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辐射小马国:聚流》(7)精神魔窑 下 冒险 长篇小说

我转身想瞄准那匹冲锋的公马,但是他已经拉近了距离,他把他的厨刀深深地捅进了我的胸口,我发出一声惨绝马寰的尖叫,枪也掉在了地上,我能感觉到那把刀的刀刃刺入的深度,它卡在了再生护符与胸口槽洞的缝隙之间,而公马冲锋的动能也使得他的身体直接撞上了我,让我在地面上向后滑动了几米,抵在胸口上的刀片充当了杠杆,当他的体重施加在上面时,我有了一种他的刀子意图要将我的护符从我胸口里撬出来的感觉。这个失去理智的幸存者被反弹向了一侧,惨叫一声后倒在地板上,好在他的厨刀也跟着哐当一声无害地掉在了地上。但我的护符感觉就像已经被撬出了胸膛一样。我痛苦地咕哝着,伸出一只前蹄,往胸口上轻轻地施力,一身清晰可闻的咔哒声回荡在走廊中,我疼得叫出了声。“再生护符重新接入。”
我再次抬起头,只见刚刚倒下的公马已经站了起来,另一匹从侧面向我冲了过来。我视野内依旧一片红色弥漫。我注视着这两匹绕着我行走的疯子小马,网格十字图再次显现在他们的脑袋周围。观察到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刚冲撞了我的那匹公马身上的另一匹避难厩居民抓住了机会,奔向我的后方。我的威胁警示标志对迫在眉睫的威胁作出了反应,我跃向一侧躲避他的进攻,但不幸的是他的刀具还是劈中了我的右后腿,刺穿了我那只已经变得脏兮兮的蓝条纹袜子,连带上上面恢复了一半的肉体组织。
“呀!这些可是可可帕梅亲蹄制作的!”看到自己最心爱的袜子被毁了的我恼怒地叫出了声。不过考虑到目前的情形,我想我也不应该对此感到过于惊讶的。既然那匹公马现在冲到了我的身侧,我快速用自己的纳米纤维尾巴抓住他的尾巴,把它使劲地往后一扯,力度之大使得他四蹄踩空,趴在了地面上。为了将他固定好摁住,我伸出右后腿踩在他的脊背上,操纵金属骨架,往上面施加了足量的力道,足让他在下面扭动个不停,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了。
剩下的那匹公马此刻已经拿回了他的厨刀同时还衔起了我的左轮,枪口对准了我。“我赢了。”他咬着枪柄咯咯笑道,然后他扣下了扳机。我闭上了眼睛,恐惧万分地等待那件不可避免之事的发生。一声轰鸣,我的左轮开火了。也就这样了,我想着,游戏结束,我失败了。懊恼之下,我发出了不甘的喊叫声。不过死神小马并没有现身,没有来收割走我的性命,反之,一股剧痛在我的前脑勺上炸了开来,某些灼热的红色物体与与它惨烈相撞。我疼得大叫,感觉自己的头磕到了某些坚硬的固体,类似于那种,当你低头弯腰意外地磕到了头时........那种被吓了一跳的感觉。我后退一步,晃晃脑袋,用右前蹄在前脑勺上抹了一把,因为我能感觉到有异物卡进了我的皮毛里,这一动作引出了一小股顺着我的脸颊蜿蜒而下的血流。我踩着的那匹小马趁机爬了起来,移动到了安全范围之外。我将蹄子收回来,看见了躺在蹄心里的那枚子弹,子弹已经变成了一块金属小圆盘,仿佛击打在了某些硬物上一般,然后我才意识到它打中的东西就是我。看来我的内骨骼坚固到能正面硬挨一枚0.357英寸子弹的程度。宽慰地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的同时,我了解到了我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以被杀死。但这又引出了我的顾虑,我猜那股顾虑来源于一个老问题——我的内骨骼的坚固程度究竟能去到哪里?
“她是恶魔!”捅了我一刀,还朝我开过一枪的公马大口地吸气,眼睛惊恐地睁大了。他丢下我的左轮,转过尾巴逃跑了,消失在了走廊边的一个房间里。他的E.F.S.标签转为了白色,表明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威胁。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我之前踩在地板上的那匹公马,为了防止自己再挨上一发由自己的枪射出来的子弹,我赶紧用我的纳米纤维尾巴将枪捡了起来,蹄忙脚乱地摆弄了它一小会儿后,我总算是成功用发丝稳稳地握住了它,把枪口对准了最后剩下的一匹公马。
“如果你的脑袋里还残留着一丝理智的话,现在就赶紧快跑吧。”我朝他高声喊道。很不幸的是,他并没有听进去,而是从他武器袋里抽出了另一把厨刀,然后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些我没法理解的词句。我叹了一口气。“那就来吧,可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他在地板上弹射起步,逐渐提速地奔向我。我用左轮开了火。一枪落空,以一寸之差错过了公马的身体。我侧向躲避,但我低估了他的速度。他的刀锋扎进我的右侧胁腹,划过了我大腿的一部分,然后再一次劈中我的袜子和部分再生的腿部。“别再来了.......”我哀怨一声,向后跳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的E.F.S.警告我弹仓里现在只剩下一发子弹了。要么我让这最后一发子弹发挥效用,要么接下来的场面........进入更血腥的范畴。
我用尾巴稳稳地握住枪,直指向刚刚转过身来的公马,他的厨刀往下一滴一滴地滴着我的血。额头和胁腹的伤口传来了针扎似的疼痛,我咬紧了牙关。他嘴里又念叨了些什么,随即再一次发起冲锋。我屏息等待,环绕着他头部的网格图此刻分割成了4个方块,随着他距离的拉近而逐渐彼此靠拢。在方块们突然聚合回一个网格图的那一刻,我的尾巴里那钢丝似的毛发猛地扣下板机,这把定制左轮射出了它的最后一发子弹。子弹稍微偏离了轨道,当看到它射入公马的左眼时我不禁畏缩了一下。那效果是即刻致命的,他的身体抽搐着倒在了地面上。“噢,塞蕾丝蒂娅。”他眼珠崩裂的惨象令我感到了恶心。
“他们走了吗?”果酒从一个角落探出脑袋来问道。
“是的,他们都走了,”我闷闷地说道,重新装填起了幸运13,然后收枪回鞘。
“抱歉我........”他停下来环顾四周,“啊,神圣的跳跳奶牛.......这个可恶的避难厩和这些该死的幻象。”
“没关系的果酒,我知道你是又收到了另一个幻象的侵袭而已。”我给了我的朋友一个宽容的微笑,“这不是你的过错。”
“但是我还是不应该像逃避收税马那样躲起来的,”他叹息道。紫色公马这时惊讶地倒抽了一口气,“露娜骑着三轮脚踏车啊,你还好吗?”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我的前额。
“当然没问题,脑壳比我想象的要硬上一点点。”我举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希望这能放松他那绷紧的神经。
他回了我一个无力的微笑。我们继续前进,不久后便进入了苹果园。这是一个很开阔的房间,几乎抵得上一个蹄球场了。果园里栽种的几十棵果树都挂满了红色的果实,从散落在果园地面上的腐烂苹果数目来判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小马来修缮这个果园了。我推测是全自动系统维持着这些果树的存活,不过这些果树已经没有了小马的细心照料和修剪。
“穿过这里,我们就抵达科学实验区了,”我对果酒说,“不幸的是,我们的目的地恰好与这条路线的终点隔遥相对。”
“嗯,至少我们最终能顺着这条路去到那一边,我可不想沿原路返回,然后迎头撞上那个‘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烤成小马爆米花’小姐。”果酒嘀咕,“另外,既然我们都已经在这里了,我们也正好可以收获一些新鲜的苹果。”说着他舔了舔嘴唇。
我们进入巨大的避难厩内部果园时再一次有了阳光烘烤后背的感觉,就好像我们重新回到了户外一样。我克制不住好奇心抬起了头,对着这熟悉的感觉露出了微笑,我注意到果酒也跟着我抬起头来,他肯定也被这突然的气温变化勾起了几分好奇。位置处在我们头顶上方,同时高悬于树冠上的,是避难厩的“阳光发生器”,它就像个迷你版的太阳。为了让模拟身处户外的感觉变得更加逼真,果园的天花板上还贴满了全息变换的瓷片,用于模拟晴朗的白天或昏暗的夜晚。全息天花板的颜色和人造太阳的亮度告诉我们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我们已经在下面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你不去蹬蹬苹果树,来给我们的库存添上几个新鲜苹果呢?”果酒提议道。
“嗯,最好别这么干,”我指了指果树周围棕色泥浆遍布的野草地,“我可不想从这一滩泥巴里扒拉出我们的好苹果来。”
“哦,有道理,那我就飞上去摘一些吧。”果酒张开翅膀,飞向了附近的一棵果树。
我微笑着看他轻松地盘旋在这片果园开阔的地域上方。我的大脑忍不住开小差了,想知道能够飞行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的。恍惚中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行走在他的飞行轨迹之下。果酒正忙着在摘取苹果,他每摘下一个都会进行一番观察,好的就自己留着,烂的就随意一丢。
“这棵树上没一个是好的,”他叹了一口气,将蹄中的苹果往下一丢。这时他正好飞越过了我的头顶。
当他头下的阴影掠过我时,我从我那关于飞行的白日梦中回过神来,然后仰起了头.......
啪叽!
一颗从果皮一直烂到果核的苹果精准地命中了我的鼻子,在我的脸上炸成了黏糊糊的一团。烂果肉溅入了我的鼻子里,还落了一些进我的嘴巴里,亲爱的露娜在上这腐烂苹果的味道简直恶心至极!以非常不淑女的方式,我将口中的果泥吐了出来,然后清理掉了鼻尖上的烂果泥,最后心急火燎地用蹄子把这团棕色糊糊从我的脸上和皮毛上刮了下去。
“你在忙什么呢?”过了大约1到2分钟后,果酒才飞回到我面前,幽幽地问道。他怀里捧着一大打看着就很美味的红色苹果。
“你把一个坏苹果丢到我的脸上了........”我边抱怨边将剩余的果泥从我脸上刮走。好在那团污秽没有落进我的鬃毛或是牛仔帽里。我可不觉得我在这附近能找到一家正常运行的干洗店什么的。
他皱起了眉头,然后向我道了歉。不过很快一个微妙的笑容就爬到了他的脸庞上。我得给他一个表扬,我能看出来他此刻很想直接笑喷,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
“我需要一间浴室。”
“那就快点过来吧。”他后蹄着地,用翅膀维持着平衡,同时翻开了我的医疗/储物箱,把6个苹果放了进去,然后他将剩余的苹果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重新恢复回四蹄着地的状态。“苹果已经分配好了,该行动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与果酒一起走向果园的另一头。经过了好些时间的步行后,我们才穿越了这个巨大的苹果园房间。在我们踏上另一条走廊之前,我的身上就已经开始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了。
“哦,天,你闻起来糟糕极了。”他哼唧着,伸出一只蹄子捂住他的鼻子。
我能做的唯有长叹一声。我的嗅觉系统受到了来自那滩果泥的深深恶意,而且那股恶心的味道依然在我的口腔里挥之不去。
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条走廊其实也并不是很长,两端尽头都立着几扇门。我们左侧的门是通向科学实验室的,右侧是两扇相对而立的门。它们上面的标志让我兴奋的叫出了声。浴室!我跑向最近的那一扇有着女士标志的门,然后按下了门上的控制钮。当看到门并没有挪窝的打算时,我的兴奋劲儿才消退了一点点,我又试了一次,门还是固执地坚守在原位。
“额啊,怎么搞的?”恼怒之下,我咬下门的超驰解除把柄,然后用力地掰了下去。那门还是没有动静,反倒是我的牙齿软化了金属,直接咬穿了它,让我向后摔了个屁股墩,一股薄荷糖的味道在我的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觉得是门的蹄动锁被激活了。”果酒说。他也试了试男士浴室的门,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我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把嘴里的金属把柄咬得嘎吱作响。为什么我的运气总是在下滑呢?
“我们最好继续前进了。”我说着咽下了那块薄荷糖口味的金属。
“赞成。”我们朝着实验室大门走去。
“南希女士非常,生气。”一股穿堂风将一个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送进了我们的耳朵里,使得我们恐惧得僵立在了原地。“有两个调皮的小孩子从她面前逃走了,你有见过他们吗?”
“她肯定是在审问我之前放走的那只小马。”我朝果酒低语道,眼睛望回果园的方向,试着捕捉那个疯婆子的身影。
“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现在,马上!”果酒着急地说。
“她是恶魔!”我听到那一匹小马发出了恐惧的尖叫。
“哦,不诚实的小马,他真的很不听话,对吗?南希女士?”我勉强听见了这句话。几秒的停顿后,我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于是便推测刚刚那几秒她用的是她木偶的声音说的话,只是我没听见而已。“说的没错,南希女士。”然后是一阵滋滋作响的声音,和我赦免了的那只小马痛苦的惨叫。他被那个疯婆子的激光眼给活活烧死了。
我感觉到了一股在我胸膛中陡然燃起的怒火。我赦免了他,他也不会再去伤害其他小马了。他有足够清醒的意识,能认识到何时应该放弃。我放了他一条生路,然而这匹雌驹,这个神经病却随意地指控他撒谎,还把他活活点燃了。我转过身去,直面果园的方向。
“怎么......嘿,我们可没空来管那事儿。”果酒催促道。
突然,一道弧形的赤红色闪电从果园的另一头飞速向我射来。“哦不,”我扑倒在地,躲开了那道闪电,“她还有着天杀的超远射程!”我哼唧着连滚带爬地撤退到安全的墙壁后面,回到科学实验室门前。“快打开它,快打开它!”我忙不迭地催促道。尽管我真的很想给那个死去的避难厩公民讨个公道,但是她的激光眼更有说服力。就算在武器射程方面我们都占了劣势,如果我真的想完成这个自杀式的任务的话,我就得出其不意地拿下她才行,否则接下来就会是烧烤派对的时间,而且那真的是一个很阴暗的想法。
果酒打开了实验室的门,我们迅速地踏入了我们最终的目的地,然后赶紧把身后的门给关上了。我启动门的超驰系统,随即转向我的紫色天马朋友。
“你能把这扇门焊上吗?”我指着他没受伤翅膀下的等离子步枪问。他回了我一个点头,然后人立而起,用翅膀稳住身形,等离子步枪对准了大门,他朝着大门发射了三团等离子体,左右各一个,最后一个击中了门顶。高温使得这三处的铰轮融化成铁水,很快便重新冷凝回固态。这扇门被永久性的焊死了。
“但愿这能拖慢她。”
我满怀希望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查看四周。我们正身处一条走廊,在我们身后的是一个往外拐向右侧的转角,在我面前的是一身厚重的安保门。我们此刻的位置恰好与探戈杰克所在的位置相对,所以我们必须得穿过那扇门。经过快速的检查后,我们发现上面安装的是一个需要密钥卡或是通过安保站终端发出解锁指示来开启的电子锁,反正大门读卡器旁的绿色终端上是这么显示的。别无选择,我们只好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进发
。
转过拐角后,我们找到了一个死胡同,好在一侧的墙上还有一扇单独的门,不至于让我们陷入困境。抬起头,我发觉这其实就是一个安保站点,不过这倒也说得通,毕竟他们也不会想让闲杂马等随意地穿过娱乐区进入实验区。这同样说明了我们可以在这扇门后找到我们需要的开门途径,于是我们按下了按钮,一个乱糟糟的办公室呈现在我们面前。
“哇哦,这个地方看上去像有只天气小马在这里刮了一场龙卷风似的。”果酒评论道。我们检查起了这个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安保站点。
办公室的地面铺满了各种纸质文件及杂碎。明显曾经有小马急匆匆地撤离过这里。我走向挨着后墙的一间办公室,用蹄子在上面的一台终端机上按了按。谢天谢地,它还能正常运作,而且依然保持着登陆的状态。我找到了大门控制选项并解除了封锁,正当我准备从屏幕前起身时一个小小的日志条目引起了我的注意。
“避难厩科技是凶手!”
出于对我曾经在战前为之工作过的公司的好奇,我点进了那篇日志。
“我简直不敢相信!提督,避难厩科技,他们要为这一切负责!我就知道避难厩大门封锁后的第二周她发来的那条信息里有猫腻。在我们收到这条信息的不久后,就出现了有居民抱怨空中有强烈草莓气味的报告,老实说,这一现象我想我们所有马都觉察到了。而应提督的要求,我和其他安保员工向居民们保证一切都如常,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天哪,我们所有马都错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居民逐渐表现出了古怪的行为,有时甚至会发生流血事件。在接受过治疗后,他们都表示自己出现了幻觉,而且幻觉每出现一次,情况就会严重上一分。古怪是我和我的同僚,医疗员工和提督却没有表现出类似的症状,于是我开始着蹄调查这件事。
我发现的东西令我感到不安。这是个带有科学实验室的避难厩,但是却缺乏化学分析仪器,于是对居民的血液检测工作也难以进行。
不幸的是,在我调查的过程中,形势再一次地恶化。出现幻觉的居民变得歇斯底里,他们袭击了医疗站和安保站的员工。一夜之间,在那场暴动过后,我们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医疗员工和四分之一的安保小马,但还是设法将那些发疯的居民锁了起来。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已经难以继续维持这个不断把小马变得精神不正常的避难厩了。于是我决定去当面质询对这一切都似乎视而不见的提督。
提督,她才是这一切背后的罪魁祸首。当我与她面对面时,她似乎对这些事情的发生丝毫不感到意外,看上去反而还松了一口气,这真令我作呕。当我向她请求帮助的时候,她说了一句:“不,一切都在按着避难厩科技的指示完美地运行着。”我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就这么说了。但那时我更关心的是避难厩里剩下居民的安危,所以我要求她解除避难厩的大门。她拒绝了。我一再要求,并对她说我将会马上用她这里的终端机解除大门,而她的反应则是掏出了一只枪并对准了我。我没有选择,她想要杀死我,只因为我想要拯救那些依然保持着理智的小马们的性命,所以我与她交火。我的胸膛上挨了一发,但安保装甲阻止了它的继续深入。既然提督已经不再挡我的道了,我用她的终端发出了解锁指令。在我离开之前,我借助她的钥匙打开了保险箱,想知道避难就科技给她的指示到底是什么样的指示。读完后,我感到了惊愕,同时也是一阵困惑不解。
避难厩科技在避难厩的通风管理布满了可通过终端机远程控制的暗槽,里面储放的都是精神药物,一旦吸入就会产生幻觉,而暴露的时间越长,精神状况就会越不稳定,完全符合这里的居民身上表现出的症状。提督在大门封锁的两周后,便激活了这些暗槽,暗地里记录居民精神状态的恶化程度,以及安保和医疗员工是如何在医疗资源有限的前提下处理愈演愈烈的集体精神问题的。同样我发现在安保和医疗小马入驻避难厩之前注射的针剂是针对药物的抗原剂,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受到影响。另外,缺少化学分析仪也使得我们无法再复制出那种针剂。
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这么做了,避难厩科技和提督的职责应当是拯救我们,而不是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谋杀我们!我正在召集幸存者。我们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甚至在历经了这么多个月的药物摄入后,这里依然还幸存了一些仍然保持着理智的小马,虽然还会看见幻象,但精神还算稳定。医生解释说那些药物会随着时间流逝自然从他们的免疫系统中排出。考虑到外面漂浮着的辐射微尘,我知道现在离开可能并不是最好的主意。但就算是死在外面也总比待在这里面,然后失去理智要好。
这条长长的日志条目走到了尽头。我愕然了,因这个避难厩的遭遇而惊讶且恐惧得说不出话来。维持着脸上惊恐的表情,我往后跨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脑飞快地运转着。避难厩科技,这家雇佣了我的公司,这家我为之推销过商品的公司,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来!我本来指望着他们拯救尽可能多的生命呢!
“晶心,你怎么了?”当读到我脸上的表情时,果酒推了推他的帽檐,有些焦虑地问。我并未作答,依然处于呆滞的状态。他转向终端,读起了仍然显示在屏幕上的日志条目。几秒钟后,“你tmd在逗我吗?”他又惊又怒地喊道,“我一直不停地见鬼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些避难厩科技蠢货往避难厩里灌了神经气体?”他愤愤地跺了一下蹄子。
这时我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重新站立起来。“我们要立即行动了,我们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产生的幻觉就会越严重。”
“这些呆瓜的脑袋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果酒咬牙切齿地问。
“你觉得我会怎么想?”我反问他,所用的语气既受伤又愤慨,以至于当它传进我的耳朵里时带上了一阵轻微的电流声。此时我们已经离开了安保站,顺着原来的那条走廊往回走。“在炸弹落下之前,我可是一直在替他们工作的。”
科学实验区和娱乐区有着相似的构造。过道的两侧都有序地排列着一扇扇的观察窗。这些实验室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我们所看见的每一间实验室都还算完整,里面的仪器也没有被毁坏,似乎只是用于进行寻常科学实验的地方。
“真不敢相信他们甚至专门篡改了这个实验区,使得他们没法自行化解这个危机。”果酒叹息道。
“我知道,我也是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换上了一种略带悲伤的语调,“等我们离开这里后我要回我的老房子一趟,检查一遍我之前的销售记录,我需要知道自己有没有曾经给其他小马卖过这个避难厩的门票。”我心里希望是没有,不过我的确回想不起来避难厩科技之前有告知过我这个位于东部山丘上的避难厩的存在。要么那就是实情,要么这个避难厩是在我“死亡”的那5年里建成的。
我们转过拐角,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条可以一路领着我们前进到科学实验区的走廊。感谢塞蕾丝蒂娅,我还瞥见了一个挂在门廊上指着休息室方向的指路牌。
“哦,谢天谢地。”我愉悦地小跑着进入了女士休息室。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果酒隔着门对我说,“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不像是我们正在被这个地方弥漫的神经毒气渐渐逼疯什么的!”他的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讽刺。
“我很抱歉,果酒,”我稍微提高了音量,以便让他能够听到我,然后奔向洗手台,拧开了其中一个热水旋塞。“但我真的一秒钟都不能再忍受这些坏果泥粘在我脸上的感觉了。”
“把你的机械屁股挪起来!”他催促道。
我选择性地无视了他那条关于机械屁股的评价,同时往我的脸上扑打了一些热水,用我的蹄子使劲地揉搓起来。我宽慰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到大部分已经在我脸上干透了的污秽都被热水给带走了。我再次睁开眼睛,打算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没有洗干净的地方。这时我的眼角边界泛起了一层粉雾。
“哦不,它又来了。”
湿透的皮毛还在往下滴着水,我决定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映象,寸步不移自己的视线。“不,不要去看其他的地方,不要看向其他的东西。”我对着自己说。然而,我并不需要移开自己的视线——我在镜子中的映象开始产生变化了。我的脸颊逐渐凹陷和下垂,我的鼻子在变形,嘴唇往下垂落,眉毛四分五裂,就好像我的脸开始融化了一样。我赶紧伸出一只蹄子,用力地压了压自己的脸颊,感觉还是正常的,但镜子中的映象被这一压压得凹陷了进去,仿佛我的脸是用黄油做成的一般。然后它再次垂落下来,这一次直接从我的脸部掉落了下去,只在原来的位置上留下了一个大洞。紧接着我身体其他部分上的肉体也像脸颊一样滴到了地板上,直到一个程亮的黑色金属骨架小马的脸,用一双闪闪发光的深红色眼睛,从镜子的另一侧回瞪着我为止。一个冷冰冰的编号镶嵌在它的左眉弓上“I-01”。
我看着自己皮肤底下的真正样貌,一时间忘记了该如何呼吸。“畏惧、猜忌和憎恶将会在你的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伴随着你直至你生命的尽头。”这只机器马用与我一模一样的,只是明显是电子合成的声音对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惊骇得向后跳了一步。“一只为渗透而造的机器马,无马会爱。”说完,映象中那只小马身体上残留的肉体全都剥落了下来。
我开始尖叫。
果酒破门而入,一进门就机警地扫视四周,寻找任何攻击的对象。“晶心,出什么事了?”他的语气里无不是焦虑。
“我,我,我刚刚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幻象。”我说,眼泪开始在我的眼眶中汇聚。当我再次看见镜子时,我看见的是我那灰色条纹覆盖的脸和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该死的避难厩,”果酒喃喃着,“你现在还行吗?”
“等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后,我会的。”我抽抽鼻子,答道。
“说的没错。”
我们离开了休息室,然后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我能看出来果酒现在非常忧虑,因为按照惯例,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他也得要经历一场幻象了。我猜得没有错,在我们转过最后一个拐角,踏上那个储藏室所在的走廊的那一刻,果酒定在了原地,眼睛无主地环顾四周。
“晶心,你去哪....”他突然间中断了自己的提问,开始恐慌起来,“我怎么回到我的老酒吧里来了?”他困惑地问道。
现在的幻象肯定已经严重到足以改变受害者对整个周遭环境的感知了,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象下一次我将要经历的幻象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我们不尽快从这里脱身的话。在我的朋友挣扎于幻象中的期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在幻象结束之前保护好他的安全,所以每隔几秒钟我便低头检查一下E.F.S.,接着再往走廊的两头瞄一眼,确保那些疯子小马没有找到我们,尤其是那只带着死光眼的雌驹。
果酒突然恐慌地尖叫起来,向后倒退几步,迈出了之前迈过的门槛,然后又停了下来。“哈?”他大口地倒抽着气,眼神在周围肮脏的避难厩墙壁上环游了一圈后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刚才又回到了我的鸡尾酒酒吧里.......它,它感觉真的好真实.......然后英克雷就在那时闯进了我酒吧的门。”他解释道,呼吸渐渐回归平缓。
“你感觉怎么样?”
“好得不能再好了。”他叹了一口气。
我走上前去,打算用鼻子蹭蹭他以示安慰,却又在中途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回想起了他先前在储物室里时对这种举动的反应。我无声地叹息,暗自祈祷他没有留心到我刚才的动作,然后转过身,径直走向探戈杰克藏身的储物间。
“他就在这里面。”当我们走到储物室大门前时,我低声说道。
“我们来了结掉这差事吧。”果酒轻声回应。我赞同地点点头,压下了门的控制钮。门向上滑开,显露出一间堆满架子和成箱的医疗物资以及其他科学用品的房间。在两个箱子之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的,正是探戈杰克。他浑身发颤,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我猜他正在经历一场非常糟糕的幻象,而且从他身上的伤势来判断,他有过好几次与避难厩居民起冲突的遭遇。我踏入这个房间,果酒紧跟在我身后。当我迈向一侧好让果酒也进入到这个房间时,探戈杰克抬起了头,瞳孔惊恐万分地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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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门滑开的声音,探戈杰克将他埋在蹄子底下的头抬了起来,咔哒作响的蹄步声逼近了他。畏惧着这个避难厩的原住民可能已经找到了他,他睁开了眼睛望向来客。当他看见一团紫色的色斑时,粉雾漫上了他的视野,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天马逐渐变幻成了一只陆马,同时体型还在急剧的扩大,变得越来越高,直到他都可以与塞蕾丝蒂娅公主比肩时才停了下来。他那乱蓬蓬的紫色鬃毛转换成了油光可见的乌黑毛发。
“电....电齿转轮。”他惊恐地抬头看向这匹高大的生化公马。
由幻觉产生的电齿转轮低下头,给了他一个阴暗的诡笑。他身上的长风衣也很快变为了一件白衬衫做底的黑色西装,然后是一条鲜红的领带,为他全套装束添上了点睛之笔。幻象电齿转轮抬起了他的机械腿,直指向他的鼻子。
“你无法逃避你所恐惧的事物。”他平静地说道,只是平静的话语声里添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突然间整个储物室一阵地动山摇,就好像避难厩里发生了一场地震一样。探戈杰克发出一声尖叫,用蹄子护住头部,防止它被掉下来的箱子砸伤,但是什么也没有掉下来。在房子晃动的期间,大大小小的裂缝从墙角到门框间的墙面一路龟裂,直至一声巨大的撕裂声贯穿了整个房间。
“发生了什么?”探戈杰克不安地问,这时晃动加剧了。
电齿转轮脸上的诡笑变得愈发阴暗,他俯下头,直视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公马的眼睛。“你最恐惧的那样事物到来了。”说完房间的房顶被整个撕了下来,轻松得就像某马用一个开瓶器撬开了一个瓶盖子。探戈杰克睁大了眼睛,四下张望着,却只发现自己漂浮在一大片虚空中,仿佛储物间飞进了另外的一个维度一样。他的思绪被强行打断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响起,声源处位于门的旁边。
一个巨大的金属蹄子压倒了这个房间里还算完整的一面墙,紧接着第二个蹄子压倒了与它相对的那一面墙。“不不不不.....这不可能!”探戈杰克惊叫道,他的注意力被迫转回到了电齿转轮的身上,或者更确切的说,从他背后徐徐升起的巨大轮廓身上。首先出现的是一副庞大的、神似莫干西式的鬃毛的全息投影,金属尖刺嶙峋的表面活像是它头顶上的刺毛,然后是一双表面被漆成军绿色,耳廓被漆成黑色的金属耳朵,黑色的吻部安装着空气管口。最后是一双机械的、毫无生气的、但仍然是仿照小马样式的眼睛。它们的目光落下来,死死盯着探戈杰克,同时这个巨型机械马的头部也升得越来越高。等它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后,一双硕大无比的加特林绕着它的轴承转动着,枪口对准了这只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公马。两条粗大的前腿与躯干相连,支撑起了整个庞然大物的重量。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甚至还用它那一套双子轨道炮二次锁定了他。对于探戈杰克而言,这个庞然大物的外表就已经够可怕了,但是它自带的、环绕着机体的火焰燃烧效果,让它给他的感觉还要恐怖上三分。
“你畏惧着你无法理解也无法阻止的东西,你畏惧着它总有一天会将你杀死。”鬼魅般的电齿转轮阴暗地评论道,在这同一时刻,那匹巨型机械马身上安装的加特林枪管开始加速旋转,使得探戈杰克蜷成了可悲的一小团,同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文章末尾处有背景资料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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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了果酒,一眼看见他只是耸了耸肩。从这家伙看见果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现在他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球,仿佛在躲避着些什么。果酒朝着他努努嘴,用肢体语言说了句“请吧。”我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毕竟这就是我们一路下来到这里的原因,不是吗?我举起幸运13,朝着那匹此刻正把“Krgoteth”这个名字在嘴中念叨个不停的公马走去。他又把自己的脑袋藏在了蹄子的下面,还一边瑟瑟地发着抖。我看着他,想要唤起将这个恋童癖变态送去长眠的勇气,但是他现在这一副如此可怜,如此恐惧的败犬样.......我发现自己下不了决心了。我咕哝一声,收起了我的左轮,然而这时一个念头划过了我的脑海。我走到他的身前,弯下腰,以便对着他的耳朵说话,同时我的纳米纤维尾巴摸索着,一把摘下了他胸前那个用作证物的饰品。
“你不应得到死亡的命运,那对于你来说,对这个遭殃的地方的小马来说,都是最简单的出路。不,你将会继续活下去,但是你将在恐惧中度完你的余生,生命剩下的每一天都会被幻象所折磨,现在是你为你犯下过的罪行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永别了。”我说完,扭过身,把背部朝向他,尾巴中握着那个饰品,快步走开了。
“我们应该宰了他的,不是吗?”
“没错,但这个下场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轻松了,让他在这里受苦吧,”我咬牙切齿地说,“再说了,电齿转轮说过他想要那个饰品来作为证据,如果我们给他这个的话,他也没有理由怀疑我们。”我说着拿起从那匹公马身上取下来的金色饰品,在果酒面前晃了晃。
“有点道理,那是不是说明我们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点了点头。
“感谢劳伦浮士德。”果酒欢呼了一声。
我们留下那个变态在储物间里与幻象挣扎,然后以快步急走的速度向着中庭跑去。既然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也就没有在这个地方继续逗留的理由了。我们一个急转,离开了那条通向生活区的走廊,也就是之前那匹雌驹融穿了一扇门的那个地方,然后踏上了一条会领着我们穿越医疗站并回到中庭的走廊。
我们打开了那扇通向中庭的门,急匆匆地攀上了楼梯。
“闪闪阿姨(Auntie Glimmer)说,”当那个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从我们背后响起时,我们双双凝固在了原地。“游戏时间结束了,孩子们。”她又换回了她原来的声音。我们在楼梯口前转过身,看见那匹雌驹正怒视着我们,蹄中的木偶已高高举起。
“淦,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法跑,这个地方太开阔了。”果酒低声说。
“而且要是我们有所动作,她就会用她的镭射眼烤焦我们。”
“现在是你们的受罚时间,”雌驹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独角亮得像是类星体。
“果酒,用你的Q-扭曲者来吸引她的注意力,我会试着从背后偷袭她。中庭有着开阔的地形,我们可以在这里跟她战斗。”我的嘴唇微动。他点了点头,张开了他的翅膀,然后因受伤的翅膀传来的疼痛而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同时两只前蹄抱紧了他的等离子步枪。
“嘿,神经病疯婆子小姐,你没法射中一坨燃烧的狗粪,如果你是被它正正糊了一脸的话!”果酒讥讽道,他升到了半空中,用他的步枪瞄准了雌驹。
“如此糟糕,如此粗鄙的言行举止,看来南希女士和我都得要好好地教育一下你了。”一道赤红色的闪电从她的眼睛中迸射出来。
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静悄悄地朝雌驹的背后绕去。此时雌驹正用她的激光向空中飞行的果酒接连不断的射击,后者则是一边躲闪,一边用绿色的等离子闪电球回击。雌驹甚至都不屑于去躲开它们,只是用一束又一束的激光把在空中缓慢飞行的闪电球挨个击落,然后又集中火力射击果酒。这疯婆子的魔力储备到底有多少?我悄悄地摸出幸运13,朝着雌驹的背后靠近,很庆幸地看到果酒把雌驹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以至于根本没能察觉到我。
“这就是你所有的本事了吗?——嗷,我的翅膀——拿出点新花样来给我看看啊?”果酒挪揄道。“我去!”他突然大叫起来,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一道红色闪电。
我潜行到了雌驹的背后,用枪管抵住她的后脑勺。“没错,游戏的确是结束了。”这时我的眼角捕捉到了一丝异动,我转动右眼,只见雌驹已经举起了她的木偶,木偶的脸正对着我,眼睛里亮起了一片红光。哦天!我忙不迭地用舌头扣下板机,轰得她脑浆四溅,但那都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烧灼感刮过我右侧脸颊之后的事了。我向后踉跄了几步,大声地惨叫起来。
//警告,右侧光感单位离线//
//警告,右侧声感单元离线//
//成因.....魔能过载....//
//状态....自我修复系统运作中//
“我的天,晶心你还活着吗?”果酒说着降落在那匹雌驹尸体旁的地面上。
“还活着,”我叹息着说道,“我觉得她最后的攻击麻痹了我右侧的脸,现在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它看起来有多糟?”我转向右侧,以便更好地用左侧眼睛看着他,我现在清楚的是她的魔法激光眼致盲和致聋了我的右侧眼睛和耳朵,同时还让我的神经感知系统离线了,毕竟我此刻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除了清楚自己“刚被一大口径魔能激光炮正面轰脸”这一点外。
“有条很难看的烧痕从你的鼻子一路延伸过了你的右眼,一直到你的耳朵根才停下来。你的右眼看起来已经被烧融了,还好你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那种程度的烧伤的疼痛足以让正常小马失去理智。”
“能从我的鞍包里帮我拿一瓶治疗药水来吗?”我问。
“当然,”他点了一下头,从鞍包里翻出一瓶药水来递给了我,“为什么你还要喝这玩意儿,你的体内不是已经植入了一个可以治疗伤口的医疗护符之类的东西了吗?”他问的这会儿我已经拧开瓶塞,往嘴里灌着这紫色的液体了。
“果酒,请不要因为我那机械马的本质就真的以看待机械马的眼光来看待我,”听了他的话我感觉有点受伤,我那受损的脸上大概也反映出了我此时的感受,“除去那具内骨骼外,我还是一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小马的。”这时治疗药水生效了,一股剧烈的疼痛在我的右侧脸颊上蔓延开来,我不由得呲牙咧嘴。
“抱歉,”果酒羞愧得耷拉下了脑袋,“我无意冒犯。”
我吐出一口气,竖起的耳朵也垂下来,把眼睛转向了他。“我原谅你,事实上在像我这样对待过你之后,一些负面的评价是我应得的惩罚。”我说,“现在,我们还是赶快先离开这里吧。”他点点头。我们离开中庭,开始攀登一条楼梯。
“呃,有件事情我感到有些好奇,”他边爬楼梯边问,“如果你身体里的一半组件都已经是机械了,那为什么神经药物还是会影响到你呢?”
这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嗯.......我都已经是半机械马了,为什么药物还会影响到我呢?慢着,我的心脏和肺还都是有机的,所以我呼吸空气的方式与常马无异,而且我的大脑也是有机的,不管上面是不是嵌了台微型电脑。我从学校学到的小马生理学知识告诉我,含氧的血液从肺部流入心脏,然后经由血液循环系统流遍全身各部。既然药物是通过呼吸摄入身体的,我猜测肺部转移到我大脑的东西,也许不仅仅只有氧气而已。这也是对我为什么会看见那些幻象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于是我把我的结论告诉了果酒。
“有点道理,”他说着赞同地点了一下头。我们此时离避难厩的大门已经不远了。
“嘿,我的威胁警示标志刚刚消失了,我们不再身处于危险之中了。”我说道。那个感叹号标志自从我们开始在这个避难厩里探索以来就一直固执地呆在我的视野边缘,但是它现在就这么突然消失掉了。
果酒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楼梯。“往回走几步,要是它再次出现的话就跟我说一声。”他若有所思地说。
我点点头,走下楼梯,差不多降至楼梯的一半时,感叹号标志又回来了。我又快步跑上了楼梯。“它在走完一半楼梯的时候回来了”
“我想我对此有一个解释。”当我们向着那条长长走廊的尽头走去时,他说。
“哦?”
“只有在我们真正地深入到这下面之后,我们才开始出现幻觉。而且当你进入那个——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SDP模式时,它把你带回到了这上面来,还告诉我它要撤退回安全地域来保护主意识体。还有一点,之前的那几个小时我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但是却一次幻象都没有看到过。所以,综上所述,你的那个威胁侦测器全程一直都侦测到了精神药物的存在。”
我眨眨眼,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他刚说的话。确实,威胁警示标志是在我们下到了那下面之后才冒出来的。“我想你说的在理。”
果酒自豪地挺起了胸脯,还露出了一个憨笑,惹得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几声。
最后,我们回到了避难厩大门的门廊前。“终于啊,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塞满神经病的鬼地方了。”
我们跨过了门廊的门槛。就在这时,粉红色的雾气遮罩住了我的视野。为什么我还会看见幻象,我们不是已经离开了药物迷茫的区域了吗?也许我身体里残留的药物还足以再产生一次幻象,哦,这下子惨了。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避难厩的大门,努力地想要保持专注,然而正当我这么做的时候,一束不知从哪儿射来的,令我视野变成一片炫目的白的光柱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不过,这奇异的光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发现自己的周围不再是一秒前灰蒙蒙的避难厩墙面,而是一条明晃晃的水晶大道,我就站在路的正中间。这条路跟我记忆中那条别无二致,眼前耸立的水晶宫殿更是无比确凿地证实了我的记忆。
“水晶宫殿大道。”我缓缓地吐出这几个音节。我环顾起了四周,之所以我会记得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是水晶帝国购物和交际的中心。每一次我来拜访我的爷爷奶奶时,我们总会来到这条街上。这里唯一不合常理的地方就是街道上看不见一只小马,而在我身后有一扇通向黑暗的避难厩的大门。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晶心?”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雌性嗓音喝问道。我扭过身体,看见了我的妈妈,声音和脸庞上都带着一致的失望和失落。
“这是我们的家园!”同样的声音在我的右侧响起。我扭头望向声源,看见站在那里的也是我的妈妈。
“这是你出生的地方!”我再一次转过头,发现现在有两个妈妈肩并肩地站在我的左侧。
“他们都是无辜的小马,他们不应落得这样的一个结局。”我的右侧又多出了一个声音。
“而最可怕的是,你的祖父母还住在这里,”左侧的小马齐声大喊。
“他们应该落得一个这样的悲惨下场吗?”右侧的小马齐声喝问。我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声潮淹没。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完美地复刻出了我妈妈生气而又失望的腔调,她们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将我的心撕得四分五裂。
“如果这都是你犯下的罪行,那么你将不再是我的女儿。”最后的一个声音对着我做出了最终的审判。
“这才不是真的!”我尖叫道,但我的尖叫声很快被水晶宫殿爆炸时的轰然巨响给盖了过去,一枚巨大的导弹击中了它,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绿色野火肆虐的地狱。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妈妈的复制体,一个又一个地被卷入气浪,燃烧成灰烬。我一边尖叫一边向后退却,直到被那个避难厩门廊的门槛给绊倒在地。我一穿过那扇门,所有的幻觉就都消失了,眼前的景象重新变回了那扇避难厩大门。我剧烈地喘息着,大脑努力地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过来。没错,它说对了,我深深地畏惧着自己有无在过去的那两个世纪里“被投入使用过”的猜忌。我对于我本应该死去的那5年间发生的事情根本一点儿基本的记忆都没有,所以要是我真的、真的犯下过此等导致了这么多生灵消亡的罪行的话,我是不敢去想我的妈妈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待我这个女儿了。
“把那东西拿开!”我听见了果酒的叫喊声。当我抬起头时,我刚好看见他在房间的另一端完成了转身,开始迅速朝我冲撞过来,仿佛在躲避某匹小马或是某样东西。他肯定是又进入一场幻象了,等等,如果他此时处在幻象里面,而且也看不见我的话,那就说明......
不幸的是,我的反应速度并没能为我留出多少闪躲的时间。仓皇逃窜中的天马以一个标准的美式橄榄球肩撞姿势撞上了我的胸脯。我闷哼一声,被撞得向后滑了几英寸,而果酒却是痛呼起来,摔在了地板上。
“嗷,疼死我了......”他坐在地板上,捂住他受伤的肩膀。
“你没事儿吧?”我边问边向他伸出蹄子。他挽住我的蹄子,将自己拉了起来,但站起来后又马上按住了他的肩膀。
“鉴于我刚刚差不多是头朝前直直地撞上了一堵混凝土墙,我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了,”他说,“这里的幻象真是越来越夸张了。”
“可不是嘛,我刚刚还看见了我的妈妈的一堆复制体,全都在说着她们对我有多么失望什么什么的。”
果酒皱起了眉毛。“我只是重新体验了一遍那一天。”他说着朝他的胁腹上瞟了一眼,刚才的撞击让他的长风衣尾摆歪向了一侧,露出了他的黛茜派烙印。
“我很抱歉,那一天对于你而言想必是非常糟糕的回忆。”我轻轻地说。
“是啊,抱歉抱歉,我很抱歉巴拉巴拉.......”他发出尖酸的怪叫声,“唉,这里的东西让我有点神经过敏了,我也不是有意要挖苦你的。”
我露出一个弱弱的微笑。“没关系,”我随即朝着那张巨大的齿轮状大门点了点头,“来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喝他个酩酊大醉,”果酒说,“为了将这里的遭遇丢进我脑子里某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
“我想我会加入你那‘喝个酩酊大醉’的行列。”
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踏入这个地方哪怕一步了。我也同样不希望看到其他可怜无知的小马为了寻求庇护所,或是出于谋生的需要,又或是像我们一样追猎赏金,误打误撞地下到这里来,渐渐地丧失自己的理智........想到这我的两只眼睛都瞪大了(这还得感谢那瓶治疗药水,虽然我的右眼仍旧什么都看不见)。
“果酒,我们得把这个避难厩封闭起来,我们不能让更多闯入这里的无知小马被药物折磨了。”
“那我们要怎么把这个地方封闭起来?”他一边问,一边指了指那一扇13吨重,牢牢卡在门框中间的避难厩大门。
“我们可以摧毁门的控制面板。”我指向之前果酒拉下拉杆关上大门的那个地方。
“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是把它揍个稀巴烂,对吗?”他问,我点了点头“我正好有我们需要的那样东西。”他转过头在他的上衣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然后叼着两块纳米魔法电池转了回来。他坐到了地上,将两块电池吐进蹄心里。“如果我们破坏这些电池的外壳,它们就会变得极其不稳定,里面的能量会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最后它们应该会造成类似于蹄雷爆炸的效果,将控制面板完完全全地毁掉,彻底地封闭起整个避难厩。”果酒向我详尽地解释道。
“很好,那我们该怎么破坏它的外壳呢?”我问。
“嗯,对它们施以足量的撞击力应该就可以了。既然你的力气够大,身体也足够沉重,那么你往上面跺一蹄子应该就能产生我们要的效果。”
“哦,好吧。”他把电池排放在地面上,我抬起一只蹄子用力地跺了下去,当我的蹄子接触到那块黄色小方块时,走廊上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我收起蹄子让果酒去检查电池的状态。
“可以了,它上面已经出现了一条足够长的裂缝,开始往外渗光了。在我开门的时候,对另一块电池重复你刚才做的事情。”
我点点头。果酒把那块损坏的电池滚到了控制面板的后面,同时拉下了那根控制杆。当我的蹄子落在第二块电池上的时候,巨大的金属臂伸了下来,与避难厩大门相连,伴随着一阵令牙齿颤抖个不停的噪音,它将金属大门拉出了锁定槽位。
“亲爱的塞蕾丝蒂娅在上,那也太响了。”果酒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抱怨道。
“给,另一块电池。”我说着把电池推向他。他用翅膀捡起了电池,然后站回到我的身旁,与我一起等待避难厩大门的开启。
“我真的好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也是。”
机械臂松开了避难厩的大门,缩回到了天花板上。巨大的齿轮状大门滚向一侧,将我们从这个充斥着神经病的魔窑中释放。马哈维自由的空气仿佛在欢迎我们的归来。当门完全滚到另一侧时,一位沙漠游骑兵出现在门的另一边。这意料之外的变故,让我们刚迈出一半的蹄子都齐刷刷地定格在了半空中。他先扫视了果酒一眼,然后缓缓地把目光转向了我。我看着他的头盔和他那两枚散发出红色幽光的镜片,感觉脊背上传来了一阵恶寒。
“晚上好I-01,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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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里有部分《Fallout Equestria:Broken Steel》的情节,Motor Runner、Tango Jack是断钢里面的角色...
而Krgoteth,鉴于它是由战时科技部研发的,所以完全可以定义为是Foe世界观里的自由金刚。
附上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