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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https://www.warhammer-community.com/2023/09/22/dawnbringer-chronicles-vii-wrath-of-the-forest/

黎明使者大事记-九—森林之怒（Dawnbringer Chronicles VII – Wrath of the Forest）

  树海灵木是西格玛一众的坚实盟友——即便是戴查·哈玛吉丝，蔑视之林的复仇者（the vengeance of scorned woodlands）也在其列。然而，她的耐心对粗野的人类战士是有限的，就在本周的《黎明使者大事记》中，大条的炮手只是打坏了树枝竟会被这样？！

  戴查·哈玛吉丝（Drycha Hamadreth）端详着这个胸口上嵌着爪子还在剧烈地扭动，仍试着挥动斧头的兽人。可悲的是，脑子里除了混乱，没有别的。与其去数“黯皮森林”（Grimbark Forest）的叶子，都不如去查查她在这千百年间的屠戮。她扭了下指爪，折断了手中生物的脊椎，扔了出去，又从坡上滚进它那堆可悲的同类里。

  此处的高地和稀疏的树林让戴查把人类的要塞尽收眼底，这便是自封为圣徒，白银战士们的老家——加度斯堡（Fort Gardus）。城垛中雀跃的闪电照亮了一场骇人的屠杀，高耸的超巨人（Mega-Gargants）挤进了他们的院子，而堡垒脚下繁茂的山谷中，另一场战斗愈演愈烈，身覆绿衣的远征军正朝城墙拼命，杀开围困。尽管枪炮如雷，终究寡不敌众，已是徒劳。

  今夜的杀伐之后，森林将会茁壮成长，萌出的绿芽吮舐着巨人的血、兽人的血、人类的血。戴查觉得，土地感激地夺走他们的肉体是理所应当。让那些破坏黯皮森林的寄生虫们厮杀去吧。那些摧毁了神圣林地（sacred groves），伐倒了铁皮古树（ironbark trees）的却见证了诸域的诞生，这里不是她的家，哪也不是，除非在野外的战场上给腐化者带去死亡。可悲伤又无助的愤怒之歌把她带到了这。

  “复仇就是我的天性。”她低语着。

  附近传来一阵阵轰隆声，蠕灵虫（Squirmling spites）被吵得在戴查身上的蜂窝中愤怒地扭动，抵抗着，她听到左边远处有嘈杂的人声，拨开枝叶便望见一处小山脊上码着排长管大炮，二十几个戴钢盔的士兵在看守，炮火的声音当然没法让他们听见戴查和她的树亲们刚宰杀了逼近的那伙兽人。

  “再放一轮，装些“龙息弹”（drakesbreath canisters），小伙子们。”那个个头最大，赤膊绑着交叉绑带的人类喊道。“把炮管抬高四分之一刻度，让他们爽一爽。”

  重炮吐火，大地震动。就在戴查眼前的一瞬间，成串的火球在下面山谷的大片兽人里爆炸。随着炮手们的欢呼声，茫茫的“黑金雀花”（blackgorse）也焚起烈火。

  “这就对了，这才叫射程，让那些火接着烧。”赤膊的男子对此赞不绝口。

  目睹了这如此鲁莽的毁坏，戴查为之火大，像这样的人类，杀的还是太少了。而永恒女王传令官的提醒也着实让她愤怒，就是那个蠢树苗（sapling）特萨米尔（Tethamyr）所说的，艾拉瑞奥不会对被弃者女王的仇杀感到不满，但她也不会支持与城市居民们（city-dwellers）的公然开战。戴查以前尝到过永恒女王的怒火，自是不想再去亲眼见识一番了。

  她听到有动静，是手下的一个树妖小心地走近了身边。

  “我的女王—”

  戴查的嘶嘶声令其缄默。

  被弃者的警告已经没有必要，戴查感觉到巨大野兽的愚笨脚步让大地畏缩，可能是战斗中迷失在黯皮森林深处的后来者。人类也听见了，警报跟着响起，持盾的士兵仓皇整顿，但对付这个新威胁，炮手们却没机会舞枪弄炮了。

  林木线上探出张巨大的脸庞，看见人类的惊慌失措，它咧嘴笑了。随着电光闪耀，三个高耸的巨人强闯而入，猛冲进来，无助的人类被压扁，棍棒和拳头砸毁了一切，其中一个把一根炮管弯到了后面去，嗤嗤地笑着。虽然个头顶得上两个戴查，可跟在加度斯堡撒野的那些就相形见绌了，从身上的伤痕和淤青也不难看出，他们在森林里迷失、徘徊了一段时间。

  她知道被弃者渴望参战，这当然不是因为关心哪个谁，只是单纯地想去把敌人给扯了。从覆叶中出来的戴查尖叫着不谐又可憎的精魂之歌音符，三个巨人抓着太阳穴，踉跄着转过身来，抖动的眼睛恶毒地打量着她。

  一阵疯狂的嗡鸣淹没了此前的呼号，不计其数的昆虫从她的树肤里涌出，像支漆黑的活体长矛一样，奔着那三个里面最近的就去了，狂掠虫群（Flitterfuries swarmed）糊上了野兽的脸，上颚与毒针反反复复地刺入。痛苦嚎叫的巨人跌倒在地，大群长着凶狠利爪的被弃者朝他扑了上去。

  另一个巨人——油光锃亮的开叉胡子沾着鲜血与啤酒，大腹便便——这野兽朝戴查奔来，用树干棍棒拍赶着林精虫群。

  被弃者女王窜进挥起的笨重武器之下，爪子掠过巨人侧身，划了一条血痕。打转的怪物满脸都是飞掠虫刺，咆哮着想要抓住戴查，她的被弃者们涌上来顶住了醉醺醺的挥击，护住了女主人，恶怨亡魂切开了猎物的腿，薄影射手的活箭同时填满了眼睛：幼虫钻进了颅骨里面。巨人叫喊着，踉跄地退进森林深处，留下了一路的鲜血和踩碎的尸首。

  剩下那个比他的同类高一头，全秃的顶上堆着褶肉与烧痕，尖刺的棒子上粘着黏糊的血液和树肤碎片，周围铺满了黎明使者的大炮与弹药箱的残骸，几个惊恐的人类操弄着唯一的重武器。不过，巨人对这已经了无兴趣，反倒是盯上了对面的戴查，他随手抓住一个盘旋的薄影射手，一口咬掉了脑袋，把残躯轻蔑地摔在了自己肩上。

  戴查一声悲愤的咆哮回应了巨人的凝视，体味着奔流的仇恨。这一个，她会让他活着，活很久。

  “炸弹来啦！”

  这句话里还混着嗞嗞声，戴查看见孤炮那的人类点着了三桶带叉号标记的炸药，从斜坡上朝巨人投去，巨人呆滞地看着燃烧的东西砸到了自己的脚踝上。黎明众们扑倒在地，她大声警告自己的被弃者。

  太迟了，世界被炸得一片白。也亏得戴查的气力，不然也得被掀个倒栽葱。呼啸的火冠穿过林地，点亮了灌木丛。树木成了火炬，森林被烧的爆裂、尖叫。那个巨人，就剩下一圈二十多码的内脏，还冒着烟。

  戴查只知道精魂之歌是首不谐的回响，是愤怒、悲伤、破坏的悲怆交响曲。放眼林间，这惊天一炸让被卷进去的恶怨亡魂成了烧焦扭曲的尸体，有一些在烟雾里摇摇晃晃，燃烧着四肢，一股骇人又冰冷的狂怒在戴查哈玛吉丝的头脑中激荡、纵贯全身——打消了可能会激怒永恒女王的任何顾虑。

  “天杀的啊，你们都看见了吗？”一个哭喊的人类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我们把那混账炸到了阿泽尔，炸过去了。”

  那人的同伴也站了起来，没有庆祝。只看见被弃者女王伫立在森林精魂的尸体中，凶恶的目光正盯着他们。

  “给大炮上弹，”那个还没发觉的叉着腰言而未止。“我要让另一个-”

  戴查的爪子从背后刺穿了这人的胸膛，他哽咽、喘息，无力地挣扎着。就同她的怒火那般，林精从被弃者女王的树肤蜂房里爬满了那个将死之人，毒蛰难休。戴查把他扔在地上，任其在脚边抽搐扭动。剩下的被弃者在她身边聚集，围上了那些颤栗畏缩的人类。戴查的目光越过他们，望向了远处的加度斯堡大门，那里已是弯曲残破，绿皮和他们的巨人盟友在守军里大杀特杀。远征军在要塞下方的山谷中也被猛烈攻击，再不撤退或增援，必定会被淹没。

  “让那些毁坏与亵渎深地的玩意死去吧，”戴查吼叫着。“到了阴影季（Shadowed Season），我诅咒他们所有人。”

  被弃者女王转身离去时，一个被弃者悄悄地上前。

  “这些软皮肤怎么办，可畏的女主人？”发出这刺耳声音的指了指那些俘虏。

  戴查看向那些可悲的人类，乞求的目光让她对此更是不屑。她一个手势，唤出了段带刺的藤蔓缠上了这些人，压住四肢，扼紧喉咙。他们无望地挣扎着。远方，传来了兽人（orruk）粗哑的战吼。

  “让他们去求那个幼稚的神吧，没准来找他们的同类还能赶得上绿皮，我管它呢。”戴查说着。

  当人类和巨人还在彼此屠杀时，被弃者女王会把这片森林纳为己有，她会让树枝、根系、藤蔓，一个个都将成为对付入侵者的武器。这场微不足道的战役不论是谁赢了，只要还在黯皮森林，就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是折磨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