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尸心制药推销员（第48记）

极难请到的九新集团王总，施七道精心准备的晚宴，我的商务“首秀”，我不期有功、但求无过。

可现实的结果，我连差强人意都没能做到。

面对施七道一次次明里暗里的点拨，我的反应相当迟钝。

伴随头顶的阵阵酥麻，毫无规律的针刺般疼痛像雨点一样落在我头上。

其间，我跑到卫生间偷偷吃了随身携带的药，可就连药物都和我作对，迟迟不见起效。

我无法控制自己，我的精神开始游走，鲁莽地穿跳一道模糊的屏障，来来回回，或踏入朦胧的梦境，或回到惊醒的现实。

价值不菲的红酒，我喝下一杯，两杯，三杯。

在施七道的授意下，我不止一次地向王总敬酒，但每一次我都不敢直视他的脸。

为什么？

那张脸不是白蒙蒙的，而是活生生的红润立体。

但他比我梦中的还要可怕，因为，我见过他，就在施新制药的打卡机里。

那是我入职后的第一次下班打卡，方方正正的屏幕里，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脸变成另一个女人的脸，紧跟着，那张脸又化成一个男人的面孔，他在笑，嘴角微扬。

我一直以为，那全都是自己的幻觉，可现实告诉我，那张脸真的存在，他就是今晚的王总。

我确定，他就是那张脸，犹如印刻在我心里，绝不会错。

宴请结束后，我糊里糊涂地回到家。

洗过热水澡，打开台灯、坐在床头的一刻，我的头痛终于消失了。

闭上眼，我深深地舒了口气。

我知道，我把公司的大事搞砸了，施七道看错了我，选了一个最不中用的人。

突然，手机响了，我被吓了一跳。

拿过一看，电话来自吴先生。

“李小姐，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吴……吴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太忙了，我正要……”

“我说过，叫我‘老吴’就好，别叫什么先生。”

“老吴，如果方便，我们明天中午见吧，离我们写字楼不远，有一个喝咖啡的地……”

“我不喝咖啡！那样，功力就破了！”

这一句，吴先生说得有些激动，明显带着不悦。

“那儿还有其它饮料，果汁，果茶，您可以随意选。”

“还是去茶楼吧，我知道一家，离你们大厦也不远，我从前常去，是个熟悉的地方。”

“那好，我尊重您的意见，就去您熟悉的茶楼。”

“好！李小姐，明天，我等你。”

睡前，白葡萄酒加冰镇苏打水。

这一夜，不同于我的想象，深眠无梦。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枕头上浸湿了一片。

昨夜，我应该是哭了，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下眼泪。

来到公司，站在新机器前，我完成上班打卡。

什么都没发生，屏幕中只有我的脸，没有其他女人，更没有王总。

得知施七道早已到了公司，放下提包，我鼓足勇气，直接去敲了他办公室的门。

“经理。”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施七道翻着手里的文件夹，并没有抬头看我）

“经理，您是准备辞退我吗？”

“那倒也不至于，毕竟，犯下大错的人是我，我自己瞎了眼睛。”

“经理，对不起，我……我昨晚……”

“啪”的一声，施七道把文件夹重重地摔在老板台上。

“李思歧，你真是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昨天晚上，你才是主角，王总不在你眼里，我更入不了你的眼！”

“我明白，自己做得很不好，让您失望了。”（我不敢抬头，不敢看向施七道）

“李思歧，我怎么会让你去呢，我真是……真是让猪油蒙了心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我必须告诉你，九新集团这个大客户，如果我们还有机会，那就算了，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一切照旧，反之，倘若我们彻底丢了这次合作机会，对不起，请你马上离开这儿，另谋高就！”

“经理，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公司！”（我紧跟着说到）

“怎么，处出感情了？想留下，想再坏一次我的大事！”（施七道一下提高声音）

“经理，正如您以前说过的，我和这里有缘，只要缘分一日未尽，我就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