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二）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留下了奈娅父亲的痕迹。卢卡先生做的那块岩石，现在对潜水员们来说起到了灯塔的作用。

不久就看到了商店，岸和田先生降低了车的速度。

“顺便问一下，岸和田先生觉得那块岩石像什么？”

“坦克顶啊，怎么看都是。大家都这么说。我作为潜水教练的时候也是这样告诉客人的。那是‘坦克顶岩’。”

立刻判明了岸和田先生也有不能理解的地方时，车就这样到达店的停车场。从车里出来，正好看到了从悬崖的楼梯爬上来的心美和奈娅。像客人一样的男女也从后面跟着上来。对面的活动好像也结束了。

在店旁边的小型船里，大家把器材放进去。这是为了用积存的淡水冲洗海水。这边的器材也因为浸过游泳池的水，所以同样需要清洗。

将岸和田先生的器材也一起搬运过去后，与对面的小组汇合。心美第一个注意到，挥手致意。奈娅也抬起头来看向这边。试着轻轻地挥手。看起来去了海边之后心情很好。

心美靠近岸和田。

“哎呀，借我手表真是帮了大忙，岸先生。我真是个大笨蛋，明明这是作为潜水员绝对不能忘记的。”

“别这么卑下。心美可不是什么大笨蛋，谁都会有忘记东西的时候。”

“啊，话说回来，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手表就不动了。”

“你这个大笨蛋！难道弄坏了吗！？这个很贵的！”

岸和田看着心美返还的潜水电脑手表，发出了悲鸣。看来是真的出故障了。“哇哦，哇哦！”地，看着岸和田先生痛哭着心情低落的肩膀，我甚至想让心美抚慰他一下。

“一定是到使用寿命了。”

“就算是这样也要道歉！现在马上郑重道歉！”

“てへ”

“才两个字！”

通过争吵的教练们的旁边，向船的方向走去。奈娅还在清洗器材，我一靠近就给我腾出了空间。

“累了。”我说。

“这边也是。怎么样？”

看着不回答的我，奈娅开始笑了起来。预想中的自豪笑容。虽然把脸移开，但还是不停地逼近。

“中性浮力？果然是中性浮力？在那个地方很棘手吧。”

“烦死了，你等着瞧吧，我马上就能钻到同样的深度。”

回答之后，这次则露出不同的笑容。如果是这个笑容的话，我觉得永远都想看到。奈娅简短地回答道。

“嗯，我等你。”

午休时，岸和田打来了电话。

“哦。今天傍晚有空吗，去第二次游泳池潜水吗？”

“当然。”

“好，我再去店里接你。”

正好在中庭打开手册预习。奈娅今天不在。她说要和饭川一起去别处吃午饭。

限定水域游泳池潜水原则上能进行到五潜水（潜水五次）。因为上一次做了三潜水，所以如果做得好的话，今天就可以将游泳池潜水结束，从下次开始就可以转移到海洋实习潜水。这是实际的海上讲习。而且，如果在那个海洋实习潜水中完成四潜水的话，期望的许可证就在等着我了。如果用岸和田的风格来说的话，就是有权穿上和大海约会的正装了。

我已经等不及放学了。原来如此，奈娅一直抱着的这种心情，现在才明白。

铃声响了，向前面座位的高坂轻轻打招呼后，抓住包就朝教室外面跑去。从奈娅后面走过的瞬间，目光相遇了，所以说了。

“我先走了。”

走出走廊跑着。穿过闲聊的学生们之间。在陆地上的时间太浪费，意识已经跑到水里了。

在下楼梯的路上，有人并排在旁。是奈娅。

“我先走了。”

两段两段地跳着下楼跑下去。追过来的奈娅，哼地，用鼻子笑着，用露骨的眼神煽动。不由得生气了。不知为什么从这开始了赛跑。

在下一楼之前横排回去。一边互相撞着包一边跑到入口。在鞋柜取鞋的时候，被奈娅夺走扔了。这是久违地看到的阴险部分。

出了入口，穿过校门，在住宅区奔跑。脚踝还不疼。下了坡后只要经过一条直线的道路就能看到大海。

阳光普照。冒出汗来。到了7月上旬，终于到了真正意识到炎热的季节。在继续跑向店里的途中，我想差不多该停止了。但是扎根在心底的自尊心不允许。说不定对方也在想完全一样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糟透了。彼此都不能后退的同时被炎热所折磨。我稍微明白了战争不会结束的理由。

结果，终于回到了店里。呼吸完全乱了，对于主张自己以一步之差获胜的奈娅，连反驳的精神都没有了。

从店里出来的梅丽亚看到筋疲力尽的我们，像是惊呆了一样叹气。

“你们在干什么？”

真是的。

盯着奈娅的时候，在同一个时机对方也看向我。

“因为奈娅。”

“因为葵。”

“我是因为要参加游泳池潜水，所以才那么着急。”

“我总是以这样的速度回家的。”

仲裁的不是梅里亚，而是来停车场的白色货车。岸和田先生的车。从车内轻轻地挥手。不是我，理所当然的是对梅里亚。那倒是无所谓啦。我们得快点准备。

“游泳池潜水吗？我也去参观吧。”奈娅慢慢地说道。

“你不用吧。”

“没有那样的事。而且只是参观。如果以教练为目标的话，也要学习游泳池潜水的讲习方法。”

“不好意思。”

梅里亚把手放在奈娅的肩膀上。

“今天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就留在店里吧。”

“怎么可能！不要啊！”

“你果然是想偷懒啊！”

结果，和岸和田两个人又去了深山里的市民会馆。在车上被问到平时的生活。与其说是这样，还不如说这几乎都和梅里亚有关。“梅丽亚小姐没有说我什么吗？是一点都没有提到吗？她说了些什么吧？大概有说至少一句吧？告诉我吧。”。全部无视的时候到达了目标地点。

把杂乱无章的东西全部放到地上，第二次的游泳池潜水终于开始了。器材的设置也是自己一个人进行的，从岸和田那里得到合格的指示。在有重力的陆地上，即使是沉重的气瓶类，一旦进入水中负担也几乎消失了。

“今天主要是在水中进行器材的装卸。然后如果能解决上次课题中性浮力的问题，那就全部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海洋实习潜水了。”

按照岸和田先生的指导，按顺序处理项目。在卸下护目镜的水中移动，腰带和BCD的装卸。还有课题的中性浮力。

这次还是很辛苦。在水中很难保持一定的高度。身体总会倾斜，像是被谁的心情驱使着那样，沉入，浮起。在旁边守护着的岸和田先生打了个手势。

就这样休息一次。只是这样下去的话，虽然今天就可以达到需要的潜水数量，但是中性浮力的课题没有被解决。如果不能克服，就不能进行海洋实习。这是必须学会的。

打开思路的契机是从休息时的细微对话中产生的。

“并不是完全做不到。只是，在取得中性浮力的时候，经常浪费不必要的体力。葵的运动神经和躯干都不错。”

“和大家一起在海里体验潜水的时候，感觉要做得更好一些。是紧张吗？”

啊，岸和田先生在那里停下。像是理解了什么似的点头，然后站起来靠近我的器材。然后从配重带上卸下一个配重。把它交给眺望着的我。

“这样再潜水一次吧。”

按照所说的去做，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在刚才还如此苦战的水中盘旋很容易就成功了。也没有必要让胳膊和脚手忙脚乱强行调整。BCD内的空气排出和吸入也达到了最小限度。这可以认为是理想的状态，是只根据自己的呼吸量进行动作调整。

从游泳池上来，岸和田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恭喜。限定水域潜水讲习到此结束。意外地简单吧？”

“中性浮力，明明那么陷入苦战……只卸下一个配重就解决了。”

“葵是因为在大海里潜水出道。大海和游泳池，浮力本就不一样。身体还是在大海中更容易浮起来。因为把和自己适当的配重调整为在海里潜水的标准，所以在游泳池里没能以适当的配重潜水。这是因为我的失误，没能马上注意到。对不起。”

葵早就为正式的大海做好了调整。岸和田最后说了这样的话。总觉得有点骄傲。

离开市民会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下了山路来到海岸线，夕阳正好落在地平线上。从稍微打开一点的窗户吹进来舒适的海风。健谈的岸和田先生也像是在欣赏风景一样安静地开车。

回到店里，看到奈娅和梅丽亚在搬运什么东西。下车靠近的时候，注意到我们的梅里亚停下了工作。

“你们回来了，葵怎么样？岸和田。”

“很漂亮。很有品位哦。接下来就要到海里了。”

“是嘛，那就可以庆祝了。”

梅里亚正在搬的是几把户外椅。旁边的纸箱里装着炉灶和大量的木炭。另一个则是食材。我发现组装好的烧烤架被立起来了，终于知道是什么开始了。

“之前体验过活动的客人，作为谢礼给了我食材。因为太多没办法放在冰箱里，所以我们一起来烧烤吧。”

岸和田先生迅速走近想要搬椅子的梅里亚。

“我来帮忙！所有的体力活都交给我，梅丽亚小姐就在一边歇会吧。”

“谢谢。那可以把这一套放在楼梯下的沙滩上吗？”

“我很乐意！”

我也进行帮忙。岸和田先生很快就先行一步。

抱着装有食材的纸箱，正要走下店旁边的楼梯，正好和从沙滩爬上来的奈娅相遇。气喘吁吁的样子能看出有些疲惫。俯视沙滩，已经有相当多的行李被运下来了。食材好像也不止一个纸箱。

四目相对，奈娅目不转睛地看着。

“回来太晚了，我都已经搬一半了。”

“学习中性浮力需要点时间。”

“……也就是说，已经通关了。”

“嗯，姑且。”

“是吗？”

隔了一会儿，奈娅继续道。

“姑且，恭喜你。”

“先谢了。”

结束对话，奈娅走过。我没有错过那个嘴角绽开的瞬间。视线回到前面，那里有一片广阔的大海。

从下面跑上来的岸和田先生催促着我干活。摆脱景色的诱惑，进行烧烤的准备。

户外用的椅子一共有五把。摆好最后一把后，大家马上就到了。把墨镜放在头上，黑色的背心和牛仔裤，凉鞋，虽然打扮的很随意，但是很酷。

“听说有肉。”

“来的刚好心美！”

想要引起炭火的岸和田突然起身。

“快来帮我生火。”

“是没问题，但我觉得要是一个人做的话梅里亚会很佩服的。能生火的男人是很重要的。这就像是从原始时代开始流传下来的遗传基因。”

“喂喂，你在那里休息就好，准备烤肉吧，心美！”

非常好的应对方法。对视的时候，心美向我抛了一个媚眼，我回以苦笑。而我正坐在岩石上，将砧板放在膝盖上用来代替桌子，起到了切食材的作用。

梅里亚则和奈娅去买饮料回来。梅里亚把罐装啤酒递给岸和田，岸和田更加干劲十足。一转眼炭就着了，烧烤终于正式开始。

肉和蔬菜，鱼贝类的烧烤声，大家的说话声，混杂在其中的波浪破碎的声音。海风经常吹在脸颊上。穿过头发之间，钻进头里的海岸沙子。无论哪个，都是至今为止我的人生中没有体验过的。

“许可证的讲习，看起来很顺利真是太好了。”

梅里亚走近我说着。岸和田和心美，奈娅三个人在闲聊。

“托您的福。还有，谢谢您垫付的许可费。我一找到打工的地方就会马上还给您的。我已经写了简历和拍了证件照。”

为了能马上开始讲习，实际上拖梅里亚的好意，帮我垫付了费用。绝对不便宜。不管什么都一直承蒙关照。

“就是这件事，要是想找打工的地方，还不如有空的时候多在家里帮忙。葵来了之后真的得救了。”

“但是许可费……”

“就当是投资吧。葵君要是就这样沉迷于潜水，将来成为教练的话，请一定要在我们家工作。这是对将来的先行投资。”

“老实说，我不像奈娅那样有着明确的目标。”

“就这样吧。”

梅丽亚带着劝戒般的笑容结束了谈话。事先准备了原则。再也说不出话来，这只是撒娇而已。又多了一份还不完的恩情。

突然，岸和田先生在对面扭扭捏捏地露出想要和梅里亚搭话的气氛。梅里亚本人好像也注意到了，开始窃笑起来。然后故意不离开我的身边。

“请不要坏心眼。”

“是啊。”

然后梅里亚走向岸和田先生身边。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把大量的肉放在盘子上的心美汇合了。要知道察言观色啊！岸和田先生无言地瞪着她，很有意思。

这么说来，奈娅不在。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在那时。

啪的一声，头上有什么破裂的声音，一看原来是烟花燃放的声音。在稍远的岸边，奈娅点燃了烟花。

一束一下子飞向空中绽放黄色的花。大家都在看着天空。很成功，奈娅高兴地笑着。

买来的烟花中，大型烟花很快就被奈娅全部燃放完了。剩下的烟花也一个接一个地被消化。我和梅丽亚静静地蹲在那里眺望着烟花，奈娅和心美来回奔跑，开始在空中描绘着什么图案。岸和田先生则挑战了一个人能拿几根，叼着烟花的时候烫伤了。

手里拿着烟花，把散落的火花放在岩石上时，有脚步声接近。是拿着新的烟花的奈娅。

“请给我火。”

“呵呵”

慢慢地将烟花的前段递出。火映在旁边的奈娅拿着的烟花上，不久火药就被点着爆裂，为夜晚增色。

两个人眺望大海。没有云，月亮看得很清楚。海面上反射的光，像道路一样笔直地延伸到陆地上。

“晚上也能潜水吗？”我问道。

“可以。有夜猫子。夏天也有这样的活动。这里的海，透明度出乎意料地好，所以晚上也能潜水。”

“咦？是吗？”

“能看到的鱼的种类也不一样。海中的景色也有点梦幻。和白天不同，又有一种别样风味。”

“真是梦幻啊。真好。要是能在这样的夜晚潜水一定是最棒的。”

奈娅有看这边的迹象。一转过脸，目光就对上了。奈娅想开口说些什么。那个时候，我拿着的烟花先灭了。就像从后面追赶一样，奈娅的烟花也消失了。

“我想到了个好主意。”黑暗中传来她的声音。

“……不会是说现在开始潜水吧。”

“我可不想再被骂了。但是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做。葵，换上泳衣在店前集合吧。”

“泳衣？还是想潜水？”

“不是的，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十五分钟后到店门口集合。”

奈娅离开了，先向楼梯的方向走去。梅丽亚等成年组坐在椅子上，单手拿着饮料交谈。

把用完的烟花扔进储存着海水的水桶里，悄悄地走上楼梯，以免被发现。到了店里，把晾在自己房间里的泳衣回收，当场换衣服。

约好的十五分钟后穿着泳衣离开了店里。环顾四周，没看到奈娅。

“奈娅？”

“这里”

试着叫了一下，从店后面得到回复。也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一转，就知道了它的真面目。

奈娅站在靠着商店墙壁的小型船前，满意地凝视着它。船体里积存的是热水。冒着热气，手一伸进去就会感到暖和，温度正好。

“你还没有体验过吧。船体浴池。偶尔也给你来次。“

脱掉高领外套，奈亚穿着泳衣。因为直视的话又会受到不名誉的谩骂，所以视线一半跑向天空。

奈娅先进去泡澡。跨过船体，先将脚尖慢慢地放进去，不久就浸透到全身。于是，我也跟着进入船体浴池。

在旁边泡着的奈娅的脸松弛了。忘记了我的存在，露出了满是破绽的笑容。但是，确实很舒服。

然后，从那里看到的景色让我屏住了呼吸。月亮升起，海面上反射的月光，广阔的大海。船的边缘正好将陆地隐藏，感觉就像浮在海里一样。奈娅想让我体验的就是这个吧。

“怎么样？很梦幻吧。”

“……嗯，非常厉害。这样的景色还是第一次见到。”

脚伸直的话会很舒服，奈娅这样说着把自己的脚放在船体的边缘。将盘腿坐着的脚想做同样动作的时候停了下来。

伸展的话，就会看到脚踝的伤痕。

这样的理性在起作用，犹豫了一下。

最后生硬地改变话题。

“奈娅打算什么时候取得教练许可证？”

“从年龄上来说还拿不到。得18岁以后。所以在那之前，我想在技术上更进一步取得比现在级别更高的许可证，接下来就是教练了。”

“将来在这家店工作吗？”

“嗯，有那个计划，这也是爸爸的梦想。”

从奈娅头发的发梢滴下水滴。默默地眺望着船体积存的热水中的波纹。

我知道她的伤口。已经看到那个伤痕啦。面对，接受，明确地决定自己的将来，知道强有力地前进的她。

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把盘着的腿解开，从隐藏的热水中，露出了自己的脚。伸长的脚和奈娅的脚并列。和她晒黑的脚相比，我的脚还是白的。这是没有被大海染红的证据。

“我加入田径队的时候，左脚踝受伤，做了手术。那个痕迹还留在脚踝上。”

我知道奈娅把视线转向我的脚踝。沐浴着海风，接触到空气的脚尖，有一种慢慢干燥的感觉。

“我一直不喜欢这个伤口。每次看到都会害羞、憎恨。我觉得自己很愚蠢。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一直隐瞒着。”

隔了几秒钟的时间，奈娅说道。

“可以看看吗？”

“诶？”

“可以再靠近一点看看吗？”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将脚放下，为了让旁边的奈娅容易看到弯着腿。她靠近。奈娅用手指轻轻地触摸脚踝的伤痕。

“可以摸吗？”

“你已经在摸了。”

“不痛吗？”

“没关系，不疼，只是太丑啦。”

奈娅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太小没听清。

我催促她再说一次，她回答。

“不丑，也不丢人。这是证据。葵努力的证据。是不偷工减料，拼命奔跑的证据。”

我不愚蠢。

也不需要憎恨。

奈娅这样对我说。

回过神来的时候漏了谢谢的话语。我本想回一句机灵的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谢。”

“嗯。”

“谢谢。”

“嗯。”

“谢谢……”

就像忘记了其他的话一样，只是一味地对奈娅说着谢谢。我低着头，忍住了。

过了一会儿，看到梅里亚她们走上楼梯。好像开始收拾啦。注意到我们的心美抗议说“好狡猾！我也要进去”，然后去换泳衣。

为了掩饰刚才的对话，我和奈娅一起笑了。

在商店忙碌的周末，我决定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打开没有人的餐厅的灯，快速准备将米饭和烤鱼、味增汤做好。代替因为准备浆板体验而变得匆忙的梅丽亚做早饭，最近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今天也谢谢你啦，真是帮了大忙了。”

“没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头了，梅里亚难得地散着头发。慌慌张张的，很少见的光景。最近有很多活动预约，可能也很累了。随着夏天的临近，活动的预约也会进一步增加。给人的印象是利用暑假亲子来的客人变得很多。

梅里亚吃完早饭去换衣服的同时，奈娅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用蓬松的头发起床。这也是和往常一样的景象。从睡衣的衬衫下面，可以看到一点点泳衣的肩带。大概是重视效率的结果吧，她经常穿着泳衣。

“要潜水吗？”

“不，早上要帮忙准备。当心美的助手。”

“平常的体验潜水？”

“今天有点不一样。”

得意地哼着鼻子。

“因为有拿到许可证的人会来，所以要到海边的深处。很期待。葵的海洋实习潜水呢？”

“岸和田先生很忙，好像要晚一点。”

一边作为咖啡店的店主工作，一边在时间的间隙作为这里的教练工作。之前收到了如果无论如何都没有空的话，可能会让心美代替这样的联络。在忙碌的夏天，夺走这两个人的时间感觉有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