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圣诞（好兆头垃圾上司组）

伊甸园刚刚建成时，亚当和夏娃还没有被创造出来，亚兹拉斐尔看守伊甸园也是之后的事了，天使长加百列收起翅膀降落在这里，强烈的圣光布满整个花园，他要最后检查一下禁果的状态，人类亚当就要出现了，他会生活在这片花园，直到他吃下禁果。  禁果显露出诱人的光泽，谁看到都会想吃掉它，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有加百列知道。亚当会一步步进入上帝布下的陷阱，而陷阱的钥匙，就是这棵长满了禁果的树。  过了一会儿，加百列才发现其中一棵树下坐着一个天使，穿着白色长袍让她的黑色头发格外显眼，她正熟睡着，一片落叶掉在脸上。 加百列走上前去，帮她把落叶取下，放开手，落叶就顺风飘走了，像天使的羽毛，轻飘飘的。  天使醒了  “加百列！你在这儿做什么？”她惊呼到，站了起来。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别西卜。”加百列和她冰蓝色的眼睛对视上，“为什么不去开会？雷米尔没有去通知你吗”  别西卜耸耸肩，看起来满不在乎：“我才不想听米迦勒和路西法在那儿讲那些无聊的东西，我们明明可以用这点时间做其它事情。”  “这次的会议很重要，是关于亚当降临伊甸园的。”加百列告诉她。  “既然你都告诉我了，我就更不用去了。”别西卜看着加百列紫色的眼睛，已经无法用宝石来形容这双眼睛了，如果真要说的话，就是星空，是宇宙，无比璀璨，让人沦陷。  加百列没有生气，但也没有笑，他当然知道别西卜不会去这次的会议，只是没想到她会来这儿。  “所以，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了吧？”别西卜笑了笑，似乎是在试探他，想看看面前的天使长心中有没有怒火。“不去跟他们折磨那些可怜的天使却来这里和我聊天？”“他们”指的是米迦勒和路西法。  “我来检查禁果的状况”加百列回答。  “早就听说过禁果了，它到底是什么？”别西卜问，她也只是从别的天使口中得知禁果的事情，现在是一个了解真相的好时机。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最好。”  别西卜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又找到了新的话题：“那种树是你设计的吗？”她指了指一棵高大的树，它笔直的挺立着，树叶是针状而不是片状的，没有桂花的香气，杨树的翠绿，却有一种专属于它的气质，那一身折不断的傲骨，就像加百列那样。  “嗯”加百列抬头望着那棵树，又低头看看别西卜：“给它取个名字吧。 ” 别西卜并没有看起来很兴奋或不耐烦的样子，只是静静思索着，过了一会，她说：“松，松这个字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叫？”  “看到它的时候脑海里就想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觉得松树身上该有些装饰品吗？”别西卜问。  “不能因为这棵树是我设计的就要加装饰品，我们对所有生灵一视同仁，这也能把它们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加百列轻轻抚摸着松树的树干，上面伤痕累累，但伊甸园的树都受到很好的保护，所以大家都知道这也是加百列设计出来的。  当周围的一切都太完美时，只有这些伤口才能与众不同。  “并不一定要一直被装饰着，只是在特定的某一天，在树上挂满星星，风一吹，星星就跟着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再让几片星云像彩带一样漂浮在周围，而树顶上的星星一定要最好看，只要把控好颜色和亮度会很有趣的。”  “很好的想法，你应该去设计组。”加百列点点头。  “我还是更喜欢待在唱诗班。”别西卜说。  又是一阵沉默。  “加百列，”别西卜再次问：“天使长都是很忙的吧。”  “对”  “那你怎么还有时间和在这儿跟我聊天？”  加百列笑了，不是那种对其他天使敷衍的，没有感情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最真实的笑。 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坐在一家餐厅吃饭，与其说是一起吃，其实只有亚兹拉斐尔在享用美食。 亚兹拉斐尔吃下了最后一口蛋糕，在嘴里细细咀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注意到克劳利那连墨镜都挡不住的，宠溺的眼神。 最后天使终于咽下蛋糕，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 “还要我帮你再点一份吗？”克劳利的声音很温柔，和早上对那个占着他车位不让的那个男人破口大骂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不需要了，克劳利。”天使笑了笑“是这样的，明天是末日后的第一个圣诞，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克劳利仔细听着，也许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邀请或请求，但他总感觉这次会有一点点不同，一点点特别的地方。 “可以帮我装饰一下我的书店吗？我是说，那个…如果你没有空的话…就是…虽然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但和你一起的话，会很有意义的。如果在书店待到太晚也可以…”亚兹拉斐尔突然把头低下，这让克劳利无法看见他的脸。 “在那里住一晚”亚兹拉斐尔的声音瞬间变小，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会被上帝她老人家罚堕天。 克劳利惊呆了，他摘下了墨镜，以便能更好的看着眼前的天使。 去亚兹拉斐尔的书店住？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现在也是。 这就像一个梦，却是真实的，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外走进一位高个天使，一般以女人的身份示众，坚毅似箭的目光紧紧盯着加百列，手中正紧紧攥着什么。 “有什么事吗，米迦勒？“加百列的办公桌上整齐的叠着七沓文件，他握着一支钢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瞧瞧这个，加百列。“米迦勒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是一个圣诞老人塑料玩具，高度只有三英寸左右，颜色很鲜艳，过圣诞节时小孩子们可能会把它作为自己房间的装饰品。 “所以…什么意思？闯入我的办公室就给我看这个小玩意？”加百列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也没有抬头去看桌上的玩具，米迦勒对这一点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和眼前的天使关系一般，但他们已经相处了六千多年了，加百列不需要看，就可以知道一切。 “它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加百列！“米迦勒打断了正要张嘴的加百列，”这不可能是哪个笨蛋天使送我的圣诞礼物，不可能！没有天使敢这么做做。“（确实，加百列想）“但我能从上面感受到她的气息。” “她？”加百列的钢笔稍稍停了一下“你确定？” “我被她创造出来，对她的气息最敏感，不可能会错，就是她送来的。”米迦勒点点头。 加百列写完最后一个字，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倒不是米迦勒说的有关玩具的事情，而是他在自己的桌上也发现了米迦勒的同款圣诞老人。 “什么时候出现的？”加百列的声音很轻，与其说是在询问，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她不会无缘无故送我们这些，一定是在暗示什么。”米迦勒点点头“我问过了，所有天使都收到了这个玩具。” “很好，米迦勒，你在来我这里之前就做了准备，不过为什么不让圣德芬和乌列也进来呢，他们一定等了很久了。” 又是全知之眼，米迦勒想着打开了门。 门外的两位天使走了进来。 “加百列，你有什么思绪吗，米迦勒说是她在暗示我们什么。”圣德芬开门见山的说到 加百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玩具。 “加百列？”乌列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加百列抬起头，紫色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三位天使，两只眼睛像两个黑洞，拥有无限的能量，一不小心就掉入陷阱，宇宙中闪烁着星光，可远观而不可触摸，而这些星星又突然变成紫色的眼睛，大大小小，无一不在注视着，俯视着，凝望着，浩瀚的宇宙瞬间变成了无边的囚笼。 却不知，三位天使都已陷入这牢笼，越清醒，就陷得越深。 “加百列！你这是干什么！“虽然米迦勒知道加百列并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这巨大的压力还是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想拔出十字剑，周围的眼睛给她一种加百列把她的内心窥破的错觉，但也许错觉才是真实的世界？ 乌列和圣德芬也都吓得不轻，同时打开了自己的翅膀。 周围的空间开始变换，紫色眼睛慢慢塌陷，收缩，米迦勒他们发现自己正身处末日来临时敌基督亚当所在的军事基地，从海底出现海怪，亚特兰蒂斯人，到M25公路上的火焰，核弹变成糖果，从天启四骑士，到亚当和他的三个伙伴，到那个叛徒亚兹拉菲尔和恶魔克劳利，还有另外四个凡人都陆续进入基地，从加百列和蝇王别西卜来劝说亚当开启末日之战，到撒旦被亚当击败，都在以无比极快的速度在眼前闪过。 眨了一下眼，一切由又恢复了正常。 “回，回来了？“圣德芬显然没有完全适应适应。 “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加百列，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让你们再好好看看末日的景象，你当时去卖圣水了可能没看见。“加百列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微笑。 “我不会忘记亚兹拉斐尔和恶魔克劳利干出来的那些事。” 看着米迦勒想要杀人的眼神，加百列只好重新回答：“圣诞老人代表的是圣诞。刚才我也给你们看过末日的景象了，自己想想吧。”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她的心思确实很难琢磨，你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吧。”加百列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们，淡淡的说了一句什么，但是没有人听得清。 “圣诞，末日……加百列告诉我们这些一定希望我们把这两个词联系起来。”三位天使一起走出办公室时乌列嘟囔着。 “加百列怎么突然变成谜语人了，以前他最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了。”圣德芬有些疑惑。 “他怕了。“米迦勒说，“他怕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毕竟想让我们明白这些的不是加百列而是她。” 圣德芬和乌列面面相觑，很明显，他们都没理解。 “为何一言不发，蝇王？”路西法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别西卜。他曾是天堂最闪耀的明珠，即便堕落光芒依旧存在。 “主人，明天就是当年基督诞生的日子。” “没错。“路西法点点头，人类还给这一天起了个名字——圣诞节，还真得谢谢狄更斯他老人家，基督的精神深深嵌在了他们的灵魂里。” “那是过去了，主人，圣诞对现在的人来说只是用来玩乐和释放自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日子罢了。”蓝瞳与红眸对视，路西法轻轻靠在宝座上，双眼紧闭，看似放松下来却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五彩缤纷的世界因为人类的出现变成黑白两色，真是可笑。”路西法轻轻叹气，“去管管那些家伙吧，自从末日后他们就一蹶不振了。” “还是像以前那样吗？他们会不会抗议？”别西卜问。 “我们是恶魔，蝇王，看似是我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实际上是所谓的正义把剑架在我们的脖子上逼迫我们走下去，但这种不满会随着时间消失。他们的内心还是渴望这些的，毕竟人间能实现的愿望越来越多了。” “我明白了，主人。”别西卜鞠了一躬，“我也一样。” 办公室里不断传出酒瓶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恶魔们的抱怨和吐槽。 “妈的，要不是克劳利，和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就那个亚子拉斐尔，要不是他俩，我早就已经在和那帮天使的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了。”地狱公爵哈斯塔把酒瓶高高举起，几滴酒因为他的剧烈晃动而撒了出来。 “撒旦啊，你当心点！”利古尔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他是整个办公室里唯一还保持清醒的，末日后敌基督亚当让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包括被圣水融化的利古尔。（你真应该看看哈斯塔见到回归的古利尔是什么表情）这让他格外珍惜这次活下来的机会，变的比以前更加警惕，当别的恶魔已经烂醉如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时，他只是坐在桌前滴酒未沾。 “是亚兹，不是亚子。”大衮拿酒瓶指着哈斯塔嘲笑到，又往嘴里倒了倒，发现酒已经没有了，便把瓶子往地上一扔，伸手去拿新的，顺便吐槽了一句：“记性真好啊，公爵。” “管他子啊，兹啊，反正都和克劳利一样讨厌！”最后一句哈斯塔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把酒瓶这种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碎裂的声音，办公室里的恶魔们发出了赞同的声音，用他们能想到的最粗鲁的语言来咒骂这对天使和恶魔，并用酒精发泄自己的不满。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恶魔们瞬间安静，就像教室里吵闹的孩子们发现班主任站在门外吓的不敢说话那样。 一个矮个子女人走了进来，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已经被酒精麻痹而不省人事的恶魔们。当他们的和她对视时，感觉自己好像被按进一桶冷水里，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感袭遍全身 这让他们瞬间清醒，躺在地上的恶魔也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像眼前的女人，蝇王别西卜行礼。 别西卜绕着办公室里转了一圈，看到这一片的狼藉，脸上的表情也因此变得扭曲。 “蝇王大人……”哈斯塔警惕的向别西卜问好。 “别跟我套近乎，公爵。”别西卜并没有正眼看他，而是打了个响指，凭空变出一个椅子，把它拉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一只手放在桌上。 “我他妈的！”她刚刚坐下又跳了起来，“谁的酒撒在上面了！” “真不好意思，别西卜大人，我帮您……”大衮急匆匆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条肮脏的毛巾。 “滚一边去，大衮。”别西卜一个响指让这张桌上和沾到袖子上的酒全部消失。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好了，各位，放轻松。我不是吃人的狮子。” 但你是吃人的苍蝇，利古尔在心里默默吐槽。 “圣诞节快要来了，你们这样一蹶不振的样子可不是个好兆头。”别西卜扫视着面前的这群已经失去了末日前的活力的恶魔们。“确实，战争结束了，我们失去了和天堂战斗的机会，但别忘了，那群天使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不是吗？”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几句脏话，接着便是一片寂静，他们似乎都在等待，想看看别西卜还会说些什么。 “别西卜往后靠了靠，使自己能坐的更舒服点：“圣诞节想做点什么？随便说。” 刚开始没人回答，过了一小会儿，哈斯塔的声音传了出来：“还能怎样，去酒吧泡泡妞，喝点啤酒，看谁不顺眼就打一顿，顺便帮助主人俘获更多堕落的灵魂……” 周围传出一阵笑声，一部分女恶魔朝他做出粗鲁的手势，公爵也只是耸耸肩回敬她们。 “呵，真是个充实的圣诞节啊。”别西卜本来就不认为他们会在那一天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毕竟这些低等级的恶魔们做事从没有计划可言。但这次不一样，她知道战争的消失给这些恶魔打击不小，必须给他们点事情做，否则整个地狱会像被剪刀从项链上剪下来的珠子一样散落一地。 “安静一点！”别西卜拍了一下桌子，刚刚骚动起来的恶魔们又因为这一拍而安静下来。 “今年我代表主人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在人间玩够了后带一件礼物回来。” “什么？”，“不会吧”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安静！”别西卜使用了一个奇迹让她的声音盖过了所有恶魔。 “想想吧，你们可以把任何东西装在礼物盒里，回来后放在桌上，凭直觉拿一个，谁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哈斯塔的蛆，利古尔的变色龙，给别人带来惊吓是给自己最好的惊喜，不是吗。” 恶魔们先是寂静无声，接着便开始讨论自己要往盒子里放什么，声音越来越大，覆盖了整个办公室，他们都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圣诞节是给自己过的，从别人的痛苦中汲取快乐是恶魔最爱干的事情。哈斯塔已经可以想象一个倒霉的恶魔看到自己的盒子中的“礼物”吓得晕倒在地的样子。 “过个有趣的圣诞节吧，不过关于泡妞的事情，”别西卜朝哈斯塔眨眨眼“把自己变帅一点效果会更好。” 最喜欢圣诞节的一群人是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到伦敦来过圣诞节！”亚当坐在车里，心情激动。他几天前说服了爸妈让他与自己的朋友们和安娜丝玛还有牛顿一起去伦敦过圣诞节。 “你真的没有使用奇迹来让他们同意吗，亚当？”佩帕问。 “拜托，佩帕，我已经是普通人了。”亚当笑了笑，“你不想去伦敦过圣诞吗？” “额…”佩帕耸耸肩。“也许吧。” “已经给沙德维尔先生发送圣诞祝福了。“在他们等红绿灯的时候牛顿对安娜丝玛说。 “他怎么回你的？“安娜丝玛问。 “他说让我和你赶紧滚蛋去过二人世界，别来烦他。”牛顿看了看手机无奈的摇摇头“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车里的另外五个人都笑了。 他们在伦敦度过了美好的一天，最后决定去一个商场里吃晚饭。 “话说那些饭店会提供冰淇淋吗？“布莱恩问，冰淇淋对他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也许吧，并不是每个饭店都会提供的。” 安娜丝玛回答他。 “那真是太可惜了，”杰米说。“他们要先去便利店或冰淇淋车棚才能买到冰淇淋，会很浪费时间。” “说到冰淇淋车棚，广场的那边正好有一个。”牛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蓝色车棚。 “好极了，孩子们，我们去买点冰淇淋吃吧。” 安娜丝玛招呼他们，走向车棚。 亚当则停下脚步，广场两边的圣诞树吸引了他的注意，树上挂着闪亮的灯带和铃铛，无比耀眼，除了角落的一颗树比较特别，可能是工作人员的失误，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一个小女孩站在树下，背对着亚当，所以无法看清她的脸。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促使亚当走到女孩身边。 “你好啊，亚当”女孩转身看着他，亚当惊讶的发现这个女孩有一双稀有的紫色眼睛，上次看到这样的眼睛是在军事基地那里，是天使长加百列的眼睛。如果说加百列的眼睛给人一种深邃和威严，那么这个女孩就让人感到安全和温暖，不知为何，他很喜欢和这个女孩呆在一起。 “额，你好。”亚当朝她僵硬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圣诞树。：“瞧，多美丽啊。” “可是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一点也不好看。”亚当完全不明白女孩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她喜欢朴实无华的东西？ 女孩摇摇头：“它身上没有装饰，确实，这就像一道伤疤，但这道伤疤也让它无比特别。我喜欢这棵树，想象一下它身上会有更有趣的东西吧，不只是华丽的装饰，而是寄托在华丽之中那份独特的感情。” 亚当绞尽脑汁想要明白她在说什么，结果不太妙，这个不是施展一个奇迹就能理解的。 “亚当，亚当！”佩帕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可能是车棚那边。 “天啊，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牛顿先生和安娜丝玛小姐都很担心你！” “哦，是这样的。“亚当转身想给佩帕介绍那个女孩，却发现她不见了。 “她刚刚还在这里的！“亚当惊呼。 “她？你在说什么？” “刚刚应该有个女孩站在这里，有紫色的眼睛，因为她我才来这儿的。” “你出现幻觉了吧，这里没人，快跟我走，大家都在等你呢。”佩帕一把拉起亚当的手，拽着他离开圣诞树。 “好，好吧，诶你别拉我！” 他很确定那不是幻觉。 加百列独自走在伦敦的大街上，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圣诞，虽然这是耶稣出生的日子，却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耶稣在十字架上死去的场景。 公元33年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天使长加百列。”耶稣的眼睛微微闭着，加百列承认从他被创造出来后，耶稣是他碰到的第一个特别的人类，竟然称自己为道成肉身的上帝，但他能感觉到耶稣和上帝之间有一种联系，不是肉体上的，耶稣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人类，而是精神上的纽带。 “你不逃跑吗，到时候犹大会发出信号，那些士兵会把你带走，把你钉在十字架上直到死去。” “这就是我该做的。”耶稣睁开眼，看着加百列：“这本就是我的归宿，我爱主，也爱世上所有人，他们都应该得到宽恕，我要将他们从罪里拯救出来。” 加百列感受到一团火焰在身体里燃烧，他不知道这是愤怒还是激动：“那些杀死你的人呢？他们也该得到宽恕吗？你也要拯救他们吗？“ “我把我的灵魂交给主，只求对世人的原谅，我们不应该去咒骂那些犯了错的人，等到那一刻，世界获得新生，灵魂也会得到救赎。” 耶稣看着加百列，泪水从他的眼中流出：“我心意已决，天使长，请不要阻止我。” 黑夜笼罩了罗马帝国，让人感到窒息，阴沉。 山坡上，三座十字架高高竖起，它们已经被鲜血染红，将被黑暗吞没。 加百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可以直接瞬移或飞到山坡顶端，却一定要走上去，血顺着坡度慢慢流下来，他不想知道这是谁的血，他不需要关心一个凡人的生死，也许一开始告诉耶稣故事的结局就是错的，但他心中却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祈祷着，那些血不属于那个凡人。 “你真是个傻子。”加百列冷冷的看着他，“一开始就该逃跑的。“ “躲避现实的人才是傻子。”十字架上的耶稣声音沙哑，每一句话都说的十分艰难。 加百列叹了口气，：“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弄下来，帮你修复身上的伤口，毕竟你还有母亲在家里，还有牵挂。“ 耶稣的脑袋晃了晃，但还可以看出来他在摇头：“我把母亲托付给约翰了，已经没有牵挂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节省力气，嘴角却在颤抖，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你呢？加百列？你有什么牵挂吗？“ 如果放在别的天使身上，他们会认为耶稣真的是个傻子，用最后的一口气来问一个天使，一个高等级天使有没有牵挂，愚蠢至极。 但加百列不这么想，听到这个问题时他愣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虽然耶稣闭着眼睛，却好像已经把他看透了。 他有牵挂吗？他不敢回答，这牵挂已经成了他的弱点，拼尽一切想要忘记，却只会带来更深的痛苦。 “没有。“ 加百列转身想要离开  “父啊，我将我的灵魂交在你手里！“他听到耶稣大声呼唤，说出这句话几乎要把他的喉咙撕裂。 加百列停了下来，身后一片寂静，他知道耶稣已经死去，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别回头，去爱那些活着的人吧。 加百列来到亚兹拉菲尔的书店，几个月没见到那家伙了，他倒想看看这位权天使会怎样在圣诞节经营书店。 他站在门口，没有推开门直接进去，不得不说，亚兹拉菲尔把这里装饰的还不错，门上挂了一个圣诞风格的花圈。加百列伸手去抚摸上面的铃铛，使它发出响声，他听到店里传来脚步声，亚兹拉菲尔打开了门。 “哦，天哪……“权天使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加百列……额，我听到铃铛响了，以为有客人来了，没想到是你……“ “我不是客人吗？“加百列看着他，语气平缓，却让人感到恐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希望你不是。“加百列转过头不再看他，却突然又对着亚兹拉菲尔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放轻松，我只是来这儿看看。” 不出所料，恶魔克劳利也在这里，手里拿着酒瓶（加百列：果然你们恶魔都只会喝酒是吧！） “哟哟哟，这不是天使长加百列吗，怎么，愿意来光临寒舍了？”他的语气的充满了嘲讽，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感到不满，加百列能听到他嘴里传来的微微的嘶嘶声。 “这可不是你的寒舍，恶魔克劳利，”加百列继续保持着他那不真实的微笑，“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因为时间太晚的原因，书店里空荡荡的，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灯泡，发出温和的光，书店的角落里有一棵圣诞树，身上的装饰和其他圣诞树相差不大，反倒是树最上方发着光的星星吸引了他的注意。 “太劣质了，”加百列摇摇头“像是某个智力不足的恶魔做出来的。” 他听到克劳利发出危险的嘶嘶声表示愤怒。 “少说点话吧，加百列。”亚兹拉斐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天堂的时候谈话时可是惜字如金啊。” 加百列装作没有听到，而是打了个响指，星星变成了一个天使雕塑，发出温和的光，在最顶上慢慢旋转着。如果安静下来似乎还能听到舒缓人心的音乐。 “这样比某位恶魔做出来的破烂好看多了。”加百列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 书店里另外两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亚兹拉斐尔从加百列身边走过，看着圣诞树上的天使，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打了一个响指，天使又变回了星星，看起来是那么普通，和天使相比并不出彩。 “你这是什么意思，亚兹拉斐尔。“天使长语气平缓，虽然是提问，却更像是一句警告，预示着危险的来临。 “就像你说的那样，加百列，这不是你的寒舍，还由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亚兹拉斐尔说这句话时浑身都在颤抖，除了愤怒，可能更多的是害怕，毕竟他从来就没有这样对顶撞过一位天使长。 加百列也想不到亚兹拉斐尔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他有一种预感，面前的这位天使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任他戏弄了。 “变化很大啊，亚兹拉斐尔，跟这位恶魔呆在一起确实让你改变了不少。“他朝克劳利那里看了看。“真是，怎么说呢？伟大的奇迹。甚至已经被同化，连业火都不怕了。” 克劳利和亚兹拉斐尔紧张的互相瞄了对方一眼，除了他们俩，没有人知道当时互换身体的的事情，但加百列可是拥有全知之眼，外一他已经看出了什么…… 书房里的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就由加百列打破了沉寂：“亚兹拉斐尔，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请你帮忙。”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找一个叛徒来帮自己， “我没听错吧，天使长居然要找一位权天使寻求帮助？”克劳利故意提高嗓门，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高高在上的炽天使，吹响了末日审判的号角……“ “闭嘴，克劳利，我还不想听你说话。”对方最后的那句话让加百列心头一震，末日审判的号角吹响的那一刻，他所拥有的，都破碎了。 不过他早就该把这些事忘了。 他知道，凭天堂里那些天使的智商他的问题无法得到解答，亚兹拉斐尔虽然和他们一样愚蠢，但既然他阻止了末日，那一定还是有一些和其他天使不同的地方。 “亚兹拉斐尔？“加百列看向面前的天使，征求他的意见。 亚兹拉斐尔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他鼓起勇气想去看加百列的眼睛，但他做不到，为什么加百列会突然找他帮忙，这怕不是个陷阱，也许天堂已经找到了新的方法来审判他？如果他拒绝呢？加百列会怎么对他？可能还会让克劳利也陷入危险之中。 “你多虑了，亚兹拉斐尔。”加百列的声音传来，把他吓了一跳。 加百列看着对方紧张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懒得去知道。随后拿出了办公室里出现的圣诞老人小玩具。 “是她送来的。”加百列把玩具放在手心。 “她？“亚兹拉斐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为什么要送这个？“ “不知道。” 加百列的心中其实有自己的答案，但他不想听到克劳利在一旁唠叨，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让我看看……”克劳利凑了上去，加百列皱了皱眉，克劳利身上恶魔的气息让他想用圣水给这只老蛇洗个澡，但他目前有求于亚兹拉斐尔，不能惹到他的小男友。 “嗯…”亚兹拉斐尔接过玩具，细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加百列：“米迦勒来之前你知道马上要过圣诞了吗？” “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关注人类那些无聊的节日？”加百列耸耸肩，看起来毫不在意，节日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几千年中和其他日子一样普通的一天，没什么特别的，他见过太多节日了，古罗马的农神节，古希腊的奥运会，还有现在的什么感恩节（感恩印第安人把领土让给白人）万圣节，复活节…这个圣诞节算什么东西。 “等一下，我以为到了圣诞节天使们要下凡救济苍生呢，没想到你们完全不管的吗？”克劳利有些惊讶。 “很抱歉打扰你的美好幻想，克劳利先生，但确实如此，我们只会用奇迹帮助上帝需要我们帮助的人。” “那不还是和恶魔没什么区别，我们恶魔至少还会帮人实现愿望。”克劳利打了一个哈欠，对天使长极具不尊重。 “前提是把灵魂献给你们的主人，不是吗？天堂不需要献祭，一切公平公正，有条不紊。”加百列挑挑眉，嘴角勾起微笑，但天使们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天堂不需要献祭？呵，真是可笑…”克劳利没再说什么，脑中的理智让他停止了说话。 “额…”亚兹拉斐尔走上前来，他不想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两人打起来克劳利没有任何胜算，更何况他能看出来加百列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怒火，天使长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也许，我只是说也许，她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要过圣诞了？”亚兹拉斐尔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能听清。 “你把我们的主想的那么单纯？”加百列的头高高扬起，声音低沉。 “难道你完全了解她老人家？”克劳利翻了个白眼，“拜托，加百列，神秘不代表不单纯，也许她已经到人间来过圣诞了。” “我不得不说你们实在是太愚蠢了。”加百列摇摇头，“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为什么一定要遵循本意呢？加百列你太固执了，她限制了你的自由！”克劳利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狠狠的给这位天使长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加百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克劳利，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但加百列没有故意冷场，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天使都是服役的灵，为承受救恩的人效力的，“加百列看向亚兹拉斐尔，“你知道这个吧。” “当，当然。”亚兹拉斐尔点点头。 “我不认为天使需要自由，我们被创造出来，便要为她效力。我固执，是因为我忠诚，不像某位叛徒，已经与恶魔同化了” “但我们似乎跑题了，不是吗？“加百列看向眼前的天使和恶魔。 “加百列，“亚兹拉斐尔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但在我看来，圣诞是与家人和爱人相处的时刻，很多人为了这一天等了一年，只为与家人团聚，如果我们想要在于地狱的对决中获胜，当然应该更好的了解人类，不是吗。” 那些尊贵的天使长怎么能够理解辛苦工作一年后回家遇见亲人与爱人的喜悦，他们不懂人类的温情，只会毫无意义的散发自己的威严。 “我该说谢谢你们吗。”加百列问，他脸上没有感激之情，也没有愤怒，像是失去了表情。 “我是个叛徒，加百列，不需要被天使长感谢。”亚兹拉斐尔宁愿看到自己帮助人类后他们感激的模样，也不愿看到那些天使冷漠的从嘴里说出“谢谢”二字。 加百列转身去推书店的门，门上的铃铛发出响声，加百列一只脚刚刚踏出书店，突然回头看着克劳利和亚兹拉斐尔。 “我真高兴你的书店里没有色情文学，不然我可是泡在圣水里都洗不清了。” “我不得不说你们实在是太愚蠢了。”加百列摇摇头，“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为什么一定要遵循本意呢？加百列你太固执了，她限制了你的自由！”克劳利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狠狠的给这位天使长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加百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克劳利，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但加百列没有故意冷场，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天使都是服役的灵，为承受救恩的人效力的，“加百列看向亚兹拉斐尔，“你知道这个吧。” “当，当然。”亚兹拉斐尔点点头。 “我不认为天使需要自由，我们被创造出来，便要为她效力。我固执，是因为我忠诚，不像某位叛徒，已经与恶魔同化了” “但我们似乎跑题了，不是吗？“加百列看向眼前的天使和恶魔。 “加百列，“亚兹拉斐尔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但在我看来，圣诞是与家人和爱人相处的时刻，很多人为了这一天等了一年，只为与家人团聚，如果我们想要在于地狱的对决中获胜，当然应该更好的了解人类，不是吗。” 那些尊贵的天使长怎么能够理解辛苦工作一年后回家遇见亲人与爱人的喜悦，他们不懂人类的温情，只会毫无意义的散发自己的威严。 “我该说谢谢你们吗。”加百列问，他脸上没有感激之情，也没有愤怒，像是失去了表情。 “我是个叛徒，加百列，不需要被天使长感谢。”亚兹拉斐尔宁愿看到自己帮助人类后他们感激的模样，也不愿看到那些天使冷漠的从嘴里说出“谢谢”二字。 加百列转身去推书店的门，门上的铃铛发出响声，加百列一只脚刚刚踏出书店，突然回头看着克劳利和亚兹拉斐尔。 “我真高兴你的书店里没有色情文学，不然我可是泡在圣水里都洗不清了。” 哈斯塔和利古尔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在脏乱的，只有恶魔和那些流落街头，口袋里没几个钱的人才会待的酒吧里显得格外耀眼。利古尔警惕的拿着小酒杯，躲避着旁人嫉妒中带着羡慕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眼神。哈斯塔则大口往嘴里灌酒，对这些毫不在意。 “哈斯塔！”利古尔轻轻拍了拍桌子，想借此吸引哈斯塔的注意。 “嗯？”哈斯塔这才回过神来，“真糟糕，刚才酒劲太大了。” “那些人在看着看着我们！瞧他们的眼神！” 哈斯塔冷哼一声，把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看什么看！你们这种人也只会做这点事了，用酒精麻痹自己吧，你们这些狗，趴在桌上让这一天毫无无意义的过去。” 听到这话，那些酒鬼眼神变得空洞，转头去喝他们的酒。 “都解决了。”哈斯塔一脸满不在乎。 “要我说，哈斯塔，你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个酒吧，别西卜大人让我们穿得体面一点不是让你来这里做显眼包的！”利古尔压低声音质问。 “拜托，这个酒吧就像我们的归宿一样，你忘了我们在这里的愉快时光？” “我想把死前的所有事都忘掉。”利古尔喝了一口酒，没有看哈斯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利古尔只是往酒杯里倒酒，喝下去，不知道哈斯塔在干什么，他没有听到对方平常的抱怨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哈斯塔终于说话了：“看到你被圣水融化的时候，我吓坏了，不仅仅是怕我自身难保，陪伴我几千年的搭档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利古尔笑了一下：“别说这些肉麻的情话，地狱公爵…” “或许我还真该感谢主人的儿子，没有启动战争，却把你带回来了。” 哈斯塔静静地看着古利尔，黑色的眼睛里出现了难得的冷静。 “你变得不一样了，哈斯塔。”利古尔有些紧张，他有一种几百只蛆虫要钻出来把自己吃了的不好预感。“在我身上练习泡妞技巧？别白费力气了。” “行行行，不跟你废话，走，去买礼物吧。”哈斯塔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地狱公爵，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酒吧。 “客人！先付款再走吧。”酒吧的工作人员走了上来。 “酒吧里这么多客人也不差我们两个，反正老板也不会知道，好好休息一下吧，客人不是照样来，钱不是照样收。”利古尔朝他狡黠的笑了笑。 这个看起来才工作没几年的年轻小伙子眼神也开始空洞，重新走回柜台前。 “干得不错，利古尔。”哈斯塔拍了拍他的肩。 “小操作罢了。” 两人从路边的小店铺里随便挑了点东西装进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哈斯塔放了几只蛆进去，为了让那个恶魔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挑中了地狱公爵的礼物），他们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别西卜大人脑子抽了让我们带礼物回去？”利古尔不太理解，“他以前都跟所有恶魔一样浑浑噩噩的把圣诞节过完。” “也许她想让末日后的第一个圣诞与众不同。”哈斯塔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启动末日之战才会让我快乐。” “一旦启动末日之战我就没法和你一起在那里挑礼物了，利古尔。” 古利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新的撩妹方式吗？” “别说了，刚才的话我自己回想起来都羞耻” “把脑子扯出来就没事了。” 两位恶魔互相开着玩笑，完全没注意到有人从他们身后擦肩而过。 加百列看到前面的两位恶魔时，只想快点离开，他讨厌恶魔身上奇怪的，专属于地狱的气味，却听到他们嘴里传出别西卜三个字，便偷偷跟了上去。 别西卜这家伙，居然让恶魔们带礼物回地狱？他都不会让那群天使们这样干，她脑子被圣水泡过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 蝇王别西卜坐在一家餐厅里，正享用着美餐，手机突然发出消息提示。 她低头看了看，吓了一跳。 别西卜永远不会想到天使长加百列会主动给自己发消息。 你在哪儿？ 用不着你管 告诉我地址，我想跟你聊聊。 为什么不在手机上聊。 我更喜欢面对面。 别西卜把地址告诉了他。天使的心思她捉摸不透，不过她认为是加百列是想要看她的眼睛，对加百列来说，眼睛是心灵的缺口，从这里他可以看见他想要的，这让别西卜很厌烦。 一抬头，加百列已经坐在她对面。 “挺快啊。”她翻了个白眼，“有事就说。” “看你这副悠哉的样子，想必礼物已经选好了吧。”加百列对她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别西卜愣了一下，挺了挺腰杆：“你怎么知道的？” “哈斯塔和古利尔。”加百列随手拿起桌上还没被收走的菜单，翻开了看了看，“放心，我用了个奇迹，他们没发现我。” “你跟踪他们？这可不像是天使长会做的。” 加百列摇摇头：“怎么能叫跟踪呢，这叫正当听取有用信息。”他把菜单合上：“人类的食物真恶心，不知道你怎么咽下去的。” 别西卜冷哼了一声，我爱吃什么是我的自由，我把所有天使用业火烤着吃都不用你管。” “所以呢？挑到礼物了吗？“ “选礼物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这可不行，要是那些恶魔发现自己的头没有带礼物，那就会士气低落啊，他们一定都盼望着你会带什么礼物呢。” “你这么关心这事干什么。“别西卜皱了皱眉头。 “想和我出去逛逛吗？“加百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行啊。”别西卜站起身，她到想看看这位天使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加百列把几张钱放在桌上：“走吧” “为什么不用手机支付？”当他们走出餐厅时，别西卜问加百列。 “我不会。” “你们这些天使可真奇怪，”别西卜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加百列，“对人类的节日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上帝她老人家摆摆手你们就像狗一样伸着舌头跑过去，等她交给你们重要任务后才发现，哇，今天是圣诞节诶，或其它什么无聊的节日，随便吧。” 她轻蔑的瞄了一眼对方，不出她所料，加百列听到她这样调侃自己的主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接着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可不是吗，你们恶魔整天躺在办公桌上，浑浑噩噩，工作效率极低，数着日子等待节日的到来，最后换来了什么呢，”他的笑容更明显了，“一个恶臭的，天花板漏水的，令人感到压抑，厌恶的地狱。我敢说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恶魔们的态度都不积极吧，蝇王。” 这句话显然攻击性还不够，毕竟加百列是天使，说话不能太粗鲁，但他知道别西卜很讨厌地狱脏乱差的环境，她已经抱怨了几千年。 “我们堕天后就被分到了这块地，尊贵的天使长，别以为所有地方都跟你们那样像没装修完的办公楼一样。”果然，她开始发牢骚了。 “至少我们的人听从指挥，办事认真负责。”加百列对她挑挑眉。 “你敢说那个亚兹拉斐尔办事认真负责？” “他是个例外，已经不属于我们了。”加百列的脸有一瞬间沉了下来，很显然他还对末日之战的事怀恨在心。 “我们对那个克劳利也没办法，哈斯塔不止一次跑过来向我哭诉要讲克劳利捉拿归案，他就不能学学利古尔，人家被圣水烧死都没说什么。”别西卜耸耸肩，叹了口气。 他们走过一个正在播放欢快音乐的广场，加百列本来对这没什么兴趣，但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快速走到广场上。 “那是敌基督亚当吗？” 别西卜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也走上前去。 “是主人的孩子，”她说，“那小子身边的是当时在军事基地时他的那些小伙伴，还有那个女巫和她的男友。” “是吗，我当时注意力全放在敌基督身上，没看到那几个人。”加百列的声音有些轻佻。 “他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别西卜朝他翻了个白眼。 别西卜和加百列看着那六个人走进一旁的商场里。 “就这样吧。”加百列准备离开。 “嘿，别急着走啊。”别西卜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加百列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帮我买个冰淇淋。”加百列看见别西卜站在一个冰淇淋车篷旁边，加百列想起来了，他第一眼看到敌基督和他的朋友们就是在这个冰淇淋车篷那里，只是不知道别西卜什么时候跑过去的。 “老板，来一个，什么味的都行。”别西卜已经开始和车篷老板搭上话了。 “行，小姐您等着。”老板转身去拿冰淇淋。 “等一下，”别西卜把慢慢走向车篷的加百列拽了过来。“给我男朋友也来一个。” “什，什么？”加百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立刻把胳膊从别西卜手里抽出来。“谁是你…”却被别西卜打断：“他喜欢吃香草味的。”她朝加百列露出了一个专属于恶魔的，坏事得逞的眼神。 加百列把嘴凑到别西卜的耳边：“你到底要干什么，蝇王，你明知道我讨厌人类的食物。”他用了个奇迹，使老板听不见自己说话，如果没有这个人类在前面，保证自己会把别西卜撕成碎片。 别西卜没有理会加百列，而是把他的胳膊拽的紧紧的：“亲爱的，一会儿去商场里逛逛吧。”加百列可以看出来她在很用力的憋笑。 “哟，小情侣圣诞节出来玩了？”老板把两个冰淇淋交给别西卜，对他们笑了笑。 别西卜朝他点点头，把其中一个给了加百列，接着打了个响指。 “走吧。”她说，舔了一口冰淇淋。 “你…”加百列刚想问别西卜为什么不付钱，接着就想起来她是个恶魔，刚才一定使用奇迹让老板忘记了他们来过。他看着手里冰淇淋，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人类的食物让他反胃，这几千年里，每当他来到人间，几乎都会有人用食物与他进行交际，他也每次都会拒绝，他不会让这些东西玷污自己。 “发什么呆呢，天使长。”别西卜已经吃完了手里的那份，“你不会真以为这是给你的吧。”她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冰淇淋，“自作多情。” 加百列没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别西卜几千年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所以你在那人面前假装我是你男友，就是想多拿一个冰淇淋？”加百列知道别西卜明明可以使用奇迹来获取更多她想要的，可她偏偏选择了最奇怪的一种。 “怎么？没有哪条规定说明天使和恶魔不能是情侣关系吧。”别西卜朝他眨眨眼，在广场上慢慢溜达，吃着冰淇淋，加百列则跟在她身后，广场上各种颜色的强烈灯光照在水泥地上，给人一种走在星河里的感觉，在灯的照耀下，加百列洁白无瑕的西装也闪烁着柔光，别西卜吃完了最后一个冰淇淋，转头看着身后的大天使，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了？”加百列微微抬头。 别西卜看着他，紫瞳对着蓝眸。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那个人说你是我男友吗。”她似乎并没有希望加百列回答她，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想看到你的表情，感到自己被玷污的表情，我喜欢那种感觉，这会让我觉得…”她停顿了一下，“让我觉得我们都是同一类的，你离我越来越近了。”别西卜没有脸红，没有低头，而是挺直站立，注视着加百列 加百列紫色的眼睛里有一瞬间闪过一丝审视的目光，之后他脸上便没有任何表情，连他的招牌微笑都消失了，广场上的音乐从欢快变成了悠扬。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加百列走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别西卜大人。” 别西卜显然愣住了，眼前是高傲的天使长加百列，厌恶一切人类的东西，而此时，他正伸手邀请着自己。 “你没有忘记怎么跳舞吧。” 忘记？别西卜当然没有忘记，在地狱时那些小子们都随着狂热的音乐疯狂摇摆着，但她非常确定加百列要带她跳的不是这种舞蹈。 蝇王缓缓抬起手，放在了加百列的手上，加百列顺势搂住她的腰，随着广场上的音乐挪动着步子，与别西卜十指相扣，对方也跟随着他的步伐，别西卜原本不喜欢这种抒情音乐，她认为这会让自己昏昏欲睡，但出乎意料的，她很清醒。在这一刻，他们不是天使和恶魔，而是加百列和别西卜，每一步都踩在了被灯光照射的水泥地上，就像在星河中共舞。 没有人知道这支舞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你居然会跳舞？出乎我意料了。”别西卜对加百列笑着说到。 “以前去人间完成任务时都能看到那些人类跳舞，我讨厌并不说明我不会关注，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不愧是大天使啊。”别西卜的音色提高，明显带点挑逗的意味。 不知怎么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角落里的一棵圣诞树上，在它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在其它挂满了灯泡的圣诞树下显得毫不起眼。 加百列和别西卜一起走了过去，加百列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树上的松针，别西卜则在一旁抱怨：“这工作人员怎么还漏了一个？太粗心了。” 加百列没说什么，他把手抬起，划过自己面前的每一根松针，等手放开，树上挂满了天上的星星，只不过和灯泡一样小，随着风慢慢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加百列…”别西卜意识到了什么，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她知道加百列在干什么，心中的喜悦与紧张交织在一起：“加百列，停下来…” 但加百列没有理她，继续舒展奇迹，几片半透明状的，如星云般的彩带飘在这棵树周围，柔和的光芒笼罩了整棵圣诞树，闪烁的点点星光围绕着加百列和别西卜，天使长似乎还要再做什么，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接着放了下来。 加百列转过身看着别西卜：“我本来想在最上面放一个天使雕塑，但想到你是恶魔，恶魔雕塑我也不能放，毕竟这个节日是耶稣的诞辰，实在想不到放什么了，所以…” “加百列你个傻子！”别西卜朝他大喊，之后快速转过身去，加百列知道她在擦眼泪，所以没去打扰她，他已经好久都没看到过她流泪了。 “谢谢你加百列，谢谢你…”别西卜转了回来，她应该是用了一个奇迹来让脸上的眼泪消失，“最顶上不需要任何装饰了，它已经很完美了。” 加百列朝她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也许圣诞节也并不是很无聊，你说呢？” 圣诞结束了，恶魔们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地狱，很明显他们还没有把这几天的假期享受完。 别西卜把所有恶魔都聚集在会议室里：“好了，各位，来把你们的礼物放在桌上吧，看看谁的运气最好。” 恶魔纷纷把包装礼物的礼物盒放在桌子上，会议室里很快嘈杂了起来，他们都想看看自己会抽到怎样的惊喜。 哈斯塔把手伸进自己放礼物的口袋里，拿出来自己准备的礼物，正准备放在桌上时，他发现口袋里还有一个小盒子。 “什么鬼，谁放进去的…”他把盒子拿了出来，看起来很小，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管他呢，能放一个是一个。”他并不指望这种盒子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便也放在了桌上。 别西卜看着这些乱糟糟的礼物盒和毫无纪律性可言的，争抢着礼物的恶魔们，只能靠在墙上叹气。这时她发现桌上有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上面有紫色花纹做点缀，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送来的，她敢保证那上面被施展了奇迹，以至于在别人眼中那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普通的盒子，所以没有任何恶魔关注，只有自己能看到它的真实模样。 她把盒子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里。 “加百列，你个傻子…” 是的，我们曾在星河中共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