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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蛊,蛊合欢【二】

2021-09-13 14:57 作者:竹又又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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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张云雷略有些犹豫,自己来此并非是救人,如今已经算是多事了,若还要带着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离开……

自那件事情以后,他变得比从前更谨慎小心,如今已经清楚那个人的手段狠辣歹毒,如果这是他设计出的圈套,张云雷自己并不能保证路上可以自保,更别提还要保护一个遍体鳞伤看上去不会武功的人了。

“我来此并非救人,如今机关已毁,你…自行离开吧,”张云雷扭过头不忍看着少年因失望而逐渐放下的双手,“最好跑远点,别再被他抓回来。”

言毕,张云雷起身就要离开,可是他刚一动,杨九郎也摸索着站起来,手指拽住他的一点点衣角舍不得放开。

就在他已经走到巨大鸟笼外面,准备顺着阶梯出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身后揪着自己衣服的人松开了手,张云雷一愣,疑惑的转身去瞧,发现少年低着头,慢慢退回了笼子中间,像自己来时一样坐在地上,蜷缩着双腿,那道从顶窗照进来的月光,重新落在了少年的头顶。

少年就像是一只流浪的幼兽,虽然捡到他的人并没有好好待他,可是与重新的流浪相比,他宁愿有这么一个算不上好的容身之所。

张云雷承认,他心软了。

他抽出剑匣中的剑,凌厉的金属声音让杨九郎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可立马一只手就摁在了自己的头顶,杨九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脖子僵硬的梗在那儿,全身恐惧的微颤着。

“唰”

眼前的红绸被利刃割开,从面前滑落到地上,杨九郎颤抖的身体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缓缓睁开眼睛。他自从当初在林子里失去意识以后,眼前的红绸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如今突然被解开,他甚至有点忘记了该怎么睁开眼睛。

“既然要跟着我,总不能装瞎子吧。”

张云雷的话很糙,听起来就像是在讽刺一般,可是杨九郎并不觉得,满腔皆是感激,转过头的一刹那,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少年的青葱气息总是极为相似的。

张云雷原本以为只是杨九郎身上的少年气息,才引得那人将其囚禁在此百般羞辱,如今红绸解下,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给他系上,原来这眼中饱含的除了和自己少时如出一辙的明媚,还有自己自始至终都未曾拥有过得温驯,怪不得他不敢看。

而坐在地上的杨九郎则是另一番慨叹。

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虽然说话冷冷的,但是他那双眼睛里却尽是光明与温暖,希望与坚韧,无论是哪样都是自己所无法相提并论的。哪怕他刻意不看自己,杨九郎也能感觉到他的心并不像他的剑一样狠。

“走吧,先离开这儿,然后找个稍偏远的客栈歇歇脚。”

若是张云雷自己,那定然是不需要中途歇息的,但他考虑到杨九郎身上的伤,恐怕走不到天明。

于是他将杨九郎背在背上,替自己拿着剑匣,提气轻身,使出一招鹤起点云的轻功,便出了广陵邑。似乎心里想着要先给杨九郎找个客栈简单疗伤,便也忘了回头再看看这可能自己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

“哟,两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北出十里,张云雷寻到了一处自己曾经住过的客栈,这件客栈的老板底细干净,店里的住客也不算繁杂,于是张云雷从包袱里摸出两块面纱,遮住了自己和杨九郎的脸,只露出眼睛。

店小二也算是见过世面,知道行走江湖的人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容貌,于是并未在意他们二人脸上的面纱,只是发现被背在背上的人伤得似乎很重,低声问了一句是否需要热水纱布金疮药。

张云雷知道这家店常备着这些东西,便于来此的各路江湖人士,但他也有他的谨慎,于是只应了前两样,药是不敢用旁人的。

“住店,再备一桌菜,一套干净衣服,两桶洗澡水。一……”

“两间。”

就在张云雷在和店小二说话的时候,身后的杨九郎突然开口。一间客房其实也不会太窘迫,行走江湖也需要节省一些银两,张云雷只是想着这样方便给他疗伤而已,可是杨九郎却主动说要两间客房,甚至又补了一句要角落里的,周围尽量没有人住。

店小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形形色色那么多人,谁没点古怪脾气呢?但这引起了张云雷的注意。

两间客房,张云雷背着杨九郎,店小二引着两位一直走到二层紧里面才停下脚,顶头是杨九郎要的客房,旁边挨着的就是张云雷的。

等杨九郎自己洗完澡,张云雷在外间已经将药和纱布备好了。后背和腿上的外伤敷上些膏药就行,可是私处的伤张云雷却没有办法,只能第二天到镇上找医馆瞧。

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怎的,在张云雷给杨九郎上药的时候,后者一直皱着眉,嘴里还忍痛般咬着袖口,于是张云雷手上的动作稍快了些,利落的处理完,便叫他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带他去镇上找大夫。

看着客房的门被张云雷从外面关上,杨九郎趴在床榻上松了一口气,随即那股不适感立马从身体深处翻涌上来,燥热、疼痛、隔靴搔痒……等他短促的喘息在床上翻滚,弄乱床榻、蹭掉膏药、摔倒在地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外面钻了进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杨九郎!九郎!”

其实张云雷出房门的时候就感觉杨九郎不对劲,他似乎在催促着自己快点离开,于是张云雷留了一手,关上房门以后只是站在旁边,并没有回到自己房间里,果然没等几息的功夫,屋里就传出嘈杂的声音。

“杨九郎你怎么了?”

张云雷扑上去抱住杨九郎,试图阻止他在一片狼藉中乱滚,而当张云雷抱住他以后,才发现他的身体像是发烧一样滚烫,顿时他便反应过来杨九郎被下了药,只是他翻遍了桌子上的药瓶,都是自己拿给杨九郎的,并没有店家送来的,便不会在疗伤药上出什么差错。

那便是从前种下的药根。

张云雷将人摁捯在地,深吸一口气把住了他的脉搏,原先他是不会这些的,可是当初一个苗疆人搭救自己的时候,曾教过自己几天,常见的一些脉象自己基本可以探得出来。

燥热从杨九郎的身体中逐渐侵蚀着他的神志,眼睛中只剩下一丝清明的时候,他巴巴的望向用尽全力抱住自己的张云雷,似乎能看出来面前的人并不是每日在药效发作后玷污自己的恶魔,他喘息着,恳求着,用最后一丝力气求他救救自己,无论什么办法都行…什么办法,都行。

张云雷当然能看出他眼神中的自暴自弃,也明白这药除非交媾不然不可能暂时解除,而如果一直让他保持这样的状态下去,最后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死。对于杨九郎和自己来说,目前能做的就是暂时解除药效,他们别无他法。

张云雷看着躺在怀里被药效折磨几近濒死的杨九郎,眼睛中除了对他的怜悯以外,对那人的愤恨又深了一层。杨九郎看起来甚至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他竟然将如此卑劣的手段用在他身上。

杨九郎死死咬着自己的衣袖,不想再在张云雷面前失态,被迫做出那些事情,他打心里明白这个人和那个男人不会是同路人,他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对自己,而正因如此,杨九郎更不会在张云雷面前……,哪怕后者几乎已经破防。

袖子破碎,再能克制自己的便只有胳膊,鲜血从嘴角流下,杨九郎每一次克制的时候,都在用气声求着张云雷就这么放弃自己吧,把自己杀了,或者是卖进客栈旁边的窑楼,这样的自己就算撑过了一次,也撑不过以后的许多次,早死一天和晚死一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求你…把我……卖了吧……求、求你了……”




专栏头图来源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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