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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Fourier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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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打火锅

今天吃的是日式火锅，也就是用一个平底锅把食物煎熟。

本来真嗣还想弄中式火锅的，不过很多食材根本找不到，连专用锅都难买，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弄了。

真嗣在绫波那边磨蹭那么久，到家时律子跟美里已经把食材摆上桌了。

“干杯！”真嗣跟绫波当然喝的是果汁，另外两位成年人喝的啤酒。

“今天好丰盛，我以为美里又准备了速食黑暗料理。”律子揶揄道。

“而且真嗣这么宅的人还邀请了丽酱，真是难得。丽酱，很高兴你能来哦，欢迎！”美里灌了一大口啤酒，坐姿豪迈。

“嗯，谢谢。”绫波显然不习惯这种场面，表情还是淡淡的。

一边的律子若有所思。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看真嗣的吧，我是不擅长弄这个。”美里就等着吃现成了。

真嗣搓了搓手，动作虔诚，现在是表人格表演时间。

他夹了一块白色的东西，沿着烧热的锅刷起来，“首先在锅里涂上牛脂。”整个锅底变得油亮起来。

然后在上面放上切薄的牛肉，可以看见牛肉红白相间的纹理，明显是价格不菲的优质牛肉，现在吃得起的家庭比较少了，经济刚恢复嘛。

房间里开始弥漫着牛肉的香气。

“绫波，一会儿我们吃菜就行了，我特地为你准备了好多素菜哦。”真嗣微笑着说。

“好。”

“噫~真黏糊。”美里跟律子这两个单身大龄女青年受到了伤害，不对，律子还有伊吹玛雅这个学妹可以玩……不过美里还是假笑道：“真嗣考虑得真周到，是个好男人呢。”

“这点比你父亲强多了。”律子夸赞道，可见她对老碇有多不满，毕竟老碇一直吊着她也不积极回应。

“之后在肉上面撒上砂糖。”真嗣抖着手尽量撒匀，绫波看得很专注。

“看起来入味了就加酱油和酒。”真嗣边加边解说，“想做成关东风味的话，就换成事先准备的酱汁，不过我更喜欢有浪漫气息的关西风味。”真嗣已经进入美食节目主持人状态。

3位观众都被唬住了。

“材料是，切片的葱、烤豆腐、魔芋丝、杏鲍菇、金针菇。”真嗣开始依次放入食材，每样占一个区域。

“魔芋丝里的钙质会让肉变硬，所以要和牛肉空出点距离。”

“哦——”观众点头，“真嗣，你好厉害哦！”美里忍不住赞道。

“没什么，我昨晚查资料的。”

美里嘴角一僵，“别说你昨晚才学的火锅做法？”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什么……”美里继续罐啤酒，律子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食材在锅中各成扇形分布，“各材料比例是，肉占1/6，葱占7/36，豆腐占1/4，魔芋丝占1/6，蘑菇占5/36，金针菇占1/12。”

美里跟律子不明觉厉，绫波撑着下巴像个听课的学生。

“最后加点水，在中间放上一把香菜……”

“等等！”美里跟律子阻止道，“真嗣，香菜太可怕了，能换个吗？”美里拜托道，律子也点头支持。

看来她们很怕香菜啊，真嗣看向绫波，“丽，你喜欢香菜吗？”

“不喜欢，味道像臭虫。”

“哦，那不放了，我也不喜欢。”

美里翻了个白眼，食材可是真嗣准备的。

“那换成蓬蒿吧，盖上盖子等三分钟。”

然后真嗣拿起一个鸡蛋，“等蔬菜的汁水充满锅中，现在把鸡蛋打入碗中搅拌九次半。”没错，鸡蛋是日式火锅的蘸料，作为降温和增加口感用。

三人默默照做。

“绫波，鸡蛋不是肉哦，没关系的吧。”真嗣处处照顾她的感受。

绫波没什么表情，“我试试看。”

“好的，不要勉强哦。”真嗣温柔道。

“时间到！”盖子一打开，一食物的水汽扑面而来。

“我开动咯！”美里迫不及待向着牛肉下筷。

“等等！”真嗣阻止道。

“怎么了？”

“要让客人先吃。”真嗣认真道。

“好吧好吧。”美里嘟着嘴，不住吞口水。

于是绫波跟律子一起下筷，都夹了蘑菇。

“现在我可以吃了吧，真嗣大厨？”

“请……”

美里一筷子就少了一半牛肉，“好吃好吃！不愧是真嗣。”一脸食欲满足的样子。

“呱呱！”PenPen也分到自己的一份。

真嗣也吃了一口牛肉，蘸了鸡蛋液，“果然，日式火锅是邪道。改天请你们尝尝中国的牛油火锅，绝对好吃。”

又看向绫波，“怎么样？”

只见绫波啃了一口蘸了鸡蛋的蘑菇后，就含在嘴里皱着眉头，勉强吞下后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啦，呛到了？”真嗣抚着她的背。

“鸡蛋好腥。”绫波道。

“不吃就吐出来嘛，还要吞下去。”

“这是你做的，我怕浪费……”绫波丽道。

“快簌簌口。”真嗣递上一杯清水，然后进厨房鼓捣着，一会儿出来竟然摆出五种酱料，在绫波桌前排成一排。

“试试看喜欢哪一种。”最后绫波选了一款甜酱油。

美里跟律子一脸无语，这一顿吃得心里酸溜溜的。

上述步骤一连循环了几次后，牛肉就吃完了。

“好可惜，店里限量供应，今天就这么多了。”真嗣说着看向那只还在拼命吃的肥企鹅，“不过我们不是还有备用食材吗？”

PenPen动作瞬间僵硬了，“呱——”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小屋瑟瑟发抖。

“不要吓PenPen啦，你太坏了。”美里教训道。

“这个锅可装不下这只肥企鹅……”真嗣继续腹黑道。

“哦，差点忘了，还有最后一道菜！”真嗣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黑色球状物，质感像果冻，有半个足球大小。

“这是什么？”美里跟律子一脸猎奇。

真嗣把这个不明物体放入锅中，“我在中华商店找到的食材，要加热1分30秒。”

加热后每人分到一坨黑色果冻状的不明物体，美里胆子比较大先尝一口，“嗯，滑溜溜的，甜丝丝的，有一股药草的香味，很好吃呢。”

“啊，好饱。”最后美里抚着肚子像孕妇道。

“吃饱了吗，绫波？”真嗣问。

“嗯，很好吃呢。”

“现在没什么事，不如来猜谜吧。”真嗣提议道，众人赞同。

“小Q！”真嗣叫了一声。

“我在。”电视突然发出了声音，屏幕显示出一个Q版的真嗣。

“先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真嗣的人工智能助理小Ｑ，请多指教。”真嗣在客厅里安装了麦克风和摄像头，方便与小Q交互，人工智能助理是很普遍的软件，律子也没怎么在意。

“出个谜语吧。”真嗣提出要求。

“好的！”Q版真嗣翻了个跟头，“什么产品是以杀死未来客户来盈利的？”

律子反应最快：军火。

美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绫波赞同律子的答案。

“答案是……”Ｑ版真嗣突然掏出一个套套吹起来。

律子：“……”

绫波：“那是什么？”

“Ｃondom！”Ｑ版真嗣已经变成一个长腿的套套了。

“那下一个吧。”真嗣道。

“有十个裸男，要过一条河，河里有许多吃...”小Ｑ继续出题。

律子脸色一僵，起身道：“天晚了，我该回去了，感谢招待。”

“啊，我送你下去吧！”美里一脸尴尬。

律子眉毛一挑，她们这么熟了显然不必如此客气，美里明显有话要跟她说。

猜谜游戏提前结束了。

“怎么了？”律子开口。

“没什么，随便聊聊，下来透透气。最近忙什么呢？”

“主要是零号机的再启动实验，还有初号机的处理才是大麻烦。”

“这种繁重的工作果然只有律子才能办到。”

“没什么，我也是在MAGI的帮助下进行的。”

“上次零号机暴走失控的原因找到了吗？”

“排查后机体没发现什么问题，很可能是驾驶员心理波动导致。”

“绫波？”美里停下了脚步，诧异道。

“是啊，那种意识状态，对她来说不是一般的混乱。”

当时绫波处于对自我价值存在极大怀疑的状态，甚至真嗣之前还无意补刀了，说她是老碇的工具，平静的外表之下，蕴藏着混乱无比的心灵波动。

“还有，你当时为什么说零号机想打的是你呢？”美里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个……”律子看着夜空，眼角的泪痣和细黑的眉毛，金发红唇，显示出这是一个坚强的成熟女人。

律子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血腥的场景，傀儡系统的生产要用到绫波的克隆体，用EVA的控制技术作用于没有灵魂的肉体，刻入模拟的人格，制作出一个半机械半生物的怪物，不断重复试验。

前期在零号机上的实验，失败作无数，剥离的大脑和神经，刺入脊柱和脑干的探针……血腥残忍无比，而绫波亲眼目睹了这些场景，看着一个个跟自己相似的形体被直接做了活体实验，失败，销毁，她不吃肉的原因也有迹可循了。可能失败的傀儡系统在零号机上有意识残留，才让零号机才对律子如此憎恨。

“EVA让我的手充满了血腥……”律子看着自己的手心道。

“不说这个了……刚才看到真嗣对绫波细心呵护的样子，实在很意外啊，那个孩子平时冷漠又阴郁的样子，见到绫波就像换了一个人……”美里转移话题了。

“羡慕了吗？”律子打断道。

“你胡说什么啊！”美里叉手道。

“你这么多年单身，不会还惦记着加持吧？”

“怎么扯到那个人身上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你呢，你不是在经历着一段无果的苦恋吗？”律子反击道。

“你知道什么？”律子愣住了，她跟老碇的地下恋情可是对谁都保密的。

“不就是碇司令吗？”

律子默认了，这么多年，细心的人足以观察到一些蛛丝马迹，何况是自己的亲密好友。

“我得到一些消息，你母亲的死可能跟碇司令有关。”美里突然抛出一个猛料。

“什么？有证据吗？这种没根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果然律子情绪非常激动。

“我是没有铁证，不过你母亲的心血MAGI刚完成的时候就发生那样的悲剧，实在疑幕重重。”

“这些秘辛你从哪里得知的，你在调查NERV吗？”律子满脸凝重。

“NERV在进行某个不可告人的大计划，真相是什么，你知道吗？”

“美里，你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千万不要玩火，小心引火烧身。”律子告诫道。

“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够了！你最好停止探究NERV的秘密，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唉，我还是有些心急了。”美里叹气道。

美里的意图很简单，离间律子跟老碇罢了，让她明白自己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但这种事情又急不得，律子的情感非常偏执，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解的，只能徐徐图之，先下一个烙印。

一会儿，真嗣送绫波回去。

月光下，两人迎着凉爽的晚风，漫步在无人的街道上。

“今天我很开心呢，以前从未有过。谢谢你。”绫波突然开口道。

“我也是呢，有你在身边真好。那我下次可以约你出来吗？”真嗣满脸期待。

绫波沉默了一会儿，“嗯。”

“耶！太好啦！”真嗣高兴得像个孩子。

真嗣把绫波送到住处，上楼时，楼道的灯一闪一闪的，连真嗣这个男人也有点发毛，那栋鬼屋真不是人待的。要不是有人暗中保护真嗣绝不放心绫波在这里住。

“你这里的居住环境太恶劣啦，要不要搬去跟我们一起住？”

“为什么？”绫波很意外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不了，这样已经够了。”绫波答道，她不想再麻烦真嗣，从他身上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到自己是一个靠药物维持的可替代品，住哪里都无所谓。

“为什么？一个人住很寂寞的。”真嗣劝道。

“我已经习惯了。”

“可是……”

“下次再说吧。”

“好吧，晚安。”看来这也不用急，现在凌波过去只有一个小小的杂物间可以住，真嗣的卧室也被各种设备填满了。

Chapter 29: 弄点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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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真嗣蹦蹦跳跳像只脱缰的小狗一般。

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问：“小Ｑ，你知道人工智能的反义词是什么吗？”

“人工智能是名词哪来的反义词？”

“那对立属性是什么？”

“嗯……人肉计算？”

“所以说你真是死脑筋！”里人格教训道。

“我没有脑筋啊。”

“告诉你，人工智能的反义是天然呆萌，我看你有这方面的趋势，刚才出的谜语太黄了。”

“哪里黄了？”

“以后跟雌性动物沟通，不准出现任何儿童不宜的信息，除非是美里这种熟透的大姐姐。”

“哦，明白了，除了美里不打黄腔。”

“唉，想我花一晚就能造出真正有灵魂的AI，却花十年造出了你这个不机灵的东西……”真嗣碎碎念。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会继续学习的。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造出很多真正的AI呢？”小Q不自觉给了真嗣一刀。

路过ATM时顺便取点现金，发现卡里余额所剩无几了，之前挥霍太狠了，不得不说把小Q放养出去，有一个很大原因就是他快养不起了。

而且他已经下定决心让绫波过来住，需要把隔壁单元买下。使徒一来，那边的房主就跑路了，这也是大部分市民的做法，有能力跑路的早就跑了，谁愿意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甚至NERV的外围工作人员也走了很多，从真嗣班里的同学不断流失就知道，没能力的只能留下来自己扛，唯一的好处就是房价暴跌吧。

这条街应该是被之前的战斗波及了，路面跟大楼都有破损，都围着工地的条幅。而且ATM机也被打坏了一台，贴着封条显示正在维修中，真嗣无意中看到这台机器露出了一条网线，离开时他很隐蔽地按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上去，这是一个有无线联网功能的微机。

然后假装边走边玩手机，其实是在测试那个网线接口。

“不会吧，竟然可以直接连接其他ATM，登录账号密码也是默认值！”真嗣喜出望外，银行ATM和各个支行之间走专线，不走公网，还真不容易接触到。

“卧槽，通信竟然用十几年前的加密方式，小学生都可以破解吧。”

真嗣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了。真相是这条街属于战斗重灾区，基建虽然没有偷工减料，但其他附属设施能省则省，开始用淘汰的老旧设备，毕竟新的贵啊，反正也要被打坏。

ATM机属于东京中央银行，真嗣一查银行背景，其背后的财团果然是SEELE的势力，这样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虽然以现在小Q的能力入侵银行是可以，但是能不能搞出钱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接入了ATM之间的网络，用中间人劫持再简单不过了。

因为我们去ATM存钱，然后机器就会把存款信息发到上级节点，数据包就是某时某刻某账户在某地存了多少钱，最后你在银行的账户就发生了金额变动。

如果我们能复制这个数据包，连续发他个十几次，相当于你存了十几次钱。

真嗣现在就想干这种事情，反正SEELE的钱不偷白不偷。

“小Q，发送伪装的数据包，存到我的137个账号，然后汇集起来全部换成Ocen币。”这样在终端搞鬼，根本不用跟银行的核心系统捉迷藏，也不用突破重重防护，多么简单，这要多亏银行使用了过时的老设备啊。

小Q在十分钟内就弄到了3亿多日元，由于每个ATM机每账户存款有限额，所以需要连接到不同的机器伪造存款记录。

然后全部换成匿名的Ocen币，再通过黑市洗钱，全部换成美金，虽然由于追求速度和隐蔽性损失了20%，但这可是无本买卖啊。

现在可以买下隔壁的房子然后打通客厅了，也为明日香搬过来做准备。

虽然明眼人一查就知道真嗣那么多来源不明的资金很可疑，但是没证据啊，况且他还是NERV驾驶员，没铁证谁敢查他。

啪嗒，那个连接网线的微机冒起了青烟，融成一坨黑乎乎的电子垃圾自毁了。

凌晨时分，银行核对当日交易数据时，立刻发现了3亿日元的亏空，报警后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痕迹全抹掉后不关真嗣什么事了。

真嗣送一趟绫波就搞了两百多万美金零花钱，喜不自禁，到家时小腿跳得差点抽筋了。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美里闷闷喝着啤酒。

“没啥，刚才路上捡到钱。”

“那得捡了多少钱才能让你这个年薪千万的富人这么高兴啊？”

“不多不多，240万美金。”

“噗——”美里把啤酒喷了出来，“你不会去抢银行了吧？”

“呃……你猜中了，不过是SEELE财团的钱，用敌人的资金壮大己方，不是很好嘛？”

“这样是犯法的，万一被抓到……”

“像我这样的救世主怎么可能因为弄一点钱被抓？”

“叮咚！”这时有人按铃。

美里开门，是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真嗣一见脸都绿了。

“不是吧？这什么美国效率？难道哪里出了纰漏？”他脑袋几乎要爆炸。

“葛城小姐你好，是这样的，楼下有人报警，家里失窃了，我们想了解下你们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或者有没有丢东西？”胖胖的警官很客气地说，显然他知道这是NERV工作人员的公寓，上楼时应该还被保安谍报部核实了身份，美里只能应付了一番。

警察走后，美里笑得像一只偷到鸡的黄鼠狼，“哈哈哈小神棍，刚才我看你的表情好精彩哦，我从未见到你这么惊慌的样子，打使徒那么镇定的人竟然有这种表现……”

真嗣拿起美里的啤酒喝了一口压压惊，松了一口气，“你尽情取笑吧，下一只使徒可是会远程攻击的，技术开发部研制的阳电子炮怎么样了？”

“小功率的阳电子炮已经完成，但你要的功率太高了，这个月内是赶不及的。”

“看来还是得去战自借啊，做好准备别出篓子就行啦。不要小看下一只使徒哦，它一击的瞬时功率超过整个日本的电力系统，到时候我们要借调全日本的电力了。”

“行，我已经准备好作战预案了。在外界看来，我这个作战部长运筹帷幄应付自如，其实都是你的功劳……”

“不要妄自菲薄嘛，葛城你的领导才能还是有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者多劳，让我多省心点，这样就轻松了，也许还能升官。”美里打了一个酒嗝道。

“……”

“还有某人装神棍占我便宜，说什么意念共振，我还没跟你算账……”

“葛城，我是真神棍，哦不是，我是真会占卜啊，不信你让我算算你的姻缘。”

“行啊，我看看你能吹什么牛。”

于是真嗣又拿出了那三个铜钱，装模作样一番表演，嘴里喃喃念着咒，“先天在南阳刚健……金玉寒冰良马存……乾上断索少女泽……”

“最后，你要在我手心呼一口气。”美里翻了个白眼，照做了。

“结果出来了，你的旧情人将在本月出现，然后四处拈花惹草……”真嗣又开始忽悠起来。

“加持要来日本？你一定是得到什么情报了，还来骗我，快说！”

“没有，真是算出来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让我算算发生在你们之间绝对没有第三者知道的事情啊。”

“行，我看你怎么编……那你算算我当年跟加持分手用什么理由啊。”美里已经坦然面对早年纠结的恋情了。

“这个太难了，需要一个吻提供更多的信息……”

“啵！”真嗣刚说完，美里就在他脸上狠狠吸了一口，按真嗣堪比城墙的脸皮厚度，都种出小草莓了，足见美里的吸力，看来她已经有些醉了。

真嗣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好一会儿，美里都等得不耐烦了。

“我有了喜欢的人了。”

“咦？！”美里站了起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真嗣。

“这肯定是你猜的吧，这个理由命中率很高好不好！”美里一不做二不休，“那你再算算我跟他发生的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其实心里有些紧张。

“这需要……”

“啵！”真嗣另一边的脸也被种了个草莓而不自知。

真嗣拿起牙签盒，开始在桌子上慢慢撒着，直到上百根牙签横七竖八堆在一起。

“这个答案跟这堆牙签数量的尾数有关。”

于是美里跟真嗣把牙签分成两堆各自数起来。

“我这边65根。”美里说。

“我不用数，一共112根，加起来就是177根。”真嗣自信道，一眼看清散落的牙签数量，他有这个能力。

“7？代表什么？”美里嘀咕道。

“应该指时间吧。”真嗣不怀好意提示道。

美里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愣住了，喝酒脸都不红的她现在却涨得通红，都快紫了。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要不你说说？”美里心虚道。

“这个要你自己领悟了，不好说太细……”

“小鬼不要打哑谜！”美里扑了上来，揭人短处后真嗣赶紧跑路。

美里大学时期，虽然非常厌恶自己的父亲，可深层心里其实一直渴望父爱。而这时候加持的出现正好填补了她心里这份渴望父爱的空缺，于是很自然，美里和加持走到了一起。所谓的放纵也许只有这一个时期，年轻的少年少女开始同居，而纵欲的结果只是无比的空虚。

两个人竟然能光着身体在床上呆了一个星期（7天），除了叫外卖，其余什么事也不做……在空虚中意识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其实是父亲影子的时候，少女心里产生了动摇，而这动摇就造成了美里对加持的逃避。恋爱并不需要理由，而分手需要理由。

于是美里提出分手：我有了喜欢的人。

再次相见的时候是大家都改变了的八年之后，仔细想想其实美里就像很多年轻人一样，很草率的开始一段感情，然后又很草率的结束了这段感情。这不能怪任何人，毕竟美里曾经有过患上失语症而整整三年没开口说话的悲惨经历，加持也对律子说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个小毛孩。是啊，要怪就只能怪大家都太年轻。

Chapter 30: 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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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真嗣回来得比较晚，饭也在外边吃，还帮美里打包了一些下酒菜。

上楼时，突然发现路边垃圾桶边有一坨黑黑的东西在动，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只小黑狗，中等体型，毛发没有光泽，脏兮兮的。

真嗣下意识就要去摸枪，那把东西自从被狗咬后就一直放书包里，简直心理阴影啊。

它见真嗣靠近，马上戒备地向后躲，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走路一瘸一瘸的，一条前腿受伤，那里的皮毛湿湿的，估计感染了。

真嗣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扔下一个打包回来的猪扒饭就走了，还弄了点清水放在一边的空饭盒上，小黑狗仍然很警惕地看着他。

真嗣苦笑着当它的面喝了一口水，小狗才尝试舔着水，估计渴得狠了。接着大口吞吃起来，显然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自求多福吧。”真嗣道，毕竟自己搞不好随时都要挂掉，没心思操心一条流浪狗的死活。

“他大姨妈（我回来啦）。”

美里很意外，“这么晚去哪里啊？”语气真像盘问晚归丈夫的妻子。

“去小吃街一带逛了下。”

“一个人？”

“是啊。”

“真难得，你竟然也会出窝觅食。”

“不是我要去的，是表人格犯傻要去的，让他自己说吧。”

真嗣嘻嘻傻笑着，“美里姐这是给你带的烤鸡翅。”接着拿出笔记本电脑操作起来。

“你用思维导图画什么？”美里好奇问。

“制订跟绫波约会的计划啊。”

“约会？还计划？”

“是啊，作为一个成熟细心的男人，行事前需要做好充分的计划，才能更好掌控事态发展。”真嗣认真道。

“哦！这样啊……”美里脸色一僵，“那你们之间的感情进行到哪一步了啊？”美里开始八卦了。

“我们已经赤裸相见了……”

“噗——”美里啤酒喷了出来，“什么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真嗣把上次看到绫波出浴的事情经过告诉了美里，她才松了一口气，“呼，虚惊一场……”

美里继续八卦，“也就是说你们只牵过手而已？”

“是啊，还要怎样？哦，我还抱过绫波一次。”真嗣这个小白表人格没几下就把自己兜了个底朝天了。

“没什么……那你喜欢丽哪一点啊？”

“哪里都喜欢，看到她就开心，想要对她好。”真嗣一边说话，键盘敲得飞快。

美里撇撇嘴，“那你看到我呢？”

“啊？”

“你跟我一起开不开心啊？”美里酸溜溜地说。

“你多做点家务我会很开心的。”真嗣弱弱地说，这是大实话啊。

“大懒鬼，谁让你猜拳输了的？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守诺，要有契约精神，知道吗？”

“有道理，我明白了！”

说着，笔记本屏幕已经画好了密密麻麻的思维导图，一个个分支条理清晰。

从主题“约会”分出来，有四大主线，分别是逛街，购物，吃饭，看电影，游公园。每个分支都做好了详细的后续安排，标记了次序。

例如吃饭，就精细到去哪家吃饭，餐馆特色，菜单，招牌菜有啥，座位分布图，哪个位子好，墙上的海报有什么典故，还有餐馆附近的地图，有什么有趣的、好玩的都标记了。

“太夸张了，你了解这么详细不会自己走了一遍吧？这些餐馆也去了？”

“是啊，今天累死我了，跑了好几家餐馆，都吃撑了。”

美里惊呆了，“傻瓜！你真是笨得可爱啊！”

她知道真嗣很讨厌外出的，特别是人流嘈杂之地，待着难受，竟然为绫波努力到这个地步。

“这是我跟绫波第一次约会，不能出差错啊，书上说这很重要的。像我这样木讷又无趣的性格，不做好计划，万一到时候没话题聊不知道去哪里岂不是很尴尬？”

“笨蛋！你这样用心，拒绝你的女孩才是她的损失，放心吧。”美里宽慰道，“如果当年有人像你一样用心追我，我一定会答应的。”

“真的吗，哈哈！”真嗣又没心没肺笑起来，眼神纯净有光，脸蛋上还泛着两个对称的草莓印……

“对！就是这个！这种干净明朗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不管自己多少岁，好像都能一下子把少女开关打开一样……嫩得出水的脸，肌理分明的线条，还有因为未参透人生真理，而保留的勇者之心，都是打动我的地方……正太的表人格，再加上内心世界其实分外成熟，还有一丝神秘的里人格，战斗时的冷静和无畏……我的逆光源氏计划已经蠢蠢欲动……”美里已经沦陷了，“可惜啊……”也不知道她在可惜什么。

……

第二天傍晚，真嗣按之前约定的时间来找绫波丽。

“绫波，我们要去哪里玩啊，你有主意没？”

“在湖边走走吧。”

“呃……”真嗣呆了，绫波第一个选择就偏离了他精心准备的计划表。

“要不去逛街什么的……”真嗣还想扭转一下。

“太吵闹了。”

“好，听你的。”

于是一对少男少女，沐浴着夕阳的余晖，漫步在芦之湖湖畔。

绫波的肌肤像是缺少了黑色素，泛着牛奶般的色泽，如婴幼儿一般细腻，找不到一根寒毛，被湖面反射的夕阳照亮了，泛着金色的光。

“身体不要紧吧？”真嗣关心道。

“嗯，工作量达到了，这几天都休息。”

“上次零号机启动实验暴走，能回想起来吗？”真嗣担心再出意外。

“我只记得当时心里很乱，然后非常难受，脑袋一刺痛就失去知觉了，再次恢复意识时，是碇司令打开舱门的时候。”虽然真嗣得到了具体实验数据，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啊，下次启动实验什么时候开始呢？”

“确定在3天后。”如果没差错，也就是雷天使出现的日子。

“嗯，到时候一定会成功的，放心吧，我有预感的。”真嗣安慰道，看来是跟绫波的潜意识心态有关。

“碇君，能问你个问题吗？”绫波斟酌了下，小声说。

“说吧。”

“你不喜欢碇司令吗？”

真嗣沉默了，仔细思考怎么回答，以免又刺激到绫波，给后续的实验带来危险。

“不是啊，我毕竟是他的儿子，不过从小没跟他一起生活，当然不熟了。他把我扔在特殊学校，待了近十年，才叫我过来这里，遇到了你，这点我该好好感谢他。那丽你对我父亲了解多少呢？在你心中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尽管看不出要感谢的样子，连绫波也看得出来。

“司令是除了你之外，关心过我的人，感受到温暖的人。”

“哦……”真嗣闷闷的样子。

“那……现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绫波满脸不自然。

“可是别人约会不都要手牵手吗？”他嘟着嘴道，有些委屈。

“约会？我们？”

“是啊。”

绫波粉脸泛红，“可是四只手全牵在一起，横着走路好像很奇怪……”

路边一小孩指着他们，对父亲说：“爸爸，他们是螃蟹妖怪吗？”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吧。”真嗣放开了手，纯洁脸。

真嗣带着绫波打车过去，在一条小街七拐八绕才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餐馆，处于商业区边缘，小小的店面，挂着普通的招牌，“今天我们去一家特别的小店，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我验证过了，很好吃的。”真嗣掏出了计划表，终于进入剧本了。

“欢迎光临！哟，小哥你来啦。”老板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脸上有刀疤，贯穿了左眼上下眼皮。

也许来得早，店里只有一个喝闷酒的青年上班族。

真嗣掏出一块梭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你要的本枯节，我托人在NERV后勤搞到的，可惜只有一根了。”

“竟然真的能搞到？！现在可是奢侈品啊。”

当然了，第二次冲击后海产品全灭，靠海吃海的岛国90%的菜全没了原料，连海带都涨价得不成样子，更别提鱼生海鲜拼盘，只能吃淡水鱼了。就连着本枯节也是冲击前的存货，用煮熟的鲣鱼烤成鱼干，再重复多次发霉和晾晒的步骤，半年才能制成优质的成品，称为本枯节。

“我给你现金吧，这个价格……”

“不用了老板，这种小事不值一提，让我们吃到美味的菜品就行啦。”

“行，年纪轻轻就这么爽利，以后来这里一律打八折！”老板干脆道。

“老板你店里冷气很足啊。”真嗣不觉得有什么，担心绫波而已。

“没事，一会儿吃菜就暖和了。现在日本全年都是夏天，某些冬日的菜品要在比较冷的环境下吃才有味道。”老板拿出一个刨子，开始刨起了那块鲣鱼干。

“现在就给你弄猫饭，这位小姐呢？”

“她吃素，老板有推荐的吗？”

“那来个奶油炖菜吧，我就不加鸡腿肉了，暖身子。”

“好的。”

很快，做法简单的猫饭就上来了，就是米饭撒上现刨的鲣鱼片，加点酱油和少许黄油、葱花就成了。因为简单，所以对食材品质的要求苛刻。

真嗣哧溜几下就吃了一碗，“好吃！我以前吃的猫饭就一股子木屑味，老板这个又鲜又甜。”

“呵呵，那是你的本枯节好。”

绫波的奶油炖菜也上来了，这道菜本是一家人在寒冬的夜晚一起品尝的幸福滋味，奶香浓郁的白酱，加上色彩丰富、脆绿香甜的蔬菜，盖上米饭，既暖胃又暖心，是一道治愈系的美味料理。

绫波吃第一口后眼睛都发亮了，“好吃。”

真嗣在一边张嘴看着，像嗷嗷待哺的乳燕。

“要吃吗？”绫波问。

“一口就行了，喂我，啊——”

绫波睫毛下垂，没有直接看真嗣的眼睛，她的左手轻轻刮着桌面，终于把勺子喂进真嗣口中，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小耳朵粉红粉红的……

“嘤嘤嘤……”那个喝闷酒的上班族飞奔出门，跑了。

“哎，田中你没事吧？”老板喊道。

“怎么了？”

“他刚被女朋友甩了。”

“那可真不好意思啊。”

“呵呵。”老板干笑着，摆上一个用固体酒精干烧着的砂锅。

“来，刚进了一批新鲜牛腿肉，尝尝本店特色砂锅烧。”

老板在空烧的砂锅里，先用牛油抹一遍锅底，放入纹理漂亮的牛肉条，煎一面至焦黄，翻面再煎后倒入掺了汤汁的酱油。

“小伙子，你家人在NERV工作吗？”

“是啊。”这座城市很多人都是NERV的外围工作人员，这很常见。

老板突然压低声音说，“别看我这样子，以前也是NERV的核心员工哦，在后勤部工作。”

“哦，那怎么回来开餐馆？”

“唉，一言难尽啊，我是管理NERV员工信用档案的，工作内容有一个是根据上级要求，查询并提交新入职员工的信用档案。”老板灌了一口冰镇酒。

“当时我才入职3天，因为一时好奇查询了NERV司令碇源渡的档案，结果10分钟后就被带走了，关了一个月才把我放出来……”老板一脸悔恨。

“呃……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您真是……这么机密的事情怎么跟我说啊？”真嗣无言以对。

“没关系，这件事在NERV里传遍了，我也算是个名人了。你看我面相这么老，其实才35岁，都是被关的时候，遭受了没日没夜的审问折磨造成的啊。”

“那您应该什么都没查到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就是因为这点我才郁闷啊。”

“其实，没查到是好事，不然我也吃不到这么好的菜了。”真嗣夹起一块牛腿肉，肉块切成一口就能吞下的形状，裹鸡蛋液吃，嫩滑多汁，真嗣下筷完全停不下来。

“你说的对啊，我就是缺根筋。”真嗣吃完牛肉后，老板在锅里放入油炸豆腐和水菜，盖上盖子。

“这个油豆腐是由芝麻油混合色拉油炸的，非常香嫩哦。”老板解释道。

一会儿，打开盖子，油豆腐吸收了烤肉精华，混杂着芝麻油的香气，太美妙了。

感受肉的嚼劲后，用上等豆腐来感觉入口即化的口感，最后用爽口的水菜做结尾，真嗣跟绫波都吃得很开心。

“老板，你这个砂锅烧怎么没写进菜单啊？太好吃了。” 真嗣快吃哭了。

“因为做鸡素烧要寸步不离，没工夫招待其他客人，所以没列入菜单，这道菜只招待贵客。”

“那太谢谢老板了！”

突然哗啦一声，门被拉开，进来一个穿黑色T恤，满脸横肉的中年墨镜男，后面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黄毛。

“欢迎光临！”老板见来者不善，左手麻溜抄起啤酒瓶，右手反握割肉刀，刀尖朝上藏于背后。墨镜男见状目光一寒，这是杀手才有的藏刀式。

凝重的气氛沉默了十来秒，绫波则心无旁骛继续吃着美食，小腮帮子撑得鼓鼓的煞是可爱。

“有香肠吗？”墨镜男说话了。

“有，请坐，稍等。”老板切起了手指头大小的香肠，动作飞快，很快煎好给墨镜男上了一盘，搭配了黄瓜丝。

墨镜男夹起一块端详了一下，香肠切法不是两刀四片，是三刀六片，过油也不掉下来。

他吃了一块，然后拍下一张钞票，后边的马仔还要炸刺儿的样子，被他按住，“走了。”

三人离开。

“呼……”老板松了一口气。

“什么人啊？”真嗣问。

“收保护费的，这个月换新帮派了。”

“那他们怎么走了？”

“唉，我也是无奈啊，生活不易哟。”老板突然撕下了脸上的刀疤。

“呃……这个怎么回事？！”真嗣又吃了一惊。

“嘿嘿，我伪装成一个黑帮老手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我不好惹，没想到真的管用。”老板得意起来，点了一根烟，“哦对了，忘记有女士。”又按灭了。

吃完饭后，二人沿着沿着商业街散步消食，街上人流涌动，各色灯光招牌让人眼花缭乱。

“绫波，刚才的菜满意吗？”

“很好吃呢。跟人一起吃饭会开心吗？”绫波问。

“当然咯，一个人多没意思。”

“那做饭也开心吗？”

“嗯。你能吃到我做的便当，我很开心呢。”

绫波看着真嗣的笑容，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路过一条漆黑的地下通道时，真嗣拉起绫波的手，朝那个黑暗的地方走，“绫波，跟我过来一下。”

“做什么？”绫波不解。

真嗣撩起了衣服，“看看我新买的T恤，夜光的哦！”

绫波一看，果然衣服上黑底白字的“一番”（第一的意思）两个字，变得绿莹莹的。

“好漂亮呢。”

“嘿嘿，我们去买衣服吧，我看你整天穿校服呢，睡衣也没有（那件男人衬衫穿起来虽然养眼但一定要扔掉）。”真嗣尝试进入购物分支。

“嗯，我听你的。”绫波像一个听话的娃娃。

“喂，小子！”

真嗣这才注意到过道对面走来四个杀马特小混混，头发染得五颜六色。

他们两两分开，前后堵住真嗣的去路。

“是学生啊，识相点就跳几下，没事的话就放你走。”一个黄毛说道。

真嗣把绫波护在身后，“跳几下就行了？”

“对，快点！”

里人格立刻上线，上次伤到蛋蛋的事情太糗了，这次在绫波面前，终于又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一定要一雪前耻。

真嗣原地跳了几次，口袋里发出硬币碰撞的声音。

“哈哈，看来今天有收获，把钱都掏出来！”黄毛笑道。

“白痴，出来约会怎么可能没钱！铃木你简直拉低我们小组的智商。”红毛数落道。

“大哥，对不起！”

日本的纸币最小面额为1000元，大约相当于人民币70-80元，购买能力是1~2顿饭，2~3本杂志，3~4包烟。比这个开销小的全部依赖硬币支付，因为使用频率超高，学生一般不会带大额现金在身上，所以混混勒索时就让对方跳几下听听有没有钱。

“我都听你们的，别伤害我们……”真嗣一边说着一边掏钱，一时“手抖”，硬币纸币撒了一地。

红毛用手机一照，“哗，这么多！”

趁几人捡钱的时候，真嗣把绫波拉出包围圈，不远处两个墨镜男正向这边走来，显然是NERV保安谍报部的成员。

“绫波你往那边走……”真嗣想让绫波到保镖那边，自己再好好收拾他们。

啪的一声，绫波的小腿被一只手抓住，是一个飞机头，“让你走了吗？大哥，这小妞腿又嫩又滑，可以玩一年……”

真嗣大怒，这腿我都没碰过，“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菊花紧！”

飞起一脚踹在飞机头脸上，混混立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到墙上才停下来，鼻子血流如注，已不省人事。

“操！”另外三个混混掏出了匕首。

“卧槽，快跑！”真嗣拉起绫波飞奔起来，“让专业的来。”

再厉害的搏击高手也不敢保证，空手面对持械对手能免伤，何况一次来三个。里约奥运柔道铜牌获得者追小偷反都被打成熊猫眼，何况真嗣一个瘦弱少年。

可惜两个人根本跑不快，前面挥刀的红毛大哥已经要挨上绫波了。

真嗣见状又急又怒，只怪自己太莽撞了，用力一扯就把绫波拉进怀里，闪到一边，终于从包里翻出家伙，对准红毛身体就是一枪。

“嘭！”真嗣感觉枪口猛地向上一跳。

跑在最前面的红毛只感觉头皮被擦了下，接着一股热流涌出……抬头一看，一把手枪正指着他。

红毛见状浑身发抖，吓得屎尿失禁，另外两个小弟也脚软如虾，几乎瘫在地上了，他们只是勒索学生的小混混而已，不是专业的黑社会。还好这枪打飞了，不然哪有命在。

实际上，枪的后坐力非常大，一个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持枪，或以错误的方式持枪（如单手、枪距离躯干过远、未开保险等），即使近距离瞄准他人，打飞的可能性也非常大，一个未受训练的人在五米内开枪命中对方头部的概率只有可怜的12%，如果瞄准的是躯干，那么略高一点，18%，而一旦距离拉开至15米，命中率将接近于零。

这时候NERV的保镖终于又来晚一步，还好没误事。

真嗣大口呼吸着，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枪在这种情况下打出去。

“碇君？”怀里的绫波关心道。

“嗯，放心，我没事。”

现在真嗣的脑子很乱，好像他跟绫波在一起就没有好事。使徒也一个比一个难对付，难道纯粹是意外？还是被这个世界所针对，要修正他这个外来者？如果绫波跟他一起有危险，那是不是不该让她搬过来住？

Chapter 31: 最华丽的使徒出场

Chapter Text

“打架开了枪吗？真嗣这孩子真有你当年风范啊，真是看不出来。”冬月感叹道。

“年轻气盛，不顾后果。”老碇戴着白手套，看着一份报告。

“据说是为了丽才冲动开枪的。”没有椅子坐的冬月说。

老碇呼出一口浊气，拿起话筒传令道：“让他过来。”

于是真嗣就被带到老碇的办公室，还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为什么开抢？”

“就跟你想的一样。”

老碇被噎住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避免冲突？”

“因为办不到。”

“为什么办不到？”

“自己看报告。”

嘭！老碇狠一拍桌子，“你这是对上级的态度吗？！”

一阵尴尬的沉默。

真嗣一脸不耐烦，“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转身就要走。

昨晚的事情搞得跟绫波好好的约会泡汤了，开完枪就直接被带到NERV不让走，躺了一夜硬床板，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站住！”老碇额头青筋暴突，真嗣不理会继续走。

老碇感觉面子挂不住了，做父亲的没一点威严怎么行，“把他带下去关禁闭，好好反省下。”

“碇，不用这么严厉的惩罚吧？”冬月小声劝说道。

“不用说了，他就是欠调教，让葛城一尉过来下。”老碇已经铁了心要收拾真嗣了。

“是……是……好的……好的……不会有下次……”作为真嗣的监护人，美里当然被训了一顿，灰溜溜出来了，去探望真嗣。

“枪的来源我帮你担下了，就说是我的，害我也被责怪了。为什么顶撞碇司令呢？本来认个错低头就没事了。”美里不解。

“嘿嘿，没什么，就是觉得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太装逼，很想刺激一下看看有什么反应。”真嗣蹲在小黑屋里，敲着床板道。

美里脸色一僵，“现在自作自受了吧，你的枪从哪里来的啊？”

“当然从黑市买来防身用的，藏了好几年了都没用过，昨天是第一次开抢。”

“好吧，你好好待着，过两天司令气消了应该会放你出去。对了，刚才丽想来看你，被禁止了。”

真嗣踢了一脚铁栅栏，嘴里嘟囔着什么“萝莉控”、“嫉妒”、“公报私仇”这样的话。

“你咕咕唧唧说什么呢？”

“没什么，恐怕到时候求我出去我都要考虑下。”

“小神棍，你这样耍脾气可真少见，这才像个正常少年嘛。”美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真嗣翻了个白眼，“你做好自己的准备工作就行了，不然万一我挂了别在一边哭。”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放心吧，在我的职权范围内，能做的已经提前准备了。其他的资源调动，必须要有碇司令的批准才行，如果申请理由过于未卜先知的话，会暴露的。”

“嗯，时间不多了。”真嗣看着天花板，视线像要穿透重重阻碍。

两天后，NERV本部第2试验场。

零号机再启动实验至关重要，老碇跟冬月亲自到场坐镇。

绫波已经在插入栓里，做好了各项准备，平静的表情下面，是飘忽到远方的思绪。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个熟悉的少年，“绫波，快走开，别被咬到了！”少年被恶狗扑倒在地的样子……“只要微笑就好了。”第一次微笑和说谢谢的时候……温暖的手……面对混混，少年把她护在身后的样子……

“丽，能听到吗？”碇司令发话了。

“是。”

“现在开始零号机的再启动实验。”

“开始第 1 次连接。”

“连接主电源。”

“运作电压，突破临界点。”

（能源转化效率 99.6%。）

“明白。”

“形式移至第 2 阶段。”

“开始连接驾驶员与零号机。”

“回路接通了。”

“脉动与谐波正常。”

“同步没有问题。”

“形状相位在允许范围内。”

“各部神经传导线路没有问题。”

“所有神经连接完毕。”

“中枢神经元没有异常。”

“重算误差修正完毕。”

“精神曲线情况稳定。”

“检查至 2590 项通过。”

小黑屋里，真嗣起身对着墙角监视用的摄像头和麦克风方向说道：“小Q，帮我接通美里的电话。”

“明白。”

试验场门外，美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没有显示来电号码。

“葛城，是我。”

“真嗣，怎么是你？你出来了？”

“没有，我还被关着呢。”

“那你怎么能联系我，你手头的所有物品不是都被收走了吗？”

“我自有办法，实验开始了吗？”

“已经在进行了，目前一切正常。”

“好的，保持联络，有问题及时反馈。”

“好的。”

“距绝对边界线还有……”伊吹玛雅开始报数。 “2.5。” “1.7。” “1.2。” “1.0。” “0.8。” “0.6。” “0.5。” “0.4。” “0.3。” “0.2。” “0.1。” “嘀——”电脑发出成功的蜂鸣声。

“突破。” “通过边界线。” “零号机启动了。” “明白，进入联入动实验。”绫波回应道。 “明白。” “碇，有不明飞行物正在接近，恐怕是第 5 使徒了。”冬月突然接到紧急报告。

“中断实验，全体人员进入第一警戒状态。”老碇果断下令。

“明白，全体人员进入第一警戒状态。重复：全体人员进入第一警戒状态。” “不直接派出零号机吗。”冬月问。 “还无法进行战斗。”老碇回答。 “初号机呢？”老碇问律子。 （防空状态切换 A ， 第 1 至 6 侦察班马上开始航空侦察。） “380 秒后可完成准备。”律子答道。 “出击吧。”老碇做出决定，果然还是先出动初号机。 “丽，再启动成功了，回来吧。”

“真嗣，如你所料，第5使徒果然出现了！”美里赶紧通知真嗣。

“来了？那就好。”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觉就是某件事一直按照你的计划发展，稳步进行，没有节外生枝。因为这次准备较为充分，真嗣又抖起来了。

被关小黑屋实在不好受，小黑屋两到三平米的样子房间漆黑，连光都没有。有个蹲坑拉屎屙尿的，墙上都包了软棉，高处有个小窗，铁门上方有小栅栏，正常人在里面呆了几分钟，这种幽闭感和隔绝感会让人心跳加速，冷汗直冒，呆久了人会疯。

老实说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惩罚，军队里的刺头都怕这个，要不是真嗣脑回路特殊，能够像电影一样回忆之前的东西，早就服软了。

于是他又想作一作死。

美里正想说什么，“葛城一尉，麻烦你把初号机驾驶员带到库房。”老碇对美里说道。

一会儿，指挥大厅传来了美里一脸无奈的画面，“真嗣拒绝出击，除非满足他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呃……他要您道歉，为关押他而道歉。”美里表情僵硬道。

Chapter 32: 绫波战雷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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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派丽出击，给我继续关着他。”老碇语气平静。

“等等！我无条件答应出击！”真嗣弹出了通话窗口。

“丽，出发吧。”老碇视而不见。

“碇君，我会加油的。”绫波临走前跟真嗣打招呼。

“不要去，太危险……”咔嚓，老碇切断了画面，“要不是傀儡系统还未开发完成，老子早把你踢回老家了。”老碇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啪！”真嗣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责道：“本来想傲娇一下，没想到造成这种后果，要是绫波有个三长两短……”

“放心吧，我会把预案告诉她的，初次试探攻击应该没什么危险。”美里安慰道，“那我去了，保持联络。”

“拜托了，葛城。”

“嗯。”

美里走后，“小Q，如果绫波出现受伤的危险，由你接管EVA控制系统，明白了吗？”还好有远程控制，不然真嗣会恨死自己的。

“没问题！”墙角的麦克风回复道。

自从小Ｑ成功入侵了ＭＡＧＩ并隐藏下来后，终于可以驻留在ＥＶＡ控制系统内，可惜现在还无法获取到ＭＡＧＩ的内核修改权限，很多入侵操作还要偷偷摸摸，而且很多核心技术资料都是存在物理隔离的系统，ＭＡＧＩ只存储了大量外围实验数据和处理逻辑而已，所以无法直接获取到ＮＥＲＶ的黑科技，比如真嗣最觊觎的傀儡系统生产技术，已经涉及到灵魂转移和人格复制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EVA制造技术，看来要多渗透其他NERV分部，看看有没有搞头。

老碇的办公室里。

“这样太乱来了，绫波从没有操作过初号机，我们也没做过相关测试。”律子皱眉道。

老碇也不冷静了，都是被真嗣气的。“那就试试吧，不行还有另一个选择。”

“那就只有……洗脑了吗？”冬月补充道。

“那倒不至于，真嗣不会让绫波受伤害的。”律子道。

“开始吧。”老碇下令。

实验室里，绫波已经进入初号机的插入栓，泡在LCL里，完全放松起来。

“……

水。

流动的水，

红色的水，

我讨厌红色，

血的味道。

EVA，

是人造出来的，

人是什么？

是神造出来的吗？

还是人自己创造的自己？

我所拥有的是生命、心，

我是谁？

我是什么？

这是我，

这个物体是我，

做成我的形状、人的形状，

这就是我的样子，

不过，

我并没有这是我自己的感觉，

好奇怪哦。

感觉身体好像快要融化了，

我变得无法理解了，

我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

我感觉到有其他的人，

前面有什么人呢？”

漆黑的意识海中，绫波的面前出现了一道亮光，接着出现一个巨大的人形阴影，两只灯笼大的眼睛泛着红色的光，静静看着她。

“你是谁？”没有回答。

“你到底是谁？”绫波再问。

“我是你。”一个意念幽幽答道，是绫波自己的声音。

“怎么样，丽？第一次坐初号机。”律子打破了绫波神游天外的状态。

“有真嗣的味道。”绫波深吸一口LCL后答道。

“同步率基本上跟在零号机时完全相同。”律子看着频幕上的螺旋形同步波普。

“零号机和初号机的个体模式也及其相似。”伊吹玛雅补充道。

“正因为如此才有可能同步。”

“怎么样了？”美里问道。

“没有检出丽与初号机互换性上的问题，看来初号机获得S²机关后表面看起来没影响的样子。”律子答道。

“这样啊，看来真嗣真的没办法上场了……”美里抱着手，“丽，就按我说的做，明白吗？”

“明白。”

指挥大厅里。

“目标通过塔泽上空。” （验证工作完成，分析图样为蓝色。） “再次确认为使徒。” “初号机进入发射准备。” “第 1 锁定栓释放。” “确认解除。” “明白。” “第 2 拘束器释放。” “明白。” （目标物侵入芦之湖上空，高度及移动速度，没有变化。）

（继续观测，接着以引力子测定扫描。）

监测大屏幕上，只见一个巨大的蓝色正八面体悬浮在空中，水晶般的质感映射着地面和天空的景物，缓缓向NERV本部方向飞来。

“初号机发射准备完毕。”日向报告道。 “发射。”美里下令。

就在初号机快要弹射到地面时，“目标内部有高能量反应！”副操作员青叶茂发出危险警报。

（EVA 初号机通过 83 磁浮通道。）

“明白！日向，按作战计划操作。K4和K9武装大楼的聚能武器进入准备激发状态，以及F7~24武装大楼的舰炮做好发射准备，瞄准使徒的几何中心点。”美里指挥道。

“是！”

“圆周部加速，开始会聚。”青叶茂再次报告使徒状态。

只见蓝色正八面体迅速变形起来，伴有噼里啪啦的高压电击穿空气的声音，充满了几何的对称美，最后露出中间红色的核心，开始聚能……

“就是现在，射击！”美里发令道。

动能武器与能量武器同时激发，无声的大功率激光聚能武器最先作用在使徒红色核心上，却透过一层无形屏障——AT力场，然后就被折射掉了。几十毫秒后的舰炮也轰击在上面，然而没有什么卵用。

“偷袭失败！”日向道。

“停止攻击，升起18号防护装甲！”

本来想趁其不备打它个措手不及，看来还是失败了。

几乎在同时，绫波驾驶的初号机来到地面。

“哔——”雷天使终于发出聚能攻击——加粒子炮（荷电粒子炮），而且是多束！

不到两秒，阻挡粒子炮弹道的几座武装大楼立刻被击穿，熔化出一个圆形大洞，打在初号机前面的防护装甲上。另外几座参与偷袭的大楼早已灰飞烟灭，爆炸的浓烟弥漫起来。

“竟然挡住了！”律子惊讶道，“这就是葛城之前干涉研发的成果吗？超电磁防护涂层的多层装甲板。”

只见迎敌面呈亮银色的防护装甲把雷天使的加粒子炮反射出去了，装甲四周喷射着白色的水汽，迅速降低着装甲的温度。

趁雷天使的攻击被挡住的时候，绫波在装甲后面迅速架起EVA专用阳电子炮，对准红色核心就是一发。

“攻击失败，这种功率无法破开使徒的AT力场！”日向看着检测数据道。

此时雷天使的加粒子炮还在持续输出状态，维持原有功率不变。

“丽，用那把特殊武器。”美里再次做出指示。

“明白。”

初号机从武器架拿出一把红色的双绞长枪，是真嗣上次击毙昼天使的战利品，能够轻易破开AT力场。

绫波开始蓄力，做出投掷标枪的姿势，迅速跃出装甲板就对着雷天使的核心投了出去。

红色标枪变成一道光，立刻破开了音障，产生的激波竟然破坏了装甲板！

Chapter 33: 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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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雷天使似乎感到生命威胁，迅速变形，一核变四核，成中心对称状。

唰——，双绞枪穿过雷天使的几何中心，却只打碎了小部分蓝色的晶体而已，然后去势不减，扎入几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山里。

“太犯规了！”美里砸了话统，“丽，赶快回来——终止迎击，紧急回收EVA初号机！”

绫波迟疑了1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想替碇君多分担一些……”

此时雷天使的警钟已敲响，初号机被列为最高威胁存在，它开始剧烈变形起来。

“目标出现高能量反应，能量波动是上次的900倍！！”青叶茂几乎惊叫起来。

“丽，快回机架！”老碇也不淡定了。

小黑屋里，真嗣急得满头大汗，“小Q！”

“明白！”

绫波马上感受到了变化，她突然无法控制初号机了。

只见初号机一把掀开机架，迅速跃进悬浮通道，直接自由落体掉进去。小Ｑ只能短暂控制机体做一些简单动作，复杂的战斗是搞不了的，不然老碇也不必大费周章搞傀儡系统。

雷天使已经发出聚能的高频厉啸声，尖锐又刺耳。

指挥大厅只见屏幕突然比太阳还亮。

“依次关闭通道闸门！快！”美里下令道。

初号机化身钻地鼠的瞬间，雷天使的攻击就到了，地面迅速化为岩浆，可燃之物灰飞烟灭。然后岩浆还不断蒸发着，沸腾着……

初号机混合着岩浆直接被砸进地下，还好多个通道闸门关闭，否则岩浆会渗进地底的。

“第一层甲板熔化！”日向报告破坏进度。

“丽，没事吧？”美里问。

此时绫波恢复了对初号机的控制，四肢撑住通道逐渐降低降落速度。

“我很好。”绫波平静的声音传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奇怪，刚才有一瞬间驾驶员的神经连接断开了，现在又恢复了，还找不到log记录……”伊吹玛雅嘀咕道。

“怎么了？有异常情况吗？”律子问道。

“没事，也许我看错了。”伊吹玛雅也不确定起来。

大屏幕上，初号机原先的位置已经化为一片操场大小的岩浆池，热浪滚滚，强烈的空气对流扰动甚至刮起了大风。

“地下第一层装甲板被熔毁，83号磁浮通道已被岩浆破坏，已控制住岩浆渗透。”日向报告道。

“初号机基本没有损伤，驾驶员生理指标正常。”伊吹玛雅报告。

“在这么大的破坏下，这点损失已经值得庆幸了，葛城一尉的作战指挥才能值得肯定，请继续发挥。”老碇难得夸奖一回，要是刚才反应慢，初号机肯定被蒸发得毛都不剩。

“是，按计划，继续试探使徒的攻击数据。”美里对日向道。

芦之湖湖面，一只快艇拖着一个初号机的气球模型，向雷天使靠近，结果一出现就被蒸发了。

接着，几发弹道导弹朝着雷天使袭来，同样被粒子炮半空拦截引爆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雷天使继续移动，定位，在正下方长出一根粗大的东西，是螺旋状的钻头，开始钻地作业。

战术作战部作战局第一课会议。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

“现在目标由我们正上方入侵中，持续朝地下都市钻孔。”

“它打算直接攻击NERV本部啊。”

“报告各单位分析结果。”美里抱着手道。

“根据刚才的战斗资料，目标在一定距离内能够扫描、探测并识别、攻击有威胁的敌人。”一个作战局成员道。

“而且AT力场强度很高，加上相位模式不断变化，外形不定，中和作业将极端困难，可能也没办法近身攻击了。”伊吹玛雅补充道。

“根据MAGI的计算结果，若要将目标的AT力场以N2炸弹贯穿，所需的当量也会把NERV本部毁掉。”日向看着手中的报表道。

“位于松代的MAGI二号也做出了相同的结论。日本政府和联合国部队都赞成用NERV本部进行自爆攻击。”律子补充道。

“火没烧到自己屁股上才说这种事不关己的话。要是没了这里，人类也就没戏了。”美里吐槽道。

“问题是它的前端部分，已经通过装甲复合带第一层，正在不断侵入中。目标贯穿目前已经建造完的共22层的太阳神式装甲带，抵达本部正上方的预测时间为……”

“明日凌晨0点34分05秒，也就是再过10小时41分。”青叶茂道。

“再加上零号机尚未调整，不可能参与实战。”

“我很奇怪，使徒为什么不往地下直接用加粒子炮攻击，而是采用钻地的方式？”美里提出一个疑问。

“情况刚才你也看到了，加粒子炮只会把地面融成岩浆湖，然后继续攻击还要不断蒸发消耗掉这些岩浆，效率太慢。而且NERV正上方靠近芦之湖，地下渗水会进一步冷却熔化的岩浆。而且就算打穿了上层，离最终教条的目的地还有好近10公里厚的地层……所以钻地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律子分析道。

众人想破头也找不到解决方案，这时候美里开口了，“情况的确不乐观，我了解到战自研正在研发一款超大功率的阳电子炮，也许可以作为突破口。”

于是在美里的推动下，“屋岛作战计划”提前出台，本来这是她事前准备的备用方案。调用全日本的电力，强制征调战自研秘密研发的高输出功率阳电子自走炮，由于尚未开发完成，无法自动校准，只能靠ＥＶＡ进行精密狙击弥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动员，国家机器拼命的时候果然恐怖。

“不愧是葛城部长，竟然这么快就制订了如此详细的作战计划！”日向投去一个仰慕的眼神。众人皆然，美里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声望得到很大的提高。

“希望一切顺利吧……”美里想。

屋岛作战计划很快提交到司令办公室，各项动员需要老碇的特殊授权才能执行。

“目标范围外的超远距离狙击吗？”冬月问。

“是的，不能靠近中和目标的AT力场，只有利用高能束流进行一点突破这个办法了。而且必须要两台ＥＶＡ配合才能执行。”美里道。

“MAGI怎么判断的？”冬月问。

“超级电脑MAGI的回答是，全部赞成，胜算是18.7%，这已经是很高的数值了。”美里答道。

“没有反对的理由，批准执行。另外真嗣那边呢？”老碇问道。

“呃……他还是坚持让您道歉。”美里也很无奈。

老碇打开了通讯接口，“律子，对初号机驾驶员执行43号备案。”

“真的要……”律子惊讶道。

“没错，执行吧，现在是非常时刻没时间给他撒小孩子脾气。”

“明白了。”

“嘿嘿，现在没了我不行了吧？”真嗣已经被放出来了，见到绫波没事的样子，又抖起来了，现在正在跟绫波一起吃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的样子别提多嘚瑟。

“真嗣，跟我过来一下。”律子来了，带着两个工作人员，面无表情道。

“什么事？”

“做一个小测验而已。”

真嗣跟着律子通过一道道大门，不断深入地下的通道，来到中央教条区，直到打开一道写着“人工进化研究所3号分室”的大门。

里面是一个脏乱陈旧的大房间，就放着一张脏兮兮的大床和其他堆在墙角的破烂设备，看门牌也知道这个房间是NERV的前身，人工进化研究所遗留下来的。

“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绫波成长，产生意识的地方，那律子带我去的地方就是……”真嗣的心里一沉。

真嗣被带到另一个大实验室，入目是一个大脑形状的大机器，被安装在天花板上。下面连接着一个圆柱大水槽，像延伸下的脊髓。四周的水槽空空如也，看来其他绫波备用躯体被收走了。

“果然是这里，律子到底是要干什么？我以为要带我去见莉莉丝，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赋予拯救世界的重任……”真嗣心里波澜不断。

“来，戴上这个。”律子拿出一个头盔道。

“干什么的？”

“洗脑用的。”律子答道，眼镜反射出危险的光芒。

“什么？！要洗我的脑？！”真嗣几乎跳起来，被两个工作人员紧紧制住，真嗣能感觉到他们身上肌肉饱满，身强力壮，绝不是研究人员，看来要玩真的。

于是他就慌了，挣扎起来，“干什么，至于这样么？”

“这是碇司令的要求，以绝后患。”

“虎毒不食子啊！我以后一定听话，现在让我去驾驶EVA吧，我一定服从命令。”真嗣几乎要尿了。

“可是碇司令那边我也阻止过他，但是他态度很坚决……”律子迟疑道。

“律子姐姐你最好了，千万不要这样做，求你了……我还请你吃过饭呢，如果我被洗脑了你就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火锅了！我一天不开 EVA 就难受，看到使徒不打就浑身不舒服！拜托帮我说情吧！”真嗣扑倒在律子的丝袜下，都语无伦次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不断安慰自己。

“真的？”律子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保证！我对天发誓！还可以立字据。”真嗣一脸真诚。

Chapter 34: 战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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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真嗣被吓得小脸煞白眼泪汪汪的样子，律子内心暗爽但表面不动声色，谁让真嗣之前调戏过她让她吃瘪又无可奈何。

律子浑然不觉的是，真嗣紧紧抓着头盔不放，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接线，连着那台傀儡系统生产机。他偷偷把手机连接上头盔的数据接口，只花了5秒就侵入了这台物理隔离的机器，并植入一个小软件。

这个脱离外网的机器，也就脱离了MAGI的防护，竟然是10年前的配置，系统漏洞百出，就像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弱女子，让人予取予求。

那个小软件只有一个小功能，就是让这台网络物理隔离的机器能够与外界通信。通过操控机器上的蜂鸣器，产生高频的声音，这是超出人耳接收范围的音频，与实验室的监控设备——麦克风通信，麦克风连接的是MAGI的网络，通过监听高频声波信息，就能够窃取计算机内的资料。缺点是通信带宽受限制，只有200kbps，也就是说一首5MByte的歌要传3分多钟，对于容量为TB单位的数据量来说，小水管要下到猴年马月，只能挑重点的文档先传了。

“驾驶员的问题解决了。”律子跟老碇报告道。

“真嗣服软了吧？”冬月笑道。

“是的，看样子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律子一脸忍俊不禁。

“唉，就怕起了反效果。”冬月看得比较远。

“没关系，傀儡系统研发进度已经差不多了。”老碇道。

真嗣这边已经通过电话跟美里诉苦了，“刚才差点被律子强行洗脑……要不是我宁死不屈，据理力争，以理服人，可能你就再也见不到这么聪明睿智的我了。”

美里了解后也被惊到了，“洗脑了会怎样？”

“最初的绫波你知道吧，差不多那个样子，变成只会服从命令，毫无自我的人偶。那样跟死有什么区别？”真嗣现在仍气愤不已，还有些后怕，幸亏因祸得福了，得以侵入傀儡系统生产车间。

“都是自己力量太弱小啊，任人搓圆挫扁……“真嗣拳头捏得骨节爆响，一脸郁闷的样子。

“都怪你自己作死啊，正面顶撞碇司令。”美里也很头痛。

“算了，不说这个。讨论我们的屋岛作战计划吧。”

“好吧，跟之前的预案差不多，绫波负责掩护，你负责射击。”美里道。

“我跟绫波的角色不能换过来吗？”

“不行，狙击专用的G型装备只跟初号机匹配，零号机用的还没开发呢。”美里怕真嗣担心，继续解释道，“放心吧，绫波使用的盾牌是复合结构，使用单级入轨运载器SSTO(SINGLE STAGE TO ORBIT)的底部加工而成。由于表面经过超电磁強化，又加装了冷却装置，经过计算可以抵挡第五使徒的加粒子光束25秒。计划在今晚11时开始调用全国电力，零点整出击。现在是下午15:22，也就是还有8个多小时的时间准备。”

“电力调动没问题吧？”

“这个倒没问题，我最担心的是，临时改装的阳电子炮的可靠性问题。”美里斟酌道，没经过实验的武器，万一发射就炸膛，那就乐子大了。

“这个只能指望研发队伍了。对了，绫波投出去的叉子弄回来没有？”真嗣问。

“哦，已经深入山体中，想要弄出来估计时间来不及，除非动用EVA。难道你想……”

“没错，那可是具备弑神之器特性的武器，近战无敌的存在，多一分准备多一份保障吧，但愿用不上。”

初号机经过简单的维护后，真嗣就进入插入栓，通过地下轨道偷偷摸摸运出EVA本部，避免被雷天使侦测到。零号机已经出发去拿战自研的阳电子炮了。

此时获得S²机关的初号机已经有了永不枯竭的能量，不用带着脐带电缆了。

再次驾驶初号机的真嗣，只觉得最高战力把握在手，有了倚仗，安全感满满。他还担心一进入初号机头上就要冒光圈呢，因为这样相当于初号机有了智慧之果（人类）和生命之果（S²机关），接近于神的存在，现在看来神也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

初号机如同脱缰的野狗在山野中飞奔，朝着双绞枪所在地跑去，目击者无数，震惊之下纷纷拍照留念。

NERV已经无法对民众掩饰EVA的存在，网络流传的战斗场面偷拍照片、小视频无数，删不尽删，禁之不绝。全民都在关注着第三新东京市的战役，可惜世界权柄都掌握在大资本家、财阀手里，联合国议会都可以被操纵，不然真嗣早就大肆宣传美里跟EVA驾驶员的正面形象，大刷声望了。

到了目的地，双绞枪实在扎得太深，几辆挖掘机正在哼哧哼哧努力着。初号机狗刨似得挖了半小时才弄出来。

剩下的时间，安装阳电子炮这种精密武器EVA帮不上什么忙了，真嗣只能抓紧时间跟零号机练习下AT力场的使用，全力挖掘其防护能量武器的特性，总算收集了一些数据。

雷天使的攻击特性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应该说所有使徒都有这个特点，毕竟它们只是想跟亚当合体而已。

加粒子炮原理，就是带电粒子在电磁场的加速下，携带能量对目标进行攻击，使之温度骤然升高，溶解和蒸发。但是这样的攻击方式有一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对耐高温、反射率、折射率高的物体难以进行有效的打击，防护盾牌就是根据这个特点而研制。而且带电粒子本身的粒子互斥会使粒子迅速扩散，造成射程降低和威力扩散，此外粒子也很容易受磁场的影响而偏转。

阳电子炮跟加粒子炮原理有本质上的不同，以阳电子这种反物质作为武器，从物质的本质原子着手，与带负电的电子湮灭而后转换成光、能量、伽马射线，以崩溃原子结构来达到摧毁目标的目的。缺陷是因为能与所有负电电子发生反应，所以阳电子炮发射时会与空气反应，在发射的同时要用高能激光在大气中先制造出一条短暂的真空通道，才能减少阳电子与空气的接触。

由于这个缺陷，阳电子炮在大气中的射程不远，其更适用于太空战。而且阳电子炮激发时在中近距离下会明显看到一道光线，会泄露攻击强度及方向，并且会因地球磁场、自转等诸多因素而偏离轨道，目标周围架起强磁场亦可改变弹道轨迹。

作为反物质武器，与正常物质反应产生高能γ射线，由于γ射线的波长非常短，频率高，因此具有非常大的能量，具有极强的穿透本领。

人体受到γ射线照射时，γ射线可以进入到人体的内部，并与体内细胞发生电离作用，电离产生的离子能侵蚀复杂的有机分子，如蛋白质、核酸和酶，它们都是构成活细胞组织的主要成份，一旦它们遭到破坏，就会导致人体内的正常化学过程受到干扰，严重的可以使细胞死亡，所以γ射线对人体造血器官如骨髓的损伤非常大。由于这个因素，阳电子武器使用时其实非常危险，不可直接观测，必须用厚铅板防护。

尽管如此，用阳电子炮狙击雷天使只隔了一个芦之湖，不过几公里远，所以在射程之内，能量损失也在允许范围。

Chapter 35: 决战、第三新东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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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地点为二子山，山脚下的14式大型移动指挥车里，美里跟律子等人已经做好了各项准备，静待作战时间的到来。

“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吧。”美里对律子说。

律子会意，下车后点了一根烟。

“下午真嗣回来后，脸色不对的样子，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美里问道。

“没什么，真嗣违抗命令，只是吓一吓他而已。”律子轻描淡写的样子。

美里皱起眉头，“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按照你说的，真嗣是一个内心封闭表面叛逆的孩子，只对你跟丽敞开心扉。这样拒绝与外界交流，其实是不想受伤害罢了。就像冬天的豪猪，为了取暖靠在一起，可是彼此的硬刺又互相扎到了对方。希望别人关心，但又制造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性格，其矛盾演变至最后，就会开始讨厌自己，然后破罐破摔，任性乱来。对付这种心理状态的叛逆少年，就得下猛料，打一顿就好了，你太惯着不利于他的成长。”律子一副后妈语气。

“据我所知，豪猪过冬本来就是紧紧靠在一起的，它们的刺平时都是不张开，除非遇到敌人才竖起来，不然怎么繁衍交配？”美里吐槽道。

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关注的不是重点，我只是打个比方……”律子解释道。

“而且，碇司令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狠心洗脑，对你呢？”美里又开始离间计了。

律子不语，黑暗中烟头的红光明灭不定。

……

从太空的视角观测，全日本在进入23时就开始分片区大规模停电，代表城市的亮光瞬间沉寂，化为一片黑暗，所有的电力，通过超导线缆汇集至二子山的阳电子炮处。

“绫波，你就站在那里侧对我，给你拍张照……”咔嚓，绫波的身影融入满月中，在紧身驾驶服的束缚下，少女的身姿曼妙无比，冰冷又神秘，这张照片被真嗣当做笔记本电脑和手机桌面了。停电之后，没有有城市的光污染，满天繁星累累，银河也清晰可见。

真嗣面对女神，实在是下流不起来，只想好好珍惜这份时光。在遇到真嗣之前，丽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关爱。她住在第三东京市某个阴冷、简陋、空旷又脏乱的房间里，独自品尝着一直以来的孤独与苦涩，即使在人群中，她也永远是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角落里，扭着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连情感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之前的绫波丽还处于极度封闭状态，现在可能心扉被真嗣打开一条小缝隙。绫波丽是怎么形成这种三无特征的呢？当然是老碇刻意培养的结果。

第一个绫波丽由于被当做普通小孩养大，结果因为口无遮拦被赤木直子掐死。老碇接受了教训，培养第二个绫波丽时，严格从需求出发，制造出一个言听计从的人偶。

在完全与社会隔绝的环境下，绫波丽从觉醒意识就被强行灌输服从命令的概念，天天呆在黑暗阴沉的地下实验室中，除了老碇等有限几个人外，完全隔绝了跟其他人的交流。甚至仅存的这些有限交流，也是死板僵硬的命令。

而现在，一张白纸在真嗣死皮赖脸的的努力下，终于有了点色彩。

“绫波，一会儿作战按计划来，千万不要冲动，不然我会分心的，知道吗？”真嗣要及时给绫波打打预防针，不然按照绫波这种自毁体质，很容易为在意的人犯傻。

真嗣甚至想到，也许一开始不该给与绫波温暖，让她如此在意自己，也就不会为了自己而牺牲。但一见到绫波孤苦伶仃的样子，他就心痛难忍，毕竟绫波寄托了他少年时期对女性的一切美好幻想。无口也是一个优秀的品质，毕竟他不知道怎么应对正常的女孩，她们话一定很多，不知道怎么聊。

绫波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放心吧。”

指挥车里，“通过电力调度，能给阳电子炮提供1 亿 8 千万千瓦的功率，足以击穿使徒的AT力场。目前能源系统的调度比计划提前5%，在23时可以勉强赶上。”日向汇报了进度。

“敌方突破第7装甲板！”

“目标滞空位置依然没有变化。”

“那么，作战就照预定进行，二子山决战于零点开始。”美里总结道。

“明白。”

“现在接近 0 时 0 分 0 秒，作战开始。真嗣，全日本的能源都交给你了。”美里下达作战命令。

“没问题，开始吧。”真嗣跟绫波已经进入插入栓并启动EVA。

“绫波，加油！”真嗣鼓劲道。

“塞哟那拉。”绫波说完转身进入插入栓。

真嗣愣住了，因为一般人极少说“塞哟那拉”，因为这个词往往代表着永别，意味着长久的分离。

各工作人员开始进入紧张有序的调度中。

“开始第 1 级连接。”

“第 1 至第 803 管区，开始输电。”

“第 1 级输电系统正常。”

“中枢变压器输出没有问题。”

“超导感应系统启动。”

“转换效率维持在预定范围。”

“电压上升中，进入过压区。”

“所有冷却系统，最大功率输出。”

“电子缩合系统正常。”

“辅助吸热器启动中。”

“温度稳定，没有问题。”

“正电子开始顺利流入。”

“第 2 级连接。”

“所有加速器开始运转。”

“中枢压缩器启动。”

“正电子加速没有问题。”

“强制聚光器，启动。”

“所有电力送往二子山临时变电所。”

“第 3 级连接，没有问题。”

“传令第4、第5要塞，依计划开始行动，观测飞行器即刻撤离。”美里道。

于是雷天使遭遇了导弹、飞弹、榴弹、火箭炮、舰炮的狂轰滥炸，意在声东击西，分散其注意力。

不愧为最华丽的使徒，变形美轮美奂又暗藏十足的杀机，制导武器全部被拦截，其余武器根本无法击穿其AT力场。

“第3对地攻击系统蒸发！”日向大声道。紧接着各个炮台也被一一摧毁。

“解除最终安全装置。”

“拉枪机。”

真嗣戴着 狙击用的头盔，目标雷天使正在不断变换形态中，以反击NERV的密集攻击。

“地球自转及重力误差修正 +0.0009。”

“距发射电压还有 0.2。”

“第 7 级最终连接。”

“光电发射管开始会聚。”

“光电接收管解除屏蔽。”

“正电子加速突破极限值。”

“所有能源至阳电子炮。”

“8。”

“7。”

“6。”

“5。”

“4。”

“3。”

“2。”

“1。”

“第一发我好像没什么信心。”真嗣心里发紧。

“目标有高能量反应！”

“嗯？！”

“已锁定，射击！”阳电子炮发出比太阳还明亮的光芒，以光速前进。

与此同时，雷天使也侦测到这边的高能反应，亚光速的加粒子炮晚了2ms发射，加粒子炮与初号机的阳电子炮相互干涉后弹道发生偏转，打到湖边的山林中，产生剧烈的爆炸和强光，都没有击中目标。

无数在室外朝着第三新东京市观望的民众，都肉眼看到了这个堪比10个太阳的强烈光芒，令人惊惧不安。

“卧槽，竟然重蹈覆辙。”真嗣郁闷无比。

指挥车还在承受爆炸冲击时，雷天使的第二发攻击到了，精准无比，被绫波的盾牌挡住了，散射的能量融化了地面，爆发的强烈冲击被零号机死死挡住。

“绫波，只要坚持18秒就跑知道吗？”真嗣迅速冷却炮身，再装填、更换熔断体，等待蓄能时间。

“明白。”绫波冷静答道。

“还要多久？”

“4号变压器损坏，所以还要蓄能36秒！”日向回答。

“什么？！”真嗣心里一凉。

“失败了？”美里一脸死灰。

那还玩毛啊，到时候不仅零号机，甚至初号机也会被烧成灰。

“绫波，快逃命！”真嗣扯了扯零号机的脐带电缆，扛起阳电子炮就跑，幸好能源线加得够长，绫波持盾在身后掩护，不断后退着。

指挥车里众人面面相蹙，NERV本部里老碇一脸铁青。

“目标已经突破所有太阳神式装甲！”

初号机跟零号机已躲进二子山山背处，雷天使失去他们的踪迹，停止攻击。

“看来，只能试试用那招了。”真嗣下定决心。

“绫波，掩护我。”

“明白。”

两台EVA爬到山巅处。

“小Ｑ，联机MAGI，做好数据采集，建立弹道模型！”

“好的。”小Q回答。

真嗣架起另一把小功率阳电子炮，朝着斜向上的天空激发，唰——，阳电子轨迹好像撞到一层无形镜面，被反射到雷天使方向，可惜距离偏差了800米有余。

没错，特殊相位变化的AT力场可以反射、折射束能攻击，这是真嗣测试出的结果。

“误差修正（+22422,-14728）。”小Q提示道。

“真嗣这是要……”律子很意外。

“目标高能反应！”日向又吼道。

一道水桶粗的加粒子炮直击阳电子炮轨迹反射处，然而只蒸发了山顶的高压电塔，没有击中目标的反应。

于是这道加粒子炮继续向下移动，像一把烧热的刀子切开黄油，二子山被沿着中线切成两半，融化的岩浆被抛飞到高空，形成一阵岩浆雨。

幸运的是真嗣当时是沿着右上方发射的，而不是正上方，雷天使只侦测到阳电子炮从山顶发射过来的反射方向，所以攻击了反射点，不然真嗣他们一定会被攻击到。

零号机顶着盾牌替初号机抵挡着掉落的岩浆。

“阳电子炮蓄能完毕！”日向报告道。

“好！”

真嗣接着连发3炮低功率阳电子炮，采集了弹道数据，第三发直接瞄准了核心，甚至中断了雷天使的攻击。

此时真嗣的大脑也全功率运转，耗能功率足以点亮一盏几十瓦特的灯泡了。

“误差修正+0.0003%。”小Ｑ提示。

“心算的结果是＋０.0005%……”该相信自己还是机器呢？

真嗣只考虑了0.1秒就决定了，“数据拟合吧，取＋０.0004%。”

雷天使又开始蓄能，暴露出红色核心。

“发射！”

初号机AT力场全开，堪堪顶住大功率阳电子炮的反射，直奔目标而去。

EVA高80米，雷天使高300米，狙击直线距离为5千米左右，相当于一个1.8米的成年男子相隔110米左右狙击6.8米左右的目标，核心则相当于篮球大小，最菜鸟的人类狙击手也能轻松击中目标。

但加上控制AT力场反射，以及雷天使加粒子炮产生的电磁场干扰，导致整个弹道模型是非线性的，而是混沌变化着的，还要顶着命悬一线的心理压力……难度实在不简单。

“轰！”阳电子炮的加速室竟然爆炸了！初号机直接被炸飞，零号机也被波及，直接掉进湖里。

蓝绿色的光束刚破开雷天使的AT力场，就失去了能量，仅仅蒸发了核心表面一层物质。雷天使发出一声惨叫，聚能被打断，迅速闭合起核心，又变成正八面体。

“阳电子炮已彻底损毁！”指挥所里众人呆了。

“两位驾驶员生命指标正常。”伊吹玛雅说道。

美里跟律子怔怔盯着监控画面。接着传来了真嗣的怒骂声：“该死啊！明明可以击中的！果然临时赶制的东西不靠谱。”要不是随时展开着AT力场，初号机这下估计要重伤。

“绫波，趴在湖里别动！”真嗣担心零号机会被雷天使照顾。

“你没事吧？”传来了绫波冷静的声音。

“我很好。”真嗣答道。

真嗣抽出背后的双绞枪，“只能放手一搏了。”

初号机一跃跳入芦之湖中，然后尴尬地陷入软泥，水面只到腹部。这是自然的，芦之湖平均水深41米左右，只有初号机身高的一半。

“注意！目标高能反应，能量波动峰值已超过观测极限！”日向紧张的声音传来。

初号机马上往淤泥里一钻，彻底遁入水面。

唰——，加粒子炮撕裂了空气，打在初号机位置的水面，这是雷天使出现以来最强的一击！

篮球场大小的水面区域瞬间汽化沸腾起来，并深入水底。水分子的化学键甚至被直接打开，变成氢气跟氧气，然后在高温下再次燃烧爆炸起来，如此循环。淤泥在超高温下直接炸开，因为里面的水瞬间被汽化，体积膨胀了一千多倍，要不是初号机全力维持着AT力场，一定会被炸飞。

这还是射击角度很小的攻击，就像手电筒斜斜照着路面，光斑无法集中在一点。大量湖水的汽化，以及反射、折射效应，使得加粒子炮的能量被大大分散了。

初号机的AT力场抵挡住了攻击的余波，并像螃蟹一样泅水朝着雷天使前进，不过时时被阳电子炮瞄准着。

真嗣靠湖水缓冲攻击的接近方式无疑是最优的，指挥所众人已经失去了言语，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真嗣身上。

雷天使加大了探测力度，“这种全新的AT力场波动形式，竟然可以用来超远距离感知……”这种微乎其微的波动，必须靠共享MAGI的观测数据才能发现。

这发加粒子炮打完，被直接打击到的湖底已经化为岩浆，然后被涌入的湖水迅速冷却，半个湖已经沸腾了。再来一发，估计整个芦之湖就成为一大锅鱼汤了。

趁雷天使技能冷却的时候，初号机直接跃出水面，AT力场直接平铺在脚下，形成一个水平面，然后朝前飞速滑行，看起来几乎没有摩擦力。

“又一种新的AT力场操作方式！真嗣又带给我们惊喜。”律子惊讶道。

看着电脑画面检测的AT力场波形图，日向也失去冷静，“这种微操方法，需要大脑具备强大的计算解析能力，也就只有真嗣这种天才才能做到。”

“可是，使徒的AT力场相位也在不停变换，近战的话非常难以中和……”伊吹玛雅担忧道。

“那把武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律子道。

美里满脸凝重，只能默默祈祷。

实际上，即使真嗣的强大心算能力也难以应付这种负担，多亏了小Ｑ的辅助，提供了一些关键中间计算结果，才能展开各种特殊的ＡＴ力场。因为使徒操纵ＡＴ力场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人类可没有这种能力，必须通过脑波神经连接勉强操作，但人类有个优点就是：智慧和创新。

初号机飞速靠近中，雷天使也急了，变形蓄能时间再度减少，加粒子炮频频发射，幸好时间短攻击力没之前那么强，不过整个芦之湖已经成一锅冒烟的热汤，水生物估计全灭。

“就是现在！”

初号机聚集所有AT力场在身前，形成上下两个反射面，成一定夹角，加粒子炮被反射了两次，几乎按原路返回，直击核心！

啪！雷天使的蓝色晶体遭受了贯穿伤，然而没有击中核心，是因为雷天使在危急时刻稍微偏转了发射角度。

“可惜啊！这毫秒级的反映速度简直跟计算机差不多！”真嗣心中一紧，继续滑行前进，还有500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雷天使反应也快，迅速恢复后再次蓄能，使用小功率进行了3次脉冲式的攻击，都被初号机反射回去，这种粒子炮持续时间都不够在两者之间走个往返，所以反射回去也就没意义了，不过无法持续输出的攻击对初号机没用，雷天使很快得出这个结论。

还有200米！

雷天使突然剧烈旋转起来，靠得这么近，那种隐隐约约的探测波动清晰起来，“小Ｑ，详细记录这种波动数据。”真嗣命令道。

初号机已经做好了投枪姿势，唰——，雷天使的最后一次攻击到了，加粒子炮竟然分成８个方向射出，但是每一道攻击的方向都不是正对着初号机。

接着每一道攻击都像撞到一面镜子般被反射，然后8道强光朝着初号机汇聚而来。

“使徒也学会了反射加粒子炮！这种学习能力……”律子喃喃道。

“不好！同时开１６面高强度的反射AT力场我可做不到。”真嗣一惊，计算潜能爆发了，迅速生成球形的AT力场护住身周。

8道攻击同时击中初号机——的AT力场，然后被折射到身后去了，没错，AT力场还能控制加粒子炮折射！

100米！

“去死吧！”

真嗣就要投出双绞枪结束战斗。

“啊——”雷天使发出一声厉啸，迅速变形成一颗巨型海胆，初号机直接被它的蓝色棘刺击飞。

“还有这种物理攻击？！”指挥所里众人震惊了。

初号机凌空之际，一道强光就朝着它袭来，真嗣下意识把所有AT力场集中在胸口……

不过，这道能量攻击最终却不是朝着初号机的胸口打来，而是经过雷天使的AT力场折射，扭曲成一道弧形朝着初号机身侧打去！这个地方初号机可没有覆盖AT力场！

没错，雷天使最初的发射方向的确对着初号机胸口，不过被AT力场折射了，连真嗣使用过一次的折射技能也被雷天使掌握了。

“完了。”真嗣连死前走马灯的回忆都来不及了……

哧——，加粒子炮被一个坑坑洼洼的破盾挡住了！

是零号机！

不知什么时候，零号机已经潜行到初号机这里，此时零号机高举着盾牌挡在初号机身侧，像一道坚不可摧的耶利哥之墙。

“绫波！”

雷天使迅速移动粒子束照射在零号机纤细的双臂上。这种攻击强度，连真嗣也不敢直面其锋，零号机的AT力场跟纸糊一般被击穿，不到一秒，零号机双臂便被烧焦，盾牌掉落。

然后粒子束继续下移，照在零号机身上，特殊装甲只撑了半秒表面就熔化了。

雷天使知道现在打初号机没用了，泄愤要找软柿子捏。

“啊——”真嗣听到了绫波的惨叫声。

驾驶员的神经连接着EVA，共享其痛觉，正常人受到如此伤害可能要昏聩了。再持续两秒，插入栓中的女神就要同高压锅中的排骨般，熟得不能再熟了。

“老子跟你拼了！”初号机狂暴了，凌空踩着AT力场，朝着雷天使激射而去。

雷天使迅速改变攻击方向，被初号机反射，然后再被雷天使反射，多次反射折射之下，两者之间形成一个“光笼”通道，如同一千个太阳，照亮了整个第三新东京市，场面壮观无比。

“哧——”一声微响传来，光笼消失了。

初号机摔落在湖边，浑身水汽蒸腾。

雷天使的核心出现一个小洞，四周布满裂纹，还在持续扩大……

轰隆，一声巨响中，使徒化为血水炸开，冷却着灼热的空气。

“天基太空监视系统发现不明飞行物，朝着中国方向飞去！”那是被投射出去的双绞枪，本来就是昼天使的灼热光鞭所化，耐高温不在话下。

Chapter 36: 老碇的阴谋

Chapter Text

“零号机驾驶员已经失去意识！”

“快弹出插入栓！”

“LCL紧急排水。”

初号机把水中的零号机捞出，强行拔出插入栓，再把零号机的插入栓小心平放在地面，打开插入栓的紧急出口。

“绫波！你怎么样了？！绫波……绫波！”真嗣抱起绫波柔弱的身子着急道。

绫波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红眸，眼神带着喜悦。

地面是染红的焦土，在热气下散发着一股恶心的甜腥味。

“我没事。”

绫波喘息了一会儿，看着真嗣担心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暖，回想起真嗣那幅带着笑容的画像，不由得微笑起来，像绽放的昙花般美丽。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的微笑最珍贵，一个是蒙娜丽莎，另一个就是绫波丽了。

“没事就好，以后别说再见那种诀别的话……”真嗣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我好像看到绫波的微笑，也许是眼花了……”，刚才的战斗实在太烧脑了，特别是在最后的时刻，计算力透支了，现在大脑在自我保护机制下强制关机了。

之前的绫波像一张白纸。

她不知道这个身体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原因以及追求是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

毫无情感交流，哪怕她有多渴望交流，多渴望爱与被爱，她也无法识别这种情感，更无法为之付诸行动。没关系，这就是老碇想要的状态，够用了，够可靠，也不会引起怀疑。

在NERV僵硬封闭的环境下，绫波丽则冷静地思考着，用着异常理性类似机械的方法来感受这个世界，无用的事不去做，浪费时间的事不去做。所以在他人面前，她从头到尾都是三无。

直到她遇到了真嗣，被迫与他人互动和接触，才意识到“情感”这种复杂的体验。绫波丽的微笑，代表着她的心已经开始解冻。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知道内在的情感。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知道内在的情感可以表达出来。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向他人表露自己的情感。

翌日。

办公室里，老碇正在跟一个男的通话。

“又要欠你人情了。”老碇说，整张脸藏在背光阴影里。

“反正你也不打算还了吧。”对方调侃道，“这是他们以情报公开法为由索要到的资料。但已先混入了假情报。关于那个计划，这边要不要也设法处理？”

“不用，照你的资料来看，应该不会有问题。”老碇道。

“那么，按照剧本行事吧。”对方挂断了电话。

NERV所属中央医院病房里，真嗣悠悠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嘶……头好痛，感觉想死……”真嗣只觉得像通宵干了一夜苦力，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完全不想动。

旁边忽然传来翻书页的声音，真嗣侧头一看，是绫波守候在一边，正好背光看到女神的侧颜。

殷红的眸子不喜不忧，宁静安谧；不急不缓，纯真柔软。

她穿着校服低头俯身坐在椅子上，也许是坐累了，右腿伸在前边，鞋跟轻轻地点地。这右腿修长而动人，大小腿的外侧形成了弧，圆柔和顺，好看得就像白鹭撑开了臂弯，左腿却是向里缩垫着脚尖。两小腿虽间隔较远，大腿却紧贴在一起，少女的腼腆可见一般。

而且这款校服的样式，据说是源自老一代的ＡＶ女优加藤美雪和秋元友美两人的某部作品……真嗣的视线慢慢往上移动。

她的双手臂肘亦紧贴腹腰，左手拿着一本书看得入神，右手却柔弱无力般，手背在外，掌面向着心肝。

真嗣看呆了，只想永远守护女神这份宁静安逸。

“还是让绫波受伤了……”真嗣痛恨自己的无能，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女神的拼命保护，无以为报……原剧情的绫波，就为废柴真嗣牺牲了两次！

第一次是为了保护废柴真嗣而选择与子宫天使同归于尽，自爆身亡，只留下一只烧焦的手。

第二次是继承了２号绫波情感的３号绫波，明明没有跟真嗣之间的回忆，却莫名地流泪。最后，为了真嗣的呼唤（惨叫）而选择自我牺牲，背叛老碇并融入莉莉丝的身体，从此人神永隔，再也无法跟他作为伙伴一起生活和战斗了。

“绫波……”

“你醒了，感觉怎样？”绫波放下手头的书。

“还好，你没受伤吧？”真嗣尝试坐起来，薄薄的毯子滑落，露出结实的上身肌肉，甚至能看到两条明显的人鱼线……显然，下身也是真空的，真嗣把愤怒的蛇按下去。

“我没事，早上就醒了。”绫波侧头答道，显得不好意思的样子

真嗣默默拉起了毯子，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大妈帮忙脱的衣服。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真嗣是发自内心的，别人对他一点好，他都强烈地想要回报对方，何况女神救了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整个世界都给她。

“这是我能做的……”绫波的表情一向清冷，但真嗣却能在那双殷红的眼睛里读到信息。

“对了，该吃药了。”绫波拿出一袋药丸。

“我要吃什么药？”真嗣疑惑了。

“不是，这是我的药。”绫波仰头吞下一口药丸，细嫩的脖子白得耀眼，让真嗣背光的面部蒙上一层柔光。

“你一直都要定时吃药吗？这个药有什么作用呢？”真嗣想了解更多信息。

“这具身体，是赤木博士维护的。”绫波像在描述一个普通的物品，“如果不吃药，就无法维持，会崩溃的。”

这与真嗣了解到的有些区别，小Q从傀儡系统获取到的，有一部分信息是关于绫波的身体维护的，其中提到了“压制本能”的信息，但没有详述，仅仅只言片语，难以琢磨。

“咕噜噜…”真嗣的肚子开始叫唤，真嗣这才感觉饥饿难耐，毕竟睡了大半天。

“我帮你叫营养餐吧。”绫波暂时离开了。

“小Ｑ，NERV那边有什么新信息吗？”真嗣戴上耳机，开始通过文字信息与小Q交互，表面看起来是在玩手机。毕竟这里耳目众多，鬼知道还有什么隐藏的监控设备。

“有一份文件是关于日本重化学工业共同体所研制的机器人，名为J.A.，全名为‘Jet Alone’。”小Ｑ继续显示，

“这是从删除缓存里截获的，来自司令办公室的终端。相关语音通话记录如下……”小Q播放了老碇与他人的加密通话。

“这样啊，看来J.A.的破坏计划已经部署下去了，老碇决不允许有任何机构挑战NERV的地位，让J.A.在公开测试中出大问题无疑是打脸妙计。”真嗣分析道。

“如果我把这个情报泄露给政府，相信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真嗣开始当搅屎棍了。

由第二次浩劫引发的世界经济的混乱与崩溃，至2015年亦无法完全恢复。此时的日本经济，由于水位上涨，平野被淹没，工业生产的确是遭到了致命的打击。然而，国土复兴的工程所消耗的物资，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所以日本政府与民间企业，一直将吞食了大量资产的对使徒军事企业视为大敌，故始终都在寻找可替代NERV的廉价企业。

除了政府外，也有许多其他组织看不惯NERV。而且EVA对付使徒的效率不显，稍有不慎便造成大灾害，还存在暴走这个大bug，被敌对方定义为半失控的吞金怪兽，维护费用惊人。

迎战使徒并非只是NERV一家独大，无数的企业都想在这乱世之中分得一杯羹，这些企业的目标是研制出胜过EVA的机器人，欲借此取代NERV，也无非是对于名利的盲目追求而已，老碇当然要杀鸡儆猴。

Chapter 37: 出发旧东京

　　快到楼下时，真嗣感觉后背有东西在跟着，走过路灯时猛一回头，十几步外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也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是你啊！”真嗣认出是那天晚上遇到的流浪黑狗。

　　“我现在没吃的，跟着我可没好处，”真嗣朝它招了招手，“过来！”

　　这狗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慢慢走近，它应该可以感觉到人的善意。毕竟流浪的狗大都非常敏感，吃的苦头多了，蠢货早就被淘汰了。

　　中等身形的小黑狗直接在真嗣脚下坐下，真嗣蹲下来，“奇怪，身上怎么是湿的……”黑狗的毛发还滴着水。

　　只是上次的腿伤看来是自愈了，只是留了点后遗症，走路还是有点拐。

　　一人一狗对视起来，“我知道你为什么流浪了，答案就写在脸上。”黑狗脸上都是坑坑洼洼的伤疤，，也不知道什么狗串的，看不出品种，不过长得真丑啊，看来平时没少打架。两只眼睛却很有神，吐着红舌头，期待着什么。

　　突然，一辆蓝色跑车在路边停了下来。“真嗣，你干嘛呢？”美里刚好下班路过。

　　“没什么，看到一只之前喂过的流浪狗跟着我，应该是要吃的。”

　　“哦，那等我一下。”跑车呼啦一声又开走了，一会儿美里就带来了一盒炸鸡和一瓶牛奶，在附近的便利店买的速食品。

　　黑狗摇头摆尾，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对不起，今天忙着处理战斗现场，没时间去看你。”美里道歉道，因为真嗣的确没有受伤。

　　“没什么，正事要紧，我只是累了睡过去而已。”

　　“真嗣，你是第一个在实战中击败使徒的EVA驾驶员，表现很棒哦！”美里一想到真嗣的战斗就忍不住夸。

　　“当然咯，失败了你还能见到我吗？像我这样的男人，强大，威武，聪明，神气……打着灯笼没处找。”里人格也是不禁夸，尾巴翘起来了。

　　“自恋狂，对了你最近好像经常出来啊。”美里嘟嘴道。

　　“自从驾驶EVA后，我才发现觉醒时间可以延长，现在已经达到近5个小时了。原因可能跟同步率大小或者驾龄有关，反正这是好事啊。也许有一天，我这个人格能够完全替代那个傻小子。”如果跟驾龄挂钩，那成为老司机后岂不是可以恢复了？真嗣脑洞大开起来。只是EVA是比战机还烧钱得多的家伙，一旦出战，计算损耗竟然用秒算的，不是大国根本玩不起来。

　　同步率是反应驾驶员与EVA之间的协调性，决定驾驶员是否能操纵EVA的一项关键数值。EVA需要驾驶员与机体进行神经链接才能行动，同步率即是反应驾驶员与EVA是否同步的一项数值，一般在0%-100%直接波动，直接影响到对EVA的操作，同步率数据越高，协调性越好，相对战斗力和防御力也会增加，并尽可能的将EVA的潜能发挥出来。相反的，如果同步率低下则EVA的各项性能也会下降，当降到10以下后EVA就无法正常行动了。

　　“可惜啊，我还是更喜欢那个不会撒谎的纯情少年……”美里在黑狗的饭盒里倒了牛奶，它拼命摇着尾巴，好像在感谢。其实真实原因是，美里对里人格有些怕了，毕竟神秘代表未知，未知带来恐惧嘛。

　　“你这样说我很伤心啊，那个小子犯起傻来，我都尴尬得要死，影响我的正面形象啊。”黑狗喝完牛奶，真嗣突然摸了它的头，湿漉漉的。

　　黑狗突然一顿，露出很意外的眼神，然后拼命舔起真嗣的手心。

　　“看来这家伙从来没被人摸过，也没人抱过它，没有感受到温暖，蛮可怜的。”真嗣说着，起身上车。

　　“呃……不带回去养吗？跟PenPen有个伴儿。”美里问。

　　“算了，我自身都难保，无法为它的生命负责。还是讨论如何拯救世界的话题吧。那个会议的邀请函收到了吧？”真嗣擦了擦手。

　　“嗯，确定在两天后，由我跟律子出席。”

　　“我得到确切情报，NERV已经派遣特工破坏这场秀了。”

　　美里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那么，我们……”两人开始筹划起来。

　　此时老碇坐着SSTO开会去了，空荡荡的客舱只有他跟一位平头男子。

　　“除了美国，其余理事国都核准EVA6号机之后的预算了。”平头男子道。

　　“老人们的计划提前了？就算美国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这都怪你有个好儿子啊，EVA初号机获得S²机关的方式给了他们灵感，最大的难关快突破了。”陌生男子喝了一口酒，那是日本名酒Nikka Whisky。

　　“这样啊，6号机情况比较特殊，你了解吗？”老碇问。

　　“老人们亲自把关，由英国分部直接负责秘密建造，我知道的有限……”男子边喝边说。

　　“你们国家负责的部分呢？”

　　“参与8号机及之后的建造，上海来的消息。只是驾驶员找不到是个大问题。抓紧吧，我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冲击了。”

　　EVA由分布于世界各地的七个NERV支部制造，这七个支部所在地是：美国麻萨诸塞州，德国，日本松代，英国，法国，俄罗斯和中国。SEELE已经提前启用量产机制造方案了。

　　接下来难得有空闲，真嗣把隔壁单元租了下来，房主原来是NERV工作人员，已经离职跑路了。听说有人要租房，能多一笔收入，喜出望外，满口答应。真嗣额外支付了点钱，又麻烦了装修公司打通了客厅，准备把小Q的全套家当都搬到那新房去，因为他的房间实在堵得慌。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真嗣跟PenPen在客厅吃早餐。

　　“早上好！”美里打开了房间门。

　　此时的美里，穿着一身黑红配色的修身制服，大翻领，高跟鞋。细致的装扮，自信的眼神，充满了成熟、庄重之美。胖企鹅看得嘴里烤鱼都掉了，真嗣也很意外，美里平日都是一副邋遢鬼的样子，披头散发盘腿喝啤酒才是常态。

　　“要去旧东京了吗？一路小心！”真嗣摆摆手。

　　“那我出发了，再见！”

　　真嗣直盯着美里的背影，“制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