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格里芬的战舰指挥官]6.6 神秘的坐标
2065年10月
“……T-61在这个月初又进行了一次软件更新，现在运转正常……”一天晚上，穆勒写完了航海日志，从抽屉里抽出自己的笔记本继续写道，“这里的港务人员告诉我，派驻到这里的舰娘在执行完一定次数的任务后会定期进行轮换。但当我问到她们的轮换地点在哪里的时候，他们纷纷表示并不知晓……除了已知的铁屿基地和青岛基地，这片海域，或者说这篇海域附近也许还有另一个仍处于未知状态的基地，那里应该就是她们进行轮换休整的地方……”
“主人，这是您的咖啡。”
“啊，谢谢。”接过了T-61端来的咖啡，穆勒接着写道，“自从上一次塞壬的袭击之后，这里到现在仍没有新的塞壬活动报告，就连这艘船的探测设备都没有探测到，真是奇怪……”
之后他从一旁拿过另一本笔记本继续写，“T-61在最近几次的更新中长进了不少，在这个月初的升级完成后，她在模拟中的得分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已经接近之前C96取得的分数了。光凭程序上的优化就能做到，也许这就是海雾的特长吧……”
“……至于格里芬的状况，我在几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格里芬，信息获取的渠道几乎没有。现在，铁血的问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搞定，据说就在我脱离格里芬前往海军学院学习的时间点附近，他们在欧洲地区又和新苏联的部队打起来了。听说到现在为止，格里芬损失惨重……”
……
“指挥官，”埃姆登向他递上了一份文件夹，“这里有你的任务简报和调任书。”
“……护送运输舰前往指定位置……于10月20日0500启程前往目的地，并在到达目的地后就地加强基地防御……”翻开文件夹，除了这简单的几行字以外就是一串坐标和一个印章。
“Azur Lane”
那个印章上有着“碧蓝航线”的字样。
“奇怪，这里什么都没有。”调出了海图，输入了文件中提供的坐标之后，这串数字指向的地点只有一片汪洋。
“你确定这组坐标没问题吗？”
“没错，”埃姆登又看了一遍文件确认说，“这就是目的地的位置。”
“也许他们把这座基地藏了起来。”她接着说出了她的猜测。
“你们海雾有这么做过吗？”
“凭我的能力还办不到。”埃姆登回答说，“我最多只能将这艘船隐形。”
“我倒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把一座规模极大的基地在海面上藏匿起来。”
……
10月20日清晨，一艘运输舰和一艘指挥舰在两艘驱逐舰、一艘轻巡洋舰的护送下离开了铁屿基地。
现在已是秋末，这里的海面却像夏季一样起了雾。站在舰桥上，穆勒只能透过浓雾看到远处几艘船航行灯发出的绿色光亮。“这就是环境改变带来的后果之一，”埃姆登说，“两极冰川融化之后，全球的洋流系统和气候都变了……”
突然，穆勒看到远处的雾中闪过了一个影子。
“那是什么？”等他拿起望远镜想要仔细确认的时候，那个影子已经消失了，雷达上也毫无反应，倒是埃姆登看着那个影子的方向若有所思。
远处，一个身影注视着这支在浓雾中缓慢前行的舰队，她一边看着一边在概念传达中对埃姆登说道，“我知道那是你……”
“定远？”
“保护好‘她们’，‘她们’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未来的……希望？”埃姆登一时半会没听懂。
过了一会，就像有什么魔力一般，海上的浓雾开始慢慢散去了。几缕阳光透过慢慢变稀薄的雾气照耀在几公里外的定远身上，使她青蓝色军官服上的管带袖章折射出了些许光彩。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在海雾完全散尽之前，她与雾气一起消失在了海面上。
“她消失了……”埃姆登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轻声说道。
“她是谁？”
“定远，”埃姆登答道，“是她在操纵雾气。”
“那些舰娘，她们有探测到吗？”穆勒问道。
“不，”她否认道，“只要她没有刻意公开自己的存在，那些舰娘的雷达根本探测不到。”
……
“全体注意，”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指挥舰发来了通讯，“根据先前安排的航线，我们即将通过‘黑暗岛链’，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这次的任务目标很简单：护送一艘载有重要物资的运输船前往碧蓝航线基地，然后指挥舰会从碧蓝航线基地带两个换防的舰娘返回铁屿基地，“埃姆登”号则留在碧蓝航线基地加强基地防御。
尽管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得到过塞壬袭击的报告了，但在以沉船事故和塞壬袭击多发而著称的“黑暗岛链”海域航行绝不能松懈，谁知道她们会不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等等，那是什么？”穆勒在显示屏上看到扫描范围内有一个光点。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在雷达指示的方向上什么都没看到，“目标在水下？”
“‘埃姆登’号报告，”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他按下通讯按钮说，“我们在南偏西五度的方向探测到一个信号，初步判断为潜艇，目前敌我状况不明。”接着他扳动了旁边面板上的一个小开关，“现在开始将信息同步到战术数据系统。”
“真是奇怪……”指挥舰的舰桥里，总指挥看着大屏幕上“埃姆登”号传来的信息一边思考着，“如果那个信号真的是一艘潜艇，为什么我们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何参谋长，你觉得呢？”
“现在我们并不清楚那艘‘潜艇’是敌是友，如果那是一艘处于敌对状态的海雾潜艇，这支舰队里恐怕只有‘埃姆登’号有一战之力了。”
稍加思索之后总指挥便下达了命令：“拉响战斗警报，全体作战舰艇马上进入战斗状态。鞍山、太原准备反潜作战。埃姆登，保持对目标的监视。”
信号的位置越来越近，鞍山与太原已经加速离开编队准备去拦截潜艇了，从埃姆登的舰桥里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她们后甲板上整齐码放着、随时准备推出的深水炸弹。
终于，埃姆登的探测系统读取出了来者的信号。
“S.M.S. U-16”
“友军！”埃姆登在一旁呼喊道，“快停火，它没有武装！我马上就让它上浮！”
“停火!”穆勒在通讯频道中赶忙说道，“这艘潜艇没有武器！我们正在让它上浮！”
“停火，鞍山和太原保持对目标的监视……”
哗——
先是桅杆和通气管，接着小小的指挥塔劈开了湛蓝的洋面，一艘非常古老的U型潜艇从水中显露出了它的样貌。
埃姆登一边翻看着它的行动记录一边嘀咕道，“奇怪，这里不是它的行动区域，U-16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从舰桥里往外看可以看到指挥舰的甲板上也站了些人，他们应该和穆勒一样对这艘潜艇十分感兴趣。
“这和我印象中的U艇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好像小了一圈？”
“这是我们U艇部队中最早的一批成员，”埃姆登一边说一边展开了全息影像，投影出了U-16的部分信息，“也是我们所剩不多的还在运行的初期U艇了。”
“它运行多久了？”
埃姆登快速翻阅着信息栏，“它已经服役了一百多年了……啊，终于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了？”穆勒问道。
“我大概知道它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埃姆登在全息影像中调出了另一份报告，“核心负责导航基准的那一组数据出了偏差，可是上一次我们见到它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要是偏离基准太多的话……”穆勒心想，接着问道，“要是偏离基准太多的话，会撞上陆地吧？”
“差不多。”埃姆登回答说，“我们U艇部队中的一部分成员就是因为这样的导航系统偏差累积导致撞毁的。不过它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被人类的军事行动所摧毁的。”
“你们难道没有什么校准核心的方法吗？”
“需要重新校准的数值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多一些。”她继续浏览着其他数据，接着回答了穆勒的问题：“校准方法当然有，但那时候我们还不能像现在这样比较自由地行动，共同战术网络也还连个影子都没有，即使我我们能找到一艘存在问题的U艇也没有机会去与它接触。而且后来随着那些潜艇相继完成了各自的任务目标、我们渐渐地进入休眠，也没有人再去管它们了。”
“所以说，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一艘U艇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她接着说，“它的使命已经完成，早该和其他U艇一样接受退役处置了。”
“你们用U艇干什么？它们难道没有克莱因力场吗？”
“这些U艇全部是用来侦查的，”她回答道，“它们和极早期的海雾战舰一样都是基于那些舰艇本体的残骸制造出来的，我们用它们来对人类的科技发展和战争进行记录，差不多类似于塞壬观察者的角色。至于克莱因力场，由于追求极致的简单，自然是没有。”
“你们一般会怎么处理这艘潜艇？”
“处理？像是以前的时候，我们通常会拿走核心，再回收构成船体的纳米物质，最后一般只会剩下一个空壳子。不过现在嘛……”她莞尔一笑说，“我有些自己的想法。”
“这里是‘埃姆登’号，”她随即按下了通讯按钮，“请求派出人员登艇检查。”
“等等……你在模仿我的声音？”
“只要有电子设备就都不是什么难事。”她接着伸手变出了一个背包要走出舰桥，“T-61，我不在的时候接管船只的驾驶，将速度保持在低速。”
“是。”T-61行了个标准的提裙礼，“自动驾驶系统启动，接管‘埃姆登’号，速度保持在低速。”接着她站到了驾驶台前双手把住了舵轮。
等到埃姆登坐着交通艇抵达U-16的时候，已经有一些指挥舰上的人乘坐橡皮艇先到了。他们正在用高压水枪冲洗潜艇表面上因经年累月的水下航行而附着上的各种珊瑚和贝类残骸。
要进入潜艇就需要打开舱盖，但舱盖上也附着满了各种海洋生物，在冲洗完之前根本无法打开。
“我是‘埃姆登’号上派来的专业人员。”埃姆登示意正在冲洗舱盖的人让开，“请让我来打开这个舱盖。”
“你真的做到得到吗？”那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关闭了手中的高压水枪，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是个实习生啊……”她看了眼那人的肩章，接着双手握住舱盖上生锈的手轮，尝试用力拧了一下，但舱盖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那个人刚刚想把埃姆登拉起来就被她制止了，“我再试一次。”很明显，这次她更加用力，舱盖上的手轮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咔……
先是一阵非常细微的碎裂声，那些珊瑚一层层从舱盖上崩落了下来，接着哐的一声响，那生锈的手轮被她慢慢转动了起来。
哐当——
“下面全是挥发的汽油，”刚刚打开舱盖，里面马上就飘出了一阵刺激性气味，“你们要是想好好活着，就别急着跟我下去。”说罢她直接从打开的舱门跳了下去。
她伸手在下面的黑暗中摸了摸，拿到了架子上的一个盒子。吹走上面的灰尘，扳动了侧面的一个小开关晃了晃，昏黄的光芒渐渐亮了起来，原来是一个手电筒。
提着和这艘潜艇同样古老的手电筒继续往里走，潜艇内不仅弥漫着一股汽油味，空间也十分狭小，更别提那些光令人看到就头皮发麻的管线和阀门了。
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嗡嗡声，接着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慢慢流动了起来，应该是那些人搬来了鼓风机给这里面通风了。
又穿过了一个舱门，放在这段舱室正中央的是一个圆柱形的容器，周围更多的是些控制台之类的东西，和前几个舱段中的管线和阀门相比十分的违和，在那圆柱体的表面还有一串代表着舰船身份的编号。
“S.M.S. U-16”
“早知道当初就做一个通用接口了，现在这样还得一个个找……”她一边心想着一边提着手电筒在这里放满文件夹的架子上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程序。
“啊，找到了。”她抽出了其中一个红色的文件夹，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一个带有红色封条的折子，撕开封条，原来是一份折起来的打孔卡。接着，她把打孔卡上有箭头标明的那头插进了电脑的进卡口。
哒哒哒哒……
古老的电脑一位位地读取着打孔卡上的信息，显示器上也一点点地显示出了完整的语句。
“密码？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我设置过密码？”她又翻了翻那份文件夹，所幸需要输入的密码也在里面。“原来这是我姐姐设置的啊……”
咔——
输入密码之后，她听到了轻微的卡扣声响，接着身后的那个圆柱形容器慢慢地打开，露出了存放在其中的核心。
“啊，差点忘了，我还没修改她的航行系统呢。”随后，她回到控制台前对着那古老的键盘一阵敲敲打打。
“好了，完成了……”输入完最后一行，按下了确认键，接着她接通了与T-61的通讯。
“T-61，你收到了这艘潜艇的引导信息吗？”
“收到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需要你接管这艘潜艇的航行系统。我将在五分钟内移除这艘潜艇的核心。”
“是，现在开始接管潜艇航行系统。”T-61话音刚落，埃姆登就感觉到这艘潜艇略微晃动了一下，回头检查了一下计算机的屏幕，航行系统确实已经和“埃姆登”号连接上了。
小心翼翼地把核心从容器中取出后，她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向艇尾走。一打开轮机舱的舱门，一股更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怪不得，这里面一滴油都没了……”翻开了油槽的盖板，里面除了一些粘着的杂质以外，汽油早就挥发光了。盖上油槽盖板，再打开一扇舱门，她进入了最后的尾雷舱，在这里，直梯连接着艇尾的第二个舱盖。
嘎吱嘎吱……哐当——
艇尾的舱盖被顶开了，埃姆登带着核心从潜艇里爬了出来。
……
还好，接下来的时间里并没有发生任何情况，既没有发生事故，也没有遇到塞壬的袭击，这支船队平安地通过了那段被称为“黑暗岛链”的危险海域。
穿过黑暗岛链之后，指挥舰要求舰队全体增加航速来弥补之前的时间损失。之前为了检查这艘U艇的状况，舰队全体都降低了航速。
“指挥官，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需要你接管舰船的驾驶。T-61，设定好自动驾驶系统然后停止你的工作跟我来。”她一边招呼T-61过去一边对穆勒说，“我可以将之前取得的核心植入她的体内，这样她就能变得更加强大。”说罢，她拿出了之前从U-16上取下的核心。U-16的核心和埃姆登的核心一样是球形的，只不过没有与埃姆登类似的特殊纹饰，只有一串编号，看上去要简洁得多。
“……”
“放心好了，”她看着思考着的穆勒，“这个核心诞生年代十分久远，性能远不及现在的海雾核心，是不具备战斗力和危险性的。”
“好吧，这是第几次了？和之前一样，要是出了事故，你得负全责。”
“知道了，T-61，过来……”接着埃姆登就把T-61从舰桥里带走了。
……
“躺在这上面。”把T-61带到了一张手术台边让她自己躺了上去，埃姆登自己在旁边进行着一些准备工作。
“大小姐……”T-61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埃姆登在一旁的准备感到有些害怕，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样……会痛吗？”
“不，”埃姆登微笑着回答说，“你只需要睡一觉就好了。”说罢，她将一支药剂从T-61的颈部注射了进去。
“那是……什么？”
“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麻醉剂，等你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应该也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
等待T-61沉沉的睡去之后，埃姆登熟练地解开T-61的衣服，切开她的胸膛，把之前取来的那个核心放了进去。把核心放入T-61的胸膛后，她启动了这颗核心。
紧接着U-16的核心就像感应到了这具身体一样闪出了些许光亮，T-61胸前的那道巨大的口子也被纳米物质一点点修补了起来。在核心植入完成之后，接下来就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了。
“果然，在大海上航行枯燥永远占一大部分。”在舰桥里双手把着舵轮，看着前方仍然一望无际的大海，穆勒看了眼海图，“距离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基地应该不远了。”现在舰桥里只有他一个人，埃姆登之前下去之后就没再上来过。
“药效应该早就到了吧……”掏出怀表看了看，埃姆登继续观察着T-61的状况。和之前一样，T-61还是没醒过来，“真是奇怪……”
“我这是……在哪里？你又是谁？”睁开双眼，T-61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桌前，而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竟和自己一模一样，为数不多的区别就是她左臂上“16”的编号，还有她手中托着的一个金色光球。
“欢迎加入舰队战术网络，”她开口说道，“我就是U-16。”接着在那光球上方浮现出了一串代码。
“这是什么？”T-61看着那串代码问道。
“这是战术网络的识别码，有了它你才能使用战术网络通信。”
“你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我现在是你意识的一部分啊，”对方笑了笑接着说，“谢谢你。”
“嗯？”T-61感到十分不解。
只见她手一挥，在自己的身后打开了一道传送门，“因为你的到来，我终于不用再忍受长久的孤独了。”说罢，她将那个金色的光球抛向了T-61，“收下吧，过程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但这些东西以后一定会帮到你的。”说罢她跨过了传送门，随着传送门的关闭，这个空间也开始一点点地坍塌，T-61也随着空间的坍塌而向下掉了下去。
“呼……呼……”T-61就像被噩梦惊醒一般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接着她瞳孔猛地一缩，双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海量的信息正快速涌入她的脑海。
……
“注意，基地即将解除护盾。”是来自指挥舰的信息，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的科技居然能达到这样的水平，真厉害……”在舰桥里，穆勒看着一座规模远胜于铁屿的基地渐渐地在海面上显露了出来。
“指挥官，T-61醒了，目前正在休息。”在进港之前，埃姆登向穆勒报告了T-61的状况。
“辛亏T-61没什么事，”穆勒心想，“她要是不在了，就没人能帮我打扫全船上下的所有房间了。”
估计是指挥舰事先将情况告知了基地，“埃姆登”号带着那艘潜艇刚一进港，两边就有舰娘靠上来准备把潜艇拖走了。
“指挥官，现在请根据面板上的指示关闭潜艇的自动驾驶系统。”是埃姆登的声音，“她们将会把这艘潜艇拖往船坞进行检查。”
在根据面板上的指示断开了潜艇的自动驾驶系统之后，穆勒根据引导把船停靠到了对应的码头。
在离开舰桥前，穆勒向舷窗外看去，远远地看见了码头上飘扬的“碧蓝航线”旗帜。
“看来，接下来又要有不少新东西等着我们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