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高地的风（7）

英国是美食荒漠，这似乎已经是一个世界共识。从格拉这一个城市，就可见一斑。

当你走在街道上，不管是市中心，还是偏远一点的居民区，能见到的最多的和饮食有关的店，首先是酒吧。苏格兰人太爱喝酒了，以至于需要设立各种和酒相关的法律来约束民主，比如我就知道一条就是超市和商店在晚上10点以后不能贩卖各种酒精。然而每天早上走在路上，酒瓶子还是随处可见。有一天晚归，正在路上走着，旁边楼的一个小哥探出头来叫我和我朋友去喝酒，去参加派对，别这么早回房间。所以到处都能看到酒吧，甚至有古老教堂改建的酒吧。除了酒吧以外，最多的餐厅贩卖的是意大利菜、中国菜和印度菜。有时候还有日本寿司和拉面店。我来格拉斯哥的第一天就被室友带去吃了人生中第一顿意大利菜。中国菜吃过两次，比起国内都价格不菲，光是米饭一小碗就合人民币差不多二十块。还吃过一次泰国菜，是最便宜的，但是量也不大。从反向殖民角度来说，印度确实很成功，不但现任首相长得一张印度脸，各种印度风味也早就渗透了英国人的口味。就像香料烤鸡咖喱，这是另一个维度的左宗棠鸡。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也尝试过当地传统美食。首先是在超市买的两块名为苏格兰派的东西。买回来后用烤箱烤制。这有点像中国的馅饼，外面是硬壳一样的面皮，里面是牛肉馅。听起来还不错，但吃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肉馅一点味道都没有，甚至没有咸淡口，你知道在吃肉，但是没有任何肉的香味，总结下来就是索然无味。前几天还试吃了英国国菜炸鱼薯条，就是鱼肉外面裹了面糊或者蛋液之类的炸了一个酥壳，里面是鱼肉。以前我听过说油炸的东西都好吃，现在我必须说炸鱼除外，酥壳并没有油脂的香味，鱼肉也只有淡淡的咸味，调味太淡以至于腥味都盖不住，薯条就是普通的薯条，和开封菜和金拱门的没什么区别，这道菜放在冰箱里，我外出一天后，其他4个室友居然动都没有动，反倒是放在旁边的KFC翅桶只剩下两个，就像他们仅存的人性。最后那份炸鱼薯条我配番茄酱才吃下去。以前晚上在市中心的时候，总是可以看见有人拿个塑料饭盒吃炸鱼薯条，甚至一对情侣谈情说爱的时候，也要一边抽烟一边吃炸鱼薯条，可能在那种时候，嘴里吃的什么他们根本不会在意，负责怎么可能咽下那种东西。

说来奇怪，一到晚上，市中心的街道上就会多很多乞讨的人，他们只有很少几个看起来是真正的可怜人，其他的要么是一看就是吸毒嗨了的人，要么就是让人疑惑的家伙。这些人穿着干净，盘腿坐在邮箱旁或者墙角，腿上盖一件羽绒服之类的东西，看起来也是干干净净，而且绝大部分看起来比我强壮太多。有一次，我和室友碰见一个长得年轻靓丽的女孩也在那里乞讨，她看起来二十岁出头，脸干干净净，也不像是吸毒人群，衣服也不破旧，室友被她的美貌吸引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一磅三十便士的硬币放到女孩的纸杯里，博得美人一笑。我们俩还在疑惑这么漂亮又看起来健康的女孩，为什么要在这里当乞丐，走过路口，发现一个更漂亮的女孩也坐在墙边向路过的每一个人报以乞求的微笑。我只好对室友说，没准她们只是在做什么社会实验或者是行为艺术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