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样:我宁可痛苦,我不要麻木
刘小样:我宁可痛苦,我不要麻木 作者:若惜 刘小样是一个普通的普通的西北农村妇女。她初二还没读完就辍学了,既然是父母叫她回来的,她也没反抗。过了几年,经媒婆介绍,她结婚了。她对这桩婚姻很满意,她喜欢看书,当她看到她老公家房屋墙上写的耕田读书四个字更加满意了。婚后,她一直待在家里,就没出去过,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 我总觉得人总应该有一点向往,人有向往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会有光泽。 我宁可痛苦,我不要麻木,我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很满足。 有饭吃、有衣穿就很好?我不满足这些。我想要充实的生活,我想要知识,我想 看书,我想看电视,从电视上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因为我不能出去…… 我就是不要把这个窗户关上,我让它一直开着,一直开到我老。我就怕我失去那些激情,怕我失去那些感动,所以我不停地需要要多的知识,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不满足这些的,我想要充实的生活。 谁能想到,以上这番震撼灵魂的话,出自一个普通的西北农村妇女之口。 刘小样,曾是电视节目《半边天》的嘉宾。2001年,主持人张越采访刘小样,她渴望被理解,但抗拒被接近。敏感、矛盾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让这个农村妇女那么与众不同。节目播出后,刘小样火成了一个“标签”。 她写信给电视台,内容震撼了《半边天》节目的工作人员: 在农村,有钱可以盖房,但不可以买书;可以打牌闲聊,但不可以去西安。 不可以交际,不可以太个性,不可以太好,不可以太坏。 有约定俗成的规矩,打破它就会感到无助、绝望、孤独,好像好多眼睛盯着你。不需要别人阻止,你会自觉自愿地遵守这些规矩。 后来刘小样去商场当过售货员,再后来去贵州打工;觉得工作不对劲又回到家乡,在县城里当生活老师,之后又奔赴昆山,在食堂打工。辗转西安,和女儿同住一屋。去过图书馆,听过音乐会,见过大山大河,但这些都不能让她平静下来。就像喉咙里有一双手,要把她拽向离家更远的地方。2016年她去看了心理医生。这是她最后一次出走,最终以婆婆生病需要她照顾,划上了句号。 21年,4次出走,看似一无所获。她所做的一切,意义是什么? 刘小样也曾疑惑:为什么自己有那么多想法?年过半百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出走只能极力克制躁动,社交/种花/打麻将。 一起来看看网友的评论,也许这些都是答案。 像刘小样这样的人有很多。虽然生活在底层,身体被现实困住,却有一颗向往远方诗意的心。光这一点,她和那些麻木的,稀里糊涂过日子,天天谈论东家长李家短的人要有意思得多。虽然她出去过又回到原点,但是和未出发是不一样的,这个过程就是意义所在。也许没啥意义,毕竟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她很孤独,她需要找寻一些东西来充实自己,也许她需要让自己行走在路上,保持对生活的激情和热爱,也许她在寻找心中那个乌托邦一样的远方。我们很多人不都在寻找远方么?它在哪?在天边?在海角?在拉萨?在冈仁波齐?还是哪个不知名的地方。或许它就在我们心里,就在我们厌倦了的故乡? 忽然想起《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他也是不甘于平庸,爬上火车去往远方,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一路上他干过苦力做过揽工汉,最后来到了大牙湾煤矿,虽然淘煤炭很累,很危险,他坚持下来了,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宿命。他也许会一辈子待在那里,那里有他师父和嫂子,还有他的理想。他用他的笔创造另一个世界。他一直在努力在永不遏制地奋斗。这个被晓霞热爱的男人,注定平凡绝不平庸。试想一下,如果他听了哥哥的话,回家乡和哥哥一起开砖厂,也许也能给过得很好,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外面的世界,那个可以使他灵魂得以充盈和安宁的地方便是乌托邦。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跋涉的路上,无论走向何方,每一步都有意义。纵使前方荆棘密布,宁愿痛苦,也不能麻木啊。也许走着走着就有答案。不要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不要与他们为伍,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因为有一颗有趣的灵魂,你注定与旁人不一样。哪怕是野百合,也要努力生长,长成自己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