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枪使是种怎样的体验(七)
*相关CP:莱修/盖雷
*谍战PA,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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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门在威斯克眼前缓缓关闭。
“斯宾塞。”他唤道。有着血红色干练短发的男人从一个隐蔽的隔间走出,为他点上烟。
“我派给你的人做好准备了吗?”威斯克依然半阖着眼睛。从总是吐出残忍话语的嘴唇里轻轻吐出一个个乳白色的烟圈,那烟圈升起在昏暗的光线下,又在即将触碰到穹顶消失。
“万事俱备。”斯宾塞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威斯克点点头,随即懒懒地一弹手中的烟,于缭绕的烟雾掀开报告的一角,看似散漫的目光就这么像刀一样一寸一寸刮过那白纸黑字。
是卡修斯的档案,还有近期的一张报纸。其上有对卡修斯叛逃一事的回应。
卡修斯之前在格雷斯从事过外交工作,在工作过程中,认识了一位来自格雷斯的女教师,那个女教师的丈夫名字叫木木,是格雷斯大学的地理学教员,经常对格雷斯周边地形进行考察。在交往过程中,卡修斯与女医生发生了恋情。但不巧的是,在恋爱后不久,卡修斯就被查出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为了治病方便,卡修斯回到了战联控制的赫尔卡工作。
但在之后任务中,他的合作伙伴发现他不再像从前那么兢兢业业,反而在工作中出现了不少纰漏。据传,曾有一名邪灵特工官员曾往战联军管区里扔过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诚意满满的投诚信,还有大量邪灵军事情报。结果卡修斯看完投诚信后,居然又把信件放回盒子,让下属把信件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以致失去了一个争取对方情报人员的机会。
但威斯克心里清楚,那并非简单的投降,是他第一次计划派艾文潜伏进战联卧底。虽然卡修斯的行为于情于理都解释得通,但威斯克并不打算就这样简单的放下戒心。
卡修斯本质上是个不会为情绪所控的聪明人。恋人也好,仇恨也罢,不足矣让他的理由站得住脚。他知道战联从来不会放过叛徒,虽然邪灵承诺会保证他的安全,但是现在他已是瓮中之鳖,邪灵作威作福他都没法违抗。他早晚会失去利用价值,邪灵放弃他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他真的这么肯定,他会死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前?邪灵的医疗技术远高于战联,有些事邪灵未必办不到……
“继续调查卡修斯。不要对他掉以轻心。”威斯克收拢档案,对斯宾塞展露微笑:“我想知道,他们打算走哪一步棋?这很有趣,不是吗。”
打算在你妈脸上下棋。
——如果卡修斯知道威斯克说了什么,他一定想这么回答。
此时此刻,他正手捧一大束价格不菲的鲜花,在瑟瑟的寒风中站了小半个时辰。
小问题。卡修斯一脸悲怆地安慰自己。后边还有一堆邪灵的探子陪着自己挨冻呢。
虽然,卡修斯表示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
毕竟人家探子能悠哉悠哉地轮流去附近的咖啡厅喝咖啡,而自己为表达诚意只能在拉利家门口瑟瑟发抖。
“图什么呢?卡修斯大哥。”邪灵派给他的小跟班发问。
“害。”卡修斯的眼睛向边上一瞟,故意避开小跟班探寻的目光。“这事我就给你说实话了啊。”
“我要死了——别那么惊讶——战联那边怕事情公布后影响军心,从来没公布过;我怕我和盘托出后邪灵觉得不划算不接受我,之前也就没说什么。”
言至于此,卡修斯默默回过身去,身体在寒风中稍显单薄。“战联只会培养杀人机器,不会管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病人的。人生走到头了,我为我师父活过,为联盟活过,现在我该为自己而活了。”
小跟班呆呆地看着他。战联的制度他不甚了解,但对邪灵而言,确实会残忍抛弃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士兵。
卡修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想要的,无非是向最爱的女人表白,然后在邪灵过上一段快活日子。”
话音未落,别墅禁闭的房门突然打开,拉利姣好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久等了,卡修斯先生。进屋来说吧。”
卡修斯眯起眼睛,他算是看明白了。拉利的口型分明就是怀特语的:
你怎么这么多戏,情报呢。
“啊,我亲爱的拉利小姐——”卡修斯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满脸堆笑。“这一束远不如您明艳的花束,是我能给出的所有答案了——您的回答呢。”
拉利啧了一声。在卡修斯进屋后狠狠关上房门,把小跟班等人全拒之门外。
眼前的光线骤然暗下来,卡修斯能依稀看到沙发上坐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卡修斯心中一沉:自己大意了。矮的应该是拉利真正的丈夫木木——据他所知,木木只是一个平民。恐怕正是因为他在家,拉利才迟疑这么久。
谁料那个瘦高的人影先发话了:“卡修斯·怀特?”
这声音太熟悉,卡修斯脱口而出:“布莱克?”
拉利啪的一声打开灯。四个人面面厮觑。
卡修斯打了个哈哈:“真,真巧啊。”目光默默瞥向茶几上摊开的协议书。纸上赫然写着索兰特,布莱克和木木三人的全名。
布莱克这是来干嘛了?卡修斯带着探寻的目光向另外几人看去。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我也是战联的间谍。这样看来,想必三位也是我的同事吧。”木木马上正实了卡修斯的猜想,用怀特语告诉他:“这是我的“学生”布莱克,他这次次来是想与我签订一份协议,把索兰特名下的财产死后转移到我名下。”
卡修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这样想来,木木和拉利都是战联的眼线,只不过属于不同的联络线,彼此并不知道。
布莱克也解释道:“格雷斯家族灭亡后大部分财产在多年后都转移到索兰特名下,索兰特也是借此成为有名的商人,借邪灵军方之名在各国各地间活动。而签署协议后,木木应该很快就可以接替索兰特的工作。”
“停停停。”拉利冲窗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小心隔墙有耳。“虽然他们听不懂我们用怀特语说的话。但是语气可不能这么平淡啊。”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木木先生,你想想,你要是发现实验数据被掉包了能这么心平气和吗?——毕竟,布莱克先生装合同用的就是您之前装数据的档案袋呢。”
木木的脸色霎时变了。
“布莱克先生,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索兰特先生整理文件的时候夹带了一些你们小时候的照片。”
布莱克脸色铁青。
而拉利不为所动:“我想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失误,恕我冒昧,你们真的很可爱。”她一边说,一边招呼卡修斯也过来看。
“不是失误,是报复。”布莱克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卡修斯将敷衍进行到底,他毫不走心地嗯嗯嗯然后轻轻念出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摸鱼谁是狗。——索兰特。”
“没有必要念出来吧。”布莱克阴恻恻地看向卡修斯,完全没有注意到木木阴沉的表情。
“布莱克同学,你在找兰特同学麻烦之前,要不要先帮我把测量数据重新整理好。”木木一脸忿忿地指指塞着合同,山川测量数据,以及不知道哪来的照片的档案袋。“整理这么多页的报告很费劲的。”
拉利笑意盈盈地端着茶水走向一边的壁炉。当了这么久的同事,接下来将会发生的画面她早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吵完架记得打扫卫生哦~”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卡修斯决心转移话题,誓不给门外的探子一点有用的信息:“对了布莱克,你知道吗,拉利这个名字是怀特地区最常见的男女通用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用怀特语发音很俏皮。我小时候的朋友就有个叫这个名的——可惜他走得很早。”
明明是无关紧要的闲话,布莱克表情确突然一滞。他心头一动:“那你呢?你的名字用怀特语怎么说?”
房间内的空气霎时安静。卡修斯收敛起笑容,布莱克这才意识到,对方似乎并非是无意间提起,而是有意引导他提出这个问题。
布莱克听到了那个让他记挂了很久,内疚了很久的名字。
“卡茨,意思是诅咒之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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