在当时的科学圈，说句“衰老可以延缓”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diss没文化，但实验室都没进过的de Grey却敢跳出来，大胆表示衰老不仅可控可逆，甚至可以直接被消除。他还从SENS理论出发，发表了“第一个能活到1000岁的人或许已经诞生” “人类将在20年内攻克衰老”等爆炸性言论。

de Grey不只敢说，还敢做。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对抗衰老事业的热忱，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抗衰老学者，他对抗衰老事业可谓爱得深沉，大有一副要全身心献给这伟大事业的架势。

2009年，他成立了一个非营利组织——SENS科研基金会，把收到的富豪捐款和自己继承的1300万美元遗产都投入其中，专门为相关抗衰老研究提供资金支持。

去年，时光派邀请他出席年会，希望他能系统介绍一下抗衰老行业，从科学角度解读抗衰老。听到要为中国抗衰老事业出一份力，他二话没说便欣然接受了邀约，无偿地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为这场演讲做准备。会后，他还接受时光派邀请，愿为国内抗衰爱好者们录制科普课程。

这样一个简直可以评选感动抗衰老圈十大人物的传奇，谁能想到他还有心思搞性骚扰呢？更神奇的是，即使在这件事，他也表现出一贯的“非主流”风格，性骚扰之余也不忘为抗衰老事业搞钱。

指控Aubrey de Grey性骚扰的，是抗衰老圈两位知名女企业家Celine Halioua和Laura Deming。据两人透露，de Grey不仅在Deming未成年时给她发骚扰邮件，还曾要求Halioua“有责任和在场的SENS捐赠者发生性关系，这样他们才会掏钱”。

虽然de Grey矢口否认，但调查结果却容不得他狡辩，最终此事还是以他道歉离职告终。

此事看似结束了，但它的影响却才刚开始发酵。

首先是Aubrey de Grey自己，不仅名声一落千丈，还被自己一手缔造的SENS基金会扫地出门，短时间内估计很难再东山再起。

其次，SENS基金会未来发展前景也受到重创。

两位受害者如今都已在抗衰老行业做出了一番成绩。Celine Halioua是一家宠物抗衰老药物研发公司的CEO，最近刚获得了2700万美元的投资。Laura Deming则是The Longevity Fund的创始人，该公司已完成5次IPO，募集资金超过10亿美元。她们对外宣布，今后永远不会与de Grey或SENS基金会进行任何合作。

除了失去了两位潜在合作者之外，基金会还少了一个“吸金利器”。作为一个非营利性组织，基金会非常依赖外部捐赠，一直以来都是de Grey凭借其个人影响力四处奔波筹款。即使是在性骚扰案调查期间，被迫休假的他也没有缺席7月的筹款活动，帮助基金会筹集了大约2500万美元。但de Grey被辞后，基金会必须想办法自己填补基金空缺。

许多研究也可能会因此受到影响。此前，基金会一直都在通过资助相关研究推动抗衰老事业发展，是耶鲁、哈佛、剑桥等高校和各大实验室抗衰研究的资助者，成果斐然。在SENS基金会的资助下，研究人员发现了第一个senolytics药物组合达沙替尼＋槲皮素，还发现将年轻小鼠的胸腺移植到老年小鼠体内可恢复其免疫功能并延长寿命等重要研究……

不知是否与此次性骚扰指控有关，SENS今年拿得出手的成果屈指可数，其官网上列举的2021年资助出版物中，在今年已经马上步入尾声的现在，还是只有一篇论文孤零零地挂在那里，而2020年的资助出版物却高达16篇。

时光派点评

笔者查资料时，发现虽然David Sabatini和Aubrey de Grey陷入了性骚扰指控的泥沼中，却依然有许多人为他们摇旗呐喊，甚至有人在de Grey推特下留言说：“无论你未来怎么打算，我都支持你。长寿的目标高于其他一切。”

科学是纯粹的，但围绕着科学的人和事却并非如此。毫无疑问，如果没有爆出性骚扰丑闻，无论是David Sabatini还是Aubrey de Grey，都将会继续为抗衰老研究添砖加瓦，推动整个人类长寿事业的发展。

发生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再回头看他们之前的研究成果和行业贡献，无异于是在女性被迫“献身”的泥沼中绽放的恶之花，虽然同样能结出甜美的果实，但我们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样的科学进步？

图注：派派编辑部内部讨论

对此，你又怎么看呢？

—— TIMEPI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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