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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未晚.晚风5(圆满/远曼.民国向)

2022-07-27 11:38 作者:垃圾同人文写手  | 我要投稿

我愿与你相逝于晚风之中,拂至光明之中国。―――题记.

         时光如梭,俄国的天气也变换无常。近来感受到晚风的次数比从前少太多了。皆是小雪,而不久以后,便会有鹅毛大雪在这座城降临。这也预示着,此后的天,再不似前不久初秋那般稍见温和,只剩下蚀骨寒冷了。

       这样的日子里,总是让人不适的,对此,曼昱便深有体会。一是冬日里犯困的时候多了,如此这般下去,定是会耽误功课的,再者曼昱自小体弱多病,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凉,终究是令她最难熬的一个季节了。

       糟糕的季节里自是有意外的,莫斯科东方大学里,有几例风寒存在,虽说平日里的功课紧,但终是不想威胁学生们的健康。于是学校便让染了伤寒的学生回家歇息,也给学校里别的学生放了假,是格外通晓人意的了。

      下了学,曼昱便欢喜起来了,心上装了一只小鹿子,蹦蹦跳跳的,她的鞋仿佛也有了温度,厚厚的雪堆里,一步一个脚印,深浅不一。曼昱只是料想,这下了学回去,便可以与林高远畅谈了,如此说来,这倒真是令人欢喜之事。

      回家之际虽不见林高远,却也感到壁炉里的炉火温暖。曼昱知道,壁炉是不好操控的,林高远将这炉火烧得如此旺,定是下了不少功夫。曼昱取下围巾,便去壁炉边烤火。思来想去,便觉时间也是不早,于是转身去淋浴间冲澡。待到林高远回来,便见她擦拭着头发,唯恐那青丝冻成根根冰柱。林高远见了曼昱,倒是欢喜地道:“总是回来了。昱儿你到冬天便手脚冰凉,定是需格外谨慎的,这些天便多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昱儿你定要好好保重,这些日子我可能回来得晚了,你先去睡便是。”曼昱听罢他一番话,便听话地点点头,但仔细一想,又不解道:“冬日里气候不好,早些时候便黑下来了。按理说是应早些下学的,你们怎么如此不合常理,果真是医学生,比不得么......”林高远见曼昱似是不爽,便揉揉她的头,轻声道:“是我不对了。不能多陪伴昱儿。这几日天冷,气温降得快,染了风寒的人也增多不少。多了几例新的,也该去研究研究。”“医者仁心么?可真是,既是如此,你去便是,这几日我皆待着家中,有什么事宜,交给我便是。”林高远骄傲地笑道:“真是贤惠啊。”曼昱瞧他一眼,媚眼如丝,似女子的娇嗔似的,虽说是责怪,却又满是柔情蜜意。

      一日林高远夜里回家,与往常相似,虽满身疲惫,心中却欣喜,往日此时的见面,林高远总是盼望一天,此番皆是如此。只是唤她几声,皆不闻回应,林高远想曼昱是否困顿,便早些歇息了?如此说来,林高远便前去卧室去看她。不见曼昱,林高远甚是担忧,不知她去了哪里。正欲外出去寻她,便听闻一声:“阿远,你回来了么?”“昱儿你去哪里,才回来?”林高远忙为她搭上披肩,“外面风雪紧,我这时才回来。我不见你,是害怕极了。”“怕什么啊......”曼昱一语未完,林高远便将她拥入怀,曼昱一时贴近他肩头,才觉有些喘不过气了,于是抬头倚在他的颈窝处,别过头去。林高远平复过来,才见曼昱怀里竟抱了东西,方才忧心忡忡竟不觉,眼里只容下王曼昱一人。曼昱径自走向食橱,把怀里那一包胡萝卜塞进去。“如此晚归,这是去哪了。切不要染了风寒啊。”林高远冲了一杯热茶嘱咐曼昱喝下。曼昱笑盈盈地背过身,面向他道:“今日利娅邀我至她家做客,晚饭罢了,我们去采了些丁香萝卜。他男友也晚归,等他回来,他们才将我送回笑道:“既是如此,便快快洗漱歇息,夜里不要等到太深的时光。”“你说的倒是不错,”曼昱垂着眸子,心里侥幸着,“外面冷了,家里才是好的 。另外的,今日我们也又一天不见了罢?”林高远便会意拥她入怀。

       隔日曼昱悠悠醒转来,便听门间传来的声响,不免有些疑惑。开门来看,才见是利娅的男友,林高远的学生,料想林高远早出,此时正应是他们上课期间,曼昱不经诧异。于是曼昱便用俄语问道:“今天不上学么?”阿尔乔姆那一双灵动的绿色眼睛转了转,与利娅一致的纯正的俄语说道:“你昨日来时,将外套落在了这儿。这是已洗净的。利娅特遣我来还你。”曼昱接过衣物,道了声谢。交替衣物的那刻阿尔乔姆触碰到曼昱指尖,却是无尽缠绵。曼昱吓得不轻,这样的小乌龙,她只想过与林高远发生。合上门,思前想后,并未与阿尔乔姆有过什么联系,只是模糊记得他曾来接过利娅几次,仅此而已。曼昱这才放心下来,嗅嗅那衣服上洗涤过的味道,甚是不喜欢,便将自己的领口扯到鼻尖嗅着,满是林高远身上的气味,满心欢喜。

       自此以后,利娅便总邀曼昱与她一同去散心,不过利娅走了不久便会哭,问她,她又不讲。过了几日,也是不久以后,利娅邀曼昱共进午餐时曼昱才知,原是利娅怀孕了。阿尔乔姆也总是晚归,虽说学业繁重,却满身酒气。利娅不知说什么才好,也不敢让阿尔乔姆娶她,只怕生下孩子,连学也上不成了。利娅声泪俱下,拉住曼昱之手,问道:“若是你们中国的女子遇上这等事情该如何是好?”曼昱愕然,她不知如何为利娅出谋划策,她只知她与林高远来俄国读书,林高远怕给她添麻烦,只碰过她一回。如此想来,曼昱倒有些后怕,她既是阿尔乔姆的师母,便也与他有些交际,只是不多,才是甚好。

        逝者如斯夫,冬至一过,日子便过得更快了。弹指间的功夫,便到了春节。林高远赶去远处买上些红纸,回来剪了窗花。曼昱责怪他道:“花钱的本事大。这在俄国,春节还不是与往日一样。”林高远不恼,他笑道:“这又不同,来俄国第一年的春节,便是有你陪的,接下来的,总想着法子让你看看什么物件,好有国内的年味。”曼昱听罢这话,虽怨他,也就不恼了。“我帮你罢,但你定要教我。不要嫌我手笨。”见曼昱剪的窗花甚好,林高远便笑道:“昱儿可真是心灵手巧。剪得如此美。”“我?......”曼昱一时有些凄然,却不知如何言说才好,良久,才从方才的心境中缓过来,“我,我小时......看母亲剪过。”

      只是那时的她,自以为日子终于好过了,却不知,母亲早已违心却也决心将她送去千里之外的异乡。

      林高远看出她似有些忧愁,便道:“昱儿,你的年少如何,我并不好奇。我只想,今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曼昱知晓林高远不会轻易承诺什么,只是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旁,有他在,她便什么也不用怕。想到这儿,曼昱将手搭在他膝上,畅然一笑。

       傍晚的风雪稍停,曼昱便要出去玩雪,堆雪人。林高远欣然答应,只不过将曼昱裹得厚厚的,才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出去堆雪人罢了,你这样是怕我摔坏了?”“只怕这气象不好,本就落了病根,更不想昱儿你难熬。”曼昱只好听话。两人在外玩了许久,本都是内敛的性格,便越玩越没劲,料想要回去,曼昱觉得甚是无趣。林高远便执起她的手问道:“我们堆雪人罢?”

       林高远夜里惊醒之际,才觉枕边有细碎声音作响,原以为是风声,不料听得紧了,才觉是呜咽。林高远便立刻抱住曼昱,将床头角落一隅的灯点亮。“梦魇了?”他轻声问道。“嗯。”“不怕喽,我在。”林高远将她揽在怀里,寻着她的呼吸,判断她是否激动,“跟我说说,梦见什么了?”“没......”“不愿说也无妨,别怕了便好。”“嗯......今日你不是将我留下,与我一同堆了雪人么?”“嗯。”“我,我小时也有过此番经历。我也在故乡,堆了雪人的。说起来,阿远,你又为我圆了个梦......”

       她记得那年的大雪里,她也是在故土上,堆上了一个雪人。只可惜那时的车来得太快,她只是完成了一个雏形,便被他们吆喝着上了车,之后的景象她已记不清楚,她只模糊的对这些事物有些印象:母亲倚在门边无奈地流泪,车里的孩子大声哭闹着,凶神恶煞的人们在车里,一人手捏一根很长的藤条,那窄窄的一段,似乎牵扯着她们的灵魂,曼昱似透过他们清晰地看到,那些积累了丰厚资本的人们,不足却又得逞地大笑着。

      “真正的梦魇,并非如此。我在车里遇见了一个小姑娘,十二三岁的眉眼,长得好看。她告诉我,若是今后她会去到那些烟花之地,成了不洁之身,也定会攒够钱逃出来,回到故乡去。她信。只惜她身子本就娇弱,再经一路颠簸,也就奄奄一息。我那时小,便将她牢牢抱在怀里,那些人......不,那些禽兽,他们将她从我怀里夺走,我当然不愿,他们便揪着我的头发向车厢里撞去。之后我昏昏沉沉地,便见到她的身上满是血污,他们放肆地笑着,说着些粗鲁龌蹉的话。后来我才知,她是被他们侮辱,死去了。”曼昱说罢这话,再也忍不住,是有些哽咽了。林高远细细听着,他才知曼昱来到他身边竟经历了他料想不了的磨难,越发觉得亏欠于她,自当用尽余生去偿还。于是他在她的额头上迟迟落下一吻,停顿时间不过半秒。声音异常坚定:“昱儿,你信我。别怕,你放心。”王曼昱抬头,眼底尽是温情。

       “我应该庆幸,我那时并不好看,也并不富裕。从前的苦,在现在想来,那一切种种,都是在积累福缘遇到那个救赎自己的人。后来,我便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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