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业余制作人》第十五章·偶像与歌曲与梦想（上）
音乃木坂学院，校门口。
陈霖先下了出租车，站在一旁看卫宫良介支付车费，然后和他一起走进了校园。
“站在一边看别人干活，自己啥都不干，肉体是放松了，但精神根本就放松不下来。”陈霖说道。
卫宫良介笑了笑：“那是因为他们做的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你才会忍不住将自己代入到他们身上。”
陈霖说：“确实。如果他们不是在拍素材，而是在变身成奥特曼打怪兽，那我就代入不了了。”
“呵，真遇到这种情况，估计你心情也放松不下来，反正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跑路。”卫宫良介说道。
陈霖说：“那就换小一点——变成假面骑士吧。”
卫宫良介说：“等身战，代入感难道不是更强了吗？”
陈霖说：“是吗？不清楚，除非你给我一个皮套试试。”
“皮套算什么啊，只负责帅，不能实战，要穿就穿真实系护甲。”卫宫良介说道，“你要是有需要就跟我讲，我认识一家不对外宣传的护甲制造商。”
“你说的真实系护甲该不会是cosplay吧？”陈霖撩起衣袖，露出自己瘦削的手腕，“我这身板可支撑不起露后背露肚脐装。”
“当然不是。”卫宫良介摇头。
“那么是欧洲中世纪锁子甲、铁罐头骑士的那种？”
“没有那么显眼，但防御效果会更好。”卫宫良介微微一笑，“有一说一，这玩意儿不便宜的，之后我会亲自穿出来给你看看买家秀。我觉得你看了以后一定经受不住它的诱惑——即使价格再高。”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多多少少抱一点期待了。”陈霖说道。
......
几个小时前，陈霖和卫宫良介按照原计划，与新同事——CL工作室江户川分部的员工们顺利会合，然后一起抵达了位于湾区的保险公司。在拍摄场地与保险公司的负责人简单寒暄几句后，打酱油的陈霖和卫宫良介便退到了一边，不妨碍员工们开展宣传片的录制工作。
陈霖和卫宫良介虽然是“袖手旁观”，但他们并不是傻站着，他们整个早上都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观察。
江户川分部的所有员工都是他们的观察对象，尤其是独立工作室时期的老板，犬山孝。
“我今天特地把背过的犬山孝资料忘掉了，你让我不戴有色眼镜看人，我做到了。”陈霖回忆了一下上午的情况，说道。
“犬山本来是自己说了算的老大，现在头上多了两个真老大，心里有落差很正常，但通过今天早上的接触，我觉得他是一个挺阔达的人。他跟我交谈的时候不算特别热情，但也对我们的雪中送炭表示感激。”
“你觉得他人不错吧？”卫宫良介问。
“就第一次面对面接触来说，还行。”陈霖说道。
“犬山孝的千代田小工作室，是我们并购的四家工作室里面业务量最高、收入相对最高，同时也是员工跑路率最高的。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你在金拱门的时候说过了，犬山人不行。”
“正是如此。老实跟你说吧，我认识犬山已经有好几年时间了，今天上午的犬山，跟平时的他完全不同。平时的他可暴躁多了，当众骂员工的事情是家常便饭，有时候连客人都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更糟糕的是，他还多次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至于他具体做过什么烂事，你可以私下找他的员工问问，我绝对没有夸大。他今天上午在我们面前这么温和，是在努力给你留下一个还行的印象。”
“看人的时候，真的要避免被晕轮效应影响啊。”陈霖感叹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就算犬山这人的人品真不行，也不能说他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轻易利用啊。”
“我早上说的是我的判断，至于你怎么判断，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多留个心眼。”卫宫良介说道。
“我会的。”陈霖点了点头。
只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外加一次接触，就对一件事情“盖棺定论”，这样的做法显然是片面的。犬山孝是不是坏人，会不会对陈霖产生不利的影响，还是需要陈霖去进一步调查了解。
走进教学楼后，两人在鞋架处分别。
卫宫良介说：“我回工作室了，你忙吧。”
陈霖说：“嗯，回头见。”
卫宫良介穿着自己的运动鞋径直回到了工作室，陈霖则换好了全校限量仅此一对的男款室内鞋，转弯上了楼梯。
果海鸟三人在课室里苦苦等待着陈霖，然而，直到下午的上课铃声响起，他都没有走进课室。
他去哪里了？
答案是，理事长办公室。
陈霖今天的档期太满了，一个接着一个。
......
......
教学楼，一年级课室。
午休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不少学生已经吃完了午饭，正在以各种方式休息。
西木野真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支铅笔，正一边低头看着画有各式音符的乐谱本，一边思索着。
“西木野同学。”同班同学小泉花阳的声音在西木野真姬的身前响起。
西木野真姬其实已经注意到有人走到她跟前，她抬起头，看向小泉花阳，“怎么了，小泉同学。”
“班上有几位同学打算周末一起去唱卡拉OK，请问你有兴趣一起去吗？”小泉花阳问道。
“抱歉，从明天放学后开始一直到周末我都没空，而且我对卡拉OK也不是很感兴趣，祝你们玩得开心。”
几乎不需要考虑，真姬马上就摇了摇头，拒绝了花阳的提议。她拒绝时的用词是比较委婉，但语气上显得冷淡。
“这样子啊......好吧。”花阳显然也没有对真姬参加活动抱有期待，她没有继续劝说，顺势就放弃了，但就在花阳准备离开的瞬间，她注意到了真姬桌面的乐谱本。
“这是为μ’s作的新曲子吗？”
这个问题，小泉花阳完全是下意识问出来的，而西木野真姬也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嗯，是其中一首，但还没有完成，我会尽快的！”
真姬说这句的时候，语气和神态跟刚刚拒绝唱K邀约时简直判若两人！
花阳和真姬自己都注意到了这一点，花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姬则是小脸一红，尴尬地别过头去。就这样，两人沉默了十几秒钟。
最终还是小泉花阳先回过神来，她知道再这样“对峙”下去不是好事，便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感谢西木野同学为μ’s作出了这么好听的歌曲，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回头见。”
说罢，小泉花阳转过身，起脚离开。
“等一下。”西木野真姬的声音在小泉花阳身后响起。
“西木野同学？”小泉花阳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高坂学姐她们告诉我，你有去看μ’s的First Live，”西木野真姬看着小泉花阳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很喜欢μ’s，对吧？”
“对！......呀，不......”
干脆利索的回答过后，小泉花阳却是支支吾吾起来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真姬知晓了花阳的真实想法，她继续问道，“你有当偶像的愿望，对吗？”
“我......”小泉花阳欲言又止。
西木野真姬唰一下站起身来，盯着小泉花阳的眼睛，加大了音量说道，“麻烦你坦诚一点，可以吗！”
这一刻的西木野真姬气场十足，小泉花阳完全被镇住了，只得老老实实地承认。
“是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西木野真姬放下手中的铅笔，点了点头，“你知道我正在协助μ’s，她们现在对招收新成员持欢迎的态度，只要你是真心想当校园偶像，她们绝对会同意你加入的。”
花阳：“我......”
见小泉花阳不敢下定决心，西木野真姬继续劝说道，“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真姬本来是想讲一番道理说服花阳的，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像猫咪一样敏捷的少女从门外闯进了课室，一把扑到了小泉花阳身上！
“卡油亲——~~~！！”
少女声随人至，正是小泉花阳的好朋友星空凛。
“呀，凛酱。”因为早已经习惯了凛喵的突然袭击，所以花阳并没有受到多少惊吓。
星空凛问：“怎么样，西木野同学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唱K吗？”
小泉花阳摇了摇头：“她说她有事情，去不了。”
“是的，我还要去自家的医院进修，就不去了。”被星空凛的突然闯入打断发言，西木野真姬显得有些不悦，同时也兴致全无，她合上了乐谱本，将它放到抽屉里，“刚才说的事情，小泉同学请务必认真考虑。”
“哦......我知道了。”小泉花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点头答应。
“哼，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对她们的事情这么上心。”
西木野真姬决定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嘀嘀咕咕着向课室门外走去。
“花花，她说的是什么事情啊？”看着真姬的背影，凛问道。
凛没有得到花阳的回答。
“花花？”凛转头看向花阳。
小泉花阳并没有听到星空凛的问题，因为她已经陷入到沉思之中。
......
......
音乃木坂学院教学楼，理事长办公室。
“请大家看看这个，”坐在办公桌前的南日和子理事长将一份标着【绝密，不得公开】字样的文件递给三位学生，“这是东京教委会最新的复函。”
此时办公室里一共有四人，除了南日和子理事长和陈霖外，还有绚濑绘里和东条希——学生会的正副会长。
站在中间的绚濑绘里接过文件，三人开始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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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函
音乃木坂学院：
贵校的近期所为令人关切，因此，我方对贵校关心的一系列问题进行回复：
1、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贵校理事会部分理事、实验性男学生拥有言论自由的权利，我方不会、也无权将他们的个人言论视为衡量是否废校的标准。但希望贵方通过校规校纪，对相关人员公开发表言论的行为进行约束。
2、此前签订的一切协议，依然具有法律效力。
3、针对社会上“三所合作学校考虑放弃合作”的传闻，我方暂时无法提供精确的情报。各校的理事会都拥有决策的权力，无论结果如何，我方都会对结果表示支持。
特此函复
东京都教育委员会（印章）
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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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了，他们怂了。”陈霖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小霖确实是毫不掩饰地表示，加入音乃木坂就是为了跟东京教委会的废校计划对抗。”绚濑绘里看向理事长，“那么上面的‘部分理事’是什么情况呢？”
南日和子笑了笑：“我们音乃木坂理事会的部分理事，包括我，都在各种公开场合、私下场合表达了对东京教委会的不满。”
东条希说：“根据复函上的用词，教委会好像拿咱们没办法。那三所学校好像也想打退堂鼓了。”
绚濑绘里说：“感觉形势扭转得太快了，尽管像是对我们有利，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显然，绚濑绘里和东条希对东京教委会、三所学校的理事长遇袭一事毫不知情，陈霖自然也不打算告诉她们。
“不管怎样，他们的反应都说明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是有效的，我们会继续坚持做下去——今天把你们两位叫过来，就是希望学生会能继续协助我们，高效执行理事会的决定。”理事长说道。
“是！我们一定配合！”绚濑绘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根据理事长的神情，陈霖判断她知道有袭击事件的可能性很大。
理事长看向陈霖：“小霖，你也要继续我们的计划哦。”
陈霖点头：“当然。”
“一会儿我们再聊聊今天上午的视察情况吧。”理事长把视线转向了绘里和希，“你们应该是有事情要跟小霖说吧，你们聊，我去帮你们冲杯咖啡。”
说罢，理事长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好的，谢谢理事长。”东条希道。
理事长笑了笑，向办公室一侧的茶几走去，给绘希霖三人留下了私密空间。
“我的预约本来是跟理事长私聊，没想到一推门就看到你们两个。”陈霖转头看着东条希，“所以，有什么事情是要我帮忙的？如果是关于μ’s First Live独家专享录像的，我已经做好存在U盘了，绚濑学姐有空可以去工作室拿，卫宫先生知道我放在哪里。”
“我知道小霖你已经做好了，因为都发到网上了。”绚濑绘里说。
“发布版和你的专享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哦，学姐到时可以仔细对照一下，看看能找出多少彩蛋。”陈霖笑道。
“我要说的事情确实是跟录像有关，不过是另外一个方面的。”绚濑绘里说。
“另一个方面？”
“嗯，关于‘盗摄’的问题。”绚濑绘里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这次的μ’s First Live，高坂同学她们并没有授权任何人拍摄，也没有雇佣、请求任何人拍摄，所以‘官方录制’在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小霖你现在虽然是μ’s的制作人，但大家都知道，这个头衔暂时还只是名义上的，你的意志并不能代表μ’s团队的意志，所以你主持拍摄的视频是有版权风险的。”
“更何况小霖你把录像编辑了，还发到网上。”东条希补充道。
“所以......？”陈霖歪了歪脖子。
“我有一个建议，请把锅甩到我身上。”绚濑绘里说道。
“甩锅？”
“是的，请让我来承担这次盗录的责任，如果高坂同学她们查出来是小霖你带头录的，你就跟她们解释，说是我强烈要求你这样做的。如果她们一时没有查出来，你也可以主动跟她们说。”绚濑绘里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陈霖问。
绘里说道：“理由有三个：第一，我确实有请你帮忙录像；第二，你的身份很特殊，不能产生哪怕一丁点的负面消息；第三，这个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有我的配合，可信度会更高。”
“哈哈，不愧是绚濑学姐。”陈霖笑了，“替人着想、舍己为人、温柔、靠谱，学姐你当初竞选学生会长的时候，一定通过你的人格魅力打败竞争对手的吧？”
“啊......不是的......”陈霖是在真心夸她的，绚濑绘里的脸却是一下子红了起来，神情还有点小尴尬，说话的音量一下子变小了很多，“我当时是唯一候选人。”
身为好友的东条希立刻就看出了绚濑绘里的异常，她趁着陈霖还没有仔细思索绘里的话，立刻就把话题扭了回来，“所以小霖，你觉得这个背锅计划如何？”
“计划？啊......哦......”陈霖刚刚开始思考绘里话里的含义，就被希拉了回来，“这个计划我觉得不怎么样，或者说，没必要。”
东条希问：“没必要？”
“没有任何必要。”陈霖摇了摇头，重申了一遍，“你们把事情想复杂了。”
这时，理事长拿着三个纸杯的咖啡走了回来，说道，“人家可是专业人士呢，相信他的判断。”
“谢谢理事长。”绘里和希各自接过一杯咖啡。
“谢谢。”陈霖也接过了一杯咖啡，他将杯子放到桌面上，竖起一根手指说道，“首先，最重要的一点，穗乃果她们虽然没有授权我录像，但也没有以任何形式禁止啊！法无禁止即可为，她们不仅没有以书面形式禁止拍摄，甚至连口头上的禁止都没有。”
理事长自己的咖啡是用马克杯装的，她笑着说道，“小鸟她们连live能不能顺利举办都不清楚，怎么会有精力想这么多呢。”
“可是......版权问题呢？”绚濑绘里问。
“我传到网上的视频没有开作者收益，所以没有获得任何盈利，即使她们三个向平台投诉侵权，按照现在的法规，顶多就是导致视频被平台下架而已。而且我已经在简介里标注了‘本视频一切权利属于μ’s’——有这句话就够了，只要她们三个不傻，肯定能看出有人在帮她们打白工，免费做宣传。”
“两位学姐，理事长，你们肯定都看过那个视频了吧？”陈霖问。
“是的。”三人都点了点头。
“这个视频不是简单的录像，而且通过出色编辑后的成品PV——我这么吹自己的作品，大家应该没有意见吧？”陈霖微微一笑，问道。
“我没有。”绚濑绘里认真地说道，“因为确实出色。”
理事长笑道：“是啊，非常出色。”
东条希则是笑着摇了摇头。
陈霖说：“我不认为她们看到这个成品PV后，还会纠结版权的问题。”
“所以，小霖你打算直接跟她们坦白？”东条希问。
“当然。”陈霖说道，“坦白完，我还要以制作人的身份，好好教训她们一顿。”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谈完了，绚濑绘里和东条希不久后便告辞离开。
理事长反锁上办公室的门，开始跟陈霖谈论一系列关于工作室的事情，两人这一聊，就聊到了下午第一节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