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借口

*主线剧情发展见lofter合集-北极深海 “严浩翔，你想亲我吗？” “就知道你不敢、” ------------------------------------------ 1. 严浩翔倚在车边，看视线前方的人双手插在外套口袋，迈着略显慵懒的步子一点点朝自己走来。 时隔半个月，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在试图掩饰内心的局促。 “大晚上的，戴墨镜干嘛？”严浩翔率先打破沉默。 “我喜欢。”言外之意，你管得着吗？ 冰冷的语气令严浩翔受挫，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无力感。 是啊，他管得着吗，他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微眯起双眼，企图透过镜片参透对方的情绪。 “这次又要查什么？”被他盯的怪不自在，贺峻霖主动转移话题。 「除了查案，我就不能见你吗？」 他很想这样说，但终究没有。 “帮我查个人。” “基本信息呢？” “我忘带了。” 贺峻霖讶异地看着他，仿佛在问，那你约我出来干嘛。 严浩翔没说话，倒像是在等他动作。 “没带那我走了，回头发我。” 说着就要转身，严浩翔攥住他的手腕。 「他又瘦了。」 贺峻霖如触了电般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回头，无语地盯着他。 “我家就在附近，跟我回去取一下。” 一瞬间，严浩翔似乎看见墨镜背后慌乱飘忽的眼神。 也许这一刻，他和他一样，都忆起了那个失控的晚上。 “你自己忘带凭什么要我跑一趟？”贺峻霖没好气地问。 “不用跑，我有车。”他指了指身后。 贺峻霖汗颜，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不要。”他果断拒绝。 严浩翔心上一沉，但表面依旧波澜不惊， “你还没吃饭吧？” 笨拙又突兀的跳转话题，严浩翔自己心里清楚，他这叫‘病急乱投医’。 “干嘛？你要煮给我吃啊？”贺峻霖玩笑道。 “我煮给你。”不带一丁点犹豫。 贺峻霖怔了怔，随后恢复理智： “不必了，我不饿。” 咕噜噜———————— 该死，他的肚子出卖了他。 肚子的主人糗的恨不得立刻幻影移形。 严浩翔藏好得逞的笑意， “走啦，”拉起他的手就要把人往车里塞。 虽然依旧被挣开，但某人总算愿意跟他走了。 2. 严浩翔，渝安分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车神，曾多次凭借精湛的车技缉拿逃犯。不过此刻，车神开的异常小心，因为某人在副驾上睡着了。 车子稳稳停在高层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严浩翔熄了火，身边的人还没醒。 他倾身为他解开安全带，不由得近距离打量起他。 贺峻霖的脸颊是那种肉嘟嘟的，很可爱、很好捏的样子，睡着时温顺的模样和清醒时候伶牙俐齿的他判若两人。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他的墨镜，心头一紧。 他的眼角有一块不小的淤青，眉上还有一道血痕，烙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严浩翔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他用手慢慢探向对方的脸，此时，眼前的人动了动。 严浩翔紧张地坐直了身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到了？”他睡眼惺忪地问。 “嗯。”他故作淡定地答。 视线下移，看到那人手里拿着自己的墨镜，贺峻霖有些恼地夺了回来，却没再戴上。 他终究还是发现了。 他唯独不想让他知道。 道上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即便他所属的帮派地位不俗，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大小冲突仍是在所难免。身为混混，贺峻霖自认是个很佛的人，不争不抢，只求自保。收入微薄，当线人能从警方那儿拿到糊口的钱，不错的选择。 他跟着严浩翔进了公寓楼的电梯，这里无论是设施还是装潢都显得极上档次，和他的生存环境简直天差地别。 电梯平稳上升，二人相对无言。门上那条缝隙恰巧将二人分隔，就如同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 严浩翔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贺峻霖从电梯门的影射里悄悄瞧他。 第一次见面，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叫严浩翔，以后都会由他跟他对接，请他多多指教。 多么绅士，即使面对的是他这样的黑道混混，言语行事也丝毫不会给人高高在上的不适感。他那双桃花眼挺唬人的，看谁都一副深情模样，像他这种外形佳、工作好、收入稳、家境优的小说男主人设，放到现实里想必也有不少莺莺燕燕环绕，然而，他身上自带的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巧妙地将人拒之千里。 合作几次之后，他们渐渐变得熟络。准确来说，这要归功于贺峻霖跟人自来熟的强大技能。按理说黑白不两立，更何况是他们这种互惠互利的关系，是不好有什么私交的，但他在严浩翔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信任感和安全感。每次接头，他都会让他请吃饭，他也从未拒绝过，甚至连馆子都随他挑，在贺峻霖看来可谓‘尽职尽业’。 然而，也正是这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令他们越走越近。如果不是那晚他们又一起吃饭，若不是他喝醉了，他们也不至于陷入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 3. 晃神间，一碗热腾腾的面放到贺峻霖面前。 “趁热吃。”严浩翔说完，转身去盛自己那碗。 贺峻霖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瞬间石化。 趁着某人还没回身的档口，他抓起面前的那杯水倒了半杯进碗里。 严浩翔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好吃吗？” 看他满眼期待的真诚发问，贺峻霖硬生生把那句「好咸，你是打死了卖盐的吗」给咽了回去， “还行。”他说。 严浩翔一脸如释重负，也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旋即，收获同款石化。 “...下次，还是出去吃好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贺峻霖低头发出无声的笑。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贺峻霖边吃边滔滔不绝各种有趣的所见所闻，那些看似无意义的话题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能奇迹般的充满生机。 他们很久没像现在这样自在的相处。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尽一切办法留住此刻，严浩翔这样想着。 在他看来，吃饭是为了活着，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面似乎越吃越好吃。 他们一起的时候，严浩翔多半是不多话的，他似乎更喜欢倾听。大部分时间里，他的回应往往是一声简单应和、一个点头，或是一个笑。贺峻霖一直觉得，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但这句话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当他面说的，有时他甚至会想，他的笑是面对所有人的时候都一样吗？那种双目含情的专注眼神那么容易让人误会，那他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4. 安心惬意的相处氛围，和那碗热气腾腾的面一样，填饱了两人的胃。 餐后，严浩翔回房间拷贝资料，出来时，只看到陷在客厅豆袋椅里睡着的人，活像只蜷在窝里的软萌小兔。 他一定累坏了，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吧，要保护好自己应该已经拼尽了全力...... 他想着，手不受控制地抚摸起他的脸颊。 不禁想起那个晚上，他喝醉了，软软地凑到他耳边说： “严浩翔，你想亲我吗？”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的耳朵上，酥酥麻麻。 他很清醒，怔怔地望着他，心说他真的醉的厉害。 他白皙的脸蛋染上了薄薄一层绯霞，眨眼的速度都变慢了，墨色的明眸里如有星辰万点，亮闪闪的，让他移不开目光。 他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紧张地吞咽，用面无表情掩盖内心的慌乱。 他望着他，忽然就笑了，轻声说： “就知道你不敢、” 他看着他转身...... 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他搂在怀里。 他的唇瓣带着酒的微甘，柔软且带着暖意，惹人流连。 他本能地收紧双臂，有些失控地摩挲辗转。他真的好瘦，一双手臂可以轻易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呼吸交织在一起，他被吻的晕晕乎乎，软软地倚在他身上，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骨节分明的葱指时不时穿过那人的发丝，有些吃力地迎合着他近似掠夺的吻。 有一瞬，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微微睁开眼去瞧他，近在咫尺微颤的睫毛、紧闭的双眸都是对他专注地回应，他终于安心地重新闭上眼睛。 他以为那夜过后，他们之间会变得不一样。 事实上，确实不一样了，他开始躲着他。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最后，他跑遍他常去的地方守着，可始终没有遇到他。他狼狈地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最后，只等来他的一条信息：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有案子还可以找我。# 他觉得胸口闷得慌，充斥着沮丧、无奈、挫败，无从疏解。 到头来，他们之间就只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吗？ 他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5. 想到这里，严浩翔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声，回屋拿了床被子，轻轻为熟睡的人盖上。 如果注定没有答案，他也只能自我宽慰吧。或许，‘喜欢’可以有很多种结局，修成正果也好，默默守护也罢，若是不能如愿成为前者，后者也未必不是好的选择，不是吗？ 至少这样，他还有机会再见他。