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瘟疫战争终章

　　针刺般的疼痛刺破了黑夜。一道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查士丁尼的头盔内部。一阵钟声响起。

　　

　　光芒来自于一个拇指大小的备用塑钢头盔。查士丁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画面，透过粘附在他眼睛上的结痂粘液。他眨了眨眼睛。

　　

　　显示器破裂了。发光的液体从玻璃上滴落。在屏幕还能工作的地方，符号宣布了一个悲惨的损害和伤害的统计数字。他的盔甲已经在最小的功率消耗下运行了好几天。他已经进入了深度休眠状态。看着在光线下赤裸裸地展示在他眼前的伤口，他并不感到惊慌。如果他能活下来，他将会有一段时间的疗养的。

　　

　　他胸中的贝利萨留熔炉正在工作,使他体内的治疗系统超速工作。熔炉把他送到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上。它使他活着,但也使得他的体温危险地攀升,并耗尽了他身体的能量。如果他不能尽快获救,那他必死无疑。在这种情况发生前,他还能剩下多少时间？查士丁尼没有能力计算出来。

　　

　　但他还活着。他背上的疼痛就是一个很好的指标。他试图移动，但他所做的只是转移他的头。金属刮擦着他的眼罩。他的身体被盔甲内的粘液排泄物包裹着，这进一步阻碍了他的行动。数据符文在警告中闪烁着。他战甲中的反应器运行不畅，无法承受他的辅助肌肉纤维的额外能量消耗。他很虚弱。他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他渴得厉害。他呼吁他的战甲为他提供养料。没有人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盔甲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他又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无梦的睡眠。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感觉更强壮了。但他仍然无法动弹，他的左耳中传来轻轻的哔哔声，告诉他,他的空气供应已接近枯竭。

　　

　　电锯发出的刺耳嘶鸣声在他脸上响起。又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金属的吱吱作响。更多的锯子的声音接踵而至，然后气动剪的嘶嘶声和塑料被切割的柔软屈服声。有人正在朝他挖下去。他想知道是谁。是救赎在等待他,还是折磨？他意识到,他最后一此真正想到死亡是在学校的那一天,当那些面孔严厉的招聘人员来找到他时,他的生活被永远改变了。

　　

　　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这很有趣。

　　

　　当最后一个巨大的重量从他的身体上被拉下来时，他还在笑。直到它消失，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受限。他的战甲打开了他的呼吸面罩，以补充其空气储备。他弓着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他还没有得到自由。一条横在他胸前的金属板将他牢牢固定住。

　　

　　一个口齿不清的仆人俯视着他，它那糊状的灰色脑袋被一双巨大的提爪框住。它弯下腰，打开爪子，伸向他。那东西的白痴大脑认为他是另一块要被吊走的残骸。他已经被发现并准备好被压碎了。

　　

　　等等，停下！'查士丁尼说。

　　

　　仆人弯腰靠近。

　　

　　'别动！'一个声音命令道。机仆站直了身子，向一边转了转。栓在它头骨上的装置上的运行灯闪烁着空闲的序列。脚步声在废墟上嘎嘎作响。一个穿着火星神甫的锈红色制服的新星战士出现在洞口上。一组伺服头骨在他身后盘旋，在倒下的星际战士身上投出扫描光束。

　　

　　'我这里有一个！'技术军士对查士丁尼看不到的人喊道。'药剂师兄弟! 请你帮忙，这个人还活着。技术军士对他说。'保持静止，兄弟。救援就快到了。

　　

　　“如果你把我放出来,那我是可以自己把自己拉出来的，”查士丁尼说。他的无线电发射器噼啪作响。“我想离开这个洞。”

　　

　　“你们原铸星际战士很强壮。”技术军士钦佩地说。另一束扫描光线在查士丁尼身上来回扫视。“你受伤了,但不是什么致命伤，”技术军士说。“我会帮你的。”

　　

　　他的伺服手臂从他的动力装置一侧展开，向前移动并打开。握在它下面的等离子体火炬被点燃。技术员开始切开塑钢条。

　　

　　“我们赢了吗？”查士丁尼的声音低沉沙哑。

　　

　　“我们赢了，”技术军士说。“泰丰斯撤退了。加拉坦及时赶到轨道上将战局变为对原体有利。最后的敌人被从地面重新部署的军队赶出了星堡。”

　　

　　“多瓦罗，”他吞咽了一下。“他活下来了吗”

　　

　　等离子体火炬划破了金属。它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分开了。更多的压力从查士丁尼身上传来。最后，他可以移动他的手臂。

　　

　　“堡主已死。”技术军士悲伤地说道。

　　

　　“那我的战士们呢？我是唯一的生还者吗？”

　　

　　“在这个掩体中？其他的原铸战士？”技术军士巧妙地将他的伺服手臂转移到残骸的另一边。等离子火炬再次燃烧起来。“还有两个人活着。在医护室里面。应该能活下来。”

　　

　　'那就好。金属脱落了。查士丁尼把它从他的身体里推出来。由于没有动力，他的盔甲在他身上拖动着，他两次尝试移动金属。

　　

　　他试图站起来。

　　

　　“慢慢来！”技术军士命令道。“你的盔甲用不了,而且你有一半是被封住了。”

　　

　　“我将会站起来的。”查士丁尼说。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技术军士走下一步,进入查士丁尼的临时坟墓，伸出手,露出红色盔甲上的蓝色和骨状护肩。查士丁尼伸手握住了这位战士的手。

　　

　　技术军士小心翼翼地将查士丁尼拉直。当疼痛射入他的双腿时,他不禁皱起眉头。靠在技术军士的身上寻求支撑。

　　

　　'慢慢来，'红衣兄弟说。'你确定你不想坐吗？

　　

　　'我确定。查士丁尼不顾疼痛，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站了起来。他允许技术军士稳住他。

　　

　　“洛克兄弟在哪里？”技术军士抱怨道。“洛克！在我们的原铸兄弟自己走掉前,到这里来。”

　　

　　到处都是机仆,在十几名技术军士的指挥下，在克鲁斯波蒂斯二号的残骸中挖掘。一个白甲的药剂师匆匆赶来，擦拭着他血淋淋的减速器。

　　

　　“我来了。与你的指控不同的是,如果我匆匆忙地去看新东西,那我自己就会流血致死。”洛克说

　　

　　'那里，你是自由的，你有援助了，'技术军士说。

　　

　　'你有我的感谢，'查士丁尼对技术军士说。他停顿了一下。'兄弟，'他补充道。

　　

　　在帕梅尼奥,人们默默地守候着。蜡烛在提洛斯黑暗的街道上被送到大教堂。人们看到圣人的尸体在她的棺材里，都哭了起来。祈祷声此起彼伏。人们歌唱着向原体和帝皇表示感谢。

　　

　　在马库拉格荣耀的轨道上,盛行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在秘密会议上,基利曼和他的最高官员坐在伊洛兰斯的审判席上，他坐在他的宝座上,而他们则坐在黑钢的椅子上，在他周围排成一个半圆形。伊洛兰斯穿着一件简陋的衣服,跟凯莉亚死时穿的那件衣服没有什么不同。她的双手和赤脚被铐住，但她骄傲地抬起头,毫无畏惧地看着基利曼的眼睛。

　　

　　“你承认你违背了我的命令？而且你这样做只是为了释放提洛斯的女孩凯莉亚？”

　　

　　“我承认,我主。”伊洛兰斯说。“虽然只是为了救你。”

　　

　　“而你的战士们在实施这一罪行的时候谋杀了我的仆人。”

　　

　　“她们是在我的命令下这么做的,我主。”伊洛兰斯说。

　　

　　“还有其他人鼓动你采取这种行动吗？”基利曼说

　　

　　“没有,我主。”

　　

　　“你愿发誓吗？”

　　

　　“我发誓。”

　　

　　“以人类帝皇的名义？”

　　

　　“我愿意,我主，”她说。“我向黄金王座上的那人发誓。”

　　

　　“很好。”基利曼摆动着他那不朽的头颅，盯着马蒂厄。他的脸色凝重，充满敌意，以至于马蒂厄的灵魂都崩溃了。

　　

　　“仲裁官大人,请告诉本法庭对叛国罪的惩罚是什么。”基利曼继续瞪着这个战争使徒。

　　

　　基利曼的仲裁长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他是一个从前线工作中退休多年的老人。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毫不留情地看着伊洛兰斯。

　　

　　“违抗帝国摄政的神圣意志的人不能被允许活着。因为违抗您,她应该被判处死刑，”

　　

　　“根据国教的律法,对她背弃誓言的行为呢？”

　　

　　“处以火刑。”

　　

　　'被火烧死？

　　

　　'这就是惩罚，我主，'仲裁长说。

　　

　　马蒂厄可以感觉到基利曼的愤怒在他平静的外表下涌动。他是一座准备爆发的火山,但原体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上唇的抽搐。当原体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伊洛兰斯身上时,马蒂厄很高兴。

　　

　　“你忏悔了吗？伊洛兰斯修女？”

　　

　　'我没有什么可忏悔的，我的主人，'伊洛兰斯骄傲地说。'我不会请求你的宽恕。我违抗了你，但如果这一刻再次到来，我会毫不犹豫地再做一次，即使那一刻呈现给我许多其他可以拯救我生命的选择，为了我的灵魂和帝皇的爱，也为了你，大人，我会带着孩子去战斗。

　　

　　“那就这样吧，”基利曼说。“宣读我的判刑书。”

　　

　　'对于违反原体命令的罪行，死刑，'首席仲裁官说。房间里一片寂静。'因谋杀罪，死刑。危害帝国摄政的人身安全罪，死刑。对于释放未经授权的灵能者的罪行，死刑。

　　

　　基利曼站了起来。他的存在超越了他的身形,扼杀了马蒂厄肺部的呼吸。

　　

　　“你应受公平对待,因为你往日的服务。”他说。他向他的一对胜利卫队示意。“把她带走。让她的死亡迅速而纯洁。”

　　

　　星际战士带着伊洛兰斯离开房间。她死死地看着前方，昂首挺胸。

　　

　　基利曼盯着四周。'清理房间。

　　

　　基利曼手下的领主和将军们从他们的座位上站起来，鞠躬并离开了。马蒂厄想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你除外,战争--使徒”基利曼说。

　　

　　'我将留下来，听从您的命令，帝国摄政，'马蒂厄说。他又去坐了。

　　

　　'你要站着，牧师，'巨人马尔多瓦-柯肯说。护民官的脸上有一种野蛮的表情，使他高贵的五官变得丑陋。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穿着盔甲，他用一根覆有金甲的手指着伊洛兰斯修女腾出的空间。'这里，'他说。

　　

　　费利克斯英杰瞥了一眼基利曼。他们彼此都看了一眼。菲利克斯微微点了点头。马蒂厄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早些时候曾私下谴责过他吗？他将被处决吗？他对这种可能性感到不安。没有什么比大业未成身先死更可怕的了。他将会勇敢面对这一切的。

　　

　　“英杰,确保我不被打扰，”基利曼说,“而且这个房间被屏蔽了,没有任何形式的监视。掉扬声器和录像机。这次谈话不会再继续下去了。柯肯，你将作为唯一的证人留下。你要把所说的话写成一份宣誓过的报告，它将被复制、密封并存放在泰拉上的审判庭、高领主和我自己的档案中，以防帝国国教决定为他们自己的目的阐述这一事件。”

　　

　　“大人”柯肯说。

　　

　　菲利克斯离开了。大门嘶嘶地关闭了。

　　

　　基利曼等待着菲利克斯的信号。当一个钟声通知所有在场的人，隐私协议已经到位时，他再次看向他的牧师。马蒂厄因为他的敌意而退缩了。

　　

　　“你有什么好说的，战争使徒？”

　　

　　“伊洛兰斯修女是根据她自己的誓言行事的，我的主人。帝皇的真正仆人认识到这个女孩的身份，并赶来帮助你。。”

　　

　　基利曼向前走了一步。他俯视着牧师。

　　

　　“你再也不能对我撒谎了，战争使徒，'他直截了当地说。你现在正在对我撒谎。你甚至说服了伊奥兰特修女在宣誓后撒谎。以王座为证，伙计，你身上存在着多么狡猾的东西。”

　　

　　“主人，如果我可以......”

　　

　　'你不可以！' 基利曼的喊声是突然而可怕的。'这是你干的，'他又平静地说道。'一个好人死了。我的战士们互相残杀。帝皇的一个冠军受了重伤，另一个被处决，而这一切的原因无非是你的傲慢。你认为自己比我更了解情况，我希望你现在明白，情况并非如此。

　　

　　'我发誓，伊洛兰斯没有按照我的命令行事，'马蒂厄说。

　　

　　基利曼在喉咙深处咆哮着，这是一种非人的声音，不应该从如此完美的生命中发出来。这让马蒂厄感动恐惧,他无法掩饰这一切。

　　

　　基利曼轻蔑地哼了一声。

　　

　　“又一次,你不听我的命令了。你在撒谎。承认吧。你是有责任的。”

　　

　　'摄政王大人......'马蒂厄开始说。他看着基利曼的眼睛，看到了如果他敢于再次否认就会吞噬他的怒火。'你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他转移了话题。

　　

　　'坦白吧，牧师，'基利曼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怒的热浪冲击着马蒂厄。'告诉我是你干的。我想听你说。

　　

　　马蒂厄向后退了一步。“你看不见吗!?”你父亲和我们在一个战场上,通过这个孩子工作,马蒂厄说。她是你父亲力量的一个容器,为他所选中。祂的意志通过她得以施展！当基利曼向他前进时,他进一步退却。她击退了大魔。没有一个孩子可以做到这一点！。”一道金光从她发出....帝皇..帝皇在那里,他和我们同在，在我们周围。祂帮助你赢得了胜利！帝皇与你们同在！”马蒂厄喃喃自语。

　　

　　“他现在在吗？”基利曼说。“我看到了无限制的灵能爆发。它可能来自任何来源,尤其是与我兄弟的守护神为敌的诸神。”基利曼向前倾身。他宽阔的额头上有一根青筋在跳动。“你们说,你们这些牧师,好像你们认识我所谓的父亲,好像你们能知道他的意志和他的话,好像他要通过你们说话！”他的拳头攥紧了。脱下盔甲的他似乎更加危险。“你从没跟他说过话。你们这些该死的狂热者中没有一个跟帝皇交谈过这么多次。我与他一起生活。我在他身边战斗了几个世纪。我和他一起学习。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他对人类的梦想，我举起利刃,抛洒热血，使它们成为现实！”

　　

　　'但是有一些愿景--'

　　

　　'那是谎言！'基利曼喊道。'我是一万年来唯一与帝皇对话的活人。一万年了，马蒂厄，而你却敢认为你了解他的想法？你们这些祭司在推测的基础上肆意火刑、残害和谴责。你们以一个鄙视并想推翻所有这些东西的人的名义实践你们野蛮的宗教。帝皇的目的是要带领我们走出黑暗。你，马蒂厄神父，你和你的同类就是黑暗！' 他厌恶地把头转向一边。'这些信仰的壮举可以用帝皇的工作来解释。没有神需要被召唤，如果有，也很少是被召唤出来的东西。亚空间中有些生物会听从这种恳求。我向你保证他们不是神，帝皇也不是其中之一。你所相信的一切都不可信。没有哪怕万分之一的东西可信！' 他的声音上升到谴责性的怒吼，在大理石墙上回荡。柯肯看起来很震惊。马蒂厄被逼迫得跪在地上。他低着头，畏缩不前。

　　

　　基利曼收敛了他的怒气，他的声音降到了严厉的低语。'你不能被信任。他吞了口口水，用更有分寸的语调继续说。'创造我的人很好地完成了他的工作。如果没有亚空间力量的任何干预，这场战斗就会胜利。那个女孩是一个具有罕见能力的灵能者，仅此而已，她在战场上的存在会造成很大的伤害。通过命令伊洛兰斯--'

　　

　　'但是，我的主人，我什么也没命令！'

　　

　　'不要打断我！' 基利曼说。他举起双手，好像要抓住马蒂厄的家纺长袍，把他拖到空中，压碎他的头骨，但他的手指在牧师面前停住了，在那里愤怒地颤抖着。'基利曼重复道，'通过命令伊洛兰斯，把她带到战场上，你冒着我们所有部队被消灭的危险。如果她没有掌握她的能力，如果她成为开启亚空间的通道......'基利曼呲牙咧嘴。

　　

　　马蒂厄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位原体可能会有如此深的愤怒。基利曼一直被描述为一个平淡的人，一个有能力的天才，没有被无限幽默的困恼所困扰。在经文中，是他的兄弟们，而且主要是那些叛逆的魔鬼，会表现出愤怒的不圣洁的特征。但是原体是愤怒的，那是一种原始的愤怒，诞生于受折磨的行星和快速燃烧的星辰的心中。在他的愤怒中，首当其冲的是对神皇-帝皇本人的愤怒。

　　

　　马蒂厄颤抖着，但他感到宗教狂喜的苗头正悄悄进入他的内心。一想到被基利曼摧毁，死在帝皇唯一活着的儿子之手，他几乎要崩溃了。

　　

　　基利曼对马蒂厄眼中闪耀的崇拜之情中退缩了。“你让我感到恶心。我不会杀你。我不能。我失算了，选择了你。我应该任命另一个寄生虫来担任你的职位，像Geesan和其他人一样。相反，我认为最好有一个鼓舞人心的人在我身边，让你的宗教成为一种美德。这就是我对你的信仰给予重视的回报？你本可以把我们都杀了的。混沌已经试图欺骗我好几次了--我！你以为你在它的关注之下吗？它将不惜一切代价看到我们的物种灭亡。要确保你的信仰不会给它打开进入你内心的大门。

　　

　　'你看到了，我的主人。你看到了你父亲的光！

　　

　　'他不是我的父亲，'基利曼说。'他创造了我，但我向你保证，牧师，他不是我的父亲。康诺王才是我的父亲。

　　

　　马蒂厄对他眨了眨眼。'大人，请。

　　

　　'听我说。你只靠我的纵容活着。你可能已经操纵了费利克斯英杰。你甚至可能蒙蔽了我。享受你的成功吧，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基利曼伸出他的拳头。马蒂厄再次认为这位原体是要掐死他，但他却用一根手指指着他，指责他。'再不听我的话，马蒂厄，无论是我的命令的文字还是我的领导精神，或者如果你对我的一句话有丝毫的玷污，那么我将把你送入你的邪教所喜欢的清洁火焰中，无论这种行为可能会产生什么后果。你可能想通过赢得我的支持来为你的宗教收集更多的力量。我说这永远不会发生。我永远不会把自己交给对帝皇的崇拜。我不会让自己受制于你和其他所有的祭司。我容忍帝国国教是因为必要之恶。请不要强迫我重新评估我的立场。

　　

　　马蒂厄把自己放在地板上。

　　

　　'我只想为您服务，我的主人。

　　

　　'我们到此为止了。原体的怒火熄灭了。热量离开了房间。他似乎又变小了。

　　

　　'看好你的脚下，牧师，'柯肯说。'基里曼大人可能不会对你采取行动，但没有什么能阻止我。

　　

　　'柯肯，'基利曼说。'够了。

　　

　　柯肯指着马蒂厄。

　　

　　'我在看着你。

　　

　　'柯肯！' 基利曼走到门口。'警卫，我完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

　　

　　大门打开了。马蒂厄从地上站起来，在他身后叫道。

　　

　　'总有一天，'马蒂厄说。'有一天你会看到的，我的主人！你会看到真相的。你会看到真相的! 那一天将是一个光荣的日子，一个感恩的日子。我不会放弃拯救你的努力的！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这是你父亲对我的嘱托！'

　　

　　当基利曼走出去时，西卡留斯连长立正敬礼，然后他和他的胜利卫队在柯肯身后列队。原铸星际战士和星际战士平衡已经在卫队中发生了变化。那些在战斗中倒下的人已经被更新的品种所取代。

　　

　　'你会看到的！' 马蒂厄叫道。大门滑落，留下他一个人。

　　

　　'帝皇注视着我们所有人，'他说。

　　

　　他握紧双手，闭目祈祷。

　　

　　'荣耀，荣耀，'他低声说。'基利曼看到了！他开始看到了！'。他开始看到了! 荣耀，荣耀。

　　

　　船上的夜晚和白天是随心所欲的事情。把灯关了，瞧！这就是黑夜。再按一下开关，就变成了白天。像这样的权力曾经是神的专利。

　　

　　罗伯特-基利曼独自坐在他选择的夜晚。写字台是空的。船上的生活在密封的门外继续进行，但在里面，在寂静中，基利曼可以欺骗自己，他是独自一人在凌晨时分，外面的星星只为他而照耀。

　　

　　他在他的办公桌前。自从上次他有几分钟的时间坐下来思考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数据流继续无休止地在他的显示器上滚动，但通常他会在工作时接受它，并在他正在做的其他事情中对最紧急的项目采取行动，而这一次，这位原体没有为它留心。一行行的数据变成了绿色的文字，被推到显示屏上，在屏幕底部的黑暗中死去，他却没有看到它们。

　　

　　基利曼的每一个念头都指向亚西利-苏里曼亚给他的禁滞装置和其中的书。现在，这个容器是封闭的，没有什么比一个由盖子上的普通图案装饰的木箱更险恶。但它占据了他的办公桌。他想起了一个古老传说中的苦难盒子，这个时代的人都不记得了。

　　

　　他犹豫着打开它，阅读里面的书。

　　

　　它里面不会有希望，"他警告自己。

　　

　　基利曼从未读过盒子里面的书。他在此书出版的时候就已经拒绝了。在对其他任何书籍都没有做出过同样的决定前后,他公开表示他不会读这本书。早在启蒙的时代里,基利曼就一直认为他是原体中比较有理性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学者,理性是他的首要和最后的手段,但他却浮夸而不加思考地谴责了这项工作。他这样做是为了取悦帝皇，就像他当时所做的一切一样，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他本该自己决定的。他应该阅读这项观点并加以解决,而非一昧否定。他所坚持的帝国真理的信条,仅仅只是一个信条而已。它具有缺陷,并且在很大程度上根植于一个谎言。

　　

　　他的拒绝是一种蓄意的侮辱。洛珈从未和他见过面。基利曼是一个理性主义者，洛珈则追求形而上学的真理。信仰是他的思维的主导者，而基利曼对他不屑一顾。怀言者的战争让他恼火。他是多么的自私啊。他知道,通过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兄弟的信仰,他加速了帝皇所相信一切的终结。

　　

　　基利曼纠正自己说，是自称相信的。他从未有机会跟帝皇谈及真相。战争阻止了它，当战争结束后,帝皇已经离开了他们,再也无法沟通。只有在回到泰拉的哪一次,基利曼在他面前,从他的创造者那里获取了更多的东西,而非沉默。

　　

　　他回顾了那次会谈,就像他经常做的那样,他仍然无法调和他认为自己所看到的和本应可能发生的事情的矛盾。

　　

　　他想，也许我没有读它，因为我担心罗嘉是对的。

　　

　　不读它我怎么能知道呢？他并不关心他是否冤枉了洛珈，而是关心他放弃了自己的知识分子的严谨性。他和洛珈一样是个狂热分子，以他自己的方式。

　　

　　理论上：我必须把它弄清楚。实际上：我必须读它。

　　

　　基利曼翻开了盒子的盖子。这本书很细长，放在一个浅浅的隔间里，沐浴在禁滞立场的静光中。它是如此古老，几乎和他一样古老。他们一起是另一个时代的遗物，被时间遗忘之物。

　　

　　从外观上看，这本书并没有显示出它所拥有的力量。但它是强大的，并且是如此具有破坏性，以至于在荷鲁斯的背叛之后，基利曼本人禁止了它。并烧毁了所有能够找到的副本，它的文字被认为沾染了叛徒的谎言。它被从历史中抹去，从记录中抹除。人们为保护它而死。信徒们称他们为烈士，但帝国教派的规模很小，也很可笑，他没有理会它。那时，伤害已经造成了。思想已经出现了，一种记忆性病毒在头脑中传播。它没有解药。这本书中的文字，一个大逆的思想与信仰，是帝国国教的基础。

　　

　　他猜测国教的大主教们是否知道这一事实。

　　

　　通常情况下，这本书的印刷质量很差，由地下印刷厂所冲印出来，在阴影中传播。而这本书做得很好，是一个富人的财产。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它能幸存下来。孤独的书名被印在封面上，用剥落的金箔印在浅棕色的皮革上。没有作者的名字。封面的右下角沾有主人的皮肤油脂。这是一个死了一万年的人的唯一痕迹；这本书已经被读过很多遍了。基利曼想知道他们曾经是什么样的人。想象是一项没有结果的工作，它产生了有无限的理论，却没有结果的实践。浪费了时间。他切断了思考的线索。

　　

　　帝国的哥特式风格自从这本书被写出来后就一直在演变；即使是最高的、最僵化的形式也被变化的浪潮拖得变了形。书上的文字是最古老的那种。阅读它给这位原体带来了突然的记忆回潮。它们加剧了基利曼的流离失所的感觉，他几乎放弃了阅读它的想法，转而试图销毁了这本书和它的盒子。

　　

　　他没有这样做。他的手指按下了隐藏的按钮，关闭了禁滞立场。他又盯着那本书看了一会儿。

　　

　　他把它拿起来。皮革已经干枯，剥落了。纸张闻起来就像旧纸一样：有一种生锈的尖锐感，有一种隐藏的智慧和垂死的记忆的味道。

　　

　　在洛珈.奥瑞利安提笔写下这篇小册子的一万年后，基利曼开始阅读它。

　　

　　欢呼吧，因为我给你们带来了荣耀的消息。

　　

　　一位神正在我们中间行走。

　　

　　这就是圣言录的前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