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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瑞神话】宋亚轩黑线·膝下神明

2020-08-16 19:48 作者:抹茶冰湯圓  | 我要投稿

嗨我是尹柒,好久不见的更新。也预告了好多次啦,希望你们喜欢。


◎OOC有,请勿上升真人!!!

◎背景为架空时代。

◎欢迎捉虫!

◎图源微博。


呜呜呜我永远爱白切黑小宋!!



以上都ok的话,go on↓









天色忽然一下就全暗,抬头才发现乌云连成厚重的山丘,扩散开来层层叠叠溺毙四周还泛着浅光的天。街道边的树被突然卷起的怪风扯得东倒西歪,叶子簌簌发出痛苦呻吟。


风雨欲来。


“你,和我回家吧。”


面前的小孩头发长得几乎遮住了眼睛,大概十岁出头的样子,衣服老旧却被打理得很熨帖,臻禾俯下身来直视他的面容,小孩目光虽被刘海遮掩,其中翻腾的坚韧却熠熠生辉,臻禾竟被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她莹白指尖抚上男孩沾染了灰尘的小脸,细力擦拭干净,然后把右手掌心摊开朝上,她眼里的光和别人看男孩的不眼神一样,没有同情和嘲讽,只有最诚挚纯粹的善意和邀请。


“好。。。。”


男孩点点头,把小手伸来搭在了臻禾纤长的指尖。然后臻禾笑得很欣慰,她摸摸男孩的头站起身来,牵着他朝着神殿走去。


男孩的指尖有些凉,细细的依附在臻禾手背上,掌心温度却是炙热的,他牵得很紧很紧,明明手就那么点大,他扣着臻禾手掌的虎口处力度不小,仿佛想把她的手给包起来似的。


“谢谢。”


“不要向我道谢,我只是在领着你走向更光明的人生,去到你应有的人生。”


臻禾侧过头对上男孩投过来的视线,温风浮动掀起她脸侧的鬓发,她露出的笑容还是那么稳重体贴,带着神明应该有的优雅与温柔,让男孩想起来春日花田里的百合花,风中摇曳着。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宋亚轩。”


“轩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的名字真好听。”


男孩的耳尖在听见臻禾用特殊的语气念出他特殊的小名之后不经意间染上绯色,他拢了拢头发点点头。


“嗯。。。好啊。”


“怎么了,不喜欢我这样叫吗?”


“没有。。。只是有人第一次这样叫我。”



男孩又忍不住侧过头去盯着臻禾带着微笑的脸颊,一袭白袍牵着他的手走向神殿。他右手捏成拳放在心口笑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请帮我给他安排一间单独的房间。”


“好的。”


臻禾嘱咐好仆从,带着男孩去了自己的房间先歇着,帮他处理手臂上被人划伤的口子。


从柜子里翻出医药包,臻禾手握着棉签沾了碘酒涂抹在男孩手臂一道细长的伤口上,力度轻柔,生怕弄疼他。


“可能会有点痛,可以抓着我的手。”


男孩轻轻握住了臻禾的手,死死咬住嘴唇,虽然一声也没吭,但从眼眶里跌落的生理性泪水还是出卖了他此刻不太好的状态。


处理完伤口,臻禾盯着他发红的眼眶叹了口气,俯下身子伸出手臂把他抱进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是不是很痛?轩儿真坚强呢,一声也没吭。”


宋亚轩把头埋在她怀里,脑袋蹭了蹭,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淡淡的,似乎有让他安下心来的魔力。


“谢谢你,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扯过桌边的白纸,臻禾用钢笔在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清秀。


臻禾。


“姐姐叫臻禾哦。”


“以后遇到麻烦,来找我可要记住我的名字。”


“记住了,阿禾。。。姐姐。”


“走啦,我们去吃晚饭。”



这是男孩在四处奔波之后重新拥有的第二个归宿,她的怀抱柔软而温暖,很有家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光明中。


他一定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让它从自己身边溜走。






夜深,臻禾坐在自己房间的办公桌里浏览助手收集的民生情况,她握着钢笔在纸上圈圈点点,看着令人满意的数据,臻禾却忍不住皱起眉,扶着额摇了摇头。


“若真的如他们所探访的这样,今天轩儿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北城看上去并不那么和谐。。。”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起,臻禾停下凝滞的思绪,起身走向门边。


“是谁?”




伴随着开门的动作,宋亚轩抱着枕头的瘦小身影出现在她视野里。男孩的头发有些凌乱,眼里透着几分胆怯,抬起头带着委屈意味地看向臻禾。


“亚轩?怎么了?”


“姐姐,我一个人睡。。。害怕。”


“房间里关了灯就好黑好黑。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我保证乖乖的不吵你。”


臻禾幽幽叹了口气,伸出手捏捏宋亚轩白净的小脸蛋,把他牵了进来。


“进来吧。”



臻禾洗漱过后熄了灯,躺进被窝里伸出手替宋亚轩掖好了被角,小孩用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鼻子和晶亮双眼,在黑暗中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看,


“姐姐晚安。”


“晚安。”




作为神明,臻禾的日常工作很充实,有时坐在办公桌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还要视察民情,臻禾不在身边。宋亚轩却也乖巧得很,神殿里的花园书房被他探索个遍,于是整日书房待会看看书,听听留声机,花园打理花草观察小动物。


有时他也会轻轻推开臻禾房间的门,坐在单人沙发上捧着脑袋看她浏览文件,房间的落地窗把阳光透得利落澄净,臻禾一袭白色长袍俯首桌边,她几缕发丝垂下,暖光勾勒出侧脸美好的轮廓,整个人仿佛浸入阳光里。





时间的流逝,即使对于人类来说已经过了两三年,对神明来说,却好像只是过了一周而已。


十五六岁的宋亚轩再也不好意思去找臻禾一起睡了,却还是习惯扑进她怀里撒娇寻安慰,仿佛还是个孩子。



有次宋亚轩在花园里抓住一只蝴蝶,放进一个玻璃瓶里。宋亚轩高兴得不得了,嘴角快咧到脑后根,他跑进臻禾的房间,“嗒”的一声吧玻璃罐放在臻禾的办公桌上,扶着桌边,蹲下身子小脑袋一晃一晃期待着臻禾的反应。


“姐姐,你看我抓了只蝴蝶!太漂亮了,所以我就想送给姐姐!”


漂亮的蝴蝶就应该送给好看的姐姐。


正在整理文件的臻禾听见声音抬起头,顺着宋亚轩的意思看向一旁的玻璃瓶。


蝴蝶停在罐壁上,双翼纤薄脆弱,仿佛一触即碎,微微颤动着扑闪,抖落细小鳞片,似是颤抖着身子哀求。


臻禾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对上满脸期待的宋亚轩,她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严肃。


“放了。”


宋亚轩眼里的光暗沉了下去,抱着玻璃罐有些委屈不解。


“为什么啊?她明明这么漂亮,这么惹人喜欢。”


“姐姐不喜欢她吗?”


“并不是。轩儿,姐姐问你,这只蝴蝶你是怎么抓住的?”




听见臻禾的发问,宋亚轩低着头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在顷刻间变得迷离而阴沉,其中闪烁危险的锋芒让人背后发凉,玻璃罐里那只靛蓝色蝴蝶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认命似的只是随着呼吸颤动蝶翼。


蝴蝶在他眼中是如此脆弱而美丽,他勾起唇角轻声低语一句,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


“当然是让她一点一点掉进我的陷阱,然后再抓住她咯。”



“轩儿?”


听见臻禾有些担忧的呼唤,宋亚轩这才看向臻禾,撇去眼里的所有锋芒,露出的笑容纯洁无害。


“既然姐姐不喜欢我就放了它吧。”


说完宋亚轩就快步跑出了房间,臻禾盯着宋亚轩离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打开玻璃罐将蝴蝶放飞,蝴蝶在罐里愣了几秒后,扑闪着蝶翼颤悠悠飞了出去。


盯着蝴蝶离开的身影,那抹流动的靛蓝牢牢锁入他眼底,宋亚轩眯了眯眼发出一声轻笑。


“下一次,我可就不会把蝴蝶放走了。”


“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呆在我身边。”








宋亚轩的个头越发拔高了,臻禾现在想要摸摸他的头都得踮脚,她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那个脸蛋肉肉的个子有点矮的小朋友,脸廓开始变得棱角分明,眼神深邃了起来个子拔高不少,声线褪去稚气变成带着磁性的低沉,


“姐姐。”


唤她的时候,青年的眼里总是带笑,眉眼说不出的干净温柔,声音里都透着不自知的缱绻,听得臻禾不由得耳尖泛起淡淡粉色。


这小子怎么长得这么快?


“臻禾,你怎么能对轩儿有这样的想法?”


臻禾自言自语了一句,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不可说的心思还是在她心里逐渐萌了芽,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成年之后,因为之前在书房看了不少书籍,涉猎一些臻禾的工作领域相关的知识,宋亚轩就顺理成章地陪在臻禾身边当她的助手。


身为神明,臻禾总是希望人民的日子能够风调雨顺,探访民间却还是发现诸多不如意,战火连绵导致人们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听着倒塌的废物上孩童撕心裂肺的啼哭,臻禾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她总喜欢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批改记录的时候,臻禾看着死亡人数的名单,心尖止不住地颤。


林安,这是上次她慰问的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当时女孩沾满灰尘表情却异常坚定的小脸浮现在臻禾眼前。


“姐姐,如果他们不打仗就好了,就算拿我的生命去换取和平,我也愿意!”


战火无情吞噬了你纯洁脆弱的生命,却还是没能平息。。。


想到这里,臻禾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压抑,凉风习习透过窗帘漫进来,几滴滚烫跌落泅湿米黄信纸一小片。



“姐姐?”


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臻禾停下擦眼泪的手抬头望向停住看文件,一脸惊讶看向她的宋亚轩。


“轩儿?”


这是臻禾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泪。


她的眼眶湿漉漉蒙上一层潋滟薄雾,朱唇泛着水光微微抿起,眼神带了些自责和委屈的意味,仿佛揪住了宋亚轩的心狠狠撞击一下。


“对不起啊,我马上就调整好。。。”


臻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附上抑制不住的难过,抽着鼻子看起来像一头迷路的小鹿。



宋亚轩却一下子站起,径直走到臻禾身边俯下身子把她揽进了怀里,指节分明的手指扣入她乌黑发丝间,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瘦弱的肩膀。


“诶?”


突然被人揽住,臻禾愣在了宋亚轩怀里,不自觉地扯住青年的衣袖稍稍用力。


“不要紧的,在我这里,姐姐可以不用比谁坚强。”


“亚轩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永不放手。


这么多天深夜的独自反省自责,臻禾的情绪几乎在一瞬间松懈下来,她细力用手臂搂住宋亚轩的后背,把头埋进他炙热坚实胸膛。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怎么会?姐姐已经很棒了啊。你看,这个名单上的人数相比于从前,是不是一天天在减少了呢?”


“不要忍着,如果想哭,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宋亚轩低头看向埋进自己胸膛里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的臻禾,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放纵和宠溺。





夜幕愈发暗沉下来,房间里拉了灯,宋亚轩将忙了一天哭累了睡着的臻禾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床垫上,替她细心地掖好被角。


今夜的月光透净澄澈,如水般悉数透过窗玻璃漫得满房间都是,覆在臻禾的脸颊上更衬她肌肤苍白,齐肩长发在她枕间散开朵乌黑色妖治的花朵,朱唇微抿,羽睫在眼睑处压出一片铅色阴影,随着熟睡时的呼吸轻颤着,让宋亚轩想起那对脆弱而美丽的蝶翼。


“你只需依赖我一人。再无其他。”



那份晦涩不明的爱意滋生于暗处,长期难见天日,在此刻就快要冲出布满荆棘的牢笼,胸腔里那颗孜孜不倦跳动的炽热果实即使被扎得鲜血淋漓,还是嘭嗵嘭嗵跳动着。


宋亚轩的气息在她朱唇上方飘忽不定地迟疑几秒,终还是压下心头疯狂涌动的爱意,略过那片圣神的土地稳稳停在了臻禾的额间。


然后印下一个吻。


轻柔的,珍重的。将息数不可说的心思暂时收敛抚平。


“晚安。姐姐。”


窗外夜色依旧清明。







神殿所处的区域在北域,前些日子新上任了一届管理者,听说是个年轻俊朗的青年。


通常每日早晨的固定时间段,前一日北域的民生情况报告及死亡名单都会被侍从送到臻禾的办公桌上。


“叩叩。”


房门处传来的敲门声清脆,门外的人只是敲了两下之后便礼貌地等待着。


臻禾和宋亚轩同时从文件中抬起头,臻禾立马起身去开房门。


“来了。”


打开门,门前站立着的是一位臻禾不曾见过的青年,茶色的卷发被打理得很精致,一双丹凤眼里微微弯起,微笑着看向臻禾。


“请问您是。。。”


“我是北域新上任的管理员,专程给您送资料过来的。”


“可。。。以往的这些文件不都是派人送过来吗的?您何必亲自跑一趟?”


臻禾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袋,面带疑惑却仍保持着微笑,她微微侧身。


“您先进来吧,一起聊聊?”


“不胜荣幸。”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宋亚轩端起了咖啡,微眯着眼仔细听着两人的谈话,当那人走进房间内视线刚好和他相对的时候,宋亚轩手里的茶杯差点一个没拿稳摔在地上。


那一瞬间,宋亚轩眼里涌上无边际的惊愕和阴沉,嘴唇紧抿狠狠攥住茶杯瓷质的把手。


居然是他。


两个人后来的对话宋亚轩没怎么听清,因为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在翻腾着不得安宁,他只听见臻禾嗓音柔和地开口。


“真是辛苦了。请问,您的名字?”


“我叫方凌。”


方,凌。


宋亚轩眼里滔天的恨意快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那人往自己脸上甩过的巴掌和唾沫,一声又一声带着讥讽意味的辱骂仿佛还如噩梦一般挥散不去,响彻宋亚轩耳畔。


这个从小就不把自己当人对待,处处针对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居然和他在这里见面了?


宋亚轩此刻只想发笑,但他指甲嵌进肉里的力度都快把自己给剜伤。


“诶,那边那位是谁?”


顺着方凌的目光望过去,臻禾看向桌边低头整理文件的宋亚轩。


“轩儿,认识一下,这是北域刚上任的管理员,方凌。”


“诶,是亚轩啊。”


不许那样叫我的名字!!!


宋亚轩的眼睛一瞬睁得老大,强压着心头的抵触和怒火,抬头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看向臻禾。


“姐姐。。。”


“你们认识吗?”


“并。。。”


宋亚轩刚想撇清他俩的关系,方凌略显成熟的声线就在一旁响起。


“当然认识了,亚轩可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我俩关系。。。”


“没错,他和我确实是认识的。”


感受到方凌打量自己的视线还是和从前那般带着轻蔑的意味,宋亚轩背过手去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


“只不过要叙旧可就时间有点紧了,姐姐,新的文件又来了。我们可得抓紧。”


宋亚轩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歪着头望向臻禾。


“的确是。。。”


臻禾回过身望着钟面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下次希望能和您多熟悉一下。”


方凌笑着走出了房门,宋亚轩站在臻禾身后看他离开,眼里收敛了温顺柔和,眯起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寒意和锋芒一览无余,攻击性喷薄而出,似要在那人背上狠狠地扎一刀。


房门合上的瞬间,他松开背后握着的拳,叹了口气走向桌边小声嘟囔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可就是我的回合了。”


姐姐的身边只会有他宋亚轩一个人。


其他人等,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会拼尽全力除掉。


一想到臻禾那双总是含着水雾湿漉漉的双眼,那双对他总是流露出特殊情绪的眼睛,宋亚轩的怒火正在一点点平息。


于是乎,下一秒,他转过身揽住了跟在他身后的臻禾。


“轩儿?”


“姐姐,你喜欢亚轩吗?”


臻禾抬起头对上他眼里闪烁的炽热花火,她能明显感觉到宋亚轩问她的问题下隐含的不是亲情,而且男女之间的那种她自己不应该拥有的情感。


“当。。。当然,姐姐当然喜欢轩儿了。。。”


“你脸好红哦。”


这死小孩!!


臻禾被戳穿了心思,有些气急败坏地想要挣脱宋亚轩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好啦!不逗姐姐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宋亚轩适时地松开手臂,笑着看着臻禾走向办公桌边坐下开始低头不说话,小脸却愈发红润。


姐姐,好可爱。







自从认识了方凌之后,每天下午,臻禾的房间总会被侍从敲开,递给她一盒点心或者是一束花,还有一张用花体字写的英文卡片。


臻禾发现卡片上都是摘抄的一小段诗,文艺感十足,其中流露的爱意却不那么含蓄,倒是直白得很。


点心对于臻禾来说也甜得要命,臻禾喜欢甜食,但很讨厌太甜的东西,她简直怀疑方凌做点心的时候是不是把半罐白砂糖都倒进去了才会这么甜,所以她每次都把点心给了一旁的宋亚轩。


宋亚轩只是笑着接过那一小袋,但只是微微咬了一小块便缠紧了袋口,从臻禾尝了一口就稍稍皱眉的反应可以看出,她其实真的很不喜欢方凌做的点心。


他捧起咖啡喝了一口,眼里流露出颇有些轻蔑的神色。





“卡擦卡擦。。。”


鞋尖碾碎饼干的声音在宋亚轩听起来仿佛美妙的交响乐,他再次抬腿,用皮鞋鞋跟蹂躏着装点心的纸袋。里面的点心已然碎的不像样子,宋亚轩低头望着碎成渣的点心,眼底阴沉一片,笑容仿佛淬了毒,用两根手指撵起袋子甩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看见了吗,方凌,你做的点心只会不被臻禾接受,然后丢弃在角落,最终落于我的脚下变成残次品。



就像你那廉价而肤浅的爱一样,不值得被人看一眼。


宋亚轩冷笑一声,转身走向臻禾的房间。




今天的庆典,臻禾得出席,她在房间里花了些时间打扮,上好妆后她在衣柜里翻找着,选择了件黑色的一字肩小礼服,这件礼服衬得她的气色更佳,颈间挂着吊着一粒水滴状配饰的锁骨链。


可是。。。


她好像手够不到后面的拉链是怎么回事?


“叩叩。”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门外闷闷传来宋亚轩试探性的呼唤。


“姐姐,你在里面吗?”


刚刚慌了神的臻禾此刻却莫名放下心来,让轩儿帮帮忙就好了。。。不然庆典自己就得迟到了。


“我在!”


臻禾拉着衣服跑到门边,悄咪咪把宋亚轩拉进来,然后转过身。


“轩儿,帮我拉链合上,我够不到。”


视线落下的一瞬间,宋亚轩瞪大了眼睛,一瞬感觉自己鼻腔里好像微微涌起一股热流。


臻禾的身子还是少女形态,她挺直了背努力把自己披散着乌黑的发拨弄到胸前,可还是残存几缕细长的发丝在白皙细腻的背部晃悠着,蝴蝶骨被小巧地包裹在黑色的布料里,再往下便是逐渐收拢的腰线。


一颗铅色的痣点在蝴蝶骨上方,像在宋亚轩心口烙上一块难以忘怀的印记。


宋亚轩纤薄肌肤很快升腾起淡淡的粉色,一直从脸侧蔓延到耳垂,喉结上下滚动,开了空调的房间此刻却好像还是有些热,他不动声色扯开白衬衫领口一粒纽扣,开口声线带了生涩的沙哑,


“好。等会。”


他撵起拉链头往上提着,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臻禾裸露的肩膀,随着拉链收紧的声音,宋亚轩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一点一点往上窜着。


青年体内最原始的情动汇入血管汩汩流动,渗透肌肤浮动在他周身方圆,他的目光凝聚炙热流转,停留在那片雪白的圣土上。


情难自持,拉链完全收紧的同时,宋亚轩弯下身子,虔诚的吻落在那颗铅色的痣上,带着他倾巢而出的绝对占有欲。


这幅模样的她只有我可以独享。可不能让那些花花草草占了便宜。


“!!!”


感受到蝴蝶骨上方传来的柔软温热的触感,臻禾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亚,亚轩?”


“加件披肩吧,外头风大,就算是这个天气也还是会着凉的。”


宋亚轩的声线还是透着沙哑,混合着磁性环绕耳畔有种说不出的酥麻感。


“诶,是么?”


“嗯。”


“那我就加一件吧。”



仔仔细细地替臻禾理好了披肩,确保她的肩膀不会裸露在外之后,宋亚轩这才扬起满意的笑容,俯下身子正对上臻禾的眼。


那双眼睛有一瞬让臻禾想起林中神出鬼没的黑色猎豹那双金黄的瞳孔。


静谧中闪烁着迷离多变的光芒,不动声色凝视着你,足够理智,同样,也足够野性。



“姐姐今天,很漂亮。不对,应该说是最漂亮的一天。”


宋亚轩的表情转瞬之间又恢复成那个纯洁无瑕的笑容,眯起的眼睛晶亮。





今天,方凌又和往常每周的时间一样来找臻禾,只不过这次臻禾去书阁找资料了,只留了宋亚轩一个人在房间里梳理文件。


“叩叩。”


“请进。”


宋亚轩头也不抬地继续整理书籍,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后却迟迟没等到动静,他疑惑地从工作中回过神来抬起脑袋,却直勾勾对上了那个令他血液沸腾的人的眼睛。


他看见方凌的眼里闪过轻蔑和不屑一顾,就和儿时方凌欺负他的时候一样。


拳头在桌子底下攥紧,宋亚轩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吩咐一旁送咖啡的侍从先出去把臻禾叫来,心里有了计划。


“哟,宋亚轩,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沉默寡言啊。”


方凌的声线往上抖了抖,带着阴阳怪气的调侃。


宋亚轩把背往后靠进沙发椅里,目光漫不经心地往方凌的方向扫了扫,仍旧低头搅拌着手里的咖啡。


“轻浮气息不减当年啊,方凌。”


“离家出走十年,你倒是过得挺滋润?”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臻禾是什么心思,只不过你这个什么都不会表达的哑巴,怕是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她的爱咯。”


哑巴。


这个词再次成功地揪起了宋亚轩记忆里那段不忍回首的黑暗,宋亚轩的眼神在那一瞬变得阴沉了起来。


方凌本以为自己成功让宋亚轩无言可对,接下来却看见宋亚轩放下手里的瓷杯,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冷笑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眼底不再是儿时的怯懦和无助,像淬毒的刀片反射着寒光,

“方凌,我想你应该搞清楚状况。”


“状。。。状况?”

方凌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这个贱种的气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了?!


“我可以像只受伤的猫儿在她怀里撒娇,而你,连亲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


伸手握住花瓶里绽放的百合,宋亚轩注视着花朵的目光似带着爱恋。


“方凌,你之前不是质问我为何离家出走十年么?”


“你觉得在深渊中等到神降的人,会想再度回到黑暗吗?”


“当然不会,他只想独占这一份偏爱。”


轻轻将花朵举至胸前,宋亚轩用莹白指尖摩挲着还沾着露水的百合花瓣,他闭上双眼低下头轻吻花顶,贪婪的却又虔诚至极。


“我会成为她最离不开的人。”


“对了,方凌。”


宋亚轩抬眼看向自己的瞬间,方凌忽然觉得自己背上生出股不明的寒意,他的眼神和从前的自己一样带着嘲讽似的轻蔑,低沉的嗓音清晰地一字一句。


“你知道吗?你送的甜点她从来都只是吃一小口就丢给我了,然后我就把你辛辛苦苦的成果,连带着你那份廉价虚伪的求爱一起。”


“踩碎了,扔、进、垃、圾、桶、咯~”


话语落下间,宋亚轩的唇角微微勾起,蔑视他的眼神就感觉被踩在脚下的是自己一样。


“你!”


方凌瞪大了眼睛冲上去,他的眼角发着红,给了宋亚轩一巴掌。


“啪!”


宋亚轩躲闪不及,侧着脸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狠戾在翻腾,却又在一瞬间宁息。


臻禾的声音适时出现在房门口,带着试探性的询问。


“亚轩,怎么了?”


映入臻禾眼帘的,是宋亚轩被逼到办公桌旁侧着脸一言不发的模样,他的脸泛起一大片的红色,他身前立着还未来得及放下手臂的方凌,手掌在空气中摊开。


“亚轩?!”


还未反应过来局面的方凌被突然冲到自己面前挡在宋亚轩身前的臻禾吓了一跳,看着臻禾忙安慰宋亚轩心急的模样,又看看宋亚轩面对臻禾时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委屈和无助,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宋亚轩的套路。


宋亚轩是故意不闪躲,接下那个巴掌的。


那双湿漉漉注视着臻禾的眼睛在顷刻之间敛去了所有锋芒和阴沉,只流露出叫人心疼的情绪。


“臻禾,你。。。”


“方凌,是你打的亚轩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是让你看看宋亚轩那个虚伪的样子!臻禾,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请你出去。”


“我。。。”


方凌还想解释什么,但臻禾的态度已然很坚决。


“出去。”



方凌带上门的那一瞬,和宋亚轩的目光又一次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青年坐在沙发上揽住臻禾的腰,眼睛却注视着方凌,目光像在睥睨蝼蚁一般,露出的微笑带着讥讽意味,守护着手中的百合花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方凌,你输了。”




窗外的天色由火烈鸟羽毛裁成,蔓延无边的粉紫色。晚风扑进帘幔,掀起的布料间两人依偎的身影隐约。


臻禾冰凉的指尖覆上宋亚轩被打得发红的脸颊,指腹细细摩挲着他有些发烫的肌肤,低着头目光都含着不自觉的怜惜和爱意。


“疼吗?”


光源从她指尖攒动着散开,几秒间,宋亚轩脸侧的红肿消了下去,皮肤恢复了白皙。


“不疼了。”


“不过。。。你亲亲亚轩就好得更快了。”


臻禾的眉眼间充斥难以掩饰的讶异,她的耳尖迅速蹿红,轻轻拍了一下宋亚轩的肩头。


“宋亚轩,我是你姐。”


“我知道,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那种。”


宋亚轩顺势抓住臻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握着她腕骨的力度轻柔但带着些许坚定。


他低下头在臻禾腕骨上落下一个吻,抬眼眸子仍旧澄澈,其中闪烁着的花火炙热而坚定。


“亚轩你。。。”


臻禾下意识想要去闪避宋亚轩投过来的目光,他的目光里,感情太过炙热,带着近乎痴狂的虔诚,快要把自己内心同样难忍的爱意看穿。


“阿禾,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喊你,你喜欢我吗?”


“不要逃避,看着我的眼睛。”


之前一直模糊在心底晦暗不明的情愫仿佛被窗外长情的夜风催生得愈发清晰,从未敢挣脱理智和控制的感情在这一刻着了魔般生出心底,如藤蔓般悄然缠绕上她的心弦。


臻禾愣愣地想,


爱意既然无法隐藏,沉沦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我当然爱你。”


极轻柔的话语落下,臻禾俯下身子勾住宋亚轩的脖子,眼一闭心一横把唇瓣贴了上去,膝盖抵着他腿间的坐垫,呼吸颤抖着有些急促。


宋亚轩敛眸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心心念念的人,微笑着圈住臻禾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唇齿厮磨间,不可说的心思在这一刻如雨般倾泄而下,感情突破了荆棘遍布的牢笼,血淋淋纠缠着分不清彼此。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姐姐。”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将秒针染上锈色,滞住了它疾走的脚步。




百合花颤了颤抖落一滴露水,花瓣飘零融入墨色间泅上墨迹,瞬间成为永夜。


蝴蝶扑闪着翅膀美丽却脆弱,被精心编织的网抓住了放进玻璃罐里,蝶翼色彩斑斓的光影是最好的致幻剂,她停止了颤栗沉沦于这渲染一池银河的仲夏夜之梦里。





爱人滚烫的鼻息舐过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点燃靛蓝夜色化作妖治火焰将理智燃烧殆尽,方圆天地间充斥的气氛暧‖/昧而长情。


白色是圣土纯洁柔软,红色是欲‖/望果实生生不息跳动。


你的爱人,他的心房是困于你膝下的囚徒。


欢‖/愉不再是羞耻,它成为两人交换滚烫爱意的戒指,吻落在指尖闪闪发光。



臻禾只记得那晚宋亚轩的眼眸和平时很不一样,温柔依旧,但氤氲着迷离的蛊惑和铺天盖地的疯狂。


危险而迷人。


“姐姐。”


就此沉沦吧,和我一起。


染上墨色,成为我的膝下神明。


Fancinating danger.





“蝴蝶停在她腕骨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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