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与炼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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ஜ۩۞  西幻 / 原创 / 轻小说 / 连载  ۞۩ஜ

作者：【Micah_and_Hermet】

Vol.I Chapter 3-3：

『 浇灭心火的是泪水』

“帕西娅！怎么办啊？”

埃尔梅被气头上的伊诺和莉莲娜吼了一声，转头惊慌地看向一边一脸事不关己的帕西娅。

帕西娅倒是饶有兴致，没说什么，只是挤眉弄眼地示意埃尔梅赶紧上去阻止她们。

伊诺和莉莲娜两人互相不服气地瞪着，眼神里带着火花和闪电。穿着薄纱睡裙的伊诺被冷风吹得打哆嗦，小手攥着拳头，微微低着头，抬起的视线显得更加犀利。她早就觉得莉莲娜不顺眼了，虽然平日里表面上也会嘻嘻哈哈地打着招呼，但是伊诺对她总是一脸无所谓的呆呆的样子觉得厌烦。

刚认莉莲娜的时候，伊诺曾以为这是莉莲娜对她的温柔。

在伊诺刚进入修道院学习的时候，莉莲娜已经在修道院有半年了。不得不承认，莉莲娜真的有着一副温柔的面孔，是夜色里凝月的辉光，是环日褪去骄烈的圣洁。安安静静，少言寡语，一如墙头独自盛开的蔷薇，然而有的人就偏爱看蔷薇凋零。那时候修道院和学院里总有人欺负老实的莉莲娜。这就像是对天生有着一副好面孔和傲人身材的莉莲娜的诅咒。

曾经，魔导术练习课上，被人故意操纵水弹打湿全身，引得那些心术不正的修士色眯眯地看着自己湿透了紧贴在身体上的裙摆里若隐若现的风光；抄经文的时候，嫉妒她的修女故意把她桌上的羽毛笔和压书的镇子碰到地上，踢到桌子下的缝隙里，莉莲娜只好笨拙地跪在地上，脸贴着难闻的地面，也顾不上胸挤压在一起的难受，把胳膊伸进桌下窄窄的缝隙里去捡，然后欺负她的人奸笑着坐在了莉莲娜撅起来的屁股上，一边拍一边用污言秽语羞辱着，而莉莲娜就像被骑着的小羔羊，疼得喘着……

可是莉莲娜总是一副呆呆的表情，自顾自地为了不影响练习课脱了外面的裙摆；自顾自地拍拍胸上的土，整理好裙子，费劲修理着摔歪了的羽毛笔尖……她说，没事的，大家只是不小心而已；她说，大贤者创造的我们都是一样的，是圣洁的人类。

那时候，爱打抱不平的伊诺气不过，有几次替她教训了那些人，还冒犯了比她们年长的修女，最后还是帕西娅出面摆平的。

可是莉莲娜总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还责怪伊诺做事太绝，太过分。

后来……魔导术训练课最后的定级测试上，也就是所有魔导术学生的车轮战比赛，伊诺和莉莲娜都拿到了最高的分数——只是最后一场他俩的对决在时间结束时也没分出胜负。而且除了伊诺，跟莉莲娜交手过的学生几乎都被送到了医务室。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莉莲娜，因为测试比赛时莉莲娜出手迅猛，招招致命。其他人只是想互相配合“表演”混个分数，可没想到莉莲娜真的下狠手。别人都在背后骂她是魔女，而莉莲娜依旧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解释说“诶？我…我只是想拿个好分数…我…我不是…魔女…”。

自从伊诺听了莉莲娜责备她做得过分的话以后，也和她疏远了，越来越厌烦那副像腐朽的面具一样呆呆的温柔的不会生气的面孔。

穿着一直都没来得及换下的修女服，莉莲娜也在发抖，发抖地咬着快要出血的嘴唇让自己镇定。

伊诺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来那包东西，塞给了正要过来拉开她们的埃尔梅，顺势把他狠狠推到了一边，埃尔梅一个踉跄，委屈极了，帕西亚上去扶住了他。

“喏，你满意了吧？痴女！”，伊诺叉着腰又往前顶了两步，莉莲娜也毫不退缩。本就只有一拳之隔，现在两人的胸已经贴到了一起，莉莲娜的眼睛里只剩伊诺厌恶得挤着眼的瞳孔的反光，伊诺也隐约闻得到莉莲娜鼻息里淡淡蔷薇的气味。

“伊诺……，请不要这样……太……过分了，埃尔梅也很难堪的……”，莉莲娜虽然也瞪着伊诺，但是用着一如既往的呆呆的温柔的语气劝着。

这反倒呛得对面的伊诺更无话可说，表情更加扭曲，五官挤作一团，变得歇斯底里。

“过分？你又在说我过分！还轮不到你教导我！”

伊诺气急败坏，伸手就拎起了莉莲娜胸前的衣服。本就被肉体撑的满满当当的衣物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拉扯，莉莲娜修女服披肩下的连衣裙的系带和扣子接着就崩开了，酥胸从一侧快要溜出来，春光乍泄，还好披肩足够宽挡住了一些，连着后摆的帽子也在晃动中坠到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刚刚还扶着埃尔梅的帕西亚见状一巴掌拍在埃尔梅脸上，把他眼睛捂住了，然后转身推向路口，边推边慌忙说，“你拿着东西快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啧！哎呀！烦死了！……”

伊诺好像意识到自己冲动又做了坏事，愣了一下才肯松了手，向后连退好几步，莉莲娜双手捂着胸，可能是膝盖还在疼，没站稳侧倒着坐在地上，连衣裙快要被扯下来了。

楼上在窗边看戏的好事的修女开始带头起哄。

“魔女！活该！哈哈哈……”

“扒了她！扒了她！……”

“伊诺快上啊，用你最擅长的火焰烧了她的衣服！……”

……

莉莲娜哭了，低着头在月光下看不清脸，一手拉着衣服捂着胸，呜咽着，一手抹着泪水。哪怕是曾经被别人那样子羞辱，那样欺负，这却是伊诺第一次看到莉莲娜哭出来的样子。那副可恶的呆呆的脸上终于有别的表情了，伊诺冷冷地好像赢了一样的扬起嘴角，可她心里却还是那么不舒服，这幽幽的啜泣让伊诺觉得有些恐怖，在愈演愈烈的一片起哄声里格外刺耳。

帕西亚虽然很不想管年轻人的事，但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越闹越大，只好大吸一口气，抬头冲着楼上喊道：

“修女斯科拉！嘉密！缪赛特！就你们他妈的喊得最吵！你们仨明天开始关一周的忏悔室，其他人不想受罚就给老娘滚回去睡觉！立刻！你们这群只会看热闹的没用的东西！”

话音刚落，楼里就安静了。

随着帕西亚术式的发动，一股气压狠狠拍下，搅动着夜空的云，楼上的窗户板噼里啪啦全都被这股气压重重地关上了。

“我……我只是……想和大家好好相处…想和你还有埃尔梅做朋友……”

这嘶哑的声音是莉莲娜喊出来的吗？伊诺不确定，但是莉莲娜喊着扬起一把手边的沙石，随着还挂在脖子上的胸坠的共鸣，沙石在空中旋转凝聚成一条条锥子，直接刺向了伊诺。

伊诺有些惊讶，但心里的火还没消，迅速反应过来侧身一步躲开，但薄纱睡裙的裙摆还是被划开了几道，伊诺一把扯开了睡裙的裙摆，把剩余的布系在了腰上以便更好地活动。同时伸手唤来一根木棍一挥，木棍爆成几节炭火，在伊诺身边围着飘着燃烧着，也许是正在气头上，对火焰的控制没那么稳定，飘着的火团甚至蹭到了自己的睡裙上，烧出一些洞但很快就被意识到的伊诺控制住。这些不稳定的火团随着伊诺冲向还倒在地上捂着胸的莉莲娜。

伊诺什么也顾不上了。生气，因为被指责而生气，因为说不出来的羞辱而生气——她很清楚，表面上在这场闹剧里自己好像占尽了便宜，然而自己心里的屈辱却再也包不住了。她躬身踏步，手掌向前一推，三四个火球就冲向了莉莲娜。

莉莲娜，或者应该喊她的全名，莉莉安娜-加布里尔。只是，莉莲娜自己觉得莉莲娜这个称呼比较可爱，所以她会在第一次见面时跟伊诺说：“以后请喊我莉莲娜吧！”，会在藏书楼羞涩地第一次跟打招呼的埃尔梅说：“不要喊我‘喂’什么的了，我叫莉莲娜’”。而她拥有的加布里尔的血缘，最擅长水系术式。只是，魔导术，不是炼金术，做不到产生物质。此时莉莲娜想不到身边能有什么可以操控的水元素，就算是立刻凝集天空的云也来不及了。

火球直直飞来，膝盖还在疼的莉莲娜只能勉强着爬向一边。

帕西亚惊恐中深感大事不妙，顺势想要把刚刚术式的气压转向这边推开伊诺的火球。

千钧一发之际，伊诺一口气没喘完，锤着胸口窒息般痛苦得咳了起来，两步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莉莲娜眼前，火球在扑到莉莲娜脸上的前一刻灭成了灰，被随即而来的风压吹散了。

伊诺只顾着发泄，忘了自己换了衣服，只穿了一身睡裙，也没带胸坠，没有魔素结晶，就强行发动了术式，混血的血液里本就不多的原质浓度被这一招猛然消耗了。

莉莲娜也顾不上自己的衣装了，见伊诺倒在面前，就直接扑了上去，把伊诺压在了身下，两腿叉开骑在伊诺腰上，肉肉的小肚子蹭着伊诺，手里揪着伊诺的领子，伊诺的白纱睡裙早已沾满了泥土。

“伊诺……住手吧！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先……，呀！”

伊诺也不甘示弱，虽然用不出术式了，咳了几声喘了口气，接着掐住骑在自己身上，俯视着自己的莉莲娜的脖子，左腿用力一蹬地面，一个翻滚把莉莲娜掀翻在另一侧，自己压在了她身上，莉莲娜连忙并腿，可是伊诺却跪在两腿中间用力撑着自己大开的双腿，只能一只手又连忙扯裙子想要掩着什么，另一只手兜着若隐若现的胸，咬着自己的嘴唇，脖子还被掐着，但是可以感到并没有太使劲，还能呼吸，只是动弹不得，保持着这样羞耻的姿势。

“哼，是不是你撞倒埃尔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啊？嗯？”，伊诺以胜利者的姿态玩弄着手里的这只羔羊。

莉莲娜一声不吭，伊诺有些癫狂的话音一落，夜晚终于安静下来，只有莉莲娜的啜泣。

伊诺失望地松了手，向后挪了挪，莉莲娜整个人卸了力，自己慢慢上半身坐起来，不停地擦着流出来的眼泪，手上的泥土把脸都摸脏了，哭得越来越大声。

伊诺心里的火不知怎么此刻突然就被浇灭了，她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多蠢的事情。

想着今晚的闹剧，疲倦的伊诺一把抱向面前的莉莲娜，也跟着哭了起来。

帕西亚看着在地上抱着大哭的两个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的修女，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才能表达此刻她心里的愤怒，无奈。

离帕西亚真的为这些离谱的事情发脾气，就差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