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胖莎】偏爱
☞ 第一人称 东哥视角
☞ 重度ooc,现实向,时间线设定2021年
☞ 与正主无关!不要上升!!!
这一年注定不平凡,在我得知黄教练请辞的那一天,心里面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还记得那一年全队在比赛之后送别张教练的时候,她一开始在旁边候场,怀里的花束几乎淹没了她,可她眼里的情绪几乎溺住了我,得了冠军好像都没有怎么开心得起来。
天知道我是多大的勇气,抱着之前做的心理建设全部崩塌的决心,才在拍照的前一刻勾了手指,抬手去蹭了蹭她的肩膀。看见她回头看我的时候笑了起来,才安心地对上了照相机镜头。
那时我意识到,她在我心里面是不同的,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我喜欢孙颖莎笑起来的样子。
来的时候她是队里最小的妹妹,更是梁靖崑的妹妹,那时候我跟他还住在一起,美其名曰显得我瘦,现在想起来我却时常感谢那时候不着调的插科打诨让我从一开始就近她一步。
她来的那天我正好没事,训练结束后就跟着梁靖崑去闲溜达。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妹,那会她还在长个子,没现在这么高,一张圆乎乎的小脸,经常被别人捞在怀里掐上一两下。
但我没有上过手,真的。
原因是孙颖莎看起来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我第一眼对上她的眼神,却是看到了一只小狮子。
她可能是披着猫咪的外表吧,所以小狮子被藏在眼底,独留着那份坚毅和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我自小就和哥哥们在一块,因此得了点后天的点拨——才看得清楚。第一下迈步去认识她的时候我迟疑了,因而落得个“不熟”的下场。
其实也没那么不熟,同在一个队里,那时候梁靖崑还时常嘟囔妹妹长妹妹短的,他没时间给她抢喜欢吃的糖醋排骨的时候,任务也会落在我肩上。
每周固定一天她蹦跳着跑进食堂,驾轻就熟地从我这里拿走她的那份,高高兴兴地再跑回到女队的姐姐们那里,留下一句“谢谢小胖哥”和我来不及开口的“没事儿”,我就应该知道或许这段感情中我会先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是的,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东哥”呢。
这叫什么,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唉,突然想不起来了。
孙颖莎的进步很快,从二队到一队也很快。那时候的我完全想不到东京会发生这么多故事,注意力只放在自己到底应该什么时候伸手能和她击个掌上。
我左等右等,比起右手的紧张静止,左手像是有多动症一样,这扣扣那摸摸,让我第一次觉得人的左右脑或许真的可以各自分开工作。
最后,在她马上要上场前一秒,我伸出了右手,她回了我一个小小的拳头。
『真是小姑娘。』
我忍不住笑出来。
结果一回头,就是龙队深邃的眼神和放大的脸。
“你笑什么呢?”他看起来很困惑。
“没什么,今天裤子衣服配得不错。”我敛了笑意,左手又搓了搓裤兜。
他低头看看我的,又看看他的,一张仿佛刚刚睡醒的脸上满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所以我才说世事难料,那件事之后的几年,特别是东京周期的最末——这一年大部分时间她都是没有教练的,一个上升期状态的运动员,实在是不应该这样。
奥运会热身赛结束我看镜头回放,也不知道转播师傅怎么想的,随着我最后一个球落地宣告失败,长镜头一个转弯怼在旁边候场的她脸上。
她两只手揪着刘海儿,圆圆的眼睛张着,看起来完全没搞懂怎么回事就被镜头逮了个正着。我心里想在场上真应该多坚持一下,叹了口气又发现自己的心思根本没在录像上。
她圆圆的眼睛,真可爱,和我第一次见她那天一模一样。
然而看起来她好像是没受什么影响,依旧跟姐姐们吵闹撒娇,依旧跟哥哥们嘻嘻哈哈。
如果我没有撞破楼梯间门后小声的呜咽,如果我没有察觉深夜天台的角落里躲藏的身影,如果我没有注意到转角背后攥紧的小小拳头。
我或许还能自我催眠似的安慰自己,她应该没事。
她怎么会没事呢?
我应该做些什么,我这样对自己说。
这样的能力我或许没有天生,但是如果我报以行动,或许事情会不一样。
如果人生有画外音的话,下面那句话一定是——
『二十四岁的樊振东,有点勇敢。』
在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提着拍子走到她面前。
“要不要练练对打?”
她显然是愣了一下,大概没注意到我到底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也想不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眼睛扑闪扑闪下了两下。
“好呀。”声音清脆,像是冰块落在杯底。
男人的第六感不一定强,但我有直觉,有一些事情,尘埃落定了。
比如,我确定,我喜欢孙颖莎。
东京奥运会赛前的春末夏初,紧张而充实。
我们都有自己的训练计划,又在其他时间里挪出一部分来练习对打,相互监督,不可遏制地拖后了下训时间。
所幸白昼的时间已经长起来了,每每一出门,迎接我们的便是灿烂的夕阳。
加长的时间完全不会影响到她的活力,总是蹦蹦跳跳的,一会在我身边,一会跑到前面举起手机拍照。
“你好像很喜欢拍这些。”我站在她身边,看她一会调调这个,一会调调那个。
“好看啊。”她语气轻松,尾音里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夕阳下的云彩颜色总是很漂亮的。”
“唔。”我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太了解这些。
她仿佛看出我的疑惑,放下手机伸出手,指着那些云彩说,“你看!比如说偏左的那朵,颜色就像香槟玫瑰的颜色,这边还有,藕荷紫色的,多梦幻,还有……”
“你俩在哪里干什么呢?”背后突然传来声响。
仿佛上课说小话被抓一样,我俩齐刷刷地回头,望向声音的源头,是邱指导。
“看天。”
“看云彩。”
我的嘴比脑子更快,开口是一句干巴巴的回答。没想到的是她,虽然答案不同,但异曲同工。
邱指导挑了挑眉毛,不过他好像没什么探究的意思,摆了摆手催我们俩赶紧去吃饭。
缩了缩头,两个小学生迅速逃离现场。走了几步,又一起笑出来。
“东哥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在笑什么。”
“我没笑啊”,她摇头晃脑,把脸凑到我面前故意板起来,不知道又在学哪个教练,语气却是十足的俏皮,“樊振东你笑什么~”
我脚步稍缓,看着她两团软乎乎的脸颊肉,心思早就飞了,嘴上却不敢袒露半分,
“我在笑今天的天空真的很好看。”
“啧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一副了然的神情。
『怎么会呢。』
我想,对孙颖莎,我不想有半分欺骗。可有些事情,早已经生根发芽。
时间过得飞快,一场场比赛接踵而至,我不得不暂时放下,为自己,也为她。等再缓过神来,已经是手举国旗合影的时刻。
比赛刚结束,头脑还有点混沌,眼神却已迅速锁定了人群里那个极显眼的黑色身影,我才隐约想起来赛前听说她去陪同观赛。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讨水喝的壮举,可比当年我找她“小姑娘击掌”要“神勇”更多。
合照很快就结束了,刘指导催着我去换掉已经湿透的衣服,指着我额头一滴又一滴的汗珠说我这么多年出汗量依旧。我一面应着,一面抬手擦汗挡住自己偷偷往后瞟的眼神——身侧,她笑意盈盈。
彼时我还是分心了一秒,想到我们一模一样的奖牌,想到接下来的未来。
没人再能这样吸引我的注意,可我不知道自己足不足够吸引她的注意,我想,再离她近一些。
“皓哥,颁奖的时候我能站得离她近一些吗。”
新加坡的后台,我开了口问他。
“你这是在通知我吗。”
皓哥看着我,定定地,我也看着他,我想这句话我应该不用回答他,他的语气应该也不是在问我。
大家所看到的,训练时每天一样的衣服颜色,又或是全运会时候我总是角度与广东队不同的视线,他也能看到,甚至在休斯顿——他看到孙颖莎过来,下意识眼神转向了我,只是那时候我被一堆照相机对着生生错过了他的询问。
但他陪了我这么多年,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想,是这样。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就是抬手,拍了拍我的肩。
工作人员适时地走过来提醒我,可以上场了。
从那个门那里走出去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个合适的词。
是偏爱。
是的,最大程度地,我偏爱,孙颖莎。
如果偏爱化成了一堵墙,那我一定在这堵墙上凿开了一扇冲着孙颖莎的窗。
她并非横冲直撞而来,而是随着年岁累积,越发地耀眼夺目。我看见她是当初相遇时对同道中人的不期而遇,也是在岁月风浪里想要伸手珍视的心。
而那份偏爱是她拿来空空的球拍,我心里很想点点她的脑门问问“这是今天第几个了”却不由自主接过她打开盖子的笔。
笔既然已经递到了我的手里,我想我就不应该违背自己的心意再放下了。又或许,这份偏爱,会有名正言顺的一天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努力再努力一点,尽可能多的站在最高领奖台上,这样我就有机会光明正大地站在光里陪伴在她身边。
我相信我们会有很多次机会站在那里,我们有机会去打开属于我们的舞台,并肩地。
走夜路的时候给她我的衣角,如果她想一个人静静,那我就守着她的影子,这没关系。
可以为她唱歌,给她提箱子,喜欢的花我会挑最好看的那一捧送给她,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配得起最美丽的花。
她不开心的时候逗她开心,下雪的冬天为她扒开甜丝丝的烤红薯,又或是去买一串她喜欢的冰糖葫芦,我能想到的,我都愿意。
我能想到的偏爱,就是把自己的痕迹刻进对方的生活,在那些细水长流的平凡里,我们像两株相互依偎的水草,溯洄前行。
从澳门回北京在机场里,我特意跟她说一会儿坐的时候跟我一起,说话的时候太专注了,随手把证件放在包里我全然不记得。
还是她提醒我,我才摸到了。
还好她记得。
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她显然也很累了,没有跟我说什么。等着飞机平稳飞起来,我其实也不知道坐在一起后自己该说什么,但是她能允许我陪她身边,可能这才是我想要的。
等再扭过头,她已经睡着了,一呼一吸,很柔软的样子,跟赛场上完全不同。后来我为她要了一张毯子给她盖上,放下最后一个毯角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攥着,搭在膝盖上。
她大概,心里还是不好受的吧。
我想了想,那么小的一双手,要挥起拍子,要扛起压力,本应该被人好好保护的。
我伸手,用我的手包住她的。管她怎么想的呢,又管她有没有睡着,这一刻,我就应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我在啊,孙颖莎。
属于樊振东给孙颖莎的偏爱,也会一直在的。
Fin.
彩蛋:
龙队&邱指导:我说什么来着!我们一抓一个准儿!
白告:知道了知道了,下一次我看coco你到底得意什么。
邱指导:???
注:时间线上莎莎的教练还没确定……所以……可能有一个姊妹篇(- =͟͟͞͞ =͟͟͞͞ ヘ( ´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