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同人】圣王国的圣女王17

                                   第十七章

    自己当初加入圣骑士团的理由是什么呢？圣骑士团副团长古斯塔夫·蒙塔涅斯已经想不起来那个理由了——这些年来他要记住和思考的东西太多，自己的那点理由既然忘记了，那大概就说明不重要吧。或许和几乎每一个圣王国的青年一样，把加入圣骑士团视作一种荣耀，凭着一腔热血就选择了这条路。但无论如何，肯定不是为了折磨自己的胃而加入的。

    关于自己被称为“圣骑士团的头脑”这件事，自己并不觉得骄傲。不如说这就是自己的胃受折磨的原因——圣骑士团，它的头脑和身体是分离的。身体惹出的麻烦，头脑却要想办法解决。最奇怪的是胃也长在了头脑上，每次头脑都要因身体惹出的麻烦而感到胃痛。“胃痛就是拿来忍耐的”，不知何时成了自己常挂在嘴边的话。

    不过，虽然经常有辛苦的时候，古斯塔夫却并不感到有所不满。“忍受苦难，廉洁奉公”，这原本就是圣骑士团的教条之一，只不过是胃痛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古斯塔夫知道，因为自己的这点辛苦，圣骑士团以及它所保卫的圣王国的安全就多了一些保障。老实说自己的武艺在圣骑士团并不能算是最数一数二的，但是团长信任并重用自己不是因为武艺，而是看中自己还算灵活的头脑。毕竟在整个圣王国，凭借武艺能够与团长抗衡的人物屈指可数，自己和团长分工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自家的团长怎么说呢？恐怕是出生的时候，把智慧和美貌忘在了娘胎里，全都慷慨地留给了妹妹吧。如果她能够像她妹妹一样有头脑，那么自己的胃痛的理由也会消失了吧？啊！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的地位也就没有了呢。想到这里，古斯塔夫不禁苦笑了一下。虽然不是对圣骑士团副团长的地位有什么执念，但果然是无法事事都顺心啊。

    以前的团长对待手下虽然严格但绝不苛刻，而且经常体恤下属，也因此深受士卒爱戴。她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的英姿，也吸引了不少新人加入圣骑士团。自己会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被吸引进来的吗？不，应该不是吧。

    然而，那场浩劫后，团长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一直以来跟在她身边的自己是看得最清楚的，但同时也能够理解团长她发生这样巨变的原因。可是其他人，特别是在那之后才加入圣骑士团，以涅亚·巴拉哈为代表的新人就很难以理解了。作为副团长的自己，除了尽可能地向他们解释并劝他们忍耐外，也做不了什么了。这是为了圣骑士团，也是为了团长本人。

    即使团长发生了巨变，包括自己在内，圣骑士团的许多老成员仍没有想过要退出圣骑士团，反而觉得正是这种时候才更需要自己的存在。光是自己还留在这里，本身就成为支撑圣骑士团和它所保卫的圣王国的因素之一。但同时，所有人都知道，团长也好圣骑士团也好，还有整个圣王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圣王国的明天怎么办？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这个国家和人民的出路在哪里？他们之后又会变成什么样？不仅仅是“圣骑士团的头脑”在思考，圣王国上下的每一颗头脑都在思考这些问题，然而却都没有想出答案。

    在那场浩劫刚结束的日子里，这个圣王国似乎只有一个头脑一张嘴，那就是圣王卡斯邦登。古斯塔夫觉得，他似乎对于演讲有着某种狂热。从他加冕登基的那天起，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就几乎去了圣王国南北所有的重要城市进行演讲。每到一处，他就滔滔不绝地告诉人们，自己今后会如何施政，以及好日子即将到来。

    不过还没等到卡斯邦登开始实施他所说的那些政策，另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变又在圣王国上演了。没错，就是圣王女的意外复活，通过政变推翻了卡斯邦登——不对，应该是亚达巴沃的间谍，二重幻影变成的伪卡斯邦登。

    记得那天，团长在训练结束后，把包括自己在内圣骑士团少数核心骨干秘密地聚集在一起。当众人被带到已经废弃了的旧休息室，看到立在里面的圣王女的时候，那份惊讶和震撼丝毫不逊于得知圣王女被杀害的时候。

    而从那以后，类似的惊讶就没完了——正如前述一样，随后就发生了推翻伪卡斯邦登的那场政变。那场政变和后来对大贵族的清洗镇压，古斯塔夫都有参与，所有这些需要动用武力的行动，都是依靠圣骑士团执行的。而所有的这些行动都没有经过任何讨论，直接由圣王女作出决定，然后以命令的形式，通过团长传达给众人——至少形式上就是这样的。

    所有的命令，都是通过团长传达的。而圣王女出了那一天在旧休息室出现在众人面前外，就再也没有和其他人的直接接触。古斯塔夫觉得，复活后的圣王女话变少了，而所有人都能注意到是，圣王女不再爱笑了。

    以往圣王女常常来到士卒中间巡视慰问，而她的灿烂的笑容总是可以提振士气。现在，已经成为圣女王的她，虽然在面对民众、外宾和士卒的时候还是会露出笑容，但是，至少古斯塔夫觉得，现在的圣女王的笑容已经没有了过去温暖的感觉，在那笑容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团长始终没有告诉众人，自己是在哪里以何种方式复活了圣王女。圣王女也没有说，众人也不敢问。在一开始，因为圣王女复活而感到高兴的心情胜过了疑问。而当高兴过去后，疑问就开始浮出水面，却始终得不到解答。在民间各种猜测和说法也都有，不过由于圣王女过去的威望和她复活后的政策，从中获益的民众更愿意相信，她的复活是神明的奇迹。

    的确，古斯塔夫能够感受到，如今的圣王国总体的情况确实是比以往要好。只要看看自己的家乡的人们脸上的笑容就一目了然。但是，古斯塔夫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或许是因为发生的变化太多太快，自己一时间无法适应吧。

    以往自己作为所谓的“圣骑士团的头脑”，总是要为了思考各种事情而烦恼胃痛，可是现在自己胃痛的理由消失了——倒不是因为自家的团长头脑变灵活了，而是因为需要思考的事情消失了。现在的圣骑士团只是单纯的执行由团长传达的，来自圣女王的命令。

    这算是一件好事吗？古斯塔夫不知道，也没有人可以和自己商量。和整个圣王国一样，圣骑士团现在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原有的建制被打散，又吸收了一大批新人，这些人大多是原来的贵族的私兵。古斯塔夫这些老人被作为小队长，分配到各个小队中训练和领导新人。整个圣骑士团的规模可以说是今非昔比，可是这已经不是古斯塔夫曾经熟悉的那个圣骑士团了。和整个圣王国一样，古斯塔夫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明明现在的圣王国已经从亡国的危险中挣脱出来，古斯塔夫却觉得现在比那时更需要自己留在圣骑士团。这是为了圣骑士团，这是为了圣王国，也是为了团长——或许这就是自己至今还留在圣骑士团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