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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短篇小说 岭南省事件簿 其三

2023-07-24 20:22 作者:bili_87200032334  | 我要投稿

“我叫李烨,我真的叫李烨吗?李烨这个名字所指的是我还是另有其人呢?”在经历张仲斤的事件后连续好几天我都被梦中的冰与火、冷与热、左与右的撕扯与煎熬折磨的死去活来,我的精神在不断的噩梦解离重构中像蒙上了一层毛玻璃。

我明白这种精神状况是做不好工作的,所以我早早请了假。虽然只有四天的假期,但我还是用尽了办法摆脱这可恶的梦境,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求了玄学大师,得到的回复要么是心理压力太大,要么是天机不可泄露。在我苦恼的焦头烂额无法入眠的时候,一位微信叫曲印侯的人加了我,他说可以解决我的问题,我看了下他加我的渠道,是小学时候的微信群。我的印象里好像小学同学里确实有一个姓曲的人,但他加我干嘛?他又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现状的?我疑惑的让他通过我的好友验证同时看了他的朋友圈,一袭黄色的马甲映入我的眼帘。看到上面用反光条画出的交警二字,我也许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事了。

还没等我寒暄几句,他就先声夺人“你的问题就是压力太大了,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连场的不用谢我,明天找我拿,还有不要听信玄学,我们是人民公仆。不应该信这些。”“你跟踪我?”我正惊叹他对我行踪的了如指掌,他回复道“我的辖区就在心理医院门口,那算命的又在旁边,你在那里像丧尸一样在那两头晃,想不注意都难,我队长还要叮嘱我注意你不要出车祸,明天来交警亭,记得啊。”我看完这冗长的信息后关闭微信,吃下褪黑素,强迫着自己入睡并回想着自己记忆中的曲印侯是个怎么样的人。

曲印侯他家在码头旁边靠捕鱼维生,小学时总穿的那脏兮兮的黄色雨衣,成绩平平,唯语文和英语挺好,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可惜初中时他沉迷于戏曲,他想编写剧本,可是他家就一个摆摊卖鱼的,学杂费都没结清,智能手机也是微信支付兴起时为了更好的卖鱼才跟人借钱买的,每天放学我都能看见他在网吧里下戏曲音频到他那功能机里,或者拿的他父母的手机站在别人的便利店门口看戏曲视频,每次我们问他在看什么的时候,总是回答一些《双钉记》《贵妃醉酒》《白蛇传》等年代久远的名字,当时我们小孩子是不屑一顾的。

直到某一个家里搞外贸的孩子说贵妃醉酒是咸片他家里人不让他看,他一些下子就成了孩子们间流传的咸片仔,咸片仔的外号比他的名字更深入人心。人红是非多,初二时几个混混想从他手上搞点咸片。可那群混混兴致冲冲的点开他提供的资源时一长串晦涩难懂的台词,和古色古香的配乐,给混混们的欲火浇上了一盆冷水。好巧不巧,他给的是《花木兰》,到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的经典桥段时混混们的欲火又化为怒火重新上涌至大脑。

怒气冲冲的来到了他下戏曲的网吧,为了找他大闹了一场。可我知道,当时他为了省钱都是几毛钱换几分钟的上网时间,下完就走。要去网吧找他,还不如去便利店门口碰碰运气。怒气消解不了的混混,将怒火扩张到了网吧的其他人和网吧老板,把当时路过的我吓的不轻。第二天我在上课走神的时候,通过窗户看见一群混混在学校门口堵着,我想可能是找咸片仔的,在放学的时候我叫住了曲印侯说有几个混混在校门口,可能是找你麻烦的从小门那走吧。他只是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后道“我要去阅览室去那边新进了一批杂志,你要不要一起来?”那是我与他第一次交集,我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的邀请。在阅览室我们各自挑选想看的杂志,我拿着《漫画世界》他拿着《南腔北调》,我们一言不发相对坐着,虽然安静但不压抑反而前所未有的放松,不知不觉间竟然看到了七点钟,落日的余晖与渐升的冰魄将天空晕染成妖艳的紫色,校门口那群混混早已丧失耐心离去。我们在月光的照耀下、在货船的鸣笛声中分别,我走向城市中的小路,他走向鱼腥味的码头。我到家时父母责怪着我的晚归,当得知我在图书室读书时,责怪变成了无声的宽恕。我家里是盐厂的一份子,虽然不是一线,但难免染上海的腥臭与整个充满海腥味的小镇浑然一体。初三后混混对曲印侯的骚扰有增无减,虽然那时国企工人的威严尚在,但不同往日,我还是被时不时影响到。那时正值中考,我的家人为了中考大事,从珠西市搬到了岭南市,代价是居住面积的缩小和我重新读了一遍初二,不过在家人眼里这都是值得的。我也不负众望顺利的考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学,最终得到了这个职业。

而曲印侯听说我离开后就疲于应对混混们的骚扰,成绩一落千丈,最终去了职业学校,不过他努力考取了3+2进了大专。没想到能在体制里见到他,他也是经历了和我一样的努力啊!

几乎无衔接的困意,将我吞入了梦乡。这次的撕裂更加严重,感觉要将我活活撕成两个人,在梦里我一边感受的什么东西的丝线将我缠绕,将我窒息。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溃烂,变形。成为双眼突出,四肢像干枯的树干,浑身沾满粘液的可憎模样。我像站在一面镜子前可镜子里外的我,我都无法控制,连思想都被分成了两份。

我靠近我,我往自己身上闻到了剧烈的海腥味,好熟悉(好想吐)的气味,奇怪梦里(窒息)怎能闻到气味,意识到这点后我被一股力量拉离了镜子,拉离过程中撕裂感更强了,我(我)能感受到丝线(粘液)在远离镜子的过程中剥离,并在剥离时撕裂着我的皮肤(肌肉),就在我在煎熬着撕裂带来的痛苦,祈祷快点醒来(死去)时,闻到了一股泥土(书香)气味,我向自己身后看去,一个挖好的坟墓(一本打开的书)在我身后,我重重的撞到上面我能感受到我的四肢从各自的关节囊中脱离,我的椎间盘失去了脊柱,就在我痛苦不已时一声巨声响起,我成为了泥土的一部分(我成了书中的一部分)。

短暂的黑暗后我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天边泛起鱼肚白,可浓浓的腥味并没有散去,我掀开被子独属于十几岁的青少年尴尬出现在了我一个二十几的青壮年身上,我趁着人少将裤子丢进洗衣机,换了一条新的。在清晨淡蓝色朦胧的清风中我找到了正在整理警务用品的曲印候,一见面那两张电影票就塞进了我的手里,我想问他我离开后他经历了什么?最近过得怎样?是否还喜欢戏曲?我还没说出口交警队长就用他那特别的大嗓门喊曲印候去站岗,很快交警队长那大嗓门也被车流的喇叭声吞没。

我只能惆怅的看着手里的票,《流浪地球》《满江红》是最近比较著名的电影,可地点偏远是离市里几十公里外的郊区,票根的材质和票价都比较廉价,也对,一个小交警能买到什么好的电影票呢。我花了两个小时,换了三趟公交,终于正好在电影开始前到达了电影院。这个电影院坐落于树林与农田之间,是一间拥有的岁月气息的两层小楼。要不是墙上的喷漆和海报,就和旁边一排的农药店,化肥店、种子店浑然天成。

我拨开帘子,跨过门槛,映入眼前的是一条猩红色走廊“真是奇怪的设计,门口的灰和烟头都落那么多了,也不懂得打扫。可能以前是红色的,时间长了氧化变成现在这种猩红颜色了吧。”我这样想着,很快,我的注意力被眼前的一台粉红色的机器吸引,一眼看去像是卖什么成人用品的机器,但我凑过去点了几下才发现这个机器是检验票根的,旁边还有粉红色的栅栏,什么古怪的恶趣味?我将票放入机器剪好票根,向前进入了一个满是售货机的房间,我惊讶了一下,竟然是无人电影院,这概念不知领先了市里多少。我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我身后的出口还有两个房间分别挂着《流浪地球》和《满江红》的海报,但总有些违和感。

房间的墙边被各式各样的自动售货机塞的满满当当,可凑近一看每台售货机大部分都是缺货状态,只留下一两个最贵的,违和感可能来自这里吧。我看了下手里的票根,最先开场的是《流浪地球》,我进入影厅,影厅装潢也是非常奇怪,与外面同出一辙的腥红色外墙强调了洁白的银幕。我没有看到座椅,巡视了好几遍才找到了杂乱堆在角落的淡黄色微微透明的大排档椅子。

“什么素质”我一边抱怨一边拖着一张椅子来到了银幕的正中央,等待着“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的名台词、等待着雪球地球的残酷景像。经典的龙标动画放完后,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科幻景像。而是经典喜剧形像,一位胖子一位瘦猴,穿的破破烂烂,在被一群人追赶,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每一次生硬的镜头切换后追他们的那群人,的服装语言都会变化,唯一不变的是衣服上的吊牌和浓重的南方口音,细听像是胡建那儿的方言。剧情不能说劣质只能说是没有,两位主角之间没有任何言语,变化的只有后面的叫骂声。背景没有交代,一开场一群人在跑,跑步时的白边都没有扣干净。

我看不下去,到旁边将淡黄色透明的椅子摞起放好到角落。到旁边的大厅买了一些小零食边吃边等下一场的开始,还好这里是农村即使是最贵也不是太离谱,吃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看了日期,生产日期最早的也只过了一个月,看来还是有人定期维护的,我懊恼的看了看大厅里《流浪地球》的海报和手里的票根发现流浪和地球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全字。所以这个电影名字叫《流浪全地球》我差点把零食喷了一地。

我再仔细看了看另一场的海报和票根,好家伙!《满江红》这个海报上的红字颜色是绿的,票根上红字的旁边也有一个用括号括起了的绿字,所以这场电影真正的名字是《满江绿》!一万头草泥马从我心中奔腾而过。但我的好奇心犹如野草,春风又生,我倒要看看这《满江绿》能拍出什么来。

等待期间我去了另一个影厅看了,是一下同样的布置,同样杂乱淡黄色透明塑料凳散布在影厅内,洁白的银幕上没有任何内容,看来这里同时只开一场。我无聊的在大厅和两个影厅之间来回踱步,时而玩手机,时而吃零食消磨着两个小时的时光。我对《满江绿》能拍出怎样的片子的好奇心支撑了我到第二场电影开始。

果然低成本电影的通病:场景单调,再一次体现在这部电影中。整部电影基本都在一间布置的古色古香的房间的屏风后度过的,不过这场剧情确实比上一场丰满了不少,甚至与原版不相上下。该作是架空历史

“秦桧绿了岳飞,岳飞绿了赵构,赵构又与多数岳家军有染,赵构王后和王太后又于金军头领有染。最后是赵构王后和王太后带领金军议和,之后金军又绿了岳家军,最后爆发花柳金军全军覆没,秦桧和赵构因花柳病被削成人彘,最后活了下来。但是主和派大势已去,人彘秦桧和人彘赵构被太子放入恭桶丢入菜市场自生自灭。岳飞得到神医相助,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岳家军因人数众多采取了波斯传来的放血疗法症状有所好转,放出的血染红了整片江,电影岳飞在城墙上朗诵着满江红结束。”

就在我还在想怎么吐槽电影剧情时,从门口传来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将我拉回了现实,在昏暗光照下,大厅呈现出一个血液凝固的黑红色。我从大厅探出头,一个黑色的人影跨过栅栏离开电影院他手上拿了一本小册子,是来补货的工作人员吗?我没有多想,将凳子摆好,就离开了电影院,踏上了晚班公交。可能是周日的原因,末班车竟然爆满,我只好在郊区附近找一个短租房睡一觉明天到局上班再换衣服。

我费了一番心思终于找到了短租房,在药店买了褪黑素。最近入睡需要的量越来越多了,我在短租房内吞下了几乎半瓶,梦魇才开始对我有食欲,过量用药的副作用非常明显,没过多久一股剧烈的头疼催促着我醒来。我挣扎的看了一眼手机,12点35分!周一迟到要被骂死!我没有焦急心中竟升起一种悲凉感,辛辛苦苦坚持的全勤奖化作乌有,还要面对,检讨、通告批评、扣绩效等处罚。

但职责无法逃避,我还是颤抖着拨打领导的电话,我刚说出“不好意思,睡晚了”的道歉,领导就说“没晚呐现在才12点多!”我以为领导说反话,颤巍巍的说道“早上没来上班,不好意思。”领导果然气呼呼的说“你早上确实没有干好,但是你想说没来上班来逃避责任是不可能的,你现在赶紧休息好,下午把你捅的篓子解决掉 。”领导挂断了电话,留下我一脸懵逼的举着手机在短租房内。

半晌,屋主催退房的急促敲门声将我拉回现实。我连忙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回到了局门口,顶着烈日蹲守着到出去巡逻的时间,回想那时候我都觉得是自己热晕了,我见到另一个我出现在巡逻队伍之中,和同事们开着不以修饰,没有边界的黄段子。听到这些不尽我人意的话时我意识到,那个复制体和我还是有些区别的,有一个复制人替你上班,是每个打工人的美梦,但是他与你不一样,可能搞砸你的生活时,这个美梦就变成噩梦。

起初我只想找到曲印侯来聊聊这个事情,可我脱下警服躲着众人,来到了交警亭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又去问了大嗓门的交警大队长他的值班地点,令我惊奇的是交警大队长说他们部门从来没有一个叫曲印侯的人,我当即要来了排班表,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曲印侯,可能他不在这个队?亦或是没轮到他值班?我像一个无业游民在交警亭附近闲逛,直到下班时间,前来换班交警到来,我再次确认有没有曲印侯的线索,得到的依旧是查无此人。

不死心的我,趁着大多数人已经下班的机会。回到了派出所,平常冷淡的前台热情的跟我打招呼说,你不是已经回宿舍了吗?有东西忘带了吗?叫我明天放你工位上就好。我没理会,马不停蹄的走到查询系统面前。还好我记得曲印侯的警号,我输入进去这是一个空的警号,警局的每个警号都是有限的,空的反而少见。难道他是编制外人员?警号还没绑定?我不死心!又查了户籍,由于这里是省公安厅,全省的户籍信息都有,我查了一遍不只是珠西市整个岭南省,都没有叫曲印侯的人。

一团迷雾笼罩在我的记忆之上,我的记忆出错了吗?我不知道我怎么走出警局了?直到走到宿舍门口保安大爷叫住我说“你不是和同事出去喝酒了吗?这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毕竟你之前是不喝酒的,不要喝太猛,一下子把以前的喝回来,会吃不消的。”

我明白,宿舍是回不去了,他做的缺德事太多,相遇的话即使认出谁真谁假,也不清楚这些事是我做的还是他做的。我之前特立独行得罪了不少人,他们肯定希望要一个更方便于他们掌控的,更能给他们带来情绪价值的那位。我并不想与他内卷,也不想服务于那些特权阶级,我得离这块地方远一些,我逃似的离开了公安宿舍。

在月亮升起点点星光若隐若现笼罩着的大街上,我鬼使神差的重新走到曲印侯“以前”值班的所在地,可能是心里想搞清楚自己的记忆是不是虚假的,想确认曲印侯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

在心理医院附近,我无心的抬头看去一张脸正从病房的窗户略带痴傻的笑意的向天空望去。那张脸绝对不可能认错,是曲印侯!是毁掉我人生的那个王八蛋!我赶紧冲进心理医院,我的怒火升腾的比电梯降下来的还要快,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间冲上去。我不想知道曲印侯经历了什么!我只想知道这个神经病为什么要来毁掉我的生活!

我到达了他所在的楼层,依靠的记忆打开他可能所在的病房,一套操作下来,整层被闹得鸡犬不宁。功不唐捐,我终于找到了正在窗边凝望着星空的“曲印侯”,我握紧拳头,准备和他对质。

一踏进病房,我那燃烧的怒火和记忆中朦胧的迷茫,瞬间凝聚成漆黑的恐惧。整个病房在昏暗光线的笼罩下散发的微弱的黄绿色荧光。荧光的来源是地板上,墙壁上,甚至天花板上,密密麻麻铺满的由旋转至0°、120°、240°的问号组成的符号,虽然重叠,但每个符号清晰可辨,要不是那精神病人稚嫩的笔法,精神分裂样的风格 ,我还以为是宜家的壁纸。

我顶着忐忑的心情,接近了他,看见他那满脸的口水和痴傻的笑容,我竟看出了奸计得逞的神色,再次抑制不住怒火,准备挥拳打他,这时护士冲进来拉住了我。他别用那含着口水含糊不清的朝我疯狂大笑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欧珀内舜”“欧珀内舜”有几滴口水如同加湿器的水雾般打到我脸上。我一边被护士向后拖着,一边挥舞着双拳,要不是我身上的衣服,真的就与整层楼的病人和光同尘。

一段时间后,我在护工站与护工们面面相觑,我的手不安的抚摸着刚刚在地板上磨的发白的裤子,回味着刚刚的行为会不会让我成为这里病人的一员。这时身穿白色衣服的护工从有蓝色衣服护工中走出,使我眼前蓝色的海面上泛起一朵白色浪花。

“您是陈天佑的亲戚吗?”“他不是叫曲印侯吗?他是改名了吗?我和他有私人恩怨。”我们互相抛出了让对方摸不着头脑的疑问“他没有改过名,甚至没有出过心理医院的住院部”白色护工郑重的说道,无视我的震惊并向我递来一张纸,在警校学习过的我,一眼认出这是测试有无臆想和精神分裂的测试表 ,我无奈的在蓝色护工们的注视下一笔一划的填着表,在这期间我试探着向白色护工打听的有关陈天佑的情报,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白色护工终于再次开口。

“十几年前,岭南市掀起一场清理xie教运动,听说这股xie教势力盘踞在岭南市,珠西市和深渊市,教徒的组成大多是戏子有的走南闯北,有的就定居在沿海城市,平常也没什么过激动作就给周围的村民们演演戏唱唱歌,以这些手段传教,可十几年前他们好死不死的向外宾传教,外宾那是什么人呐?是死认一个的主啊,外宾过来是给我们这种不信教的人传教的,他们给外宾传教自然惹得外宾不高兴了,搞的岭南市南海战略几亿个鹰币的单子黄了,上头很不满意就指挥岭南市政府取缔掉这个宗教,好巧不巧出了这时他们出了大事:他们一村的人搭了一个巨大的戏台,一村成年人,老年人再加上那些个已经懂事的小孩,一起戏台上模仿婴儿啼哭,而真正的婴儿呢?背着火炬钻到戏台底下,点燃了整个戏台。听说他们一直模仿婴儿啼哭直到被火烧到身上,他们被点然后就唱自己拿手的戏,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定力,一时间整个戏台上有人唱喜,唱怒,唱哀,唱乐。整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戏也唱了三天三夜。可怕的是当法医去检查尸体时,尸体不是那种正常的蜷缩状。而是,有的软趴趴的像布娃娃,有的关节像断的一样瘫在地上,还有的像商场里的塑料模特一样维持一个姿势。然后警察在戏台中央发现了黄天佑”

“黄天佑?”“对黄天佑,他们那一村的人都姓黄,陈天佑是后面为了减少这次行动对他的生活影响改名的,当然他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生活可言了……我继续了,听说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跟那些婴儿们一样背的火炬,不过他的木棍早灭了,木棍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同时,还形成了生命三角帮他抵挡住了戏台碎片的冲击,天佑这个名字也是刻在木棍上的。不过他也不是正常的婴儿,别的孩子第一次开口说话要不爸爸,要不妈妈,他第一次开口就是那句”

“欧珀内舜?”

“对,就是那句,随后他就被送到我们这里治疗,人格解离、偏执、表演性人格,强迫症这些出现在一个娃娃身上,都要我们这些护工心疼不已。本来应该要转到精神病院进行全天候的监管治疗的,结果经过DNA比对发现他的父母根本不在那场火灾中,警方查遍了整个岭南市的DNA根本没有他父母的记录,岭南市警方想跨市查询,但改革政策以来各省各市各自为营,跨市贸易都有点问题,跟别提医疗信息共享了,跨市查询DNA就这样不了了之,陈天佑也就成了我们病房的钉子户,还要被你上门找事,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也是受害者啊!还有得罪外宾就被定义为xie教,也太扯淡了吧。”“哪里?zhong教就是用来讨好外宾的不能讨好外宾的自然就是xie教。道教、妈祖讨好的是台湾香港等地来的;基督教是讨好欧洲那边来的;穆斯林是讨好中东那些石油大户;而那些零散的是为了讨好那些美国来的年轻人保留,所以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没有录音吧,小记者?”白色护工话锋一转,朝我露出了职业笑容,我也尴尬的笑了笑。

我赶紧把填好的表格交了过去,白色护工快速看了眼几个重要指证后,就示意蓝色护工们让开一个通道这时在我眼中他就是开海的摩西。我头也不回的,逃似的离开了那里,生怕他们觉得我不顺眼把明尼苏达测试,三十二人格测试全给我轮一遍 那我今晚真可睡在那里了,要是再被发现有服用药物,恐怕这辈子都要留在那里了。

我顺利的找到了一个30块一晚的短租房,城中村就这点儿好。还好手机的支付功能没有受阻,再不济还可以刷脸。在短租房内我匆匆吃下褪黑素,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床铺上,自我的意识在潜意识的黑泥中翻滚并没有浮起,咚咚咚,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将我从那半梦半醒的煎熬中,拖了出来,我的意识艰难的将我疲惫的身体挪到了门口。打开了门,看到熟悉的制服,四目相对我俩都惊讶了一下。

“你不是都睡宿舍的吗?怎么还来这里?”对面率先开口。我连忙让开道路说“宿舍的床太小了,来这里换一张床睡睡”“我记得你对床没有这么多要求啊?哦,有隐情是吧!”他们开始在我租的短租房翻找起来,反正我怎么都没带来也精力做什么。他们自然什么都找不到。最后他们对我说“说实话,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我只好装作实话实说道“是室友太邋遢了,搞得宿舍有味道才跑来这里住一晚的,明天还要去投诉呢,嘿嘿。”

他们撇了我一眼,这才离开了短租房内,看来这里是呆不下去了,我想起来陈天佑那个教团,除了在岭南市,还在珠西市和深渊市有分布,也许我童年记忆混乱的谜团也在那里, 我赶紧掏出手机,趁还现在没东窗事发,我马上定了明天去往珠西市的高铁票。

群星随着太阳的升起隐于幕后,我也坐着高铁离开了岭南市这个舞台,我竟有种特工坐着隐秘火车退休的即视感。好不容易回到了珠西市的老家的镇上,冷清的街道,风化的墙面,时不时还能传来微弱的咳嗽声,直到看见路上不断挨家挨户跑腿的小哥,我才敢断定村里不是因为瘟疫废弃了。唯一不变的唯有空气中的鱼腥味,我寻的记忆来到了老家的门前,扯下物业费的账单。在钥匙串中找出了那氧化变色带着点点锈迹的钥匙,用尽力气捅进了因为锈块变得紧致且凹凸不平的锁孔,反复使用巧劲拧动着钥匙与锁的连接处,终于咔嚓一声许久未活动的机构,重新发挥了它的作用。

锈迹斑斑的合页犹如迎宾队伍的礼炮声,吱呀吱呀的声响宣誓的我的回归。五年间,物品氧化产生的氧化物与霉味使我喘不过气来,我开门扬起的灰尘在空气中形成丁达尔效应。房子的布局还跟我童年记忆中的一样,唯一变化的是客厅高处多出了两张遗像。我几乎忘记了爷爷奶奶的忌日是什么时候了,自从工作后因为实在繁忙就没有回来这里。父母也因弟弟高考全天候的监督服侍他,犹如生物研究生对待自己实验室的细菌一般,那叫一个无微不至生怕出一点差错,恨不得寸步不离。

我拧开门口的水阀,腥红的铁锈顺着水流冲出。花了半天时间,放了两桶水才变回应有的清澈,

用沾了清水的抹布摩挲着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拂去上面的灰尘。从艳阳高照到凌月当空,我终于将灰尘送出了老宅,让这里恢复了一些人的生气。

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微信置顶的不再是工作群,而是几个不认识的头像,小红点犹如钉子一般刺入我的眼中,这时我强迫症发作了,为了拔去这个眼中钉点开了头像,绿色的炮弹刻着暧昧的话语射入我的视网膜,使我羞红了脸。我又继续点开了其他头像,随着我的点击越来越快。绿色的炮弹从步枪点射变成了机枪扫射。如果仔细看一下所有绿色炮弹上面刻的暧昧话语都大差不差,犹如同一个工厂生产线下来的标准品。向下翻了十几个头像和群,由消息组成的绿草地中突然冒出朵朵红花。

起初看成员组成我还以为是工作群,但发的内容和频率与工作内容毫不相干。这个群仿佛是专门用来发红包,群里时不时有的红的仿佛要滴出血的红包。就在我考虑要不要抢时,红包的红色就像抽干血液一样暗淡下去。一转眼的功夫,又有一个新的红包出现了,这次我眼疾手快点了一下,才发现这次是个专属红包。我一边庆幸,一边疑惑,庆幸没有点到那个红包,不然出现资金不合理的情况,微信可能会封掉我的账号。一边疑惑,这个群我当初为什么不知道?明明带我的师傅也在这个群里,经常和我一起抱怨工资少的搭档也在这个群里。我又翻了翻以前的工作群,没有要加入这个群的信息。查询了我的微信余额,毫无征兆的多出了几千块钱的流水,够一个月的工资加绩效了。

看着疯狂跳动的收入和支出记录,我心生胆寒生怕卷入这场利益的风暴之中,为复制品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看来还是要与复制品做好切割。我从家里翻出多年未用的借记卡,重新注册了一个微信号,将卡绑定上去。做好切割后,一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复制品东窗事发,我就携款潜逃那是多么完美的双胞胎作案呐,刹那间,我被我的黑暗吓到了,怎么能这样呢?这些钱冤有头债有主,都是有来源的。在找到处理复制品的方法后必须还回去。但在此之前我得有个工作,不能饿死。我上到了40同城,寻找周围的临时工作。很快,一家KTV招收服务生的信息出现在我的眼前。对于情报收集来说,服务生虽然不够自由,但对于小作坊的工人来说还是有足够的优势。我继续往下滑,有几个小的民营企业正在招销售,如果可以进入公司系统,也方便建立人脉寻找信息,特别是自由,就算完不成业绩,也有底薪支撑。

我向服务业投放了大量简历,就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在等待回应期间,我打开了手机刷出了一些案件解说的视频,可能是大数据吧,调到省局的这段时间内,视频网站总给我推送一些

推理小说奇闻案件的解说,渐渐的我也喜欢上了这种视频内容。就在我闭着眼睛听着入睡的时候,自动轮播播放到播放灵异故事的视频:一个人要去一个报纸上招聘的旅馆工作,按报纸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并录了音,定了时间。在要去旅馆的路上他觉得身体不舒服,但没在意,要上电车时一个老奶奶出来按住了他,被迫无奈他回去了,他要打个电话告诉旅馆改天再去,结果发现那个电话是空号,他又听了几遍录音发现了不对劲,再看一眼报纸发现根本没有那个招聘,只有前几天一个旅馆失火全员死亡的新闻。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厌恶的心情涌上心头。为什么讲述奇案的视频总是跳转到灵异事件上,这群人是分不清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现象,是分不清真实的事件还是伪造的故事吗?我想起身关掉,可回头一想反正就几分钟,定时一到他就关了我这种状态下起来又要花费好几分钟入睡,还不如早点让自己进入梦乡。没过多久我就释怀了,是真是假在所谓灵异视频和奇案视频的受众里面并不重要。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故事来维持自己“穷生奸计,富长良心”的人性论,而已罢了。随着褪黑素在我胃中散开,我的意识也逐渐坍塌与黑暗之中。第二天电话铃声代替了闹钟将我唤醒,我的大脑艰难的与四肢建立起联系,我的眼睛拼命适应着手机带来的人造阳光,手机上的内容犹如暗房中喷洒了显影液的卤化银底片,缓慢脱去白色的衬衣,展露它的信息。

七点三十分,是谁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昨天招工的那群人吗?不对,应该没有那么早上班的企业。我按下接听键一张口,干燥的空气犹如利刃般划过缺水干咳的口腔黏膜,我分泌出口水,舔了舔嘴唇,干燥的上皮细胞得到了水分生成粘液,一样东西黏在我的嘴唇上。犹如沙漠中的旅行者对水的渴望使我一开床铺,小跑的来到厨房发现我昨晚没煲水时,我直接对着水龙头喝下了略带着腥味的生水,直到有点微微的饱腹感上涌我才停止喝水的动作,一扫而空的除了口腔的口渴还有脑中的迷雾。没有时间回忆水的味道,正在接通状态的电话将我拉回了眼前的手机上。我赶紧询问对方是否在线。

得到回复后我才得知他们是KTV的人事人员,询问我明天是否可以过来上班,我惊讶于人是这么早上班和不用面试,这个用工流程与现代的用工流程毫不相关,这个公司人事都是新手吗?还是不是正规公司另有所图。我掩下心中的疑虑,用尽可能坚定的语气说:“好的,明天我会过去上班的。请问上班时间几点到几点,工资待遇如何?”“我们服务人员工作时间是早上7点到晚上7点,工资的话底薪是1800有绩效最高可以拿到4000左右,有单休。”

“996!工资还只有4000左右!这是什么狗屁工作!这个公司真的想招人吗?”我在心中抱怨怒吼着资本对打工人的压榨。

我沉默了十几秒,尽量平复心情不让我的声音因为愤怒太过于激进快速:“好的,请问明天在哪里报道呢?”“你好,明天到珠西市xx区xx路xx号,黑顺兴KTV,就是那个出事的码头往下面走就到了。到前台报告说是黄小姐让你来的,我们的经理,会给您发放制服和进行基础的培训”

“出事的码头?珠西市就没有一个码头没有出事过,反正你这个工作只是下下策。”我心里暗骂道,反正现在也才8点多钟,大多数的HR还没上班,我出了门采购今天要吃的食物,水泥硬化的路面上两侧摆满了瓜果蔬菜的走鬼档,顾客大多是老头老太太,周围的生鲜店和超市却显得的冷清。早餐的档口前围满了小孩和送小孩上学的老人家,看到老板忙的连粥桶的水龙头都关不上,我心想这也许这是他一天中最忙的时刻。我穿过他们来到了超市,这里与其说是超市,不如说是便利店,生鲜区域已经阉割至只有一个冰柜,卖的速冻水饺汤圆之类的商品。我只好在这里买了点面包垫一下肚子,就前往一街之隔的生鲜店。生鲜店内各种打折的标语层出不穷,但人烟稀少大多数都是贪小便宜精打细算的老头老太太,得到回复后我才得知他们是KTV的人事人员,询问我明天是否可以过来上班,我惊讶于人是这么早上班和不用面试,这个用工流程与现代的用工流程毫不相关,这个公司人事都是新手吗?还是不是正规公司另有所图。我掩下心中的疑虑,用尽可能坚定的语气说:“好的,明天我会过去上班的。请问上班时间几点到几点,工资待遇如何?”“我们服务人员工作时间是早上7点到晚上7点,工资的话底薪是1800有绩效最高可以拿到4000左右,有单休。”

“996!工资还只有4000左右!这是什么狗屁工作!这个公司真的想招人吗?”我在心中抱怨怒吼着资本对打工人的压榨。

我沉默了十几秒,尽量平复心情不让我的声音因为愤怒太过于激进快速:“好的,请问明天在哪里报道呢?”“你好,明天到珠西市xx区xx路xx号,黑顺兴KTV,就是那个出事的码头往下面走就到了。到前台报告说是黄小姐让你来的,我们的经理,会给您发放制服和进行基础的培训”

“出事的码头?珠西市就没有一个码头没有出事过,反正你这个工作只是下下策。”我心里暗骂道反正现在也才8点多钟,大多数的HR还没上班,我出了门采购今天要吃的食物,水泥硬化的路面上两侧摆满了瓜果蔬菜的走鬼档,顾客大多是老头老太太,周围的生鲜店和超市却显得的冷清。早餐的档口前围满了小孩和送小孩上学的老人家,看到老板忙的连粥桶的水龙头都关不上,我心想这也许这是他一天中最忙的时刻。我来到镇上唯一的超市,以其说是超市不如说是小卖部,卖生鲜的地方已经被阉割成了一个冰柜,专门卖速冻水饺汤圆之类的东西。我只好买一个面包垫垫肚子,朝着生鲜店的地址走去。生鲜店的门口贴满了特价肉的标识,一些精打细算,贪小便宜的老头老太太们稀稀拉拉的往里走。我一进生鲜店异样的眼光就朝我射来,我职业性的环顾一周想找出这个目光的来源,往后一瞪才想起这些都是老头老太太,连忙低下头,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到一会儿,我拎着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的青菜和红白相间的特价肉到了收银台,收银台的员工也跟差不多的岁数,甚至还比我年轻一点,付款后他用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询问我要不要袋子?我觉得这店离老宅不是太远,婉拒了他,回去的路上,已经快到9:30了,街上开始冷清一些档口开始离开,留下一地的烂菜叶,但总能从碰见的老头老太太传来异样的眼光,我是哪里形象不够好吗?我加快脚步跑回了老宅。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仪表,一切安好后长出了一口气。

从洗手间出来,已经过了9:30了。HR也开始陆续上班了,我满怀期待的守在手机面前,像等待上餐的饥饿的食客等待的美味佳肴的降临。可惜就像等炸鸡块那首歌词一样我等了好久,一个电话都没有来。我只好主动出击,自己打电话讨要工作,连续打了几个都是不符合要求,我在一次一次的自信心受挫之中沉沦,最后索性不打了,等待着工作的降临,期间有几个电话要给我工作但我的身份证照片发过去之后,再也了无音讯。等到夕阳西下,门口传来孩子放学欢快的笑声时,我才恍然大悟,现在企业都联网都可以查到是不是一个人打在打两份工,打两份工的人他们肯定是不要的。一天下来,我唯一得到的工作只有KTV那一家,我没办法,只好赶紧洗漱完毕早点上床睡觉,以准备6:00的早起赶上早晨的第一班公交。

早晨6点10分,太阳还没把黑暗劈开,一辆公交就车发着幽白色灯光,驶进公交站。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了上去,公交车上整齐划一的坐着脸色发白眼睛快眯成一条缝的小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穿的蓝白色校服玩着手机的学生,司机看上去也是半醒不醒的样子,最后面的位置已经占满,只有前面的老弱病残位可以坐,一想到要坐两小时公交车,我如卸了气皮球一般一屁股的就坐在位置上。没过几个站,就有好几个学生上来,把车厢挤的水泄不通,“不是吧,这可是6:00啊”我心里一边吐槽着,一边让座给一位困的站不稳的学生……

终于在受够一个小时的人挤人后我终于到了换乘站,这次人就少了很多,我终于可以“坐”公交了。

付了公交费,才发现昨天晚上忘了给手机充电,现在的电量不足以我玩到下一个换乘地点。我只好将手机关机,检查着入职时要用到的证件。看着路边的街景从繁华渐渐的变成破败再逐渐的荒凉......

克苏鲁短篇小说 岭南省事件簿 其三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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