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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父辈】(Friedhelm/Wilhelm)过去的未来

2023-03-08 13:43 作者:秦玉卿  | 我要投稿

原本的Friehelm/Wilhelm,写着写着似乎就有点成了allWilhelm?

本该是一群被鲜花和诗环绕的最好年华的青年,他们却为了一场荒唐的战争献祭

(希林在《希特勒的男孩》里的气质和Friedhlem都还差不多,敏感纯粹阴柔,但是《我们的父辈》里同样的气场就攻多了是为什么昂)




1941年,灰猎犬连跟随大部队在柏林休整,元首的命令随时会下达,他们即将准备开拔苏||||联。




新一批应征入伍的名单下发到各部队,Wilhelm在属于自己连队的名单上看到了Friedhelm的名字。

上尉看着一群人中自己优秀的下属拿着名单愣神,背着手清了清嗓子。


“马上部队就要出发,你们请假回家时,不要忘记告诉家人你们还来得及回来过圣诞节。”




挥挥手让其他部下离开,他让Wilhelm留了下来。


“我注意到这个和你同样姓氏的名字。”

上尉朝他走来,目光停在Wilhelm还拿在手里的纸张上:“所以我让他们将他划拨到你那里。”




Wilhelm似有留恋地看了一眼Friedhelm的名字,叠好纸张将它收起来,再抬眼时,他向上尉敬了标准的国防军军礼。

“随时为您效劳。”



“他才18岁吧?”

“是的,长官。”

上尉回到座位上翻动文件,边看边笑着说道:“你刚到我手下时也是18岁,转眼已经是少尉了。”



Wilhelm大概没想到上尉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些什么,上尉看着他稍有窘迫的样子,越发笑起来。

“就这样,你可以离开了。”

“是,长官。”







回到家时,Wilhelm还未换下一身戎装,带着些军队的火烟药气息,来开门的母亲看到是他,和他拥抱了一阵又急匆匆拉着他朝Friedhelm的房间走。



“Mutter(德语:母亲)?”

“Wilhelm快来看看你弟弟,他和你一样也穿上军装了!”



被母亲拉着Wilhelm不敢随手放开,堪堪扶着门框站住,母亲已经兴冲冲地走过去接着为Friedhelm整理衣袖,站在落地镜前的Friedhelm扭头看到Wilhem插着裤兜靠在门边笑着看他,打量Wilhelm的同时眼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惊喜。




“很帅。”

Wilhelm评价。


“哪有你帅,年轻的少尉先生。”Friedhelm极快地笑了一下,又看向落地镜:“Vater(德语:父亲)在书房。”




Wilhelm点点头,刚走出几步,身后响起了声音。

Friedhm快步到他刚才门边的位置,扶着门框急急地问他:

“你什么时候走?”




“正式开拔之前,我都会在家里。”


Friedhelm问得快跑的也快,等到Wilhelm正式转过身,只来得及捕捉到Friedhelm的一片衣角。

“ò(德语:哦)!”房间里传来Friedhelm一声重重的回应。






晚餐很是丰盛,并且愉快,大大小小的餐碟摆了一桌子,母亲烤了两层的蛋糕生怕孩子们不够吃,父亲面上虽然看不出来表情,但是放在桌子上的还没开封的一堆酒瓶,已经谕示着这位总是板正的绅士现在是什么心情。





Friedhelm发现Wilhelm在帮他挡酒,挡来自父亲的酒。

父亲说了很多话,这很少见,把自己从前如何奋斗的人生讲了个七七八八,对于Friedhelm参军的事情虽然置之不谈却意有所指,特别让Friedhelm也倒了几杯要他喝。



Friedhelm当然尝过酒精是什么滋味,高中毕业典礼刚过不到一个月,所以端起酒杯的时候Friedhelm做好使接下来的自己足够清醒的暗示。




然而到第四杯的时候被Wilhelm一句话轻飘飘截了过去。

“Vater,他才18岁。”


父亲看了Friedhelm一眼,接着刚才的话讲了下去,Wilhelm伸着两只手和父亲轻轻碰了杯子。





Friedhelm眨眨眼,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

Wilhelm在晚餐之前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现在是一身正装,白色衬衫一丝不苟地扣着纽扣,挽着两层的袖子,打着背带。



Wilhelm陪着父亲说着话,拿着酒杯的手腕因为戴着手表的缘故衬托得更加瘦削,Friedhelm盯着那截手腕处凸起的骨所撑起的光和握着酒杯的长长手指。那是一双军人的手,Friedhelm似乎已经能想到手的主人扣下枪的扳机的时候该是多么优雅。





“Friedhelm,Friedhelm?蛋糕要凉了。”

母亲将剩下一半的蛋糕推到他面前,于是Friedhelm转回头,拿起叉子和母亲聊起来。




所以,最后,Wilhelm喝多了。

父亲也差不多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所幸还能走,母亲将父亲架回房间里再出来时,Friedhelm已经尽可能将餐桌上的盘子送进厨房。


“Friedhelm,我来收拾就好,你爸爸已经睡下了,Wilhelm……”

“我会带着他回我的房间。”



母亲点点头,去厨房收拾。






Friedhelm俯下身去看撑在桌子上扶着额头的哥哥。


“Wilhelm?”

“Wilhelm!还能起来么?”


“……还好。”


现在,Wilhelm看东西都是重影,但他能辨别出眼前的人是自己心爱的弟弟,Friedhelm一把将他架起来,另一只手扶到了哥哥的腰上,半拖半抱着把Wilhelm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兄弟俩小时候是住在一起,在Wilhelm念军校———Friedhelm上了中学后才发生变化,母亲专门给Friedhelm分了一间屋子打了书柜用来放他的书,相比之下参军的Wilhelm不能经常回家,家里的东西便在互相消耗中慢慢变少了。


所以Wilhelm偶尔回家时,Friedhelm都是偷偷把他的枕头转移到自己的房间,等到Wilhelm发现枕头不见来到自己房间时再顺便留住他。




Wilhelm总笑着说Friedhelm还是“孩子般的举动”,是需要自己保护的好弟弟。作为幼子的Friedhelm自小不受父亲宠爱,Wilhelm倒不觉得钻进书里有什么不妥,这很好不是吗?

“德意志的思想家”,Wilhelm很看好Friedhelm成为这个。


Wilhelm力所能及多爱护他一些,可他毕竟不能真的代替父亲。参军以后不能在家,兄弟俩更是信件不断,Wilhelm大多数都是直接寄到学校的。偶尔回家一次时看着稍有委屈的Friedhelm,Wilhelm心软之余也放任了Friedhelm的胆大妄为。



作为兄长,Wilhelm很是怀疑自己会不会也像母亲那样把心爱的弟弟惯坏了。






关好门,黑暗里Friedhelm摸索到了床边将哥哥放下后,才按开床头灯。


Wilhelm一头倒下来,张开手臂,酒精让他渐渐发热并且晕晕乎乎,军队里他很少喝醉,看来今晚陪着一时兴起的父亲真是多了些。





感知着身下柔软的床褥,他猜自己可能正好躺在了枕头上,很热,拽松了领带的同时也解开了风纪扣,床头的灯光有些晃眼,Wilhelm仰躺着将脸偏向黑暗的一方慢慢放松下来,因为枕头垫高的原因,欣长的脖颈在灯光照耀下皮肤近发透人的白,他微睁着眼睛,长长睫毛轻颤,努力地寻找着Friedhelm纯粹的海蓝色的眼眸。



“Friedhelm……”

Wilhelm很少见的露出脆弱感,他总是坚定且隐忍,Friedhelm被眼前迷醉的Wilhelm蛊惑了,这几乎是种无言的邀请。他突然很想感谢上帝能看到Wilhelm喝醉时的样子,伸手解开他的领带,胳膊按在两侧的姿势保持着,Friedhelm俯身近乎虔诚地吻住Wilhelm。




突如其来的触感自喉结处一路向下,被Friedhelm像某种小动物般啃着锁骨,然后被慢慢收进熟悉的怀抱。并且有一双手在慢慢解开衬衫的纽扣时,脑子不甚清醒地Wilhelm想,这个夜晚的前半部分大概是睡不着了。





Wilhelm的肩胛骨很漂亮,尤其微微弯腰时,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即将翩翩飞舞的蝴蝶,穿着军装时窄细的腰身让这只蝴蝶更加清晰可见。托起Wilhelm垂着的手臂看着指骨分明的手,Friedhelm想不出什么能赞美它们的诗歌了。




他在他哥哥已经睡过去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晚安,Wilhelm。”

“明天见。”












1945年的5月,一切都结束了,战争的硝烟散去,留下的只有一排排废墟,和伤痕累累的人们。




父亲已经不在了,他是带着Wilhelm战死的消息走的,而在Friedhelm重回战场后一夜白头的母亲苦等着Friedhelm的消息,却只在柏林的街道上一地碎玻璃碎石块间等到了Wilhelm的身影。



Wilhelm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面对父亲的墓碑,面对………已经希望渺茫的Friedhelm。

Friedhelm一定是失望过自己了,他从小把自己当成英雄一般崇拜,可是这样的哥哥却做了逃犯,因而Friedhelm不想回家,不想回到这个已经受到羞辱的家来,Wilhelm不知道这能不能算自我催眠,街道上美国人的军车开过,他不敢想Friedhelm被俘会是什么下场,他想让他好好回来。



躺在曾经一起的床上,回忆如潮,Friedhelm熟悉的气息似乎还在,他们的灵魂纠缠在一起,谁都不允许对方分离。


Wilhelm自暴自弃地想着,或许自己真的该死在电报站前。




五月下旬的一个下午,找工作归来的Wilhelm在家门口看到一个信差打扮的少年。



“这里是Mr.winter的家?”

“是的。”


少年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信封来,Wilhelm接过,发现只有收信人,没有寄信人,收信人处写的是花体的Mr. winter和住址。




“先生,我只能告诉您,寄信人说真正的主人已经战死了。”

少年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信封很薄,拿在手里却犹如千斤,Wilhelm猜到了可能是什么东西,他不想也不敢回家,几步走进一家还未装修完此刻无人的商铺里,颤抖着手打开信封。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五个人,五个好朋友,五个青春靓丽的伙伴。



翻过背面,是一排熟悉的字体。


“Wenn der tod ewig ist, bringt mich bitte nach hause. ”

若死亡即为永恒,请带我回家。


再下一排,是家的地址。





Wilhelm颤抖着手指握着照片,眼底结成的雾朦胧了视线,他落泪了。他好像失去了能够咆哮,能够嘶吼,能够控诉一切的力量,他只能握着这张被Friedhelm珍藏的照片,仿佛冥冥中真的握住回到家来的Friedhelm的灵魂。


母亲最终没有熬过去。




柏林还在恢复,人们尽力在恢复这座千疮百孔的城市,血与泪流尽哭尽,这是我们的Vaterland,我们曾经为他而战,但历史不会放过每一个罪人。








Wilhelm推开酒吧的门,发现一个人正坐在风琴前敲着白键,他认出那是Vikot,Vikot背着包,望向Wilhelm一瞬的眼神近乎空洞,两个男生对视,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再次推开门的是Charly,看到两个男生的她又惊又喜,女孩还向里张望着渴望见到下一个好友。


Charly比自己最后一次在医院见面时的样子相差不大,或许她过的还好,比起从前的那个纯真的女孩更加坚强。



Wilhelm苦涩地说了一声。

“不用等Friedhelm了。”




看着唯一知道Greta情况的Vikot的表情,Greta………



街道上的音响传来Greta美妙悠长的歌声,斯人已逝,音容犹在。

最后的三个朋友一起举杯。


“Auf Friedhelm. ”

“Auf Greta. ”



或许,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吧?




Charly还在医院,Vikot决定重开裁缝店,他向最后两个朋友说出了想离开德国的想法。Wilhelm想了很久,要不要经营那间酒吧。





死亡会是永恒吗?

我们要为这该死的战争而献祭吗?



偌大的家里,只剩下Wilhelm一个人,现在,他可以有时间去看Friedhelm看过的书了,去思考Friedhelm思考过的问题,去探索Friedhelm想不通的事情。






带我回家。



是的,他是Wilhelm Winter,他该带着Friedhelm Winter那一份一起活下去,活得再长一些久一些,长到足够看到年轻的火焰重新燃起,久到渴望的自由再一次在这片天空上飞扬,战争的硝烟彻底湮灭,梦的花朵在祖国的土地绽放。





———他们属于那个时代,没有能够逆时代潮流而行,他们也终将追随那个时代而去———




———————————————


我想,其实哥哥弟弟谁都没有变,变的是形势,他们只不过根据形势做出自己的选择罢了。

哥哥与弟弟,不能说有所谓———他们从一个毫无恶意的出发点,沿着一条毫无逻辑的道路走了过来,18岁的弟弟敏感地意识到这一切,浮世里清醒便是痛苦,文艺青年的他从没放弃思考,选择告别这世界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年长的哥哥被要求更快地做出判断,隔绝思绪抛开郁结,去接受战争赠予他的一切光荣一切罪恶,也让他改变了对战争的看法,医院里二次遇到Charly,那一声怒吼里包含更多的是对战争控诉无奈与悲戚。



唉。

战争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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