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指挥官与俾斯麦共处一室时……

其实对于如何当一位领导者这方面,俾斯麦绝对是专家,因为她总是能在言行举止这些方面找到最属于leader的状态,不过说实在的,也只有作为领导者了。
她对于如何当一位普通的舰娘完全没有经验,如果你让她放下职务随便去和一个舰娘聊聊天,除了U556这种会自己找话题的姑娘以外,她是绝对和别人聊超不过三句的。
倒不是说惜字如金或是高冷什么,就是,单纯的,她不知道怎样去表达出来。
如同一个底大口小的壶,想说说不出出来,只是看她脸吧,你还真看不出来啥。
虽然我也明白她为了找人学习,因为她想很普通的与舰娘们交流,可是……
“你也不用来到我的卧室里来找我学吧!”玻璃屏风反射出我缩在墙角身上盖着一面白色被子的样子,有些狼狈。
我可只穿了一件短裤啊……
“有什么不妥吗?”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好像也没有意识到我目前的窘境。
“当然啊!”我把被单裹得更紧了,“假如你早晨一醒来就发现我在静静地端详你时,你会有什么想法?”
“可能,你想来……撒娇?”她没有被军帽遮住的薄唇微微抿了起来,半天才憋出这个词。
“对吧,你也想不到怎么说出来吧?”
“但是,我觉得指挥官能和舰娘们相处的那么融洽,应该是很有这方面的造诣的。”她抬起左脚,落地,抬起右脚,又落地。红色高跟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愈发靠近,每下都让我出了不少冷汗。
你不要靠近我啊——
只是心里的阻拦没有任何作用,她还来到我的面前,双手扶着我的床垫,身体前倾,几乎快要跟我贴在一起:“所以我想跟你学习一下。”
她眼睛上下扫了一下惊魂未定的我:“不过,我想我来的有些突然了。”
你才意识到? 我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藏在心里。
“所以既然麦姐你也意识到了的话……为什么不能先背过身去让我着个衣呢?”
“是……吗?”她总是给我一种不谙世事的感觉,难道除了母亲和妻子,还有男人会在女人面前穿脱衣服?
哦,或许是体检。不过这不在我们讨论的范畴内。
只要认真一点的盯着她,她就会明白,她就会明白……
“啊——”俾斯麦右手捶在左手掌心内,看起来像是懂了一样转过身去摆摆手,“放心吧,我又不是欧根。”
……她确实不会聊天 对吧?
我马马虎虎穿上一件印有一个小杯子的白色T恤,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转回身来。
“不要随意的触碰他人,如果你穿好了告诉我就可以。”俾斯麦没有扭过来,只是拿出这种让人有些不爽的态度。
真是有点受不了……
“好了好了,你转过来吧。”看着转回来的俾斯麦,我插着腰,眼睛甩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上去吧。”
不过,她没有动,而是上下打量着我的衣服。
“不行,这样的精神面貌可不好。”她自顾自说着,又一次毫不顾忌我的感受的向我走来。
“干什么啊?”
她没搭我的话,一下子贴着我站着,我的胸口这里明显感觉得到来自于俾斯麦那属于领导人般的温暖和柔软,她的双手向我的身后伸去,摸到了后背,并逐渐下移。
“不,麦姐,麦姐不要啊!”我感觉自己的脸越发滚烫。
“说什么呢,”她摸到衣服的褶皱向上一提,我刚才潦草穿衣时塞进去的T恤后摆被她扥了出来,“邋邋遢遢的可不行哦。”
铁血的领导者,就连这种环境下也是十分讲究这些精神面貌的吗?
此时,一向平静的她,依旧没有意识到她刚刚做了一件十分越线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她拄着手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和我的表情都不以为然。
“好吧,好吧。”
白天,阳光,照在她的帽子和黑色制服上好像没有一点反光,只有她那透出威严之气发一双眼睛盯着我,嘴唇也是紧闭。
“开心点啊,我这可是教你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啊,你这种有一道心心念念的计算题没算完的怨念表情很煞风景的。”我随手摘掉她的军帽,手腕向里一收,向外一扔,帽子就划出一道曲线,完美的挂在衣架上的小挂钩上。
“请不要随便动我的衣物,指挥官。”平静的语气像是劝告,又像是最后通牒。
“喔噢 喔噢 喔噢,我只是想让你表现得平易近人一点,你每天都是这么沉重的表情,怪不得没什么人敢和你进行朋友间的对话。”
“是这样吗?”俾斯麦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我看向后退,摸到沙发的把手后顺着坐了下来。
“是不是你在铁血任职领导者的时候,她们向你汇报也好,反馈也罢,是不是都在低着头或者回避你的视线?哦,当然,欧根除外。”
“好像是。”
“你太沉重了,先从改变自己的表情开始吧,自然一些。” 说完,我递给她一面镜子。
俾斯麦拿过来,对着镜子拧出一个十分不自然的微笑。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长叹一气,把镜子放在一边:“我感觉自己不太会笑了……”
“但……你在宴会上?平时工作里?就那种笑就行啊?”
“不,那个笑,不是我真心的笑,我不知道怎么做,只要一说笑,好像自己的脸上就是那个表情。”她有些悲伤,她已经将自己的真实情感藏的太深了,一层层坚岩后,只剩下平淡这一个表情她还能操控。
“那就……想想你开心的事情!”
俾斯麦又一次低下头沉思,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我:“应该是我和提尔比茨她和好这件事了吧。”
她又慢慢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件事,身体跟着轻轻晃动,风吹过窗户来到我们的旁边,带起一阵凉意,伴着没有变化的日光,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至此之前从未展现过的微笑,那是一种美好,自然的感觉。亦如微微绽放的百合花一般纯净无暇。
“也要谢谢那时的你呢,指挥官。”
“嗯……等下,你这个笑容不就很好吗!”我很兴奋,因为让她笑一个可真是太难了。
“是啊,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会笑了。”俾斯麦用手捂着嘴,感觉甚至有些收不住了。
我一把拿起刚才的镜子:“你看,现在的你看上去明显的更加平和了啊。”
“是呢……”就连她本人都有些惊讶。
“很简单,只要你这么笑出来了,接下来的情感也就很容易的表达出来了。”
但这么说出来也没错,毕竟她在面对更加复杂的情感肯定又不会表达出来了,届时,我不希望她出现在我的床头。
“但……我感觉还是会有一个小小的情感不会表达呢……”她顿了好几分钟才说,像是把系统重启了一遍一样。
“什么啊?”我把镜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来问道?
她又一次站起来,略带抚媚的看着我脚上也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假如我想要感谢你该怎么做呢?”
“就按着你平时的来说‘dank——’!”我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扑倒在了床上,她的胳膊正好压在我的肩膀上,大腿虽然抵在床垫上,可是小腿还是反着拐过来锁住我的腿,让我动弹不得。
“不,太过了!犯不着!”我努力挣脱束缚,可她把我锁的像是我被焊主一样根本没法动换,只能被她摆布。
“轻点。”我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
然而我所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她只是把她的薄唇凑了过来轻轻吻在我的脸颊上,传来了一阵温暖的感觉:“这是欧根告诉我的,她说你比较吃这套。”
“啊?”
我对于欧根来说是不是已经是没有秘密的存在了?
“她还说后面有一个更……”俾斯麦把身体整个贴了上来,“就是我感觉不太……”
“不,麦姐!这个真算了!我心领神会好吧?”
“是吗?”她又一次露出刚才的表情,美丽,漂亮,这要是一朵花的话,蜜蜂肯定要争得头破血流。
“哈哈,哈哈——”我尬笑两声,赶紧避开她的视线,“问题是你刚才好像还有些冷漠啊……”
这么快就融会贯通了也太恐怖了吧?
“怎么,我现在认为大胆的表达出自己的情感是最好的!”
“问题是你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啊?”
“不,我还是我,我只是明白为什么自己并不那么平易近人了。”她一本正经的盯着我。
“不不不,你想想胡德,你再想想,我也有妻子的啊?”
“我觉得还是试一下比较好吧~”说完,她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不不不不不!”
她的动作戛然而止,一个灵巧的起身让我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我差点以为自己就……”
“啊?但我这是在开玩笑啊。”俾斯麦有些疑惑的盯着我。
“看来你还是需要再练练的吧……”
身心俱疲,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感受。
白白的天,蓝蓝的水,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指挥官又一次被欧根唆使的舰娘整了一回。
(早知道原来指挥官也会被……)

办公室里,乔治五世正在摆弄这桌上的文件,忽然想起来什么:“俾斯麦……最近越来越容易近人了呢。”
“啊,啊是啊。”
“听说她好像是去的指挥官你的房间才……?”
“啊啊啊啊!说起来,你要吃午饭吗?”指挥官强行转变了话题。
“但这才11点?”
“没事,我做了炒黄瓜,炒鸡蛋,炒肉末和炒木耳,想吃哪个你挑啊。”
“真的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