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化与苦痛（6）
余辉和张芳进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好，从现在开始，以每分钟一次的频率，传播询问的信息。”
“还有，还要有礼貌。我们又不是来找茬的，没必要激怒对方。”
张芳小声地说：“好。”
张芳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什么，但又没有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她的询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传播开来。
————————
王厚德倒在地上。
之前他被敌人袭击，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更准确的说，他的身体被打乱了。
他的右手被接在了左手上，直接从左手手心延伸出来。脚是正的，两个小腿被调换了方向，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内脏应该也完全混乱，似乎是脊柱的东西直接从下至上的抽了出来，只有顶上的一部分还卡在身体里。
现在王厚德虽然还没死，甚至还可以恢复，但问题在于，他已经瘫痪了，连移动一点都很难做到。
现在只能祈求余辉赶快解决这件事。
————————
“回应……出现了。”
“怎么了？”余辉从话语中听出了不对劲。
张芳说：“得硬来了。”
“对方对此表现出了中立偏下的态度，而且王厚德也做出了回应，他现在受到了接近致命的伤害。”
“唉，行。”
余辉感到十分棘手。
他掏出一把手枪，递给张芳，“拿着，小心。”
张芳当然知道手枪的作用，但接过手枪的时候还是感到……充实。
有关的知识迅速进入了她的脑海里。
“现在，像之前一样，别动。”余辉准备动手。
深吸一口气。
呼气……
双手将刀握紧。
吸气。
劈下一刀。
又一刀。
转身。
一刀，又一刀。
再转身……
……
地下的空间支离破碎。
“还不肯出来吗？”
“换别人可能骗得过，但是我不行，你不用再装了。”
“你听得懂我说话。”余辉最终用这句话结束。
静默了一会，一个人影浮现出来。
“……”
余辉谨慎地说道：“怎么称呼？”
“……”
“我原名代山。”
“是个好名字。”张芳接下话茬，说。
因为不想发生冲突，余辉干脆不再说话，避免语言上的冒犯。
“请问，你为什么要呆在这呢。”
代山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地说。
“直接的原因，大概就是不太想对别人造成伤害吧。”
张芳原本想深入地问下去，但想到他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发生过，便转移了话题。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到我们这里来呢？”
代山仍然面无表情，又过了一阵子，他说。
“不行。”
“为什么？”张芳实际上毫不意外。
“在你们之前，我没有对任何人造成过伤害。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我能感受到，我会以伤害他人为乐。”
“我不能上去，我必须避开人。”
张芳这时用她的能力向余辉询问着下一步是该将他控制起来还是通知其他人员封锁这里。
余辉却觉得，谈这点还太早了。
张芳顺着余辉的意思说：“之前下来一个叫王厚德的人，他现在身负重伤，你可以治疗他吗？”
张芳的意思很明显，代山却又说：“不行。”
“我说过，我会以伤害他人为乐。”
余辉又一次警惕起来。
“照你这么说，我们恐怕不能放过你。”
代山终于有了表情变化。
他笑了。
就像小孩看见玩具一样。
“对。”
余辉立刻将张芳拽开，再挥出几刀，试图对代山造成伤害，同时将他隔离开来。
如他所料，将代山于周围的空间隔离开后，空间恢复了正常，他们回到了原先看见的正常的空洞。
王厚德也随之出现。他的出现瞬间带来了一股血腥味，这使得余辉皱起了眉头。
再划下几刀，将代山的领域牢牢地锁在一个固定的范围。
强忍着恶心，张芳尽可能快地拿出了一个正正方方的木盒。取下盖子，将盒子向代山一挥，把代山连同他的领域收了进去。
盖上盖子，工作完成。
“终于，搞完了。”
————————
王厚德那惨状，换一个人来绝对扛不住。
张芳就撇了王厚德一眼，于是就开始呕吐。
余辉也表示很恶心。
尽管已经提前提醒了急救人员，可还是有不少人感到极大的不适。
一些人因此晕倒了，好在没有影响急救。
王厚德本人对此反应倒不是大，毕竟他身体的情况就足以掩盖了。
看到王厚德最终被救护车接走，余辉和张芳稍稍松了口气。
“渍，这玩意就是个祸害，如果不是我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早就把那玩意砍死了。”
“嗯，但也没办法，那个代山已经脱离了生物的范畴了。就看别人怎么处理了，至少不用我们管了。”
“渍，那些人就纯浪费来的，我都不祈求他们搞清楚那玩意的异常是什么，只要不出事，不要我又去处理他们整出的破事就烧高香了。”
“渍，真就外行指挥内行。”
————————
全身上下都经历了手术后，王厚德总算是有个人样了。
之后，他就一直躺在医院里，因为内脏也有问题，靠着输液之类的过日子，一天就是躺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依靠变态的恢复力，他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这天，余辉来到他的病房里。
“稀客啊，大忙人居然有时间看望病人。”
“怎么说话的，我事多不代表我没休息时间。”
王厚德明显不相信，说：“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找我？”
“我先说好，你可不能坑害像我这种有耐心的人啊。”
“这件事，你必须去。”余辉严肃地说，“而且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去。”
“这次你要去见一个叫孟兴中的人，而他就是孟烟的父亲。”
王厚德立刻坐起来了。
————————
PS：我知道大部分人都没看懂王厚德的笑话，所以这里提一下。
之前白菜的那个是说孟烟当时穿的连衣裙是上白下绿的，看起来有些像白菜。当时王厚德点了白菜，所以就拿这个开玩笑，实际上还有些开车的嫌疑。
这里有耐心的人是个双关，patient作形容词是有耐心的，作名词是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