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守卫者:瀚海狼烟(六十六)

背水一战(开局)
沙特阿拉伯,吉达市
一段时间后,在卡德莱西餐厅里,美穗她们已经就位。魏晓娜,宋雪茹和华三个则在对面的咖啡馆里待命,随时准备配合行动。
“卡德莱西餐厅是这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餐馆,虽然没在米其林名单上,不过他们的厨师水平可不差。既然我们亲爱的班达尔先生敢亲自当饵,那么这里就是最适合下钩的地方。”在出发前的任务会议上,凯伊趾高气扬地分配着任务。“无线电有被敌人察觉到的风险,因此在潜伏阶段,不能使用任何通讯设备。不过不用担心,等你们就位后,我会给你们发信号来确认。注意,在第一个信号出现之前,保持静默,不要擅自请示和行动。这次的任务非同寻常,各位明白?”
美穗脑袋里不断回响着凯伊这几句话:“美穗,你们几个没带武器,千万别勉强自己,咱们不只是要扳回一局,更是要在自由阵线身上捅一刀放干它的脏血,我不希望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出现意外,假如事态失控,你们就赶紧撤出,明白吗?”
“美穗,你们俩刚才又在搞什么鬼?”安丘比选好空桌子,坐在旁边问道。“凯伊最近好像跟你很亲密啊。”
“就是,这是我们来沙特之后第六次了吧,”优花里的位置挨着安丘比,“你不觉得她有点太勤快了吗。”
“显然美穗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就连大吉岭大人也……我都从来没这种待遇。”白毫也按顺序坐了下来,将串珠小包放在桌上。
“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大吉岭哪次不是关照着你,阿萨姆才没这待遇呢。”
“大吉岭大人和阿萨姆前辈是同辈,怎能互相用关照后辈的礼节呢!”橘黄色头发的女孩一阵辩解,“而且我说的是凯伊!”
“嘘,别吸引太多注意,白毫。”美穗最后一个入座,“有人开始看我们了。”
“美穗,你还没回答我,”安丘比把手肘撑在桌子上,从桌子另一边伸过头来,“你跟凯伊是在谈任务吗?”
“没错。”
“你们都聊什么了?她怎么说的?”
“凯伊说,让咱们别勉强,”美穗斜着眼向四周观望着,“别拘泥于任务计划,随机应变,随时准备撤离,如果有必要的话。”
“……只有这些?”桌子对面有点失望。
“没错。”
“恕我直言,把她给我们的帮助全部都加起来,”安丘比几根手指尖几乎快要碰到一起,“恐怕也就这么点儿吧……”
“别说那些了,她的信号是什么?”白毫拿起菜单,问。
“跟菜品有关,凯伊已经帮我们点好了,只需要安心等待上菜就行,如果吃到难吃的食物就去洗手间,到时候会接到进一步的通知。”
“是吗,但愿上来的菜都是些正常的东西……”
在假装点过菜骗走服务生后,第一道菜就送上来了,是蜜汁秋刀鱼。
“也没有太离谱嘛,我先开动啦~”优花里先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嗯……唔!”她的脸色瞬间晴转大风,手从拿着叉子变成了握,手臂上瞬间鼓出一条条肌肉来。
“怎么了优花里?”几人问道。
优花里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没熟——……!”
“就当刺身……”
“唔——!呃,……呕!……咳咳!真恶心……不不不,”优花里抓着桌子上的柠檬水狠灌了几口,“鱼没去内脏,也没处理鱼腥味,最重要的是它居然还不新鲜!都臭了!!!”
几人面面相觑,只有优花里自己还没缓过来。
“不行,我真得去趟洗手间……”优花里离开座位,跌跌撞撞地跑了。
剩下的三人有点惶恐地盯着桌上被咬了一口的鱼。
“怎么办?咱还要继续吃吗?”安丘比有点后怕地望着那份“特制”秋刀鱼,又抬头看看远处对着她们微笑示意的服务生,十分为难地说。
“我们还是……等下一道菜吧。”白毫赶紧对服务生打手势说这里不需要帮助,免得被他发现不对劲。
“十分同意。”
第二道菜是一份阿拉伯美食,开胃茄子泥和中东烤奶酪。等这道菜上来后,白毫先把之前的鱼摆得远远的,然后挖出一勺茄子泥放在面前,使劲盯着看,用审查证据的态度搜寻着一切可能存在的问题。
“怎么样?”美穗看白毫盯着勺子好一会儿了,问她道。
白毫用舌尖舐了一点:“……说实话,还行。”她的表情松弛了下来,显然没发现异常。“大家都来试试吧。”
见到白毫作出安全的结论,旁边的安丘比和美穗马上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优花里也从洗手间回来了。
“什么事?”美穗一边吃,一边问刚刚坐下来的优花里。
“问了问我们在餐厅里观察到的情况,顺便测试一下咱们从这里到洗手间要多久。”
“那真是难为凯伊了,躲在厕所里指挥咱们。”白毫说。
“不是凯伊,是另一个女的……诶你们又有新菜了?”
“这次的味道还行,不是信号。”安丘比含着叉子说,“抱歉优花里,没有你的份了……”叉子上带着最后一块奶酪,现在盘子里只剩一点碎香芹了。
“啊……真倒霉……”
正吃着,门口突然进来的一个人引起了安丘比的注意。此人头戴白色的阿拉伯方巾,脸上蓄着山羊胡子,身材略胖,体格结实,机警的目光不断地扫描着餐馆里的布局和顾客。他会是班达尔的人吗?
“各位,人来了。”安丘比突然低下头,假装搜刮着盘子上最后一点残羹冷炙。
“是谁?”美穗问。
“那个穿长袍带白头巾的山羊胡,”安丘比说,“这个人进门的时候眼神四处审视,典型的搜查动作。”
美穗放下盛着可乐的杯子,观察着杯壁上映出的倒影:“他是班达尔吗?”
“不像,体型跟班达尔差得有点远。自然点,美穗,别突然压低声音。”
“你确定他是我们要找的人?”优花里问。
“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这个人很危险?”白毫问。
“不知道,但他给人的感觉就不太安全。”安丘比把最后一点碎香芹舀进勺子,“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自己瞅一眼就明白了。”
确实,那人的冷酷气场从里透到外,他的面容宛如刀刻锤凿,像高山上被冰封了亿万年的冰川,眼神看向什么,什么就好似要被冻结一般。美穗仅是偷摸看了他一眼就打了个寒颤,那股寒意让美穗想起了冬天在烧森山上遇到的寒潮,冷得剔骨。
“他坐下了……”白毫嘴里念叨着,“要去报告吗?”
“先等等,观察一阵。”
这个人的出现不在计划内,但显然美穗等人已经将他当成了班达尔马上就到的前兆。白头巾似乎没发现异常,于是找到自己提前预约的空桌子坐下,随即叫来服务生。服务生递上一份菜单,他便饶有兴致地看起来。不过他的眼睛不时地往四周偷瞄,已经被白毫发现是在假装看菜单了。过了一小会儿,他再次招来服务生,手指往菜单上戳了几下,服务生一边点头,一边收起菜单离开。
“他在点菜。”白毫。
“那个服务生有可能是他的人吗?”安丘比。
“看不出来。”白毫。
“周围的人呢?”安丘比。
“不好说,也许有吧。”白毫。
白毫和安丘比此时正在盯着白头巾,而优花里则把注意力放在了对面的咖啡馆里,从她这里能一直望见靠窗的魏晓娜等人。她摆弄了一下桌上的花瓶,让那朵黄色花的花蕊朝着咖啡馆,意思是询问有何情况。少顷,对面在桌上放了一盒方糖,表示一切正常。
与此同时,又有一份“特色”菜品被送了上来。这是一份典型的西餐牛排,但上面淋的酱汁颜色却十分不妙:在座的女孩们谁也没见过青灰色的酱,以及浸成灰蓝色的生菜叶,那些酱汁被“精心”涂抹成了特定的形状,一眼望去像生了霉变;而且雪上加霜的是,牛排上还“贴心”地撒了些米粒大小的黄白色香料——让美穗想到了某些昆虫宝宝——作点缀。当这盘简直是灾难的食物,至少是人类没办法下咽的食物被端上来后,几个人里就连发过毒誓要完成任务的白毫都动摇了。
“凯伊这家伙……!”安丘比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是想谋杀我们吗……”按照座位顺序,这一盘“信号餐”轮到她了。安丘比心惊胆战地切了一块肉,然后又从叉子上咬下一块小肉丁,飞快地用舌头将其扫进两颗臼齿之间,尽可能地避免让它接触到味蕾。即便如此,她扭曲成一团的表情依然在告诉大家:这东西难吃到了极限。
“安丘比你还好吧?”比起任务,几人更关心安丘比遭遇到了什么磨难。
“嗯……!唔呃——!哦,……哦唔!呸!”安丘比一脚把垃圾桶从桌子下勾过来,旋即吐掉那块肉,不肯让它在嘴里多呆一秒。“呼……好可怕的味道,吃起来像泡过甲醛的抹布……呕!失陪一下各位!”
安丘比几乎是逃去了洗手间。
“这个该死的凯伊,回去之后我一定找她要个说法……”优花里愤懑道,“给我们安排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白毫,现在你的位置有利,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美穗擦掉可乐杯子上凝结的水珠,问道。
“他好像在等人,”白毫假装对牛排很有胃口,但她的表情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希望是我们要找的人。”
白头巾的桌上迟迟没上菜,但他却一点也看不出着急的样子,反而悠然地欣赏起了桌上的鲜花。此时另一名服务生打算上前,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位客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摆摆手,表明自己不需要帮助。在轰走服务生后,他把花瓶拿近了一些,把脸凑近花朵,细嚼慢咽地品了一口。
“现在呢白毫,他在干嘛?”
“赏花。”切牛排的声音。
“赏花?”
“没错……等等,他把花别到衣服上了。”
美穗冒险回头瞟了一眼:“他还没上菜……”
“那至少说明一点……哦天哪,”白毫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把盘子切出了响声,“他确实是在等某个人。”
美穗刚才那一瞥顺带观察了一下自身周围:离她座位不远的桌旁坐着两个正在谈生意的胖子,他们蓄着黑胡子,一看便知是沙特本地的富裕人家;这俩人对过的桌旁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他可爱的儿子,二人正在对着一份鹰嘴豆浓汤大快朵颐,与此同时他美艳的妻子——至少没被黑纱蒙住的眼睛很美艳——独自坐在相邻的桌旁;稍远一点的是一家来自西班牙的游客,紧挨着几个美国人;最后是一个背对着她们的精瘦男人,他正在喝咖啡,除此之外桌子上没有别的食物。美穗不禁遐想起来,假如在这种环境下起了冲突,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安丘比,”白毫不断地把牛排切成更细碎的模样,好让自己看起来有点事情做,“大麻烦小姐有何指示?”她一边切着牛肉,一边给刚刚落座的安丘比让出位置。
“她让我们多留心,”安丘比挪了下椅子,“目标可能已经来了。”
“什么叫‘可能’已经来了?”白毫赶快偷看了一眼那边的桌子,发现那人还是孤身一人,他的朋友迟迟未出现。“凯伊连目标长什么样都没搞清楚吗?”
“目标此次是化装出行,她让我们留意餐厅里出现过的所有穿得严严实实的客人。”
“严严实实……整个餐厅里穿的最少的就是我们了!还有没有?”
“还有那个家伙的名字,为了不引起注意,现在管他叫目标二号吧,”安丘比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呷了一口,“他是目标一号的手下,今天作为尖兵来给他侦察的,华她们也已经知道了。”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太有进展了,”白毫每说一个单词就狠狠地切下一刀,此时她面对恶心食物犯难的脸色此时被掺了点暴怒在里面,“我们终于知道他叫什么了,这对我们的任务大有帮助!”
“噫呃,白毫,你把那份牛排涂抹得越来越恶心了……!”
“Huh?不好意思……我还想表现得自然一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白毫赶紧停下刀子,用餐巾蹭了蹭,把快被切成肉沫的牛排摆到一边。“所以呢?我们要怎么做?”
“看住二号就行,他会带着我们去找一号的。”
“……呵,看来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几个姑娘们除了一碟茄子泥用来果腹外粒米未进,而目标二号虽然也没有上菜,却也不急,仿佛自己只是来打发时间那么简单。
“我不饿,我根本不饿……”优花里托着下巴假装在思考,肚子里咕~的一声叫了起来。
“再坚持一下,优花里,很快就可以上菜了……”美穗安慰道,同时她的肚子也传来一声响。
“想不到二号都能比我先吃到东西……”如果是单纯的饥饿还好受些,但明明周围的人都吃得很香,而自己却被凯伊的特质大餐折磨得半死,这无论如何都很煎熬。“欸,”优花里猛然从恍惚里逃脱出来,“二号上菜了?”
此时二号的桌上出现了一盘幸运饼干,他看了看这盘饼干,然后挑了一个自己认为满意的,掰开吃了下去。
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从伪装下投向那个人。难道他认为客人已经失约,不打算再等了吗?
“幸运饼干而已,又不是正……等等,”安丘比起初没放在心上,但马上又发现了应该警惕的地方:“幸运饼干?!!!”
众所周知,幸运饼干是一种空心的甜点,里面塞着一些写着祝福或者箴言的小纸条,送给食客们一个惊喜,或是一些温暖……或是一份情报。就在刚才,二号拿到纸条后简单浏览了一下,便将它收进口袋,然后起身要走。
“看来一号给他下命令了,”白毫下意识地拿起了自己的串珠小包,“餐厅里有他们的人。”
“我马上告诉华。”优花里拿过花瓶,把里面的几朵花稍微挪了一下位置,让那朵红花正对着窗户。(这边有情况)等对面的华等人都望过来时,优花里用只有她们仨才看得懂的方式指了指门口。三人的视线先顺着优花里的指尖移过去,然后又返回来,对着优花里点点头。此时优花里已经明白,她们会意了。
宋雪茹的位置刚好能看见他。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仅是余光一扫就发现了白头巾,然后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小口咖啡。这个人走进餐厅之前就已经被她们三个察觉到,现在出了餐厅的门,胸前还多出来一朵红花。不过他明明是开车来的,现在为什么要步行离开呢?
宋雪茹默默盯着他,安然地抿着烫嘴的咖啡。“他在测梢。”她心想道。
“嗯。”腿突然被碰了一下。
“嗯?”宋雪茹看向魏晓娜,不出声地问道。
“唔。”魏晓娜对着宋雪茹使眼色,暗示她们注意右边的一个男人。那个人虽然摊开一大张报纸,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报纸后面那双老鼠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然后停在了二号胸前那朵鲜艳的红花上。
宋雪茹点点头,然后离开座位,去了洗手间。回来后,她把一盒植脂末放在桌子上。(需要注意。)
果然,那家伙在外面逛了一圈又走了回来,返回了餐厅里,此时他胸前的花已消失不见。
优花里在这边先后看见了二号和植脂末盒子,同样的,她也注意到二号胸前消失的花。
“有情况,花没了。”优花里说。
“花里面肯定有情报,只不过我们还没暴露,”白毫一边喝柠檬水一边说,“想必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信息。”
第三份特制餐此时刚刚送来,这次是一杯特色饮料,轮到白毫来试毒了。白毫脸色十分惨白,仿佛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她两眼一闭,试探着对面前的液体尝了一小口。
“怎么样?信号又来了?”几人眼睁睁地看着白毫在尝完特色饮料后,苦着脸把自己那一大杯柠檬水咕咚咕咚地喝光了。
“咕唔!!!唔哈!呼!呼,呼……这玩意尝起来就像有人在海格特公墓的下水道里收集的雨水,滤掉那些石子,”白毫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捂着嘴巴说,“然后再灌进你的嘴里,美其名曰‘特色饮料’……天哪这个味道……我的脑袋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白毫跑去了洗手间,可能是早有领教,和一开始相比,剩下的三人没表现出太明显的反应。一小会儿后,白毫带回来了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华那边也有一个,而且刚才二号在测梢,目标知道有人在找他。”
“他们跟凯伊的人周旋了那么久,有这种意识很正常吧。”优花里很模糊地说道,她的嘴里塞满了烤土豆,差点被噎住。就在白毫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一份正常的烤土豆终于姗姗来迟,饿了很久的三人顿时两眼放光,十分迅速地瓜分了这一小盘难得的珍馐。
“可是这也说明,我们的工作变得棘手了。”白毫婉言谢绝了美穗为她留下的最大的那个土豆。
“我们先别受影响,安心做好自己的事,以不变应万变。”安丘比说道,“别被牵着鼻子走。”
“有道理。”
嘭!
“听见没。”优花里说。
“锅子掉地上了?”美穗问。
“不只是,厨房好像有情况。”
“意外吧?”白毫问。
“不对头,我好像听到锅砸头上的声音了。”安丘比说。
“不会干起来了吧?”
“说不准。注意点,那个人也发现了。”
话音刚落,第四份菜被急匆匆地推了过来。这是最后一个信号,可能是因为事态紧急,这次的甜点甚至连敷衍都懒得做了,直接摆出了一幅一看就没法吃的造型。美穗拿起小碟子,闻闻就马上放下,去了洗手间。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甚至让邻桌都有所察觉。
来到洗手间,在面前的洗手池旁,一个穿着长袍的女人已经恭候多时。
“什么事。”美穗问她。
“汇报情况。”接头的女人说。
“目前一切正常,只是厨房里刚刚……”
“厨房不用你们操心,我们已经解决了。”女人说道,“目标呢?”
“还没出现。”
“果然是这样……”那个女人对着空气略显不屑道,“你们计划变了,提前离开餐厅。”
“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来了?”美穗问。
“目前来看,是的。”女人说,“出餐厅往西大约30米有一辆橘色兰博基尼Aventador,往东55米有一辆银黄色帕加尼Huayra,随你们自己选择,这是车钥匙。”她十分“豪气”地把两个硬邦邦的东西丢给了美穗。
“这这这……”美穗有些惶恐地接住两把豪车的车钥匙,“这是要干什……”
“等二号离开的时候跟上他,看看他会去哪里。”
“可……可我们要怎么联系你?或者怀特中尉?”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归我管。”长袍女把头巾一压,遮住了自己稍稍晒黑的脸,“或许车上有你们要的答案。”
美穗还没从刚刚的惊讶中回过神来,长袍女便消失在了眼前。“最起码告诉我哪个是哪个吧……”一阵落寞感袭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美穗将车钥匙放进口袋,离开了洗手间。
“开什么玩笑?”在看到美穗放在桌上的两把车钥匙后,几个人的眼神从没有这么直过。
“确实很不可思议,不过我们真得走了。”美穗说。
“不是那个,凯伊她……”安丘比拿起那把袖珍汽车形的钥匙,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恨不得把眼睛瞪出来,像个来自十八世纪的乡下姑娘。“我都有点搞不懂她了……”
“看来她至少为了任务花了不少钱,”白毫接过安丘比的钥匙,一边把玩一边说,“我就暂且原谅她给我们提供的难吃的菜吧。”
“讷讷,我可没说要原谅她哦,”优花里不屑道,“何况这两辆车又不是真的送给我们。”
“优花里,你还想占个大便宜?”
“这样才勉强补偿得清我们这几天遭的罪嘛。”
“管她呢,先过两天瘾再说。”安丘比把汽车形的钥匙从正看得着迷的白毫手里一摸,然后塞进兜里第一个站起来,“这辆兰博基尼我就笑纳啦~”
“顺带一提那个不是兰博基尼的车钥匙,这个才是。”优花里指着桌子上留下的其貌不扬的另一把车钥匙说道,“你拿的是帕加尼Huayra的汽车模型钥匙,有一个USB接口,铝制外壳,用的是和车轮相同材质的铝。”
“啊……什么?”安丘比看看手里的“小汽车”,又看看桌上那个十分普通的小盒子,“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而且帕加尼是意大利的品牌,你也本该知道的呀。”优花里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神情,她嘲笑着耸耸肩膀,说:“你以为我懂的就只有战车吗?”
“呵,我又不是那个小时候顶着被鞭炮炸过的脑袋住在邋里邋遢的房间里一心扑在柴油机和装甲板上结果直到现在都没有跟一个男生搭过讪的低情商科技宅……”
“你胡说!什么叫被鞭炮炸过的脑袋!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发型!”优花里顿时发现自己被看扁了,“而且谁说没有男生……”安丘比的几句话像一梭子子弹射向优花里的痛点,最让优花里感到不爽的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嘘!你们俩干什么!任务要紧!”美穗见状马上介入到这场争论中,止住了二人的针锋相对。
“看来话题得留到任务后了,给我记住哦。”优花里捡起兰博基尼的钥匙,“另外,注意点帕加尼的车门,别被吓到了呦。我们走,美穗。”
安丘比没说话,只是回了一个白眼。
几人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各自登上一辆豪车。不多时,目标二号也结束了餐厅内的等候,他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发动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