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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相思引(七)

2022-06-01 14:38 作者:竹又又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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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使团进京

怡亲王将花魁抓了。

这事情第一个报给的就是当朝太子,张云雷将看完的密函放在烛火上烧了,落下的黑色纸渣掉在桌案上,他抬手轻轻一抚,原应掉在地上的黑渣反而粘在了手指上。

“父皇赢了。”

张云雷抬眼,看向坐在左前方的三爷,后者眼神中带着些迟疑与询问,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反观张云雷,倒是镇定自若,丝毫不觉得在这场考验中输了一步,只是言语中承认了皇帝的果决与警惕。相比于自己,将手下的人散尽在京城当中,还是晚了一步,可见人数比不上权势,更比不上皇帝的信任。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三爷喝下盏子中的茶,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没了之前的遗憾与懊恼,而是询问张云雷下一步要如何弥补。他们都知道,如今没有功夫去后悔,看似风平浪静闲情逸致,每个人私底下却都是紧绷绷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他们是,瑾妃是,废太子更是。

“你怎么不问问父皇为什么要抢先咱们一步?”

张云雷走过去挨着三爷坐下,手覆在他的膝盖上,摸到他没穿太医院做的护膝,略带责备的看着自己这个胞弟。三爷摇摇头,似乎在说自己的身子已经无虞,却被张云雷给瞪了回去,他还是很听这个皇兄的话。

“这不是常事儿吗?父皇为了瑾娘娘,可是愿意废太子的。”三爷点了点张云雷,提示他要记得,当初废太子的时候,皇帝属意的是刚出生没多久的七皇子,若不是他们从中干预,这太子之位怕是不会落在张云雷的头上。

“慎言!”

张云雷凌厉的看向三爷,后者不置可否。不过张云雷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对于皇帝偏宠瑾妃从而做出来的一系列的事情,都将几位皇子与其的父子之情消磨殆尽了。

“怡亲王府忠心的不仅是父皇,更是皇室,比重甚至要比忠心一人更大些。父皇可以利用怡亲王府的忠心,为什么我们不行?”

“你的意思是说……从怡亲王府要口供?”

“不!我们自己要口供。”

这话说的没头绪,三爷听着也头痛,偏张云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站起身出去,朝着府中后院走去,三爷跟在后面。太子府的后院没有女眷,因此更不曾修葺,显得十分荒凉。就是在这荒凉的院落中,突然多了许多小厮亲卫站在窄路和假山石旁,三爷疑惑的看向左右,突然就明白了,笑看着张云雷的背影摇摇头,如此大胆,也就是他这个皇兄敢了。

“如此虽成全了我们,怡亲王府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狸猫换太子的戏法被张云雷用在了这里,三爷一方面庆幸花魁落入自己人手中,一方面担心怡亲王府的安危,毕竟这事情算不上大,若是摊上一个欺君之罪,实在不值当。

“三爷你当怡亲王是傻子吗?”

就在三爷与张云雷说话之际,杨九郎突然从假山石后面窜出来,从背后跳到张云雷的背上,张云雷似乎早就知道他在,于是弯腰接住了他,将人背在背上,而杨九郎则“很不小心”的将烤地瓜的汁水蹭到了张云雷的衣服上。

“嘿!合着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儿呗?”

“对喽!”杨九郎不嫌事大的挑唆,将随手揪下来的树叶子扔到三爷身上,“哎呀哎呀,还不是云雷哥哥说三爷您脑袋不灵光,这才打个赌嘛!”

杨九郎看上去不像是聪明的人,呆呆憨憨的,每天就知道玩玩乐乐,吃吃喝喝,或者缠着他的云雷哥哥。可这时候却一句话将自己撇清,矛头都调转到张云雷那里,一副自己只是无知从犯的可怜模样。而张云雷自然也不会将主谋是杨九郎的实话说出,只能自己背了锅。

“审出什么了?”

张云雷找了处假石,将杨九郎放在上面,回头问他,被蒙了的三爷也同样仰着下巴看他,觉得以他的能力,问不出什么,或许还会和那花魁一起烤地瓜吃。

被轻视的杨九郎朝着三爷哼了一声,就势坐在假山上,翘着二郎腿,姿势虽然放荡不羁,可神色却十分凝重,正色说道:

“云雷哥哥之前猜的不错,这花魁的确是西域圣子,也是西域藏在京城中所有眼线的汇总。但是……”

杨九郎顿了顿,接着说道:

“但是她们并不是计划在使团离京的时候一并离开京城,而是要在使者离开京城之后,掀起一番波澜。”

西域的这番计划,是他们都未曾猜到的。表面上看,西域此次进京,除了朝贡以外,更是要和朝廷求和,开通边境商贸。可若是这圣子说的属实,西域此次欺上瞒下,为的怕不是要扰乱中原与西域边境,好趁虚而入,若只是西域一家还好打发,就怕西域此次发难其中有其他帮手,朝廷应顾不暇,怕是要未战先败。

“她可细说?”

“未曾,”杨九郎摇摇头,能问出实际计划已是不易,“不过父亲曾跟我说,快要打仗了,如此看来,父亲是从未信过西域求和之心,更未信陛下同意西域的请求。”

原先英国公只是透露陛下未必会同意西域求和的请求,如今看来,另一层深意只是没有同他们说而已。而杨九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从花魁的嘴里套出这些,也属实不易。

“你不会是一颗烤地瓜就将人收买了吧?”三爷看张云雷似有决断,自己也松了口气,开始调侃杨九郎。后者哼了一声,重新趴回张云雷背上,要他背自己。

“谁说的!当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三爷你别小看人好吧!”杨九郎瘪瘪嘴,朝着三爷扔了一把树叶子,“你想嘛,她身为西域圣子,在西域有着如同神明般的待遇,可到了京城却被放进了青楼,虽说国仇家恨在,却也拦不住一个小姑娘心中的羞耻感。”

“你倒是会挑人家的心窝肺管子戳,不怕狗急跳墙?”如此下策的手段到了杨九郎口中,倒很是合理,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

“三爷,您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漂亮姑娘,竟被您说成了狗急跳墙,再不济也是咬人的兔子吧?”

西域圣子的确生的漂亮,不然也不会一举成了青楼里的花魁,可相比于三爷藏在别院的纳兰姑娘,却是不及的,也不怪三爷会如此说。

杨九郎还想和三爷贫上几句,张云雷此时抬手打断了二人。

“稍后你将口供细微处改上几点,连带着人也一起送到怡亲王府,”杨九郎俏皮的点点头,“是否起兵还要看父皇决断,花魁的口供和她手底下的人按在一起,直接送到议政殿吧。”

原本想着能将此事平息,却不成想西域竟做次谋划。朝廷起兵不是一个太子能决定的,于是张云雷将消息送上了议政殿,只说是抓到了西域细作得来的消息。皇帝显然是半信半疑,不觉得小小一个西域能主动发兵攻打中原,于是等了一天一宿,怡亲王府递来消息的同时,西域使团已经进了皇城。

密旨下到英国公府,三爷还是头一次在府里见到杨九郎穿着甲胄。执戟的杨九郎跟在父兄身后,长戟握在身侧,身上没有半点寻常时候的玩笑态度,脸上虽有面甲挡着,但依旧能从缝隙中看见他的眼睛,眼神凌厉坚定,带着不同寻常的自信,这是他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余光看见了来府里找自己的三爷,并不咋咋呼呼的跑过去,只是微微用眼神示意,随即将注意力又转向父亲,等待着军令。

皇帝密旨要英国公领亲兵与禁军一起到议政殿,这是为了防止西域使团拜见陛下的时候做什么手脚,而英国公麾下的五万精兵已经埋伏在京城外不远处,若是议政殿谈崩,那这五万精兵将是朝廷的急先锋,从京城往西,快马加鞭,只取楼兰关隘。

“你当他孩童,可他身上已经有了不菲的军功。”使团觐见,礼部和东宫是最忙的,但即便如此,张云雷仍旧抽出时间来了一趟英国公府,与三爷一左一右站在合欢树下,看着身穿铠甲的杨九郎,小声嘟囔了两句。

“那有如何?”三爷明明一副赞赏的模样,可嘴上却不承认,“他身上的军功,能和当初的我比吗?”

“你都说是当初了,还比什么啊!”张云雷自然是向着杨九郎的。

“哼,有军功的人多了……”三爷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云雷拽着出了英国公府。

“活阎王只你一个。这话说了多少遍,你也不嫌烦。”

“二哥,你这是嫉妒!嫉妒!虽说我现在拎不起剑了,但当初……”三爷脸上没有遗憾,反而是对曾经十七八岁时候的回忆,“当初老子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

“少嘚瑟,说正经的。我这两日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好像都太容易了。怡亲王擒住圣子,圣子换到咱们手里,九郎的审问……”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小九骗你?”三爷一脸嫌弃的看着张云雷。

“当然不是,”张云雷立马反驳,自己怎么会怀疑九郎呢?但更多的是怀疑他们都被利用了,“我怀疑……”

张云雷凑到三爷旁边耳语了几句,后者听了他这个想法,觉得他怀疑的不无道理,可若是真的实施起来,却也不容易,而且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若真如张云雷所猜,那么朝廷中必有位高权重者为西域传递消息,里应外合,不然这计划难以实施却不确定性极高。

“你觉得是谁?”



专栏头图来源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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