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抽丝剥茧
那一剑(箭)好快!相似的感叹撕扯着艾尔与露娜的思绪,最终露娜率先发问道:“你不会要说你们只是支商队吧。”
“你可以这样认为。”听到艾尔作出了这般答复,露娜随即令所有铁卫将箭头对准了艾尔及他的车队。
“铜雀铁毡奥菲弥亚特令,铜雀铁毡暂时禁行!你们请回吧!”对面的喊话让艾尔无言以对,一旁的梅尔也投来了‘让你再皮!’的眼神。艾尔无奈的笑了笑,冲着对面的箭阵喊道:“吾名艾尔·菲尼克斯,【野兽】迪尔·菲尼克斯之子,翡翠游侠,受尤奥菲弥亚特任命处理铜雀铁毡事物。”
盖尔睁开了眼,这是他近几天来睡得最好的一次。糟糕!忘了换岗。盖尔来到洞口,原本大开的出入口被无数藤蔓盖了起来,盖尔用手中的匕首截断了这些粗壮的藤蔓。
灰尔大哥早走了,看着早已凉透的篝火盖尔想着,他转身回洞准备收拾行囊。
“喔吼吼,盖尔兄弟,灰尔那家伙终于走了嘛。”列尔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政治婴儿,他似乎念念不忘着灰尔!列尔实在忍不住解释:“灰尔•德克苏,坚定的保守派,是保守派钉在铜雀铁毡的钉子。如今在通往木德灵斯的道路上见到了他,恐怕要出大事了。”
盖尔见列尔说的煞有其事,便带着些许讥讽的说:“听起来真是可怕,不过刚才那些结论不会是你臆想吧!”
列尔很是鄙夷的看了盖尔一眼无比自豪的说道:“我弗尼艾森家族的情报能力举世无双!!!”
“但这是你的猜测”盖尔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对于盖尔的反驳,列尔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脑袋一歪对盖尔说:“让我们打个赌吧,铜雀铁毡一定发生了举足轻重的大事,如果我输便把木德灵斯周边的一个陶窑送个你,而你输了只需要大喊出来,弗尼艾森家族的情报能力举世无双!!!”
“弗尼艾森的情报能力举世无双!!!”带着些许悲愤的声音在丛林中游荡,盖尔他们发现了不止一具被铁箭射穿的尸体。在这附近只有铜雀铁毡拥有这种铁箭头,经过一番搜索后盖尔拿着手里盖着蛇纹的信纸问正在一旁骚包的列尔:“究竟谁使用蛇纹做代号?”
蛇纹?那个家族会使用如此恶心又邪恶的东西做家徽嘛!列尔刚想说出这话,一个身影便在脑中一闪而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用蛇做纹章的,可能只有道尔•海夫本汀的谋士萨特莱尔了。”
盖尔看完那封带着蛇纹的信说:“铜雀铁毡的确出大事了,工匠大师们被绑架并失踪了。”
“啥,你说大匠都失踪了!”冷汗调皮的划过列尔的鬓角,如果说盖尔是个常识白痴无所畏惧的话,那像自己这种政治金丝雀的家族来说,无疑是一场风暴。暴雨将起,何枝可立?
正当列尔举棋不定的思索时,盖尔开始了一件自己认为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仔细检查眼前的尸体,很快在尸体的手臂出发现了个夹层,藏着一张地图。
“我要去这里。”看着盖尔手指的位置,列尔疯狂着摇着脑袋。
“我明白你的意思。”盖尔再次开口:“所以我要去那里看看,而你要去铜雀铁毡,传递这个消息。”
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列尔收起那份抄好的地图:“勇敢的活下去啊!别成为懦夫,盖尔!”
“老子的命可在你手里攥着了,列尔!”盖尔的声音伴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曾经刀剑相向的仇敌,已然变成了生死相托的义士。
铜雀铁毡,工匠之家。
艾尔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他自认为自己是为称得上合格的猎人,既然到达了猎场,那就要开始工作了。
铜雀铁卫的情报工作其实做的挺好,从失踪大匠的外貌,到失踪前几天做过的事情,甚至是一些不好说的癖好,都记录在案。
“我们已经把能找的资料都找了,不论是失踪大匠的房间,还是这几天他们去过的地方,都没有蛛丝马迹。”听着露娜的回答,艾尔翻看着面前的资料。“我们了解大匠的工作吗?”艾尔自己质问着自己,紧接着下一刻便结束了这种小声的嘟囔,他看着露娜的眼睛说:“不能只看这些情报,我要去看现场。”
首先艾尔先来到了铸造间,燃烧的锻造炉,厚重的铁毡,以及盛满清水的淬火池等等的铸造工具一应俱全,但石质的房间却总是有着一丝冷清感觉,哪怕每天接触着炙热的火焰,一种阴暗潮湿的感觉依然如同蚀骨之毒般存在着,【邪龙战争】使得武器的需求巨增,作为有着官方背景的作坊,自然为了提高效率使用了原始流水线的生产方式。当然也有例外,那便是贵族的定制武器。
这间铸造间显然承担了这个功能,很快一件工作台上的半成品武器进入了艾尔的视线,武器像刀但哪怕是艾尔双手一切也很难掌握,几番尝试后艾尔说:“有这件武器的图纸吗?”随行的学徒在观察过武器后十分抱歉的回答:“这是特乌哈赫大匠研发制作的一件新武器,图纸应该被特乌哈赫大匠保存在自己的书房或卧室,我们没有副本。”听道学徒的回答,艾尔歪头嘴角微微上扬着一脸抱歉的对露娜道:“所以我们去下一处吧。”
“你觉的那件武器有问题?”对于露娜的问题艾尔只是打了个响指,颇为欣赏的说:“原来你也发现了。”
交谈中艾尔与露娜已经到达了会议室,推开会议室厚重的大门,庄重感扑面而来,墙壁上的油灯与半空中的吊灯最大限度照亮了房间,长桌被铺上了艳红的桌布,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四周与桌上都摆放着鲜花:“鲜花换过吗?”这次学徒对于艾尔的问题给出了准确的答案:“没有,失踪的几位大匠开会时用的就是这些花。”
艾尔满意的点点头,对学徒作了个暂时在门外等待的动作,见学徒出去后露娜疑惑问:“然后怎么做?”艾尔颇为奇怪的问:“你竟然不是高级神术师?”
“要你管,快说怎么办!”看着露娜颇为傲娇的神态,艾尔只好解说:“初级神术师可以与各种生命交流,中级神术师能操控任意生命,而高级神术师可以勘察生命的经历。”随着艾尔念完咒语,房间中的五盆花似乎变成了音响。
“特乌哈赫,快停下你的那些研究吧!你现在是在亵渎神明!”
“呵!神如果有用那我的赫莉就不会死了,况且如果能够完成那位的计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终艾尔与露娜站在了特乌哈赫的房间前,露娜突然对艾尔说:“看来高阶神术蛮有用的,你可以教我吗?”艾尔一愣接着开玩笑说:“那你可找了个好老师。”
进入特乌哈赫的房间艾尔捣弄着眼前松柆叶纸堆说:“根据我们的走访和情报得出,特乌哈赫应该是接受了个神秘者的委托正在铸造一件武器。”
艾尔拿过数张设计手稿,除去上面那个显然超出木灵使用能力的武器外,还写满了诡异的注释。
“以此敬献伟大的兹索摩”
“莉薇女神守护,兹索摩力量,这绝对是完美的结合”
“兹索摩兹索摩兹索摩兹……”
露娜吃惊的看着那数张设计手稿,她第一次被这种疯狂所震惊。“异神与莉薇女神相结合并非大事,而且教会也没有明确禁止此类行为。”艾尔的话戛然而止,但露娜却顺着他的思路说:“但总觉得这有些太疯狂了。”
之后,露娜又打开了艾尔递过来的日记本,上面赫然写道。
这些疯狂的家伙,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对于莉薇的堕落信仰,已将无可救药了!恩惠者已经用其一生证明了伟大的兹索摩的力量。而这些愚蠢的家伙,依然不停地诋毁这份伟大……露娜读到这里立刻转头对一旁的铁卫说:“卫士!去找一下关于兹索摩这个宗教的情报。”
“等等!”艾尔叫住铁卫,郑重其事的对他说:“在城内搜捕关于兹索摩有关的一切,不分贵贱,一律关押,如有反抗,就地处决。”
“给我一个解释”面对露娜的疑问,艾尔有些无奈的解释道:“那是在邪龙战争的反攻阶段。暗夜军团,趁夜发动突袭,收复了最后一个被占据城市,奥玛克萨蒂。但城市中的居民,却高喊着兹索摩,与暗夜军团战斗,最后以暗夜军团惨胜告终。”
听着艾尔的讲述,露娜皱着眉头略有所思的说:“恩惠者的失踪和梅弗革家族的惨案也应该与兹索摩有关吧。”
这一次问题的答案变成了沉默,很明显艾尔不愿再提及那段往事。三大战争家族利害同趋,同战争新贵们组建起的同盟,全面压制了旧贵族,但梅弗革家族近乎全族的凭空消失,彻底打破了原本稳固的内部平衡。
夜晚,露娜又一次登上了铜雀铁毡最高的塔楼,这是她的习惯,每当白日事情让她倍感压力时,露娜总会登上这座高塔,仰望满天的繁星。
但很显然,露娜不是今天第一位到达这里的。艾尔站在高塔之上俯视这座与尤奥菲弥亚特的改革画等号的城市,又一次艾尔与露娜再次相遇,不过之前那剑拔弩张的相遇,对与两位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我应该对之前那事说个抱歉,露娜这样想着,但话到嘴边却罢了工。倒是艾尔说:“咱们也算不是冤家不聚头了。”
“冤家就免了,我只是恪尽职守而已。”露娜看着艾尔那淡然的微笑有些扭捏的回答,却又鬼使神差的说:“向我这种性格怕是不受待见吧。”闻言艾尔轻叹一声道:“我真要是不待见,恐怕你我便不会相遇了。”
斯寇尅森林。
树枝被阴影中伸出的手缓缓拨开,盖尔有些狼狈的看着眼前的目的地。死尸、恶臭以及可怕堕落的黑魔法,盖尔是一个也没有发现。倒是这片林地中疑似狩猎的陷阱格外的多,但在这片民间谣传的诅咒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猎户进行打猎呢?
很快一处隐秘的岩洞被盖尔发现,一番试探确定没有陷阱后,盖尔小心翼翼的进入洞穴,可能是命运女神的眷顾,盖尔很快就发现了,非自然的痕迹,一个不算规则的0形铁环,显然这不是大自然可以铸造的东西。
于是盖尔决定深入这个洞穴,这个洞穴是个天然的溶洞,也许是因为水气滋润使大大小小的钟乳石裹上了层湿滑的外衣,让盖尔每踏出一步都倍感不适,不由得想到自己行走在条涂满鼻涕虫的黏液的道路上。
前行不就天然山洞到达了尽头,一扇巨大的石条拱门静静的矗立哪里,与四周的黏湿溶壁格格不入,盖尔触摸一侧的火盆发现它竟然还有些许温热,说明之前这里很可能有守卫的存在。。
盖尔小心翼翼的穿过半掩的大门,在穿过拱门之后,盖尔就走入了圆形廊道,廊道的墙壁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后天挖掘留下的痕迹,虽说墙壁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壁画,但四周的墙壁也不似之前的潮湿。
第一难题出现了,是一个岔路口。经典的二则难题正向盖尔热情招手,“阿弥陀佛、三清道尊、上帝耶和华、真主安拉、梵天和生命女神保佑。”盖尔虔诚的向众神祈祷了自己的愿望后,伸出手指开始便说便指,“现在让我开始选择走那边,指到那边算那边。”,现在众神的选择了左边的道路,并把它摆在了盖尔的面前,盖尔点点头朝右边的道路走去。
利刃割开了又一个木灵的喉咙,喷涌而出的鲜血灌满了又一个凹槽。
瓦尔表情麻木的看着眼前那个应该是祭司的家伙,看来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瓦尔这般想着,他早就反对特乌哈赫的那些诡异研究,如果大匠联席会能听他的意见终止特乌哈赫的研究,如今这个疯狂扭曲的仪式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火炬恍惚不明,可能是气流的影响使得他们不停地舞动,像是为这疯狂仪式的祭舞。可能是刚才的疯狂气氛,让某个油灯掉到了地上,或是潜伏的二五仔突然发难,这个宽广到不像话的祭司山洞着火了,火势愈演愈烈,焦胡的味道与混乱的场面,使得瓦尔从麻木的自我世界里走了出来。
趁乱逃出这里!瓦尔的脑海中描绘着即将实施的路线,紧接着身体自己动起来了。他冲进火场,在那烈焰与火苗组成的舞台上狂奔。他混入其中,借着那哀嚎的伤者转移,最终摸到了逃出升天的门槛。一只脚挡在了瓦尔的面前,瓦尔颤抖的抬起了头,看到了一个卫兵,卫兵伸出了那只充满了绝望的手,抓住了瓦尔的肩膀。
跟我走,我带你逃出去!一句话让瓦尔如蒙大赦,那种名为乐极而泣的情感从瓦尔的眼睛中喷薄而出。无须多言,瓦尔与卫兵在邪教祭司的注视下消失在洞口。
在得知同自己一起被挟持的大匠已经先一步逃出升天后,瓦尔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狭窄的通道里,卫兵的回答使得瓦尔倍感意外——盖尔·梅弗革,【恩惠者】之子,最后的梅弗革。
只是这一切都来不及思考了,道路的尽头是一间略显宽敞的等待室,但离去的大门却已有等候多时的死神。在两个持剑侍卫的簇拥下,那个邪恶的祭司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用古怪而又嘶哑的尖啸声,如同孩童牙牙学语般艰难的说出自己的条件:“做出选择吧,卫兵,他死?还是你们一起!”
他在给我机会?是认为我是自己人原谅我?还是巧言哄骗再秋后算账?盖尔思考着对方的意图,身体却单膝跪地,做出臣服状。
瓦尔明白盖尔的做法,是最符合理性的选择,不论是发自盖尔自身利益的考量,还是现在他们所拥有的现实条件。但瓦尔却不甘心,明明离逃出这个牢笼就差一步之遥,如果现在回去等待自己的便只有那场死亡仪式,他不要就此止步,不要!不要!!在持剑侍从的讥笑下,瓦尔开始了自己的垂死挣扎,他慌乱的后退着,涕泗横流的脸上俨然已经绽放出名为惊恐的花朵,瓦尔声嘶力竭的大喊或者说是哀求着:“你…你…你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也许是瓦尔的哀求被神明所听到,侍从的脖子印上了一条红线,鲜血从那生死一线中拼命涌出,侍从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倒在了地上,他死了。盖尔站在了瓦尔与祭司之间说:“我应该祈求你的宽恕?那不过是心怀侥幸的妄想而已。如果命运无法改变,那么我所能做到的,便是走向命运终点的方式。”
祭司冷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知道那个叛徒已经做出了选择,虽然背叛的结果一定属于死亡,但那个卫兵所选择的方式却让他有了一丝不愉快。最后一个侍从收到了他主人的眼神,手持利刃向盖尔走去,并缓缓的低吟着:“向伟大的兹索摩献上祭礼。”
刀光剑影,盖尔通过闪转腾挪,想制造一个结束这场战斗的契机,可是眼前侍从的攻势却显得不骄不躁,滴水不漏。盖尔与侍从的剑再次相粘,但这次的听劲却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博弈。
他想夺剑!可怕的想法在盖尔的脑海里划出一道口子,而侍从显然已经决定好了如何收拾眼前这个滑稽的小家伙。他加大了在剑上的力度,左手放开剑柄,朝两剑相交的位置握去。
我还活着!我换活着!瓦尔的身体还在不自主的抖动着,这过山车般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感到些许的呼吸困难,他贪婪的吸食着洞内的空气,妄图平息这份情感。
瓦尔很难去描述这种在绝望与希望间反复横跳的感觉,这份岌岌可危的安全对于瓦尔来说,绝不能满足。他那颤抖的手漫无目的地扫过地面,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黏湿的感觉灌满了瓦尔的手心,瓦尔用眼角的余光看去,是那个死去侍从的配剑!下意识的瓦尔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柄剑,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瓦尔脑子里形成并即将被他付诸于行动。
绝望一点点注满了盖尔的心,虽然他已经洞悉了侍从的意图,但在对方那碾压的实力面前,一切努力都显得无能为力,再一次盖尔渴望着力量,但现在却仅仅只限于渴望而已,所谓绝望也不过于此了吧。
正当盖尔即将被宣告彻底战败时,侍从却发出了一声痛苦且怪异的凄惨叫声。随之盖尔趁侍从一时力短,顺势斩下了这颗将自己逼入绝境的对手的脑袋。侍从倒下了,露出瓦尔那稚嫩的持剑身姿,与侍从肛门上的狰狞伤口。
还没等盖尔说些什么,法杖密集的触地声,像是首催命曲狠狠的敲打着盖尔他们的心房,那个祭司还在。
残破的面具遮挡了祭司那面容,但显然一而再,再而三失误,使它愤怒到了极致,一股诡异的气息在从祭司身上发出。他似乎在施展什么法术!盖尔与瓦尔都清楚察觉到了祭司的想法,却因为祭司的橙黄蛇眼的凝视,使他们手脚和身体无法再移动半分。
一瞬间,盖尔感觉到祭司那双橙黄色的蛇眼,流露出的杀意,但下一秒,一抹淡绿色的芒光,便将蛇眼撕裂开来。
露娜放下手里的弓,跟着艾尔走到了那两个木灵面前,听艾尔说道:“好小子,险中求富贵,你小子这会发达了,不负【恩惠者】之名。”
一派寒暄过后,盖尔与瓦尔走到洞外,但艾尔却没有再向前进。露娜想到了行动开始前,艾尔下发的命令,所有敌方尸体都要补刀焚尸,若有所思的再次对着地上的祭司搭弓上箭。艾尔看着眼前的尸首,不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怪物时的情景,那种杀戮与智慧相结合的眼神,感慨的对露娜说:“这个东西叫作萨蒂安,在兹索摩教里的地位像我们的奥菲弥亚特一般,不但能操控异神之力,更有一双可以凝固生物活动能力的蛇眼。”
箭离弓弦,矢入土基,原本在露娜看来已经死去的萨迪安,开始不停的垂死挣扎起来。“真是可怕的强大生命力。”说着艾尔的手心出现了一团火,紧接着这朵火焰像是一个球,扔在了萨迪安身上。
不多时艾尔与露娜便来到了献祭的石厅,鲜血与尸块已经取代了此前的狂热气氛,成为了主题。不过那夹杂在血雨腥风中的咀嚼声却吸引了艾尔的注意。
露娜见艾尔已经提剑轻声向前,便十分默契的寻找石厅里的制高点。咀嚼声越来越大,一个庞大的肌肉怪物,印入艾尔的眼睛,却长着两对手臂,不停吞噬着尸体。果然是松斯戴克,不过比艾尔印象里的更加瘦弱,看来这只松斯戴克还不是完全体。艾尔这样想着,朝露娜做了个眼色。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露娜立刻心领神会。少时艾尔见露娜寻得了一块制高点后,便开始念诵咒文,粗壮的藤蔓破地而出,束缚着松斯戴克的动作,于此同时露娜的弓箭如期而至,而艾尔也接着露娜的掩护对松斯戴克的关节薄弱处展开攻击。
在这诸多打击之下,松斯戴克逐渐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但显然没有脑子的进攻,很难去杀死一位经验丰富的翡翠游侠,艾尔轻易躲开了松斯戴克的攻击,剑刃斩断了松斯戴克的膝盖。
紧接着艾尔转身,扯着松斯戴克身上的藤蔓爬上了它的后背,紧接着艾尔举起剑刃,朝着已经基本被藤蔓降伏的松斯戴克刺去。剑刃从松斯戴克的后颈刺入,又从前脖处长出,最后在艾尔一转一提的动作下,松斯戴克彻底咽了气。
盖尔与瓦尔从山洞中出来,原本绿意盎然的森林已经变成了幅泼墨山水,不论是精通锻造的瓦尔,还是身份尊贵的盖尔,都没有见过这般场景,他俩不觉得呆了。猛然间。盖尔与瓦尔被什么东西向后拽去。
“嗷呜~列尔•弗尼艾森向你问好。”列尔的声音按住了盖尔要冲破喉咙心脏,盖尔长舒了口气笑骂道:“你小子吓死老子了。”
少顷宁静,山洞前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艾尔几个围坐在篝火四周,分享着一天以来的情报。
“它们不是进攻,而是离开,这就变得很奇怪。”当听到撒出去的斥候说有大量的邪龙奴怪有序的离开山洞时,荷尔作为曾经参与【邪龙战争】的一员,本能嗅到了股阴谋的味道。
“从【恩惠者】失踪,到北方冰原遭遇怪物变多,再到如今的兹索摩邪教,不会要再打一次邪龙战争吧。”比尔的话让在场的诸位陷入了沉默。先不说参与过邪龙战争的艾尔几位,像露娜这种从未面对过那场战争的翡翠游侠,直系亲属也因为邪龙战争近乎死绝,可见邪龙战争之影响。
“先生们,也许我们应该应该结束对未来的畅想,询问一下我们中的潜在知情者。”听到露娜的提醒瓦尔有些尴尬的看着不断投来的目光,他的眼神不断的闪烁着,似乎在极力表达着自己的不知情。
最后在盖尔询问的目光下,瓦尔放弃了抵抗:“我们见到了【恩惠者】,那是他失踪之前,他向我们介绍了兹索摩信仰的事情,并提出了一些意见。”
“混合生命女神与兹索摩的力量?”听到梅尔的猜测,瓦尔作出了肯定:“是这样,起先我们只是对融合铸造的工艺有兴趣,但很快随着铸造的深入,开始要求我们要对兹索摩有更深入的了解。”
瓦尔的情绪变得低落:“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但前几天,其中对兹索摩最了解的大匠提出了一个可怖的方案,为了使女神与兹索摩的力量完美融合,要使用大量的鲜血与灵魂充当粘合剂。”
小虫嚣张的嘶鸣着,想要打破眼前的死静。在场的每一位木灵都被这个疯狂的计划所震惊,但艾尔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问题:“斯寇尅森林,动物并不多,显然那种武器不可能仅靠昆虫与植物的体液来制作,所以想要大量鲜血与灵魂只有一个地方。”在坐的诸位都变了脸色,盖尔面色凝重的缓缓说道:“铜雀铁毡!”
不错,作为斯寇尅森林中最大木灵城市,铜雀铁毡上万居民的便是这个计划最好的祭品。
事不宜迟,艾尔起身说道:“荷尔、比尔你们各带领一支小队去联络铜雀铁毡周边的部族,梅尔你领一支小队继续追踪怪物们的踪迹,剩下的都随我回铜雀铁毡集结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