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笔者的梦』阀之唤?
跪求宝宝们的关注呀 https://nirvana46513.lofter.com/post/7643bd20_2b98fd813 晨晖,是任性的。 藏匿着人烟的缄默阑珊被耀金色的晨晖浸染。无论是昏幽的老巷,该是疗养院令人毛骨悚然的石灰白墙。在初醒的柔光映射下,不禁多了些许孩童的俏皮,与蓄势待发的活力。 但要知道,孩童的朝气并非洁白的善。罪恶,不过是藏匿于孩童漫漫时间长河之中的黯淡星辰罢了。 疗养院二楼。 男人左手被银光烁烁的手铐禁锢在病房内。他能够触及到最远之处,便是距床三步远的茶几。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当初失去理智时犯下罪过的懊悔与梦初醒时的恍惚飘渺。 “殇语,叔对不住你。” 这位六年前病例单上被一口断定是“精神病”,头脑却又异常清醒的男人正是林殇语最为熟络的人,姚章喜。 但,若是二人再次相遇。曾经对自己最为依赖的他,兴许那怀揣温柔的眼眸也会变得寒人凛冽。 他曾饱含岁月磨砺的眼神也变得黯淡,彻底失去他骨子里那股桀骜不驯的气力。 空荡的病院走廊,轻巧的脚步声若隐若现,宛如鬼魅。这并非那群警官皮鞋富有韵律的踏声。 “呵,也该来了吗?” 如此鬼祟的步伐,只会属于心存不轨的恶徒。 姚章喜心弦紧绷,他感受到脊骨蔓延的彻骨严寒的杀伐之意。 对方是冲自己来的! “遭了,必须让小语知道——”他忽然神色慌张的跑到床头柜拿出纸笔,准备起草信件。 他,绝不能让他陷入绝境。 “姚章喜,男,四十九岁,未婚。”走廊中,毫无情感的男声回荡,宛如针锥刺入姚章喜的耳畔。 脚步至此不再克制声响,它开始像是心怀仇恨的厉鬼,脚步急促,如同生命绝唱前的悲戚。 弹簧刀出鞘的声响也一并送入姚章喜的耳中,这不禁令他加快速度完成信件。 男子还剩下四十步左右。 他的心越发炙热,与开膛埋在胸口中的烧红煤炭一般。令他痛苦难耐,头部充血。 “我的教官,恩师!您,在哪儿?” 走廊中传来戏谑的声音。 还剩下,二十步不到。 “该死的,我让你回话!” 步伐越发急促。 十步,五步,三步—— “姚教官,我,登场啦,哈哈哈哈!” 面色潮红,不知怎地让人感到绝望的疯癫男人将以红宝石与秘银纹路点缀的弹簧刀掷出。 宛如阳光透过厚云的光线,笔直,迅捷。 刀刃恰好擦过他的颧骨,姚章喜在眨眼的瞬间,黝黑的双瞳变得赤红,布满金色纹路。 “钢结构,优化。” 他冷漠却掺杂着恼怒的沙哑声音在他的喉头挤出,姚章喜手中在一息前还在莎草纸上泼洒乌墨的钢笔与将他囚于病榻的银镣铐,不知如何,化作一柄颇为精密的长弓。 长弓钢弦宛如满月弯曲,由莫名能量凝聚而成的箭矢对准男人的头颅。 “哇哦!这么快就要上主菜?”疯癫男子撩起凌乱卷发,满是慵懒的望向神情严肃的姚章喜。 “可是,我只是来问问你,前几天你差点宰掉的那个青年,他的名字是——” “抱歉,『吟诗人』白鹤群,我无可奉告。” 姚章喜以阴沉的眼神回应了男子。 “让我猜猜看。唔,跟陈家那个暗恋林殇语的小姑娘走的很近,甚至还舍身去救他……” 他故作玄虚的转了转眼珠。 “他,就是林殇语吧?” 此时的男人收回那幅令人不快的轻浮模样,眼神变得暴戾阴狠。 “教官大人,徒儿——” 男人的手掌被墨黑的狰狞纹路覆盖,犹如睁开眼睛的亡灵,给予人灵魂深处的颤栗。 “是不是很聪慧,嗯?” 二人剑拔弩张,场面却异常平淡。 男子似乎是在等待。 双方焦灼,陷入对弈中的死局。 橘金初阳透过蓬松昏晦的厚云泼洒大地,晨晖盈满冰寒萧条的郊城。 “秋,好像更浓了呢?” 正驾驶轿车的陈雪望向窗外,幽紫的眼眸回转着金霞的光泽,她不禁喃喃自语。 “……” 慵懒的蜷缩在自己的呢绒大衣中昏睡的林殇语在轿车颠簸时醒来,他睁开惺忪睡眼好奇的打量着车窗外的事物。 “你,烧退了吗?”他捂着额头瘫软的躺在后座上轻声问道。 “多亏殇语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俏皮的歪了歪脑袋,虽然面色仍旧苍白病恹,林殇语却还是能够从红润的唇上知晓陈雪的病情有所好转。 “这是,去本拉格郊城的国道高速?”他从甘甜睡梦中将灵魂拾回,望着窗外自然的秋金萧条回眸询问道。 “嗯,不想见见章喜叔?” 林殇语回忆起男人沧桑面庞上以光阴雕刻的绝望与悲戚,心中倍感愧疚,也有略微的抵触。 对方的杀意,是实打实的。 “他变成那样,会不会是我——” “别多想,你父母的事本就是场阴谋,而姚章喜落入这番田地,与你的家族也脱不了干系。” “我的家族?” 他不解。 “林秋雨这个名字很美,小家伙。”陈雪认真的回眸让他不禁屏息,但他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从今往后,你兴许还会成为林春雨,林霞雪,直至林氏破产,化作一滩烂泥为止。” “你这是要我抛弃我的真名?”他皱眉道。 “你没得选。” 陈雪一手抵起林殇语的下颚轻呢道,那眼神仿佛是一汪死气沉沉的湖水,在那眼眶中埋藏着神秘而又致命的雾霭。 令人感受到灌铅般的沉浊。 “从你再次踏入炎国这片土地的那一瞬起。林殇语,你凭什么认为你漏洞百出的身份能够通过海关安检,还能顺风顺水的创业成功?” 他抿了抿唇,眼神躲闪的低下头颅,林殇语也曾怀疑过自己的背后是有人一直在促使这一切,却没曾想是她。 “你希望从顾霞的经历中脱身,尝试着邂逅了其他女人,我能忍。你叛逆,刷性子毁了我本应幸福美满的婚礼,好,我也忍。” 陈雪仍旧平淡着叙述道。 “但是,你给我记住。我在你未来的数十年中,将是你唯一的靠山,更是你为数不多能够倾心尽责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 “不要试图违逆我,否则,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我宁愿见证你在这世间消逝的刹那,也不愿意你的心仍旧奴属于他人。” “你懂了吗?” 林殇语不敢与她那双空洞的眼神对视,他害怕自己的灵魂会为之惶悚,意识会变得紊乱。 “我……我,明白了。” 所以他攥紧冰寒的手心,故作镇定的望向风景疾速转换的窗外。 “以后,叫我姐姐。还有一个,这几天处理好你这几个月并没有完全解决好的情债。” “或者,我可以帮你一把。你可能不太清楚,姐姐在没有你的这些年,变得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擅长扫除生活中的垃圾。” “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您费心。”他恍惚间,有些慌乱的应答道。 他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那就好。” 她随手从名片夹中捻出一张精美的黑色名片递给林殇语,上面的印刷着鎏金字体 ——“蜀药” “别让姐姐等太久哦?” 林殇语看着名片本就紧绷的思绪一怔,他也有同样的名片,是昨夜在图书馆看《阀药典》时,不知是谁塞入他西装内衬的。 看来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了。 “好。” 车窗外,是染成橘黄的穹空。不知何处,随着一声凄厉的鸦雀悲鸣,无数乌蓝尾羽散落,宛如凄美的画卷。 生命凋零。 “怎么,姚教官,您还愣着干什么?”他玩弄着手中刚刚从大衣内衬掏出的飞刃悠闲问道。 姚章喜不语。 “嘁,闷油瓶。您向来精明,不擅表达,却能够统筹整场战局。身处军营从不出声,却挚友成群。” 白鹤群古井无波的双眸荡起波澜。 “并且,相当擅于诡计。” 刀刃在柔和秋风拂过的一瞬,瞬间抵在姚章喜的下颚处。男子嘲弄的亵玩着他的猎物。 “您不会认为我不知道,您正试图淬炼病床中的铁元素,想要出其不意的贯穿我的胸膛,以此终结我的性命吧?” “呵呵,不得不说,您真是好懂。” “……”姚章喜面如土色的沉默。 白鹤群手中的刀刃在初阳下闪耀着柔光,格外犀利,而又令人心生暖意的犀利柔光。 对弈破局。 “其实呀,之前只是开个玩笑。”白鹤群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我对林殇语并无兴趣,更不会对他动手的。”他收回刀刃,瞬间眼神变得人畜无害的说道。 姚章喜挽弓的手略微卸力。 “那你——” 白鹤群得逞阴笑,拳贯穿姚章喜的胸膛。在空中绽放绚丽夺目,却又心生畏寒的血之花。 “你这,该死的混蛋!” “嘘,别出声。”他瞥了眼窗外徐徐驶入疗养院大门的黑色轿车,笑容不禁越发灿烂。 “姚教官,看,他们来了。” 白鹤群捂住脸庞,面色绯红,再次染上最初进入病房时的那层旖旎红晕。 “宰掉他们,一定,相当有趣。” “混蛋,你敢动他,我就要你死!” 姚章喜暴起,眼眶开始不停渗出暗金色液体,而自疗养院为中心,方圆十里都能够感受到令人难以排遣的恐怖威压。 林殇语二人刚停下车便感到如此威压,陈雪首先因久卧病榻的身躯而头晕脑胀,直接瘫软的在驾驶座上昏去。 林殇语却全然不同。 不知为何,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躯体中全部血管开始变得滚烫,就连粘稠的血液也就此变得沸腾。 身体开始经历难以言喻的进化。 他回忆起昨夜在地下图书馆中读到的《阀药典》中记载的那处批注。 ——“取得躯体共鸣,淬炼血管,彻底激发『君』之药效,获得『阀』。就此,您将跨入阀之行列。” 现在的他,似乎真正的拥有了在昨夜阅读的书籍中记载的力量。 他望向疗养院二楼,浑身血淋的身躯坠落,林殇语的双瞳不禁猛缩,眼眸瞬间转化为深邃的酒红。 “章喜叔!” 他箭步奔向逐渐失去生命体征的男人即将坠落的地方,但短短七米的坠落,简直是瞬息间。 但,他必须接住他! “给我赶上啊!” 转瞬间,林殇语脚底染上宛如鲜血般赤红的光晕,他瞬间化作一道殷红魅影,在徐徐升起的旭日下,与死神的夺命镰刀对抗。 在他即将成功救下姚章喜的那一瞬,世界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就连他视野中缤纷的色彩也随之消逝。 时间静止,姚章喜坠落的身躯停滞在半空。林殇语能够轻易的将他平稳的拖回地面。 “这,怎么个事儿?!”他惊慌失措的向后退了几步,观察着彻底沦陷于暂停的世界。 “源码,你的使命有三。” 虚无中传来不可侵犯的浑厚男声。 “其一,寻回梦魇。” “哈?什么东西?” “若失败,性命,彻底归零。” 响指声回荡。 空间开始塌陷,化作无数灰烬蒙蔽他的视野。时钟指针开始流转的微弱声响在他耳畔宛如洪流决堤般的轰鸣。 这不是梦境,却有一处与之前重伤昏迷时的梦境相同。那声突兀,却又令这些不可思议的幻境瞬间分崩离析的响指。 这声响指的主人究竟是谁? 男人口中的源码,是自己? 他沉思。 他不解。 思绪宛如乱麻。 直至,回归阑珊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