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机--回朝(上)---苏轼新编

接上回，苏轼同小钰逃离出黑店，正在药铺为车夫医治蒙汗症。

“大夫，车夫之症，可有对策否？”苏轼在药铺的后板上张望着，急切地向大夫询问。 大夫抓了一两药，舀了一勺汤，不紧不慢地对着苏轼说道：“先生莫要着急，你方才说，你们一行人于黑店脱身，你同此小女子所食食物无异常，喝下调汤，身体已无恙，只需少加休息即可。可是这位车夫，仍旧昏迷不醒，老夫猜测，所需一味药剂，但…” 小钰听得着急，轻拍了拍桌子，直身转向大夫询问：“大夫，只需何物？我等可尽全力寻找！” 大夫笑了笑，劝诫小钰莫要着急，他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苏轼拿起纸，小钰向前凑了凑身。 “欧阳宅藏普世物，药剂一味可回春。” “欧阳宅？为什么他的府中会有普世的药物？”小钰摇摇头，不明所以然。 “小钰，欧阳宅，离此地不远，不如我们将车夫安置在药铺，我们前去欧阳宅？”苏轼说道。 “欧阳宅，欧阳宅…”小钰忽然发觉什么事情，“大夫，您不会和欧阳宅有什么私下来往，又或是听信了谁人的谣言，还是某位政客与子瞻先生政坛上有什么关系……”小钰警觉起来，不禁用手护住车夫。 那大夫睁大了眼睛，扶着苏轼的衣袖急忙解释：“小女，老夫无害人之心呐！老夫行医三十余岁，兢兢业业，医治黄州百姓，积善成德。现下苏团练有难，老夫怎可能乘人之危！欧阳氏乃皇宫御医，宫里的东西，当然比得上…比得上…咳咳…咳…”大夫说得激动，咳嗽起来。 苏轼见状，连忙扶起大夫，他同意前去欧阳府，但担心小钰有危险，便让小钰回定慧院。小钰拗不过苏轼，最终仍是答应了。 小钰在路上买了点心，徒步走回定慧院。在路上，小钰把芝麻核仁糕捧在怀里，嘴上还粘着几粒黑芝麻，“不知道子瞻先生是否有危险，听那个卖芝麻核仁糕的小贩说，欧阳府乃书香名邸，大抵，也不会有什么事。”小钰心里暗暗推测。 “前方乃何人，敢阻拦圣驾而不前行者，报上名来！” 小钰被震动了筋骨，她回头看，竟然是一个太监，直勾勾地用那个老成邃眸的双眼盯着她。 而太监身后的，一袭金黄赤红外褂，浮闪烈日灼光，直身而立威不露，徐徐起身俯千臣。下轿轻捷显倜傥，抚须打量思绪广。 “他就是北宋皇帝，宋神宗？那么，今年…额，今年是1079，皇帝今天为何出游？那么，我该向他行礼，还是撒腿就跑呢？”小钰心里暗暗想着。 “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跪下行礼？”太监呵斥小钰道。 小钰并没有下跪，只是弯腰而行礼： “皇上赎罪，我一直…额…小女素来不闻皇帝之名，可曾于史料文书之中，常常读见皇帝行福泽民生之举，皇帝下人也这样威风无比，今日小女开眼也！” 宋神宗饶有兴趣地打探小钰：“朕素来不曾出游，可今日一访黄州，黄州百姓竟如此生机，然则朕所为者，乃顺天之意而举。” 小钰不觉感到尴尬：“太监夸自己的主人，竟然也如此厚颜？” “皇帝所言极是，神宗之治乃天所赐，臣等心服口服也！”后面跟随的三个朝臣也附和迎着。 小钰欲为百姓诉苦：“皇上，小女请问您可曾知，葵花于昼日之时皆所向太阳，而夜之时，葵花是否指阳？百姓亦如此，皇帝出游，必然一派欣欣向荣，百姓乐业，您殊不知，实则黑店寇贼兴盛，民不聊生，重权之臣所据黄州之处，苛捐杂税，民不聊……” “住口！一派胡言！”何正臣从太监窝里钻出来，一把拉住小钰。 皇帝若有所思，他面露苦色，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说这些话。但处于面子，皇帝也想要维护自己的脸面，便没有制止。 “皇上，臣来迟也！” 一声请安，小钰向后回头看，竟然是和自己同苏轼早就结下仇怨的一品权臣---李定！ 李定得意地望着小钰：“小女无礼，无需皇帝动颜发怒，五内郁结。脏手的事情，还是留给臣处理吧！” 皇帝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小钰见宋神宗不为所动，乃直言： “皇上，小女所言句句属实，您为何要学纣王，秦二世，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今日堵住我的口，则明日之百姓灭宫楼，皇上三思而后行也！” “无需多言，来人，将她绑至正弘楼(此为李定之宅的安置处，李定为此楼题的名)” 千钧一发之时 ，奴才们已拿起绳索。 “黄州团练苏轼，以团练之名，参见皇上！” “子瞻先生，您终于来了！”小钰看到了希望。 李定心里暗想：“既然来了，那我就一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