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贝贝珈|珈特琳】轻刀快马(18)

“人,我就放在这里了,你等好自为之吧。”
贝拉把身后的嘉然放在向晚的马鞍上,看向她的眼神很复杂。晚晚遭不住这视线,开口想要缓解一下气氛。
“拉姐,旁的先不谈,适才间这刀身上锁住了狐魔气息,岂不是能为珈乐姐姐所用?”
贝拉一拍脑袋,轻盈两步上了林木枝头。
“我倒把这一节忘怀了!”
贝拉虽上了高度却没走远,偷偷看着向晚。向晚却没怎么注意,策马下山去了。
“…若引来杀身之祸,可再没人能救你了。”
贝拉轻盈身子,朝茅草屋飞奔去。
…
让西关,死人漠。
死人漠地处方位极偏僻,让西关外的沙漠并不都属于死人漠,可没谁说得清到底哪里是死人漠哪里是寻常沙洲。据传妖魔还不似如今这般猖狂时,让西关外越过大漠就是桑人的国度;可自从闹了妖,这大漠再没人通行了。这一遭,不仅让中土与桑人断了联系,更是将让西关在内的土地拱手赠与了妖魔。有胆子大的摸进沙洲里去看,回来时像丢了魂儿一样,口中只不断重复:死人!死人!死人!故此地得名,死人漠。
…
乃琳从层层沙暴中倒飞而出,将那遮天蔽日的沙尘钻出一个洞来。她摔在地上后本想以狐尾驱动术法迅速回身,哪知道突然地陷,四周沙子无处借力,脚下大地好像失去凭依。
那被钻破的沙尘中顺着探出一具足有五六十米高的白骨,状似百足蜈蚣,细看却发现是由不同的人骨、兽骨拼接而成。
这地陷障眼法自然不能欺瞒乃琳太久,她尾出一点地,凌空许多桃色花瓣生出,将乃琳托举腾空,来到这蜈蚣头上。眼前这巨大头骨,竟是一狐狸头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十二年是全无长进啊!就连当日你这逆徒诛杀我使用的九柄单刀也使不出来了?”
“…我杀得了你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乃琳足下花瓣碎成冰片,足有百只,倏然间朝着那狐狸蜈蚣的关节要害处飞去。冰片速度之快,那蜈蚣巨大身躯根本无法躲闪,只能任由寒芒点破;冰片透过白骨后紧紧黏着在接触点,随后一片片冰霜相互连结,除了脑袋,那大蜈蚣已然被冰雪盖了满身。
“我嗅到了,你身上没有那狐魔的气息了,当年那三招,你用不出来了!”
那大蜈蚣虽然被冻了个彻底,嘴上却没有停下。忽然它空洞的眼洞里闪出棕黄色的光芒,闪住了乃琳的眼睛。趁着乃琳短暂失明,大蜈蚣从沙暴中咬出一柄惨白惨白的骨刀,劈乃琳头盖而去。
“若不是那淫妇,我隐狐宗何至于此!”
虽然嘴中噙着单刀,那幽怨的声音依然传了出来。
乃琳不急着处理失明状况,靠九尾身后感知,连着躲开大蜈蚣七刀。不等第八刀砍出,乃琳美目暴睁,身后一尾化作点点火光,顺着没收回去的刀尖攀升到那蜈蚣身上,正好盖住方才生出雪霜的关节。
“破!”
乃琳借着粉红色气雾连退二十里,随着口中破字祭出,一夺天火柱以大蜈蚣为圆心爆开;那红得发黑的焰火烧在乃琳先前的寒毒阵上,方圆十里地,虽说覆盖沙海,一霎时就焦黑了。
“…折返吧…”
沙海中升腾起粉红色的气雾,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待得那粉红色气雾与焦黑散去,沉在这沙海中的白骨突然开始猛烈颤动,沙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向四周无规则运动。
…
“哭哭!快来!给你看样东西!”
贝拉一落地就招呼珈乐出来,珈乐先从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真真瞧见了贝拉才迎出来。
贝拉从背上刀鞘里拔出那柄纯银的单刀,其上还跳动着红黑色的血气。
“这是什么呀?”
贝拉憨笑一声,说,
“好东西,你用了就舒服了。”
珈乐突然俏脸一红,反腿踢了一脚贝拉的屁股。
“什么嘛!大白天就不知道羞!”
贝拉一愣,然后也红了脸。
“你想什么呢?这是给你解开禁制的东西,你用了之后就不会再失去神智了。”
“可乃琳姐姐说…”
“乖~听我的。”
忽然一绳索飞出,缴了贝拉手中那柄刀。
“哟!这么好的东西,给这小妖用,岂不可惜了?”
来人站在房顶,遮了面部,叫人一时看不清脸。
贝拉哪里是吃素的,不等那毛贼说完就飞上屋去,伸手抢刀。那毛贼虽不知拳脚功夫如何,身法之精妙竟有胜过贝拉的意味,几回合下来,贝拉愣是没有碰到那贼人的边儿。
那贼人忽然冷下来,冒出一句:
“务必生擒!”
房顶上顿时窜出几名黑衣女子,把贝拉围在中间。
“贝拉!”
珈乐底下看急了,飞上来就要以利爪抵那几人喉咙,却被几人背后腾出的心镜击飞。前端几人变幻出咒符,以天灵锁相逼贝拉。
贝拉一时惊诧,没躲开这锁条,被三条锁链缠了个结实。缠住后三人从后端催动术法,以玲珑心镜相逼。
“大师姐!得罪了!”
“你们!”
不等贝拉说完,三副心镜一闪光,她就昏了过去。此时几个黑衣人来到前院,共同催动心镜,猛一照珈乐,珈乐便好似浑身没了劲一样软软倒下,可意识仍然清醒。
“愣着干嘛,带着她走啊!”
一个黑衣女子扛起贝拉,另一个接过刀,从房上遁逃。
“混…蛋…”
珈乐几次三番想站起来,身上四肢却好似完全没了骨头,一点儿支棱不起来。
…
刚在合欢山现形乃琳就知道出事了。这山中景色一派荒凉,证明贝拉或珈乐其中一人一定不在了。按照她们二人那如胶似漆的习惯,没在一块儿一定是出事了。虽然担心,可乃琳脸上依然闪过一抹嫉妒。
“珈乐,你怎的…”
“乃琳姐姐!快!救救贝拉!”
珈乐牟足力气,跌跌撞撞爬到乃琳身边,用最后一丝力气去喊。随后身子又一软,好似要昏过去。
乃琳轻轻搭住珈乐,不用她说乃琳就猜出个大概了。可她并没有发作,相反只是望着珈乐指出的方向,轻轻地念:
“我比你,更在乎她…”
…
贝拉醒来后发现自己并不比昏迷时看到的东西更多,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只是能感觉到自己四肢被缚,远处有一丝灯亮。她醒了醒神,鼻子中嗅到气味,贝拉猛然一惊,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这不就是,乐华山庄当时关乃琳的囚房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