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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碎国名剑录·影鳞》

2022-03-22 13:33 作者:绚梦幻音  | 我要投稿

影鳞 文-江南

剑魂:斩情

剑铭:断末黄泉

形制:羽族短剑

剑长:一尺八寸

剑宽:一寸半

重量:三斤

材质:萤石、青金石、纹铁

铸造:金银錾刻法

原属:夏国郡主殷丹


形制

       【影鳞】是羽人用的短剑,长一尺八寸,宽寸半,剑锷开槽,护手处围以荆棘纹饰。

       影鳞的护手上荆棘倒生,持握者如果用力往往自伤,这种装饰方法是剑师们用来“止杀”的劝阻握剑者尽量不要动用武力。但跟铸造者的期待相反,它不但造成了许多杀戮,而且同时伤害了双方。


来历

       影鳞虽然是一柄非常锋利的武器,但更多还是一件装饰品,从剑锋沿着剑脊看去,会看到龙鳞般美妙的花纹。它的剑质中含有萤石,因此亮得足以在深夜照影。故此得名。

       它的第一任主人是一位羽族公主,萨冉城主的女儿若珊,翻译为华族语言,她是若珊郡主,整个城邦的宠儿。在她成年的七夕节,她穿着一百二十丈长的鲛绡红裙,展翅掠过青色森林的树梢,红色的花瓣顺着她的裙裾飘洒在萨冉城的上空。羽人们惊叹莫名,从此郡主的美貌便在宁州传播开来。

       都伦城主的儿子爱慕若珊美貌,派人求娶。萨冉和都伦相邻,但关系并不和睦,常有冲突,若珊郡主的父亲怜惜女儿,冷漠地拒绝了都伦的求亲,于是萨冉和都伦的关系更加恶化。

       几年后,两个城邦终于开战。萨冉输掉了性命交关的战争,若珊郡主的父亲也在战争中死去。都伦世子摧毁了萨冉城,俘获若珊郡主,准备强娶她。

       若珊郡主不忘家族大仇,命名匠打造了薄刃的短剑。为了羞辱曾经拒绝自己的若珊郡主,都伦世子给若珊郡主准备的嫁衣是红色的薄纱,令她在结婚的盛大场合近乎赤裸地暴露在宾客们眼中。内衣中无法藏住武器,因此这柄剑的剑形仿佛荆棘蔷薇,而且能柔软到能贴在背脊上,将这柄剑贴在背上,再披上薄纱,便如文身般难以分辨。

       大婚之夜,都伦城里的灯火映照到几十里外,宴会的最后,在所有宾客的注目下,若珊郡主只用一剑,就刺穿了两人的胸膛,将彼此紧紧串在一起,血液渗入鳞片深处。从此这柄专为仇杀而定制的剑便染上了斩情的宿命,若是情侣之一持此剑杀死对方,自己很快也会死于非命。

       据说影鳞每到杀人时剑锷便会泛出红光,那便是若珊郡主的恨和都伦世子的不甘借着血液浮现。


出剑

       后来影鳞失落,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澜州,被当做珍贵的工艺品标价出售,辗转流落到殷氏家族。

       殷氏是澜州望族,世代和君主的家族联姻,地位超然。老国君去世后,新王秦婴只有二十六岁,他的母舅殷秀城掌军多年,势力遍布朝野,趁机窃取了权柄,自命“监国”。每有奏议,都必须先经过殷秀城的阅览,不合殷秀城的意思,就随手撕毁。

       殷秀城得意时曾说:“婴是国主,我是太上国主。”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殷秀城还将自己的次女殷丹嫁给秦婴,殷丹小名红叶,以温婉著称,确实是国君夫人的最佳人选。但依照殷秀城的想法,红叶诞下男婴后他便将秦婴除去,彻底窃取国祚。华族对于影鳞在羽族的传闻不以为意,因为剑形妖娆,这把剑就被用作嫁妆。

       秦婴不愿当傀儡,但年轻的他却懂得在羽翼尚未丰满前韬光养晦。他伪装成浪荡子,终日只和红叶郡主在宫中嬉戏。秦婴生来俊美,有“人样子”之称,又和素文纯、蔷薇公主并称“天下三美”,他愿意讨好女性的时候,又很有手段,红叶很钟情于他。但红叶清楚父亲的用意,为了避免过早生下孩子危及秦婴的生命,她装作冷漠的样子避免和秦婴过夫妻生活,同时劝谏秦婴要勤于国政。

       秦婴不知道红叶的用心,为了把戏做足,越发着力向红叶求欢,以示自己贪恋美色无心管理国家。红叶每夜关闭自己宫殿的门不让丈夫沾身,秦婴便坐在宫殿门外唱凄美的情歌。此事宫内外皆知。

       殷秀城相信秦婴不成气候,渐渐放松了警惕。

       秦婴这只猛虎终于等到了机会。他选宫中陪自己玩耍的少年,把少年们训练成死忠的刺客,要在殷秀城寿宴这天发难,当场刺杀殷秀城。

       宫中的密谋惊动了红叶,她这才知道自己看起来多情无用的丈夫其实是噬人的猛虎。她原意是想用时间调和父亲和丈夫的关系,但是已经太晚了。秦婴出门赴殷秀城的寿宴前,红叶为他披上外袍,说:“没想到我与猛虎同榻而眠啊。”

       秦婴意识到妻子知晓了自己的秘密,震惊中他来不及思索,拔出暗藏的影鳞,刺穿了红叶的肺叶,命令少年们看住她,隔绝消息。随后秦婴换下染血的外袍,用衣袖遮住手上的伤口,坦然赴宴。

       殷秀城虽然对于女婿带着一群少年有所防范,但他低估了秦婴,少年们不过是放在外面的诱饵罢了,真正的刺客是秦婴本人。在殷秀城的亲信牢牢地监视着那些少年的时候,秦婴用影鳞刺杀得手。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在未来的时间里,“碎国天”秦婴的凶残甚至能令小儿止啼。

       秦婴扫平殷秀城余党后,红叶还未死去,却重伤昏迷。有内臣进谏说,君王诛杀了窃国大贼,贼子的后代也不宜留,此女名为君王之妻,其实是逆贼派来的眼线,婚约是无效的。

       秦婴大怒,说:“我杀殷秀城是为国事,你作为国家的臣子,可以进言;红叶的生死是我的家事,你等敢唆使我杀妻么?”

       于是令太医抢救红叶。

       红叶虽被救活,但彻底失去了意识,终日沉睡,如活死人。

       秦婴其后有无数的女人,却并不废掉这个妻子,也许是少年夫妻的小儿女感情令他这种乱世雄主也难割舍。又有说后来在红叶宫中发现很多写给秦婴的诗抄和情书,却都不曾送给他,送给他的却是治国修身的道德文章,可见红叶郡主的内心爱慕秦婴之深,却为丈夫考虑不愿他沉溺于儿女感情。秦婴命人把这些诗抄和情书付之一炬。

       八年后,秦婴败于阳关。消息传回夏阳城时,是火薇元年二月初三,距离阳关被攻克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举国震惊,宫内也嘈杂,没有人注意到红叶郡主在病榻上眼角流泪,剑创复发,过世了。

       使者从夏阳出发,到中州去通知秦婴这件事。行至半路才听说,夏军大败,秦婴死在了乱军中,死时恰好是二月三日。

       后世的人说,秦婴一生的妻子,其实只有殷丹。殷丹强撑那么多年不愿死去,是因为知道自己为影鳞所刺,一旦死去,秦婴的命也不久了。直到秦婴死了,她才放下心中重担,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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