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动手动脚”才是骚扰

【作者 郭元鹏】

虽然没有动手动脚，但却时常言辞暧昧、过分殷勤……不少职场女性都遭遇过类似的情形。近日，北京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审结了一起类似的案件，多次受到同事阿明（化名）暧昧言辞骚扰的小艺（化名）在社交媒体为自己发声，却被阿明起诉侵犯名誉权。早已无法忍受的小艺对此提起反诉，要求阿明就侵犯自己人格尊严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小艺的诉求最终获得了法院的判决支持。

法院查明，小艺和阿明共事期间，阿明在沟通工作之余，多次邀请小艺晚上单独用餐，都被小艺婉拒。同时查明，阿明还曾给小艺发送“怎么那么美”“越来越美”“么么哒”等消息，小艺对此均冷淡回应。面对小艺的拒绝，阿明称“不能老拒绝我”“吃个饭你都不陪”“忍心让大哥哥一个人吃饭吗”“离婚”“不过了”。基于“言辞暧昧的骚扰”事实，法院驳回了阿明的诉讼请求，支持小艺的反诉请求，判决阿明公开道歉，并赔偿小艺合理支出25000元、精神抚慰金1万元。

职场性骚扰是一种严重的侵权行为。而单位里一旦出现了性骚扰的情况，单位一般也都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之是“家丑不能外扬”，要么劝说双方息事宁人，要么单位内部批评一下了之。尤其是对于没有“动手动脚”的骚扰，只是“言语暧昧”的骚扰，要是有人较真的反击，反而会被认为是另类，认为是“小题大做”，一些领导和同事都不喜欢这样的人。因此，不少女性在遭遇了“言辞暧昧”的骚扰，选择的是“忍气吞声”或者是“避而远之”。而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是不是“职场性骚扰”界定的难度比较大。一般情况，人们理解的性骚扰是身体的碰触，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动手动脚”，而即便是“动手动脚”了界定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

这种情况之下，“言辞暧昧”也就更加大行其道了。一些人喜欢当着女同事的面“说荤笑话”，一些人会在聊天工具里给女同事发暧昧短信、黄色图片等等。而且不少人对于这种“言辞暧昧”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反正我没有“动手动脚”，即便你“恼羞成怒”也没有办法。

“暧昧言辞也是骚扰”判例具有典型意义。一个方面是，女性朋友面对“没有动手动脚的骚扰”也要敢于说不，不给那些将荤段子、黄笑话的人可乘之机；一个方面是，这起案例警示不是只有“动手动脚”才是骚扰，“言辞暧昧”也是骚扰。近年来，我国在制度层面防治职场性骚扰取得很大进步，如根据民法典规定，机关、企业、学校等单位应当采取合理的预防、受理投诉、调查处置等措施，防止和制止利用职权、从属关系等实施性骚扰。

不只“动手动脚”是骚扰，以言语、文字、图像等方式对他人实施性骚扰也是不容许的，也要向“暧昧言辞的骚扰”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