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连结/尾诺】槲寄生
Summary:他想起她仍然欠他一个吻。
*hp paro
全员降智警告,恋爱脑警告,各种烂梗警告
被自己套路又何尝不是一种被套路
或许是某种程度上的傲娇自我攻略指南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舞伴。”
晶注视着她义正词严。
照理说圣诞舞会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期待的事情,至少对于矛依未来说。霍格沃茨这一项庆祝流程已经成为了每年圣诞节的惯例,但她觉得舞会只会影响她在晚宴上大吃大喝的速度。她生活充实,作息规律,按时交作业,和同学关系和睦,在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担任找球手,除了偶尔被失眠困扰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舞会这种活动来进行种种复杂社交。这些话并没有内涵另一个人的意思。
另一个人对她的这些想法浑然不觉,仍然每天早上在礼堂和她打招呼,在她狼吞虎咽的时候念预言家日报,感叹今天又是满课。矛依未嘴里塞满熏肉,含含糊糊指出反正他又会逃课不知道去研究什么。尾狗刀咏斗揉揉她的脑袋,笑容灿烂提醒她好好训练,晚上八点不要忘了去克莉丝蒂娜教授的魔咒课补习。
然而连训练似乎也很快被相同的气氛困扰。最后一片净土不保,矛依未只能在中场休息时坐在一旁满怀无力地听队长安艺真琴举着球棒痛斥放闺蜜鸽子的某位万人迷学长,最后以一句伤害优衣的家伙在哪里告终。香织看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球场砸出洞来,连忙劝阻她跳舞一个人也不是不行。真琴拄着球棒目光沉痛,说你的琉球舞蹈有第二个人跳反而离谱。日和遂拦住真琴,目光诚恳热烈言之凿凿朋友有困难不能视而不见就算让她男装当舞伴也未尝不可。克罗依在旁边打了个哈欠说现充真无聊,矛依未坐在不远处,只觉得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离圣诞节还有两周的时候情况变得越发不对劲了起来。周末她去找猎场看守喝茶,看见高一级的坂井直人满脸痛不欲生地给大狗喂食。矛依未边薅大狗的脖子边问他出了什么事,坂井仰望天空,语调悲凉说放优衣鸽子不是本意,但是自己迟早会在圣诞节前被物理五等分。矛依未听不懂但大受震撼,霍格沃茨内部抢舞伴的战争竟然已经激烈到了这种程度。坂井叹气说希望世界上不要有第二个人懂他的恐惧,然后话锋一转问诺维姆酱有舞伴了吗?矛依未摇头,坂井说那你要快点哦我听说好像已经有很多女孩子邀请尾狗刀前辈了。
矛依未怔住了。
她从小认识尾狗刀咏斗,七岁的时候被时任霍格沃茨实习教授的晶收养,那时候咏斗就住在同镇不远处。小镇上的巫师都知道那一户人家,祖母是个德高望重的女巫,父母在魔法部任职,而他们的儿子却是个十足的异类。早熟,敏锐,但是性格乖僻,总是一个人研读那些艰深晦涩的巫术典籍。矛依未对这些概念模糊,她在七岁之前也因为常常难以控制的魔力爆发被麻瓜当作怪物送进孤儿院。但在怪物集群的巫师世界,异类又是用以形容什么存在的?
她无法理解这些过于复杂的关系,对于他的印象只是邻居家性格恶劣但总而言之勉强算是会关心人的大哥哥。她十一岁的时候晶已成正式教授,那时他的祖母已经离世,父母陷入冷战,而他一如既往平静,带她去对角巷买课本和魔杖,然后在破釜酒吧外的长椅上晒着太阳吃冰淇淋。矛依未问他你的父母会怎么样,她并没有拥有过自己的家庭,所以打心眼里希望他也不要变得和自己一样。咏斗说他改变不了什么就无所谓了,矛依未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为什么连这些都不在乎。然后咏斗看向她,似笑非笑的样子,说他们和我一样不在乎,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幸福。
她想,是不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
矛依未自己也不清楚她的焦躁从何而来。照理说尾狗刀有没有舞伴与她无关,她也想象不了自己和他牵手共舞的样子。那太离谱了。但他毫无疑问会是个好舞伴——擅长伪装和逢迎,清楚在何种场合应该戴上哪一个面具。确实如此。他的脾气有多讨人嫌,皮囊就好到让人愿意在多大程度上忽略他的讨人嫌。世界是公平的。
矛依未突然想到,这会不会也是他设下的陷阱?等到她主动去邀请他,然后再笑话她一顿,他干得出来这种事。矛依未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她应该去主动出击,然后让他体会到被放鸽子的感觉。仔细想想,坂井是个好人,大吾也不错。
“大骨吗?你们的个子会不会差太多了啊。”日和叼着羽毛笔说。
尽管受到了格兰芬多其他同学的劝阻,矛依未还是下定了决心。她立刻开始行动,第二天早上就去占卜课教室门口堵大吾。
旋转楼梯上人挤人乱成一片,矛依未逆着人流往上冲把大吾拦在中间的台阶上,没等对面的壮汉反应过来当头就是一句:“嘿大吾!圣诞舞会你来当我的舞伴怎么样?”
大吾感觉自己的脑袋短暂地宕机了。
“你说什么?”他缓慢地咀嚼着她的发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舞伴啦舞伴!怎么样?”矛依未拽着他的外袍,对他的迟钝感到怒其不争。
大吾这才回过神来。展开太过离谱,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会有异性来邀请他,而他一贯的理念,很不幸地,仍然是跳舞只会影响他干饭的速度。换做平时矛依未绝对会因为这一点和他称兄道弟感叹舞伴不过身外之物,然而此刻她只觉一腔真情错付,更加不幸的是,她现在才意识到,前一节课格兰芬多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
然后她就看见咏斗抱着书走了下来,对她投来复杂的目光。......怎么看都好像只是在单纯憋笑而已。
矛依未下意识扭头想跑,但此时她恰好被卡在上楼和下楼的两批人中间,只能眼睁睁看着旁边走过的女生殷切地向咏斗打招呼说尾狗刀前辈您圣诞舞会有约吗,如果可以我非常愿意和您共舞,妆容之精致言辞之得体礼节之优雅让矛依未如坐针毡。她想这种程度的舞伴没道理拒绝了吧原来被放鸽子的还是她,就看见咏斗脸上挂着得体的营业微笑,彬彬有礼回答女生承蒙错爱我已经有舞伴了。
矛依未觉得局势越发扑朔迷离,她对尾狗刀口中那个舞伴已经产生了无法用语言衡量的好奇,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咏斗已经为了赶下一节课离开了......这种时候怎么就不逃课了啊。
她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调查不会轻易结束,她暗暗发誓。当天晚上她在公共休息室里把所有和斯莱特林学生有交集的同学都盘问了个遍,得到的结果大多模棱两可。最后佩可莉姆打破僵局,提议把可能的知情人士叫过来当面咨询。五分钟后壁炉里探出凯露的脑袋,语气暴躁说这几天来找他的女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被拒绝的理由一模一样,没别的事情就不要打扰她赶魔法史论文,还有笨蛋莉姆你是不是自己还没动笔。佩可莉姆尴尬地诶嘿嘿笑着催她赶快回去写论文,然后挠着脑袋说真是不妙啊看起来得换个方法呢。
到这时情况已经向万策尽的方向一往无前。矛依未发觉自己正在原地打转,现有的情报除了证明他很早就找到了舞伴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内容。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她心头。说不定他根本没有舞伴,这一切都只是在混淆视听。又或许他是准备不找固定的舞伴,而是在舞会上广撒网多捞鱼。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暗自感慨,没想到自己直至今日才看透竹马的本质。而她,伟大的大坏蛋诺维姆,要做的正是拨开迷雾和疑云,让隐藏在虚伪表象下的惨淡真相大白于天下。
矛依未越想越觉得责任重大,遂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忧虑以及拯救全霍格沃茨迷途少女的决心。然而出于某些不明原因,听完她慷慨陈词的女孩们纷纷得出了她正在试图挽回花心前男友的谜之结论。毕竟在这之前,尾狗刀咏斗没有和任何除她以外的异性有太多接触(或许除了永远乐于使唤他的克莉丝蒂娜教授),这很难让人不多想。矛依未深感当代年轻女孩受言情故事毒害之深,下一次发言时开始强调自己和他并没有任何感情纠纷,只是出于使命感才有此行动。于是风向转变,大家确信矛依未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在圣诞夜一举拿下她别扭的青梅竹马。矛依未无力反驳,只能选择对所有人的八卦之心一律报以啊对对对。
成为极恶之人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她劝说自己。
临近圣诞节,晶终于找到机会翘班。她此前一直在外出差,回校又被堆积的文件砸得焦头烂额。此时她们坐在“三把扫帚”酒吧里,晶仰头灌下半杯火焰威士忌,矛依未抓着黄油啤酒杯子,犹豫要不要和她讲起这回事。她已经几天努力避开尾狗刀出门,虽然一想到他脑袋还是一片混乱。谁知晶哪壶不开提哪壶,把杯子往桌上一撂,目光炯炯问她有没有找到舞伴,诺维姆也长大了,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矛依未说才没有那回事,她只是很在意尾狗刀打算怎么过这个圣诞夜,到底什么样的女孩子才会被那家伙骗。晶笑而不语,说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之后还有工作就提前给你了。
喝完了酒她们结账出门。松软的积雪覆盖霍格莫德,纯白的花圃和房屋漫漫反射着天光。矛依未抱着晶给她的包裹,把脸埋在围巾里。一群身穿霍格沃茨制服的学生说笑着从她面前走过。在那之后,独行的银发少年停下脚步,然后向她走来。
她也没想到让她这么多天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咏斗的态度一如既往的轻松,他向两人打招呼,然后状似不经意提起诺维姆似乎最近一直不想见他。“好伤心啊,为什么连诺维姆都讨厌我了啊——”他拖长腔调,表现出毫无感情全是演技的悲伤。
“哈?别自作多情好吗,我一直都很讨厌你啊。”矛依未撅着嘴瞪着他。
咏斗不为所动,他从九岁开始听过无数遍她被他捉弄之后恼羞成怒的“最讨厌你了”,脸皮厚过霍格沃茨城堡外墙,且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战术性不要脸。他俯下身去拍了拍她围巾上的雪粒,凑近她眨了眨眼:“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毕竟圣诞——”
“那种东西你爱和谁去和谁去!我才不管!再见!!!”
矛依未唐突炸毛,甩下最后一句话,掉头跑向远处。
“......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晶问。
“啊......‘毕竟圣诞节要到了,开心一点嘛。’之类的。”咏斗望向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我这回是真的没想惹她生气啊。”
只限这回——晶并不高兴地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矛依未并不知道他话中的本意。她只是听见圣诞这两个字就会条件反射感觉到浑身不适。但不能让尾狗刀知道这一点,否则他绝对会因为这种事情嘲笑她大半个月。她跑出很远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不知是出于对圣诞舞会的烦躁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情绪。直到回到霍格沃茨,躺在寝室的床上,矛依未才感觉自己发热的头脑慢慢冷却下来。她好像,比自己意识到的更被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困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头钻进舞会这个怪圈出不来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拆晶给她的礼物。包裹上附了一张小卡片。
圣诞快乐,诺维姆。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哦,穿上它一定会很好看的。
晶
希望是这样吧。她对着包裹里的礼服发愣。不管怎么样,那确实是件漂亮的衣服。穿着它去圣诞晚宴也不错。至于舞会,算了,还是不想它了。越想只会越心烦。
于是她把礼服扔在一边,打算先睡一觉再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然而躺下没两分钟她还是抵抗不住新衣服的诱惑爬了起来,拿起礼服对着镜子开始往自己身上比划。比她想象的更合身。大家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首先想到的是谁。
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平安夜悄然降临。
矛依未走进礼堂时才意识到圣诞晚宴就在今晚。金色拱顶的大厅内部不知何时已竖起十二棵缀满礼物和饰品的杉树,枝头还带着禁林中的积雪。长桌被移到靠墙的位置,舞池如流动的黄金自礼堂正中向外扩散。要命的舞会还是来了,她不无绝望地想。当然坐在格兰芬多的桌边看他的笑话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只要负责大吃大喝就够了——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直到她看见咏斗站在礼堂一角,满脸不耐烦地听着克莉丝蒂娜指示给槲寄生施悬浮咒。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好麻烦啊。”他卷起袖子,魔杖在空中轻轻一点,满地的槲寄生闪烁着微光飘起,沉甸甸地悬在门柱的花束下。
“哈,做得不错嘛小子。”克莉丝蒂娜赞许地点点头,“可惜态度不太好。我可是你的院长啊尾狗刀小弟,放尊重点不行吗——”
“蛤?放过我吧,我还有十二英尺的论文没写完。”
“哦是吗?连翘三周我的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喜欢学习啊小子?”
“啊,这个嘛,这是两回事啦。两回事。我现在是想好好学习的哦?”
很难得地,看见了他吃瘪的样子。矛依未躲在门柱后震惊地探头。话说她为什么这么自然地躲起来了?
天知道,她现在只想混点消息,起码知道这家伙之前的种种行径到底是什么烟雾弹。
克莉丝蒂娜还在不紧不慢指使他干活。两个人偶尔拌两句嘴,内容无非围绕他令人窒息的到课率和震撼教学组的离谱论文,大部分时间是尾狗刀单方面被迫害。斯莱特林的院长边指挥免费劳动力边漫不经心问出一句,小兔崽子泡到哪个傻丫头了?
她明显地察觉到少年沉默了一瞬,然后生硬地开了口。
“……您还关心这个吗,克莉丝蒂娜教授?这种爱好也太老太婆了吧。”
“喊谁老太婆啊混账小子。”
年长的女教授意味深长地一笑,罕见地没有怎么追究他的蓄意冒犯。她背着手站在少年身后,抬头望着礼堂天顶闪烁的星空,笑道学校管理层的那些老学究每年都对槲寄生念念不忘。咏斗没回头,他正在专注地调整飘带的位置,只是顺口接了一句老家伙不靠这些奇怪的习俗就没办法和异性交流了吗?克莉丝蒂娜说那可不一定,现在的孩子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不依靠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可没办法把自己的蠢蠢欲动理所当然地表达出来,你不也是吗?咏斗没有回答,两人间再次出现了尴尬的沉默。他收起魔杖转身环顾四周好像打算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没完工,在他的目光转向门口之前,矛依未抓起她的三明治几乎落荒而逃般离开了礼堂。
她无法细究他的搪塞和含糊其辞到底意味着什么,种种矛盾汇聚在一起不过让她越发动摇。她从未像此刻那般确凿无疑地意识到她的青梅竹马是认真的。他大概已经拥有了在乎的人,而自己毫无疑问只是个耽于旧日错失一切的小孩子。
他们还能像她曾以为的那样亲密无间吗?
她无法回答,而圣诞夜如期而至。舞会开始一个小时前她心如死灰坐在扶手椅上任由身后的女孩们左一句右一句探讨如何折腾她不像样的乱发,只能僵硬地拽着自己的裙摆努力抵抗着逃回宿舍的冲动。
“你再怎么拒绝看镜子也改不了现在的造型了哦还是乖乖去舞会吧。”克罗依把棒棒糖丢进嘴里。
“别这么说啦,诺维姆酱这样很可爱哦。”优衣鼓励她,“是吧真琴?”
“是啊。”真琴带着奇怪的热血称赞道,“拿下前辈绝对不成问题!”
没有这回事要不你们给我随便带点东西回来吃算了不然我去厨房拿也行啊那里的小精灵和我还都蛮熟的……
矛依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只剩一团糨糊。剩下的时间她坐在原地发呆,看见坂井慌慌张张冲进休息室像极了被追杀的样子,然后被真琴当场拦住拖到了优衣面前。女孩们三三两两离开前去礼堂,人声鼎沸的休息室渐渐安静下来。
只剩下她和她回荡在胸腔中的心跳声。
时间快到了。
她慢慢起身,不甚熟练地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走向油画后的通道。她推开胖夫人画像的时候后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给她让开了路。旋转楼梯上空无一人,她几乎可以听见雪落在城堡外和森林中发出的窸窣声响。她放下心来,不无宽慰地想着这也不算是坏事——只要等会偷偷溜进礼堂,她仍然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一场圣诞晚宴。
只要不碰到他,或者说,只要在今天注意把自己埋进格兰芬多的人堆里就一定可以无事发生——她努力尝试说服自己。
她走下最后一段通向礼堂的楼梯。
有人在扶梯的尽头等她。
那毫无疑问是她的错觉。对,一定是。她并没有期待过一支舞,也没有和任何人约定过。圣诞舞会对她来说无足轻重,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赶快冲进去和大吾一起大吃大喝,也许烤火鸡还没被这家伙吃干净。对,这一定只是个再明显不过的巧合。
巧合……吗?
熟悉的人影停在她面前,在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
然后,银发少年微微欠身,向她伸出了手。
“晚上好,园上矛依未小姐。”
他的声音平稳而沉静,带着巫师世家礼节性的优雅。
“请问……在下能否有幸做您今晚的舞伴呢?”
园上矛依未在那一刻彻底停止了思考。
她的青梅竹马,罪魁祸首,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烦人大哥哥尾狗刀咏斗,此刻正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身穿她从未见过的正装。靛蓝的军礼服衬得他红眸的色彩愈发艳丽几乎蛊惑人心。等下,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话说,话说回来她的礼服也是蓝色是吧?她的脑内现在一片混乱,然后高速运转,过热,彻底宕机。几个月来的种种回忆乱七八糟地浮现在她脑海中轮流敲打她直到几天前还坚信不疑的各种荒唐推断。但她没办法得出任何新的结论来解释现在的状况。
“你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打算捉弄我?”
她磕磕绊绊语无伦次地说。
完蛋了不对啊我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打算说这些的啊我到底在干什么不对现在的情况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啊?我可是推掉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的邀请来找你的哦?起码这种时候稍微聪明一点吧?”
咏斗皱着眉头捧起她的脸一通乱揉。
“我我我我我哪里会知知知道这种事情啊!反反反反正我是笨蛋嘛……喂!不要揉我的脸啦我又不是小孩……唔!”
他怎么凑得这么近啊根本就没办法思考了这个混蛋怎么这么喜欢看我出洋相对肯定是这样。
“还说不是小孩子。”咏斗捏着她的脸颊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我都要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邀请你了。唉,说真的,诺维姆,是不是就这么进去吃饭对你来说更好一点?”
是,是哦。不对,不是,不是这样吧……她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喂等下尾狗刀!你刚才……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当舞伴的吗!”
“——啊,那你就是答应我了哦。”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无法收场的话。
然后,少年带着计谋得逞的笑容牵起了她的手。
照理说她现在应该后悔或者进行更加深刻的自我反省,然而此刻她只觉得头脑晕晕乎乎脸颊发热,只能机械地挽着他的手臂迈开步子,甚至险些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跤,幸好旁边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咏斗推开礼堂的大门,千百支蜡烛在空中浮动着,光影绚烂。槲寄生在天顶的星空下漂浮蔓延。觥筹交错,他们被笑语声和酒杯的碰撞声包围,那之中是不是有关于他们的小声议论?矛依未不知道,她觉得今夜的一切都超越了她的认知,除了格兰芬多长桌旁边叼着鸡腿对她竖起大拇指的佩可莉姆和兴奋的球队成员……这群人在干什么啊!鼓什么掌啊!也别拍桌子啊!香织!你把你那手鼓放下!!!
“诺维姆会跳舞吗?”他们踏进舞池的时候咏斗问她。
矛依未摇头。
“……那,那你要教我哦。不许骗我。不许乱教然后笑话我。”
她小声嘟囔,仍然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知道啦知道啦。”
咏斗回以他一贯的敷衍笑容。
她好像确实根本不了解她的青梅竹马。矛依未偷偷抬眼看他,然后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旋转楼梯前门厅的天顶上好像挂满了槲寄生。
Fin.
尾狗刀:计划通.jpg
碎碎念
*西方圣诞习俗,在槲寄生下相遇的男女要接吻。
*起源到底是什么不重要,我查了一圈资料也没找到特别靠谱的解释()
*霍格沃茨不是每年都有圣诞舞会的,我记得好像只有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办过()
*但是无所谓了,管他呢,爽了就够了
*感觉这篇里的511可能是我写过最不聪明的一只(对不起)
*尾狗刀你得给 点 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