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八月的重庆天气仍是闷热，住处边的树木杂乱的向天空延伸，前两天的一场暴雨，大风吹倒了正对着窗户的一棵死去的木头，我仍在不知所谓的繁忙。每天早上都路过一个公园，园中有三三两两的老人晨练，有的舞剑，有的跳舞，也有吹笛子和萨克斯的，笛声飘到我这就落下了，慢悠悠的坠落。 唯一值得提的是这段日子在图书馆里遇到一个姑娘，很特别，她待人接物时心里没有评价的尺度，不会以过往的某个经验对比来评价某人某事，她好像新的一样，尽管来人世的时间跟我一样久远。难得的是她看待别人也是新的，她认识的人就是她认识的人，是一个而不是一类，清晰得彷佛一眼就能在浩浩人群中标识出来。她是快乐的，一个没有尺度的人是很快乐的，对内还是对外都温热赤诚，不需揣摩。我心里有太多尺度，比如刚见到她就想起聊斋里的婴宁，继而否定，遍索枯肠，想在自己的过往里找一个能跟她重合的身影。我有时候这么想，人这样是不是害怕陌生，努力想把未知撇到一个熟悉的环境。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喜欢你”想到一个英国诗人写的诗，她也不像任何人，我喜欢她么？不，应该是不喜欢的，我喜欢过人，知道那样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不是这种，喜欢是慌乱而不是这般平静，平静得不会急着去证明自己，什么都是无心的，所有的话语都自然得都不会去回想和反刍。 我在夏天里就常想冬天应该去做什么呢，有过很多宏大的计划，我离一些东西太远了，应该想方设法离他们近一些，应该继续去读一些抛下的诗歌，去探望一个亲人。应该在下雪天回一次东北，可惜不能在遇见雪天了，不出意外，这几年都见不着树枝挂白。 何事泪纵横，风尘客子衣，该往哪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