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文·黎明系列(五十九）【往昔 五 】

“来，尝尝这个。”城中明月楼的一间清雅包间内慕容铖焕夹了一块块色泽金黄，闻之香甜的糖酥排骨放在了慕容黎的碗中。

慕容黎用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口感微酸，外酥里嫩，肉质鲜美，甜而不腻。

“怎么样？”慕容铖焕有些期待的问。

“嗯，好吃。”慕容黎连连点头。

“那——和孟家的婚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嗯？”慕容黎的瞳孔蓦然放大，叼着排骨斜了慕容铖焕一眼，既无奈又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就知道，大老远的带我来吃顿饭就没那么简单。”

“阿黎。”慕容铖焕认真道:“父皇近年来的身体大不如前，终有一日不能再护着你，你的那些哥哥们哪一个不是对朕这个皇位虎视眈眈的，父皇现在活着，他们就已经不知道对你下了多少次的杀手了，若是父皇不在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父皇——”慕容黎将手中的筷子一扔，握住了慕容铖焕的手:“父皇不会离开的，父皇说过会永远都守护着阿黎的。”

“傻孩子，你都成家了还相信小娃娃的时候父皇哄你话。”慕容铖焕抬手揉了揉慕容黎黑亮的发:“没有任何一个生命能够永远的活着，终究都是要离开的，父皇也一样。”

“不会的，父皇是不会离开的，对不对？”慕容黎突然害怕了，几十年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若是没有了父皇，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他又要如何走下去。

皇位固然诱惑，可是相比之下，慕容黎更希望能一辈子都做一个被父皇宠着，护着的黎王爷。

慕容铖焕轻声浅笑道:“父皇答应过你父妃，要护你一世周全，所以，为了父皇的誓言，阿黎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若是有朝一日父皇不在了，就替父皇守护好钧天的百姓。”

“可是，可是我……”

“不重要。”慕容铖焕注视着慕容黎莹亮的眸子摇了摇头:“对于天下苍生而言，比起是否是皇室血脉，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君主能不能让他们生活安稳，不被外族所欺。”

慕容铖焕轻叹了一口气:“想我慕容铖焕纵横一世，儿子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帝王之才，不是肆意张狂，就是骄奢淫逸，身为皇子竟然还有胆小怕事的，这天下交到他们哪一个手上，都是个生灵涂炭的结局。虽然阿黎不是朕的亲生儿子，但不论是征战沙场，还是政治谋略，都是最像朕的。钧天不能亡，父皇相信，阿黎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父皇……”

“所以，当下除了林家，最有权势的两大世家就是沈家和孟家，沈家虽兵权在握，却一直都保持着中立，不好掌控。而孟上卿，出身寒门，又是朕的门生，将来无论如何都是会站在你这边的，其子孟章与你年纪相仿，自幼饱读诗书，循规有理，性情温和，与之联姻虽是政治，却也不失为良配。”

慕容黎低着头想了想:“那就全凭父皇做主吧。只是——儿臣前天才刚与阿煦吵了大半个晚上，您确定这个叫孟什么的，不会和我不眠不休的吵架？”

“呃——”慕容铖焕也转着黑亮的眼珠想了想:“应该——不会吧？”

“父皇您不妨想象一下，现在是阿煦一个和我吵，万一再弄一个和我吵架的，那就是这个吵完那个吵，万一他们两个之间再吵，说不定还拉着我一起吵，您猜黎王府会不会炸了？”

慕容铖焕点了点头:“有道理，可是为什么要吵架呢，好好相处不行吗？”

“您觉得呢？”慕容黎无奈的反问。

“不知道。”慕容铖焕果断的摇了摇头:“朕其实也不明白，皇后为什么又不高兴了，妃子们为什么又打起来了，你说他们打就打吧，还总让你父皇我评理，可是朕又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打起来的啊？头疼。”

“唉——”

“唉——”

慕容铖焕与慕容黎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那——”慕容黎侧着头轻声问道:“父妃与您吵过架吗？”

“没有。”慕容铖焕不由得嘴角上扬:“你父妃啊，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妻子，虽然他一直都不待见朕。”

“噗……”慕容黎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不待见您，还是最好的？您这什么逻辑？”

慕容铖焕白了慕容黎一眼:“你不懂。”

慕容黎:“……”

半晌，慕容黎开口道:“当年苏家村的事情真的不是父皇做的？”

“当然，朕当时就是想让你父妃留下，才说每天杀一人的，虽说苏家村都是龙族之人，但既然在我钧天的土地上，那就是我钧天的子民，就算不是，也不能滥杀无辜啊。可是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寸，苏家村就被屠了，朕就……”

“父妃后来知道了吗？”

慕容铖焕点了点头，神色黯然道:“都怪朕一心只向把他留在身边，最后却……”

“父妃——”慕容黎努力的想了想:“父妃走的时候我还太小，都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慕容铖焕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你回家去照镜子不就行了？”

慕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