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雷基斯的灾星-第八章和谐
泰瑞昂躺在恒流河的岸边喘着粗气。他身上的锁子甲摸上去好像是用一吨生锈的金属做出来的。他的衣服湿透了。由于加上了浸水，衣服变得差不多快重了一倍。水滴通过头盔上的视窗滴进他的眼睛里。泰瑞昂的侧身像着火一样被灼烧着，而且没有什么继续游泳的力气了。
泰瑞昂双手挺直身子，环顾四周。在河的另一边，差不多是在上游的位置，一群冷蜥骑士出现在了眼前。他们座下的野兽因搜寻受挫而咆哮着。其中一个，显然是这队骑士的领头儿的，开始大喊着下达命令。那群冷蜥骑士们分成了多个小队，一些骑士沿着河岸向北搜索，一些人向南探寻，一些冷蜥骑士则开始试图游过河。他们显然低估了水流的力量，因为汹涌的河水开始把冷蜥都冲走了，把他们带向泰瑞昂所在的方向。越来越多的黑暗精灵出现在恒流河的远处。他们不愿在渐暗的光线中穿过水面继续前进。
冷水似乎把泰瑞昂的所有力量都给榨干了。他挣扎着钻进灌木丛中才勉强没有被发现。他不得不把手指伸进土里去才能移动。剧痛穿透了他的身体。泰瑞昂的指关节被到处划伤，手掌也被摩擦弄伤。
他没有任何状态去战斗。不知何故，泰瑞昂竭尽所能也就是终于在灌木丛的树根中奋力前进了几步路。泰瑞昂在头盔外面的身体被树枝所划伤，手指剐蹭到外面一层金属盔甲而鲜血淋漓。泰瑞昂让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疲力尽。
冷蜥从上游的河水里冒了出来，离他更近了，这是泰瑞昂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也不知道那些冷蜥骑士们是否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踪迹，用敏感的野兽嗅觉捕捉到了自己的气味。
泰瑞昂只是躺在那里，想着他应该做点什么，但茫然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最合乎逻辑的做法是让自己重新回到水中，这样冷蜥们就不能闻到自己的气味，但泰瑞昂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力量坚持下去。
泰瑞昂在为艾拉瑞丽担心。她现在只是一个精灵。
她现在在做什么？
希望她有足够的智慧可以去躲开或逃走。泰瑞昂告诉自己不要担心。艾拉瑞丽她是在这些树林里长大的。她在这方面比自己强，之前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自己才是他现在需要担心的人。泰瑞昂怀疑身边这把神剑是否能在一天之内连续两次拯救自己。他一开始就能够触发神剑的神秘火焰，但这似乎只是运气使然。泰瑞昂不相信自己还能这样做到。
泰瑞昂听到了某种巨大的物体从附近的灌木丛中大步穿行而过。一种庞然大物正咆哮着，显示了它的饥饿和憎恨。泰瑞昂别无选择。他必须在冷蜥闻到自己的气味之前离开。他鼓起勇气对抗寒冷，推开自己，顺着河岸滑回水中，溅起来的水花比泰瑞昂想象的要大。冰冷的河水又一次淹没了他的头顶。从他的头盔和衣服里冒出了各种气泡。泰瑞昂出于本能地把自己推回到水面上，发出更大的水花飞溅声，这听上去与耳边响起的军队号角声也不相上下了。
“很好，泰瑞昂，”他想着。“泰瑞昂你可真是个躲猫猫小天才。”
泰瑞昂伸手抓住附近一棵树的树根顶住水流。冰冷的水似乎已经渗透到他的手指里，使手指们瘫痪与麻木，使泰瑞昂越来越难以控制住他的手。泰瑞昂可以看到某些巨大的形体身形在灌木丛中移动，随后从灌木丛中走出，遮盖住了那片地方。他能听到马具的叮当声和那些可怕动物的那如风箱运作般的呼吸声。
有一次，他看见他们的一只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他。他一动不动，怕任何一个动议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有那么一个瞬间泰瑞昂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爬行动物的脑袋轮廓。它前后转动着，鼻孔张开，好像想在风中捕捉自己的气味。泰瑞昂考虑过自己是不是要回到水下，但他忍住了冲动，尽管他的心在怦怦直跳，呼吸急促而浅，不断地喘息。
那头野兽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泰瑞昂确信这冷蜥知道自己就在那里。冷蜥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吼声，好像它被弄糊涂了，然后骑手用他的剑柄敲了它一下，那冷蜥继续前进，后面跟着它的一长串冷蜥同伴。他们似乎花了几个小时才过去，虽然实际上不可能超过几分钟。
当他们最终离开时，泰瑞昂把自己从水里拉了出来，躺在那里，筋疲力尽，甚至想不出永恒女王那边可能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泰瑞昂得脱掉身上湿透的衣服，避免着凉。还需要照看自己的盔甲，否则会因为浸水而生锈的。泰瑞昂祈祷着那些黑暗精灵最好不要成功过河然后找到他。
泰瑞昂脱下他的锁子甲衬衣，放在旁边的地上。然后他脱下内层衬衫和裤子，开始拧干。水浸透了他擦伤的指关节和手掌。泰瑞昂冻得浑身发抖。他能听到黑暗精灵向远处退去，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是是安全的。可能附近还有其他潜伏着的猎手。如果以为只有冷蜥在找他，那可就太愚蠢了。
泰瑞昂从剑鞘里抽出阳炎剑放在地上。阳炎剑的火焰熊熊燃烧，虽然不像往常那么明亮，但仍然足以产生热量。泰瑞昂把剑尖刺进地里，坐在神剑旁边，让火焰的温暖加热他的身体，烘干他的衣服。
泰瑞昂把他的衬衫和裤子搭在一块木头上，这样它们就能吸收热量，并且起到一个小的防风林的作用，泰瑞昂希望这样也能把阳炎剑的火光挡在黑暗精灵侦察兵的视线之外。泰瑞昂检查了他从之前死去的黑暗精灵身上取下的链甲衬衫，磨损的程度可是相当严重，简直跟上个世纪的文物差不多了。原本这套锁子甲已经被很好地涂上了油，但是水已经把这层保护涂层给去掉了，泰瑞昂可以看到一些盔甲连接处已经开始生锈了。由于没有维修所需的工具，他对此无能为力。相反，泰瑞昂把这件锁子甲放在一边，想着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
因为他自己的失误，永恒女王已经和自己分开了——说明即使现在艾拉瑞丽哪怕可能在黑暗精灵的手中，他甚至也不会知道。泰瑞昂不得不抑制住起身跑进树林的冲动，立即开始寻找艾拉瑞丽。泰瑞昂甚至想喊着她的名字，虽然那无疑是自杀性行为，因为这会使纳加罗斯之子们注意到他和永恒女王的存在。
泰瑞昂讨厌这种软弱的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咬紧牙关，忍住了用拳头狠砸地面的冲动。毕竟自己的手已经千疮百孔了，这种发泄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泰瑞昂突然意识到他的身体是多么的脆弱。
泰瑞昂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从一个高效的战斗机器变成了一个几乎都不能移动的东西。这一切所需要的只是一点困难，一点寒冷和河水的扼杀。
泰瑞昂看了看巫灵的利刃在他身上砍伤的地方。伤口的边缘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颜色，有点像黑紫色，而且伤口还异常的柔嫩。更糟糕的是，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消耗他的体力。泰瑞昂觉得自己似乎很有可能是中毒了，但他对此实在无能为力。
也许他的姑妈或弟弟泰格里斯会知道该怎么做——毕竟他们是魔法师啊。但是他对此一无所知。泰瑞昂只知道一些基本的野战急救学知识，这些东西当任何精灵士兵在参军中都能学到的。
坐在原地自怨自艾注定一事无成。泰瑞昂需要做点什么。阳炎剑火焰的热量使他恢复了一部分力量。他会等到衣服干了，然后出发去找艾拉瑞丽，尽管泰瑞昂还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她。
当下定决心后，泰瑞昂感觉好多了。他真希望有东西吃，但什么也没有。他告诉自己，至少这里不缺水。泰瑞昂认为只要有一段时间，他也许能在河里捕鱼，尽管考虑到水流的湍急速度，他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捞到几尾鱼。
当天色发黑时，泰瑞昂的几件衣服也已经干透了。他的阳炎剑发出噼啪的火焰，把影子从他身上移开。泰瑞昂知道他真的应该把阳炎剑放回剑鞘里，因为它的火光很可能会吸引追捕者。之前他用衣服做的小小的防风林屏障可以从某些角度挡住它，但是只要冷蜥骑士沿着他们一直走的路走，他们就会看到这些。他不想在黑暗中试图逃离那些有着高超捕猎本领的爬行动物。冷蜥可以通过气味来追踪他。在这一片夜幕笼罩的树林里，这种一种可怕的景象让泰瑞昂感到不安。
泰瑞昂站起身来，穿上衬衫和皮革内衣，然后再整顿好锁子甲。当他移动时，锁子甲发出了轻微的叮当声，到了晚上，这种噪音就更加明显了。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到晚上声音总是那么大？毫无疑问，泰格里斯会有一些解释的-他总是这样。而泰瑞昂自己遇到的则都是无法自己解决的问题。
泰瑞昂拿起阳炎剑，放回剑鞘里。突然间，夜晚似乎变得很冷，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冰冷。泰瑞昂几乎想再抽出一次阳炎剑，好让他有更多的光，但那实在是太疯狂了。泰瑞昂站在那里等着眼睛调整适应，让自己更习惯于周围那片阴暗的树林。大河流水继续疾驰而过。水流不断的撞击在岩石上，像是一股股闷雷声。
泰瑞昂想着他需要回到自己来的路上，去寻找永恒女王的踪迹。当他们试图过河时，她就在自己北面的位置，看来她还会在那里这推测倒是合乎逻辑的。当然，艾拉瑞丽总是有可能会在黑暗中就从他身边经过。泰瑞昂把这种想法从脑海中抹去了。如果泰瑞昂允许这种想法影响他的决定，自己就什么也不会做就待在原地了。
泰瑞昂考虑了他的选择。穿着黑暗精灵的盔甲在黑暗中四处游荡似乎很愚蠢。如果艾拉瑞丽看见他，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用箭射穿自己。如果一个黑暗精灵看到他，自己也可能会被误认为是逃兵。自己的伪装当然没有愚弄到冷蜥，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这对他没有多大用处。
一方面，这件锁子甲确实是一件有用的盔甲，但又是一件很吵的盔甲，当泰瑞昂试图偷偷移动时，它可能会泄露自己的位置。泰瑞昂很不情愿地决定要把它处理掉。在这一点上，藏匿比保护更重要，而另外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是，盔甲对已经受伤的泰瑞昂来说是一件累赘，额外的重量使他放慢了脚步。
泰瑞昂决定把这件皮甲穿起来，因为它还是能提供一些保护，而且这让自己在移动时不会发出任何噪音。黑暗精灵头盔的形状非常独特，如果艾拉瑞丽看到他，她可能会误认为自己也是是敌人之一。泰瑞昂决定把这头盔也丢了。永恒女王认得自己的脸，最好他能看的到吧。
泰瑞昂拿起要扔掉的盔甲，把头盔裹在锁子甲里扔进河里。他不想把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因为这些玩意儿可能会在冷蜥骑士们回来时把他的位置暴露给黑暗精灵们。最好在他身后留下尽可能少的线索。
泰瑞昂因为没有背上多余的重量而感觉好些了，于是走上小路。他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一些冷蜥曾经结果这里的证据：一堆堆大块大便，臭气熏天，就拉在小路上。
泰瑞昂不停地走，一直走到小路的一边，这样他就能尽快潜入灌木丛中。他的夜视能力很好，即使对一个精灵来说也是如此，所以现在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所以泰瑞昂在黑暗中行动也不费吹灰之力。
他时不时地停下来听，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以为有敌人会在黑暗中向他逼近。到了晚上，森林里到处都是淅淅索索的声音。一只白色猫头鹰从泰瑞昂头顶掠过，用翅膀沉默地滑翔，在阴影中寻找猎物。泰瑞昂对它要猎杀的动物抱着某种同情。偶尔，他在灌木丛中捕捉到野兽眼睛的闪光。一只狐狸，或者是一只野狗。不管是什么，它都默然无言，当泰瑞昂走近时，那些野兽便后退离开了。
当泰瑞昂向前走的时候，一种徒劳的感觉笼罩着他。他到底在干什么？他永远也找不到艾拉瑞丽。她一定在几里外，或者她在马雷基斯走狗的手里。如果永恒女王正躺在地上睡觉，自己完全可能在黑暗中从她身边经过，而且很可能自己永远也不会发现她。尽管如此，一些直觉告诉泰瑞昂要继续前进。不管怎样，这是他的天性。泰瑞昂宁愿采取无目标的行动而不愿单纯的无所作为。至少这样，泰瑞昂才会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什么，在某种程度上，泰瑞昂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
泰瑞昂想知道他是否应该在黑暗中呼唤永恒女王，也许只是轻轻地低声说出艾拉瑞丽的名字，但这也让他感到一种疯狂。这是自己理智那绝望的忠告：他极有可能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任何可能在夜间寻找他的猎人。
泰瑞昂告诉自己他想得太多了。为什么黑暗精灵现在应该在外面游荡？他们很可能在露营，躺下睡觉，如果自己还有任何理智的话，泰瑞昂也会这么做。尽管如此，在月色渐暗的光线下，泰瑞昂还是不停地走着，偶尔当本能告诉他自己安全时，他会轻声说出永恒女王的名字，仿佛这是自己的护身符或一种绝望的祈祷。
泰瑞昂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随时准备向任何可能从黑暗中向他扑来的东西猛冲过去。泰瑞昂几乎希望可以有什么东西来袭击他。至少这会打破现在这种紧张的气氛，让他感觉到自己在晚上并不孤单。
泰瑞昂想知道在黑暗中还有多少精灵在外面有房。可能不太多吧，他怀疑到。如果能看到这些精灵，他们也很可能是黑暗精灵敌人。泰瑞昂告诉自己他太悲观了。在这片森林里，有可能还有其他对永恒女王很友好的精灵。不是所有的精灵都可能被黑暗精灵屠杀或俘虏的，他们只是攻击了永恒女王冠军勇士选拔赛赛场。也许在这个地区甚至还有阿瓦隆的本地精灵没去参加比赛。
当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那些冷蜥闻到了精灵们的气味，那些精灵们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当他的祖国家园遭到他们古老敌人的袭击时，泰瑞昂却只能独自一个在黑夜中徘徊，这使他很恼火。泰瑞昂希望他现在就在一支军队里，准备与侵略者作战。
也许在奥苏安已经没有军队可以继续战斗了。敌人已经到达了阿瓦隆的中心，几乎在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成功地抓住了王国的永恒女王。也许其他地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也许凤凰王的军队已经完全失去了警惕，被使得黑暗精灵能够深入森林王国纳同样的魔法所压制。
泰瑞昂认为这种猜测是徒劳的。不可能是这样。在纳加罗斯没有足够的黑暗精灵来征服所有精灵的土地。一定有其他精灵军队，在某个地方在和他们战斗，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还有希望。泰瑞昂痛苦地笑了。告诉自己，从逻辑上讲，这一定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在现在的夜里，饥饿折磨着他的胃，巫灵的刀口毒害了他的体力，让泰瑞昂相信这世上完全是另一回事。
从前面传来一阵精灵的声音。
泰瑞昂能看见火光，听见冷蜥那低沉刺耳的呼吸声。他停了下来，担心是不是已经太晚了，自己无法避免被发现，而且动物的吼叫声随时可以会发出警报，并警告他们的骑手关于自己的存在。
泰瑞昂僵住了，成了阴影中的一部分黑暗。没有发出警报，也没有怪物突然出现。他们的呼吸节奏同样没有受到干扰。看来他们要么是睡着了，要么被黑暗弄得行动迟缓。泰瑞昂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他可以看到一群黑暗精灵骑士聚集在火旁。他们巨大的坐骑被拴在旁边钉在手边地上的金属桩上。
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泰瑞昂走得更近了，腹部扭动着，用手掌平衡自己。他靠得足够近了，能辨认出篝火周围黑暗精灵的特征。他们摘下了头盔，这样他们就可以享用饭点了，这让他们显得异常脆弱。他们可能是世界七大洲任何地方的精灵士兵，在远离家乡的地方打仗。仅仅是看着他们熟悉的行为，泰瑞昂对他所知道的军营生活有了一种奇怪的思乡之痛。
其中一个精灵向前倾身，把一具小动物的尸体放在一根棍子上。另一个正绕着他的烧瓶走来走去。从他所在的地方，泰瑞昂能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还有两个精灵躺在地上，看着星星。另一个似乎是这群精灵中的孤独者，他坐在一根圆木上，用刀从一根树枝上砍下了什么东西。看到这一幕，这些精灵似乎不可能是那些在比赛场地那边杀死了这么多高等精灵的凶猛入侵者。
然而，他们确实是。
如果泰瑞昂愿意，他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泰瑞昂可以在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就把这群黑暗精灵们都杀了。这很容易。他会绕着火转一圈，从后面解决前两个黑暗精灵，然后把篝火的余烬踢到面对着的黑暗精灵身上。只要再走几步，他就会把那些黑暗精灵做成串烧，现在只剩下那个削木头的和趴地上的了。泰瑞昂毫不怀疑自己能对付他们，即使是在自己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只要他们的野兽坐骑不醒来加入战斗的话。
不过，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处，除了消除泰瑞昂内心深处强烈的复仇欲望。他甚至可能会因此而死，这对任何精灵都没有好处，对任何精灵，对永恒女王，当然对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他已经确定艾拉瑞丽至少不是他们的囚犯，这是确凿无疑的。他可能走对路了。
但是有什么东西把泰瑞昂定住了。也许是孤独。他发现自己被篝火所吸引，也被士兵们的同伴关系所吸引，他还不愿意离开，继续去在黑暗中徘徊。
“你觉得我们能找到他们吗？一个黑暗精灵问道。
“如果他们要是足够机灵的话，估计都跑到几里开外了。”正削着木头的黑暗护理回答说。泰瑞昂知道他是哪一种性格的精灵了。每个小队里总有一个孤僻的家伙，一个必须态度消极的存，需要由他把同伴们的盲目积极乐观给打醒。
“那你会拿这个奖励怎么办？“那个酒鬼问道。
“忘了什么捉到永恒女王的奖励吧。我只想把手放在永恒女王身上，然后花上几个小时好好享受一把。”另一个黑暗精灵士兵说道。
“哼，怕不是就几分钟。”他的一个同伴说。
“我估计就你小子那水平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一个黑暗精灵说到。
“那你最好希望这几秒钟可以让你爽完。”一个带着权威和领导腔调的声音响起。“永恒女王她将会安然无恙地被带到马雷基斯面前。我想巫王陛下应该会想亲自与她同床共枕。”
这段发言导致了这群黑暗精灵说出来了一系列下流的猜测。其中一个黑暗精灵说说：“那这么说很快我们在纳加罗斯可能会有两个皇后咯？”
“诸 神 保 佑 我 们！现在的那一个就已经够我们受的了，”那个酒鬼黑暗精灵说到。“不是我吹牛，要是我能玩上这种一【凤凰王】皇【凤凰王】二【凤凰王】后，我铁定会把莫拉丝给踢下床的，你们懂的。”
“你还真是慷慨，愿意把莫拉丝分享出去。”黑暗精灵说到。
“我在这方面可是很大方慷慨的，毕竟咱们都是兄弟，谁跟谁见外呢，好东西总归要分享的嘛。”酒鬼说，“虽然我还是没有做到像莫拉丝那样那么自由放荡。”
“毕竟你比她少了七千年的实际操作经验。”
“好吧，如果侦察兵还没有找到我们那高贵的小【凤凰王】婊【凤凰王】子女神陛下的话，明天我们还有可能获得奖赏。”领队说。
“我以为莫拉丝现在在北方，为她的后宫挑选一些新的野蛮人情人奴仆吧。”酒鬼说。
“我说的是永恒女王，如果你现在清醒没喝醉的话，我相信你会意识到我说的是什么的。”
“对了那些侦察兵走哪条路了？一个躺在地上的熟睡的黑暗精灵起来问道。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他们最喜欢偷偷摸摸爬来爬去，走自己的路，没有人想或者能看见他们。”
“我以为我们今天已经追踪到那伙高等精灵了，”酒鬼黑暗精灵说当。“老尖牙这冷蜥头子闻到了气味。我觉得任何靠两条腿跑的玩意儿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但不知怎么的，他们做到了，”黑暗精灵说。“他们还杀了三个精英骑手。”
“据说哈瑞克和他的手下们被魔法烧死了，”一个躺在地上的黑暗精灵说。“你觉得那个强大的战士难不成是魔武兼修的吗？”
“我不知道。我听说他走进帐篷里，就凭他一个人就杀了多里安将军的亲卫队。他手里拿着一把燃烧着火焰的神剑，就像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拿起凯恩神剑之前随身携带的那把一样。”
“也许那就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黑暗精灵说到，而且带着强烈的讽刺语气。“也许初代凤凰王是从他飞走离开的地方那里又回来的，只是为了回来拯救永恒女王。”
一片寂静告诉泰瑞昂，那个黑暗精灵说错了话。即使是那些亵渎藐视神明的黑暗精灵们也不想听到关于马雷基斯父亲的讽刺笑话。或者考虑初代凤凰王回归的情景。
“我们最好设置一些岗哨守卫，”领队队长说。“我不想当那个强大的战士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无所准备。”
泰瑞昂在听到线索以后就明白了这群黑暗精灵已经没用了。在毫无悬念的杀戮战斗以后，他把那些黑暗精灵的尸体留给冷蜥享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