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罪恶,由吾以审判——路易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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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十字圣架号,天主我等主,救我等于我仇,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大圣号经》

“舰娘C5-A3,路易九世。”
“在,请指示。”
昏暗的教堂内,没有一扇窗户打开着,全部被令人感到压抑的黑色木板钉得死死地,而那在最靠近受苦的雕像的长桌上,闪烁着火光的白色蜡烛成为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尽管它即将燃烧殆尽,流下一小摊干涸的蜡油。
身着象征着神圣与忠诚的雪白色战甲,她手中窝着的那柄被神的代言人亲自赐福的十字型长枪,漆黑如墨的刃锋把烛光反射到在教堂的天花板上,将那一盏盏水晶吊灯映照得灿烂夺目。
“我的孩子啊……”
隐藏在阴影中的几个人,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被称为“C5-A3”的女子,与其说是对话,倒不如像是在向机器下达最寻常不过的重复命令罢了。
“这是你接下里的任务,也是你最终试炼。”
说着,一份档案被放在长桌上,她随即站起身,拿起抬到自己的眼前,目光如刃般扫过上面的文字和附带的一张照片,整个过程中她俏丽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像个……死人。
“烛阴……主教爷爷,请问他就是异端吗?”
“嗯……”
那在黑暗中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一次是个老人开口,说话有些漏风。
“这个家伙罪恶滔天,连骨子眼儿里都流淌着腐败残忍的恶魔血液,放任不管他迟早会带着他的恶魔大军踏平我们人类仅存的世界!不过……他太强大了,以我们的能力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他动手,所以……”
“懂了,寻找时机……然后干掉他。”
“呵呵呵,没错,我的好孩子……”
阴森的笑声在整个教堂经由墙壁而不断回荡着,像一只阴魂不散的幽灵在那里飘荡着。
女孩儿站起身,一头灰色长发披在脑后,转过身,一步步走出了教堂大门,唯有金属鞋跟踏在石地板上的声音敲击着目送她离去的人们。

“嗯?总部派来的?”
眼前的男人一边翻阅着路易的资料,一边不断抬起眼皮观察着眼前站着的自己,那双令人作呕的黄色蛇瞳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不愧是恶魔的眼睛。
“行,去你们维希鸢尾宿舍报到去吧,让巴尔会带你在周边熟悉熟悉的。”
“好的,谢谢。”
尽管如此对眼前的男人恨得牙痒痒,但从小到大的教育让这个严于律己的女孩儿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该有的礼仪还是一个都没有少。
“等一下!”
他突然叫住了她,让路易脚下一滑,要不是有手中的长枪支撑住身体,恐怕会直接摔在地上吧?
“怎,怎么了?”
那个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几乎是脸贴脸地凝视着她那双红色的双眸,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伴随着路易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而窜入她的鼻腔中,让这个几乎没怎么跟男人接触过的女孩儿顿时满脸通红,想要后退却发现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靠在墙上了,下肢顿时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你!你要干干干干干干什么!”
“嗯……多漂亮的小姐啊,只可惜上了这条道。”
他只是看了一小会儿,转身就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拿到路易的眼前。她一看,这不是正是自己之前要用作暗杀的小手枪吗?!之前还别在腰间的,到底什么时候掉的?!
“你是那帮老家伙们派来的吧?这手法未免也太没水平了吧?”
说着,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将手枪拆分成了细碎的零件,然后一把撒进一旁的垃圾斗中,而那里直通港区的垃圾焚化炉。
“未登记的兵器禁止带入港区,这是规矩!”
说着,他便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写起了公文。
“你你你你你你你……”
“行了行了,赶紧去你宿舍吧,从总部到这里可不近,明天早上起不来小心我让你当一天的清洁工。”
强压下那胸中即将爆发而出的一连串粗口,尽管那种被羞辱了的感觉让自尊心极强的路易感到怒火中烧,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抓起自己的长枪和行李,大踏步地走出了办公室,嘟起的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想动手了的话就尽管来,不过记得要准备充分了再来哦~”
“唔唔唔……哼!”
这妮子就这么气呼呼地走了,也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露出马脚,还是因为被对方调戏而生气。
「烛阴!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路易在心中又羞又恼地“诅咒”道,脸上的潮红不减反增,弄得一路上的碰见的姑娘们都是满头问号,想要上前询问但无一不被她骇人的眼神吓退。

等到她的脚步声已经远了之后,有一道身影这才闪进屋内,雪白色的长发搭在肩上,顺着女仆装一直垂到腰间。
“主人!您……”
“嗯,我没事。”
贝法喘着大气冲到我的身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我的身体,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放下了心中悬着的大石头。
“呼——那就好,我刚才就看到那把手枪了,结果主人您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很多啊,我都没机会出手相助了。”
“哈哈,没事没事。”
听到她的赞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所以……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嗯……”
我低下头,面前桌上依然摆放着路易的档案,那张附带的照片隐藏在窗帘的阴影中,秀发和双眸没有了阳光的滋润,显得黯淡无光,哪怕是尘封多年的古书也远远不及她那宛如死潭般寂寥的心田。
“静观其变吧。”
我说道。
“她骨子里并不坏,只是被教廷的那些老棺材板们给忽悠了而已。”
“嗯……确实。”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转过身,朝着贝法挥挥手。
“今晚的小菜是肉丸配土豆泥吧?记得多给她来点儿。”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