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布洛妮娅(其十二)

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随便写写

『神州华清市』9月11日10:35 “缇米朵，那这些就交给你啦，到时候把结果发过来就行了♪” “?”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队长今天心情很好啊，有什么喜事吗?难道...是那位...” “嗯...这个先保密。话说回来，今天是11号吧?9月11日。” “对啊，怎么了吗?” 布洛妮娅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落地窗前，右手扶着玻璃，看着外面的城市，半晌没有说话。 缇米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和文件，便也走上前去，站在她的身旁，向外面望去。 “缇米朵应该也都知道了，关于那位‘司机’的事情，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真的是他吗...虽然早就猜到了，不过，队长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天命吗?” “急什么，反正那帮人早就已经把他的事忘了，无所谓什么时候带他回去。倒是他今天早上问了我个很奇怪的问题。” “哦?” “他问我，是不是夏至之后，白天就越来越短，夜晚就越来越长了。” “这不是常识吗?” “......”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转过头去看了看缇米朵，随即视角又转回了窗外。 “对啊，是常识。”

“......头上疵杂着几绺白发，无从判别年龄，坐在肮脏不堪的房间角落(从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内的墙壁至少有三处已经剥落)，两手举在小火盆上烤火取暖。这回没有笑，面无表情。他好似坐在火盆前烤着火，就这么自然地死去一般，照片中充满了不祥的灾晦之气......” “啧，这写的什么...” 舰长强忍住心中的不快。今天早上送完布洛妮娅之后，他便一直拿着这本书在看。然而，仅仅是序言，不过千余字，他却读了将近一个钟头。 当然了，基本上每读一行他都会停下来，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那些文字描绘的场景。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读书的，这让他感到思考的愉悦。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未免太慢了。这并不能怪他，实在是这本书中描绘的那些事物，令人不忍直视。 舰长正靠坐在沙发上，双手摊在两边，而那本书就平放在一旁，封面朝上，写着“人间失格”几个字。 突然间，舰长双目圆睁，身子几乎是弹了起来，猛地回过头看向身后，只看到了沙发靠着的贴满整面墙的白色瓷片中自己的倒影。 “...呼，真是的...自己吓自己...” 舰长又拿起那本书，从书后的夹页中取出了绘有作者的自画像的明信片。他端详着画中的那个人，不由得感叹道， “是什么样的心灵才能写下这些文字...智者还是疯子?” 他把书摊开在腿上，继续读了下去，同时也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好像书中的那个人就站在他的身后，死死地盯着他。

『17』 “什么意思?” “嗯?” “什么叫‘我最特别’?” “啊...如果引起你的误会了，那么是我的错。不过，我会这么觉得也是理所当然的。你是个医生，没错吧?”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你为什么要当医生?” “为什么?这需要什么理由吗?...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善良吧，从小时候开始我周围的人就这么说。” “善良?怎么，你们觉得，把一个终于要死的人给救活，是善良吗...” 我叹了一口气。 “你这人...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想提醒一下你，嗯...算是一些私底下的劝告吧。别把生命看的太重，事实上，可能死亡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吧。” “我们星球的灾难真不是你干的?”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无妨，灾难的发生和停止，都与我无关。”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而且前前后后来了三次?” “我说过了，是因为你。因为你比较特别，和我遇到的所有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我想给你一些...忠告。” “你的所谓忠告，就是让我把死亡看做一件平常事?” “因为死亡本就是平常事。不如说，明明是这么一件极为常见的事物，你们为什么如此害怕呢?医生...在我看来是最愚蠢的人。为了一些注定无意义的事搭上自己的时间、精力、钱财...甚至是自己的命... “任何生命定有一死，这是写在书上的东西，谁也违抗不了的。说到底，这不过是无意义的徒劳的挣扎而已。 “好了，我说的够多了。记住我说的这些话吧，医生。 “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布洛妮娅。” 话音刚落，我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 透过背后高高的窗户可以望见满是落霞的天空，海鸥排成一个‘女’字形，朝天际飞去。” 舰长合上了书，长吁一口气。这算是某种折磨吗?如果是的话，那也还只到一半。 “看不下去了啊...先到这里吧。” “是时候把那件事告诉布洛妮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