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七十三章 年关难过
眼瞧着今年的小剧场演出KPI指定完不成，杨九郎挠头：年关难过啊！
张云雷刷着手机弹着烟灰：关我什么事？是你们不让我去三庆的，又不是我自己不去。
队副当得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杨九郎颇不平衡：“把你队长的工资给我一半！”
张云雷：“哟，我可没钱~~”
杨九郎顿感紧张：“说真的，咱还有多少钱？”
“盘账吗？”
“啊。”
俩人盘完账，杨九郎挠头挠得更厉害了。
今年的确挣了不少，可是花的……就更多了。
杨九郎嘀咕：“要保持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生活作风……”
张云雷：“你说什么？”
杨九郎大声：“我说，要好好挣钱！”
张云雷无情戳穿：“我挣了，是你没挣。知道吗？小白脸~~”
挣了钱的可以翘着二郎腿休息，没挣钱的只好以身抵债，乖乖洗碗。
杨九郎洗一个碗叹三叹。早知道前几天就不摔碗了，一个一个的，可都是钱买来的呀！
张云雷呵斥：“好好洗！”
杨九郎翻着小眼瞥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监工的张云雷，张云雷挥舞着小鞭子恐吓：“不许偷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九郎惆怅：“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张云雷倒满意了：“一边洗碗一边背书也行，我儿真乖。”
张云雷问杨九郎小时候洗不洗碗，杨九郎说想问妈妈缠磨零花钱的时候就会洗，平时不洗。
张云雷撇嘴。
知道张云雷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儿，杨九郎安抚：你洗碗，你个儿高。他不洗碗，他矮。
张云雷把攻击目标转回来：我洗碗，我个儿高。你不洗碗，你矮。
杨九郎：聪明了……
张云雷：你还当我真不长记性？你可以埋汰你师父，我要跟着埋汰就得挨揍。我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咱俩各埋汰各自的师父，谁也不碍谁的事儿。
碗很快洗完，短暂的休闲拌嘴时间也随之结束。
张云雷忍着烦躁把鞭子砸到墙上，扭身出了厨房。
杨九郎弯腰把鞭子捡起来，跟在张云雷后头。
张云雷：“扔掉！”
“你不……”
“不玩！”
杨九郎：“我是说，你玩我，要吗？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想怎么玩怎么玩。”
张云雷生硬：“要对活。”
“对活也行，对活我也能伺候。你不说了嘛，我师父不要我了。我拜您，我伺候您，您看我合不合格，好不好？”
张云雷拿起杨九郎的手机，设置了五分钟倒计时。
杨九郎看着倒计时一秒一秒地跳，另一个房间里传来张云雷的哭声。
牛顿说时间是绝对的，是匀速的，爱因斯坦说不是，时间是相对的。
真想按个暂停键，让时间停下来，让这个世界都停下来，让他们从现实的生活中抽离，能自自在在地喘一口气。
可是时间，它不停，它一秒、一秒、一秒……
张云雷抹着眼睛出来：“还不到五分钟吗？”
杨九郎把手机锁屏：“到了。”
没计较是到了还是超了，张云雷坐下来翻看文本。
张云雷看文本，杨九郎看张云雷。
刚刚哭过，眼眶红红的，脸紧紧的，嘴唇也绷着，有几分以前挨骂时不服气的小样儿。可终究是不一样了。
张云雷：“注意力集中。”
杨九郎一凛：“是。”
文本捋了再捋，包袱查了再查，捧哏的词儿越改越少，杨九郎说：“我状态不好，您多受累。”
“嗯。”
“角儿。”
“嗯？”
“我挺高兴的。”
“嗯。”
看杨九郎还要说什么，张云雷喊：“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你少说我多说让我带着粉丝玩儿吗？我知道了！”
这一年，他们糟心，粉丝跟着也糟心。
最糟心的是演出部通知他们，这次大封张云雷不用上了，来都不必来，但杨九郎要上。
顾不上想这决定背后的含义，张云雷和杨九郎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问题是：粉丝会怎么想？尤其，张云雷的粉丝会怎么想？
没人安抚他俩的情绪，但是，粉丝的情绪，他俩不能不管。
没有更好的办法，粉丝想要什么就给她们什么吧。 去掉一块活，把时间空出来，让张云雷多演、多唱，也带着粉丝们多唱、多玩，希望她们在现场感受到的快乐能够冲淡即将到来的愤怒和困惑。
虽然知道这种希望非常渺茫，但是，他们实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年关难过，如果时间能在这里按一个暂停，就好了。
时间无情飞驰，张云雷和杨九郎的2019年在绿海摇曳的《探清水河》中结束。
2020的开局，比以往哪一年都要糟糕。
虽然厦门跨年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现场效果也很是不错。
可是很快，他们的演出被举报，说演员和返场曲目与事先报备不符。
斡旋之后，此事以一个警告处罚了结，没有延展下去。
官方的流程结束，民间的舆论没完。
有人说举报者是德云社内部人员，有人说那是郭麒麟的粉丝，有人说现场喊着要演员唱《听不到》的是杨九郎的唯粉，也有人说那是只想嗑糖的CP粉。
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手里变成了不同的武器，攻向不同的方向。
快乐是短暂的，或者说，快乐是渺小的。
在现场看他的人可以为他流泪为他呐喊，那时候，她们可以忘记粉圈的纷争，只看他。
可是一旦离开剧场，置身偌大的互联网，即使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买过一张票、没看到一次张云雷的现场演出，可只要那些号情绪够激烈、行动够激进，就一定会有人愿意簇拥在那些号下面，抱着团宣泄内心最不加控制的恶意。
哪怕那些恶意只会让“张云雷粉丝”这个群体更丑更臭，她们也全不在乎。
她们在乎的本来也只有自己。而他，只不过是那些人聚集的一个名头罢了。
张云雷一边揉自己的脚一边看手机。
从厦门回来，他的脚越来越肿，他甚至得穿前年的鞋。
然而，都没用。
今年大封，九郎要跟老秦一起走双人。中午，师父甚至转发了老秦的一条微博，鼓励老秦加油。
他们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