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与征服. 心灵终结. 末日追忆. 西德篇 71 骨断筋折的三方

“这是一个月来根据各方统计得来的数据，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即使游击队并不是柏林内军队会需要花心思对付的敌人。”一个如往常一样炮声隆隆的下午，斯平克斯上校将一份文件放到已经被转移到国会大厦地下的拉恩私人办公室。

5个月了，拉恩惊叹于焚风和苏联军队能够如此长久的保持战斗力，此时双方依旧僵持不下，对抗的势力也依旧是厄普西隆、苏联、焚风，但是似乎已经不是同样的3只军队参与会战了。

拉恩拿起文件，在斯平克斯的讲解下快速的翻阅。

厄普西隆在经过了被称为“狂野的10月”后正式在这场破坏与反破坏的敌后战争中站稳了脚跟——在劣势上站稳了脚跟。以柏林向西方向的各铁路为道路，游击队的足迹走遍了半个德国，连莱比锡、不伦瑞克这种大城市都遭到了严重破坏。

拉恩：“你肯定记得，莱比锡的保时捷工厂被砸坏烧毁后，我向上方要一个新的骑士坦克补充线路。上面说会想办法的，现在办法告诉我们了吗？”

斯平克斯少见的有些局促：“仍没有消息，拉恩司令。”

拉恩握紧了拳头：“今天凌晨2点，第31集团军司令异教告诉我说集团军里一辆骑士坦克也没有了，现在只能用宝贵的艾布拉姆斯去执行机动进攻任务了。”

拉恩站起身，巨大的身躯直接超过了门框，他的愤怒不需要看脸色也能知道：“我们的装甲力量严重短缺了，虽然我们还有很多奥普斯、掠夺者主战坦克，但是这些坦克对付蛮牛坦克和超级犀牛如同角马搏击狮子！”他拿手指指着日益缩水的厄普西隆掌控区，仿佛要把上面绿色和红色的色块戳穿。

斯平克斯全程显得非常平静，他拍拍拉恩的肩膀示意风度，然后在拉恩桌子对面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来。

“参谋部有2个主流解决方案，但是他们对两个方案都显得不自信。”斯平克斯面带微笑，看上去一副又想慷他人之慨，饱己方之私的得逞样。

拉恩：“跟我还刷大牌？话憋肚子里憋死你。”

斯平克斯：“好，我说。第1个方案是把我们的情况细致的告诉高层，让他们行行好，新式兵器放仓库里什么也干不了，不如都给咱们解燃眉之急。第2个方案是，弄更多的反坦克武器，然后阵线转为完全消极，直到拖垮敌人。”拉恩：...或自己。

拉恩：“你的想法是什么呢。”斯平克斯瞬间就回答了这个问题，显然这才是他眼中真正的解决方案：“向同僚施压，告诉他们柏林决战失败了会导致厄普西隆在欧洲的部队士气大受影响，而且敌人很快就会去踢他们这些其他战区的屁股。”

斯平克斯：“我们各战区联合提议让坦克有余的战区把手里的压箱底都送到有需要的地方，这对大家都好。”

拉恩：“听上去没几个部门能承受得住否决这个提议的压力，但是如果多个部门发话说没这么多资源来给我们运坦克并且我们不需要消耗那么多坦克才能打胜仗怎么办呢？”

斯平克斯转动手腕用手在空中转了几圈：“于是我们就可以在谈判后同意把运力花在骑士-2主战坦克和超级犀牛主战坦克了，能送过来多少这些家伙都算是雪中送炭了。”

拉恩：“有了骑士-2和超级犀牛就能把任何地面上的敌人撕的稀巴烂了...行，就怎么办！你这人还算有用。”两人在笑声中达成了共识，这场对话发生在“狂野的10月”的最后一天，柏林方面军的信心得以延续。

10月的结束请来了11月，而柏林11月的天气对于任何一支军队而言都堪称百般折磨。这会比冬天中的任何一月都更能迟滞进攻方的时间。

柏林市内 莱格布鲁

“那么我想接下来一整月的天气预报都可以拿来说说了吧？”艾克里来到会议室后看到利塞特一副大不了就在会议室里当一块安安静静的肉的态势，就觉得事情不妙。

头上还缠着绷带的温伦一本正经的说到：“雨天比我们预计的要少很多，只有10天是雨天。”

艾克里期待着说到：“有几天晴天？”温伦：“...足足3天阴天，和17天雨夹雪。”

“哦...以后别这么挤牙膏似的说话了温伦，只有你觉得好笑。”艾克里毫不掩饰失望。一旁的利塞特更是连说话的心情也没有，现代化空军在雨天依旧有着相当的战斗力，只是柏林城范围内有高密度的防空系统。

一方面是会被雨天影响雷达探测距离和诱饵弹效果的空军，一方面是没有太阳当干扰热源的防空导弹，战机逃脱防空导弹的能力会显著下降，理事会知道后犹豫一小阵子后为了保存很有限的飞机直接停下了3天阴天外的每一天针对柏林会战战场的空军行动。

艾克里：“长时间的恶劣天气也对陆军有着非常大的影响，我想大家都很清楚，目前铁骑兵这样曾经的基础兵种已经成为经不住损失的军队骨干力量。进行编制调整后2万铁骑兵只占了全军的4分之一，剩下的都是对恶劣天气缺乏克服能力的民兵，他们没有动力装甲能够在泥泞中如履平地，也没有辅助瞄准系统嫩让他们在雨点中指哪打哪。”

温伦：“参谋部你们是清楚的，用超级计算机计算后，雨天时民兵们根据训练程度和装备好坏，作战效能会降低70%到30%。”他没有了开玩笑的性质，满脸写满了严肃。

艾克里：“我们在11月的战争进度看来会极大的被拖慢了，步兵行动力堪忧、空军帮助不大、再加上新冒出来的食物和医疗品短缺。我们看来是很难把10月打出来的优势扩大并形成对柏林守军的包围圈了。”

温伦：“怎么食物又出问题了，苏联不是出口粮食的大国吗？我们想通过最惠国待遇用贸易买到大量粮食应该很容易吧？”

一直不说话的利塞特此时回应道：“那还不是因为苏联自己都没吃的咯！”

柏林东北部 绍夫海尔德镇

莫斯克文：“厄普西隆内务部的人已经把您刚刚提到的那个粮仓给烧了，元帅同志...”他说话越来越小声，显然他在讨论的事情之大轮不到他来潇洒。

欧列格：“...如果可以的话现在给我一个数字，西德方面军的粮食还够吃几天！”

莫斯克文：“是！元帅！积极进攻能撑30天，减少配给和任务能撑40天。”

欧列格：“...去掉游击队。”莫斯克文急忙道：“元帅同志，我们不能逼着游击队劫掠啊！这样那么多努力怎么办？”

欧列格：“我会想办法，告诉我答案。”元帅铁青的脸色表现出这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莫斯克文：“...算过了，50天。”

欧列格：“好，50天后我会给你们弄到粮食的。全军转为消极防御。”莫斯克文：“是...元帅。”

欧列格结束了这场远程会议，他双手盖住双脸，感受着日益粗糙的皮肤和闭上后酸涩的双眼。他以前就想过如果当上国家元首会怎么样，那是如何的生化。他曾经以为再艰难的决策也不会比逼着几十万穿着软质防弹衣，拿着AKM的新兵蛋子去巷战里做绞肉机的肉要艰难，但是他现在无比清楚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英国首相可以把送来的一箱子公文一把拿出来放到另一个实际作用为垃圾箱的公文箱里交给他一辈子都记不住人数的无穷无尽的秘书来处理；美国总统可以一上任就组个能同时策划好几场各式各样的战争的谋划团队，然后没日没夜去参加哗众取宠的集会把事情都交出去。

但是苏联总书记能这样吗？懒散导致腐化、愚蠢导致衰弱，欧列格必须每时每刻注意来自各方的大大小小的消息，加以辨别后作出决策，在决策开始前的情报收集和分析就足够烧光一个人的CPU了，但是决策本身就不累了吗？

累啊！“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摆明了让你集中精神听大家伙吵来吵去呢！吵够了后交给你来说你要做什么关乎几百万人生死的事情，没有垃圾桶也没有供人逃跑的集会！欧列格现在想也许他当初在莫斯科的战壕里装死时斯大林同志正想着解脱了呢。

粮食问题现在困扰着苏联全国，大部分农业用地只能一年一种一收，年末能指望的只有乌克兰的冬收和一部分2年3收的土地的冬收。厄普西隆在春收时拿走了太多粮食和国防仓库存粮，后来也断了和苏联国内的粮食贸易，人民在挨饿，甚至在饿死。

情况会好起来的。欧列格心想，我会让今年是苏联人民挨饿的最后一年的，我也不会为了省粮食结束战争，战斗仍将继续，厄普西隆会为其叛国行径和控制心灵付出惨痛的代价！

欧列格看向克里姆林宫的窗外，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和湿冷的大风，太阳藏在阴沉的雨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